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左都督楊鼎卿固卻魯藩令印，王手敕嘉之曰：“若鼎卿者，可謂忠藎能明大義矣。朕與魯王，原無嫌疑，前付柯、曹二使臣啟答王書，或未之見乎？”

　　諭左都御史熊開元曰：“宣德達情，全藉巡方御史。近來積弊因仍，貪者工攫取，傲者喜逢迎，以致民窮無告，盜賊繁興。殊可痛恨。卿還嚴訪詳諭，務(wù)令激揚得法，吏畏民懷。有不稱職的，即參來重處。”特設(shè)建言簿以壯敢言者之氣。從開元請也。

　　廣西撫按報一僧自稱弘光，謂黃得功營所獲者，非真也。帝召九卿科道議迎請。群臣曰：“即真弘光，甫經(jīng)失國，有遵奉而無迎請。”撫按續(xù)報，有侍弘光者驗之，果偽。下獄究之，妄人假托以惑眾耳。即時處決。

　　十四日，清師下吉安，又下?lián)嶂荨３酰　⑸亻g有大帽山，洞蠻強甚，屢征不伏。永寧王誘之出降，遂與清師屢戰(zhàn)屢捷，因復(fù)撫州。清師圍撫，鄭彩屯廣信，永寧請救。其監(jiān)軍給事中張家玉以三營往，撫圍暫解。已而復(fù)合。彩遂棄廣信入關(guān)。撫州復(fù)陷，永寧王死之。洞蠻亦散。帝削彩爵，戴罪立功。

　　楚督何騰蛟遣長沙知府周二南誘降李賊余眾四十八部。二南中流矢死。賊帥欲得騰蛟親至乃降，騰蛟即往，賊帥皆驚喜下拜，至軍前聽用。一時驟增兵馬數(shù)萬。帝喜，告太廟。封騰蛟為定興侯兼東閣大學(xué)士，降帥皆授總兵。而長沙餉缺，降者稍稍解體，賊帥袁宗第及田、高諸部掠舟而去，獨郝永忠、王進才留麾下。

　　有泉人蔡鼎者，多言，李密疏薦為前知。召至，以方外服見，封國師。然所言庸鄙，試以占策，亦無驗。彩既敗回，鼎請自試。一戰(zhàn)而蹶，逃回。帝謂國家元氣之削，由于靖難。命禮臣追復(fù)建文帝年號，忠臣方孝孺祠設(shè)姚廣孝像，跪于階下。

　　自吉安失守，督師萬元吉、都憲陳賡、兵曹王其宦議列柵守張家渡。而潰兵勢不可止。陳賡收散亡入贛，萬元吉退守皂口，惟安遠江起龍兵三百人。時蘇觀生以閣部督師于贛，同鄉(xiāng)李陳玉、楊仁愿、丘塤、楊文薦、范六吉、周待詔、劉李礦皆請發(fā)師援皂口，觀生發(fā)新威營二百人。元吉以監(jiān)紀程亮督之，下守端津灘。楚帥曹志建以二千人至，一夕即噪而去。

　　四月初一日，關(guān)警頻傳，人心惑亂。敕唐、鄧二王力行保甲法，以固根本地方。

　　太仆寺少卿凌超疏陳“急做實做，不出‘君謀臣斷’四字”。帝稱其要言不煩，下部議之。

　　兵部主事張儼上《定廟算而后動疏》，帝覽之，嘆曰：“此疏洞晰軍國事機，朕三復(fù)之，不忍釋手。行在該部，其力行之。”

　　滇撫吳兆元疏辭敕書印劍。帝諭其加意料理，曰：“卿久撫滇疆，弘宣猷績。正資善后，毋貽朕南顧憂。掃除沐天波，業(yè)有成命。不準辭。務(wù)令南人不反，以成一統(tǒng)豐功。朕復(fù)另有酬敘。”

　　諭德興王由兮（校者案：《大紀》作“枵”）曰：“江民苦兵，甘為夷用，情罪可原。赦過之條，已括于‘有發(fā)為義民、無發(fā)為難民’十字中。”

　　敕諭閣部諸臣曰：“國家雖當搶攘，乃文事武備，兩難偏廢。近據(jù)兩廣、云、貴俱已開科，豈福京八府勸進全節(jié)、守關(guān)措餉之人不在大比之例？江浙紳衿向風(fēng)，尤不可不俯答其望（校者案：《大紀》此：下有”宜定五月內(nèi)，閣中鄉(xiāng)試，浙東附試另卷，以便各省同來會試“等語），行在禮科確議奏行。”

