紫芝末篇又云:「今日校《譙國集》,適此兩卷皆公在宣城時詩。某為兒時,先人以公真稿指示,某是時已能成誦。今日讀之,如見數十年前故人,終是面熟。但句中時有與昔時所見不同者,必是痛遭俗人改易爾。如〈病起〉一詩云:『病來久不上層臺,謂宣城疊嶂雙溪也。窗有蜘蛛徑有苔。多少山茶梅子樹。未開齊待主人來?!淮似顬槠娼^。今乃改云:『為報園花莫惆悵,故教太守及春來?!环翘匾饷}不倫,然亦是何等語。又如『櫻桃欲破紅』,改作『綻紅』;『梅粉初墜素』,改作『梅葩』。殊不知綻、葩二字,是世間第一等惡字,豈可令入詩來。又〈喜雨晴詩〉云:『豐穰未可期,疲瘵何日起。』乃易『疲瘵』為『瘦饑』,若當時果用瘦饑二字,則此老大段窘也。」余謂紫芝論俗子改易張文潛詩,是也。至引「櫻桃欲綻紅」,謂不應改破作綻,梅粉不應作葩,云是惡字,豈可入詩。然則「紅綻雨肥梅」,不應見杜子美詩?!冈娬狻?,不應見韓退之〈進學解〉。「天葩無根常見日」,不應見歐陽永叔長篇。況古今詩人,亦多有之,豈可如此論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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