　　先是，靖庶頒偽詔至貴州，巡撫范礦固卻之，且厲兵固圉。至是，礦進拱戴疏。帝以其忠義，加右都督。

　　黃斌卿久托舟山，未有寸功，虛糜廩餉，乃削伯爵。

　　魯監(jiān)國以公爵封芝龍兄弟，遣左軍都督裘兆錦、行人林必達奉命而來。帝以其惑眾欺侮，兼以芝龍兄弟愧憤不出，諭令囚之，以候常朝日面質(zhì)。后兆錦以金贖刑，必達亦復(fù)原官。

　　諭輔臣黃景曰：“福京訛傳驚避，潰兵竄逸，山寇乘機抄掠。兵單餉絀。根本之地，動搖如此，深為可憂。所議歸并事權(quán)，以憲臣兼制二撫及兵道移駐福清等事，卿其確議力行之。”

　　答諭吏部主事鄭賡唐曰：“朕獨居不御酒肉，力行已久，豈為難事？若王言屢易，時勢使然，朕豈得已哉？至求治過速，止為心切覲陵。爾言言藥石，遠識深心，朕心嘉悅。”

　　謂侍臣曰：“近日兩京覆后，武臣冒濫驕貪已極。怯御夷而勇殺民，巧凌躥而無法紀。何能破其積習(xí)？”

　　初五日，帝誕辰，諸臣先一日請賀。帝不受，曰：“朕奉大統(tǒng)，已近十月。孝陵不見，百姓不安。文因循于內(nèi)，武擾害于外。中興事業(yè)，茫無端緒。蔬菜自勉，豈可晏然自居以聽群工慶祝耶？惟于行在所總用太牢一分，遙祭二祖列宗，唐國祖宗另設(shè)于旁。”

　　清師逼崇安。帝敕施福速統(tǒng)兵出關(guān)驅(qū)剿，命輔臣蔣德督之。福顧遷延，德復(fù)疏趣之。帝嘆曰：“如此情景，與鄭彩進關(guān)、張家玉守新城何異乎？”

　　工部尚書鄭為國姓成功請發(fā)鳥銃，帝曰：“國姓圖功，雖是急務(wù)，御營兵器關(guān)朕躬命身，鳥銃豈可全發(fā)？如此等事，該部以司空大臣全無執(zhí)裁，惟請朕躬為推卸之地，鄭何無骨力至此！姑且不究。”

　　鄭芝龍疏陳閩省守關(guān)兵餉器械衣甲，共用銀一百五十六萬。帝諭之曰：“卿兄弟純忠大節(jié)，擁戴朕躬。中興大事，非卿誰托？據(jù)奏即竭三省之物力，亦不能不窮于接濟。地方錢糧，只有此數(shù)。若不內(nèi)外兼顧，剿守并行，大害大禍必然飆至，中興事業(yè)必不忍言。從未有藩籬不顧（校者案：《大紀》作”固“）、止靠家門堵賊者。此理至明，不待再計也。前卿兩次議奏用兵四萬，猶恐用餉難繼。今必先議守，后議兵，以三萬守關(guān)口，一萬守腹里。此數(shù)之外，再不可增。若持議不決，曠延時日，即朕自誤高皇也。卿當遵依，以全守關(guān)之事。若復(fù)再有爭執(zhí)，再有推卸，是彼蒼不欲中興，朕亦只有避賢路而已。”（校者案：《大紀》此下尚有“分配兵餉，和盤打算”等十數(shù)語）。

　　是月六日，清師至皂口。新威營先潰，江兵次之。萬元吉亦遂入贛。贛城民倉皇爭竄，元吉欲殺其妾之出署者，人心乃定。十一日，楊文薦自任城守。命中書康范生乞師于南雄。舊贛督李永茂遣副將吳之蕃、游擊張國祚率兵五千人至。十四日，清師臨贛。蘇觀生率所部退守南康。滇粵諸軍先后至南康者以數(shù)萬計，皆惴惴莫敢下。二十九日，閣部楊廷麟自雩都力促新?lián)衢惪偧皬埌哺鳡I兵四萬余至贛。江撫劉廣胤自寧都召募二千人亦至。然皆未敢逆戰(zhàn)。

　　帝命建祠祀江西死難曾亨應(yīng)、黃端伯、蕭漢、李大覺，名曰四忠。以曾筠、徐蜚英配享。時有王錫者，亦同死難。并敕禮部予謚以表之。

　　處州府貢生李瑞庚（校者案：《大紀》作“唐”）疏陳恢剿三策、治安五要。帝覽其疏曰：“以搗淮為恢金陵、復(fù)江浙之神著，以出兵九江為破南昌、固嶺南之急著，以奇兵襲江口、以偏師復(fù)徽為上下應(yīng)援之緊著，三策俱說得是。治安五要，于養(yǎng)民、任賢、生財節(jié)用、獎廉懲貪諸務(wù)，深明洞曉，應(yīng)是通才學(xué)古”（校者案：《大紀》作“學(xué)古通才”）。

　　敕諭楊文驄曰：“大明寶祚，啟自太祖，兩遭覆陷。凡為太祖親孫，有能攘臂先立，則太祖神靈有依，大明國祚斯立。朕與魯王，大義正在于先后，名分尤在于叔侄。魯王先立，朕雖叔輩，斷當北面魯王，以存太祖。若復(fù)后立，是名為爭。總一立也，先立以存太祖為孝，后立以壞祖宗為不孝。今朕先監(jiān)國登極四十日，在萬古自有至公，豈今日一二佞舌可以顛倒？楊文驄受知最早，殺蘇寇以明大義，勸魯藩而篤尊親，本末甚明。人言雖如其面，朕心自有鑒裁。所進陳函輝啟稿，不堪一笑，鬼蜮滿紙，宜靖夷侯參奏以為食肉寢皮之可恨也。朕愛侄王，萬不得已，業(yè)允勛鎮(zhèn)所請，以明太祖大法。該督尚慎終如始，善保地方，善行宣撫。得覲孝陵，朕必不負元功”。

　　###第三章

　　贈松江死難原任長樂令夏允彝右春坊右中允，給祭葬，謚文忠。

　　帝覽戶科給事黃周星疏，曰：“奏內(nèi)三寒心處，真可寒心。盜賊公行，民生凋敝，兵將退縮，左藏罄懸，罪訾蜩沸，角戶分門，全不以國恤為念者，大小文武諸臣之罪也。政教不行，威令不信，舉措刑罰失中，廷議紛紜狡竊者，是則朕躬之過也。從今君務(wù)改弦，臣亦須猛省”。

　　敕諭御營內(nèi)閣傳示臣民曰：“臣民擁立朕躬，朕志誓救民雪祖。外（校者案：《大紀》作”逆“）寇雖狂，尚可暫守而養(yǎng)戰(zhàn)銳。諸臣議論紛紜，殊為道旁筑舍。今征士蔡鼎回報關(guān)上情形甚確。國姓成功巡關(guān)回來，迎駕暫至邵武，相機出關(guān)。二十八日之行且止。總之，自古創(chuàng)業(yè)中興，誰不危而后濟？朕惟以寧進死不退生六字自誓，并以六字察驗臣工。此后除戰(zhàn)守駐蹕一聽條陳外，若有敢請駕回天興并請退避廣東者，諸臣必從重議罷，余必立斬以徇。朕心通于上帝，臣民仰體欽承。”

　　副都御史荊本徹疏請小踞（校者案：《大紀》作“船”）可資戰(zhàn)勝。帝諭以閩中方用水師，覽此奏誠為要著。下部議之。

　　閩縣、侯官縣耆老詣延津請駕回福京。帝感嘆曰：“即位十有一月，無時不思靖祖救民。飛蹕既久，豈得回鑾？固知入虔嵐險艱辛之狀，但恨在閩不能安閩，閩民不負朕，朕負閩實多矣。”

　　建寧諸生請駕再臨建水。帝曰：“朕進取之念，甚堅甚切，萬無轉(zhuǎn)蹕之理。但謂農(nóng)家力作，征役宜寬，朕亦耿耿于中。”

　　敕于華玉迎駕兵須嚴加約束，曰：“朕之焦勞日夜，誓救湯火之民。于華玉豪爽忠敏，才敵萬夫，受朕深知重倚。必要嚴約兵將，令民間草木不驚，方為扈駕時雨之師。”

　　江撫劉廣胤以行宮刻期告竣，疏請駕臨。帝答之曰：“朕蹕位（校者案：《大紀》作”駐蹕“）虔南，收復(fù)江右，即移師入北，廟謨久定矣。只以閩省三關(guān)嚴商守御，乃爾耽延時日。太廟奉先，肅修備舉，諸臣分任功次，俟到日議酬。”

　　禮部右侍郎曹學(xué)疏陳駕駐延津，所有關(guān)切四事：一浚延河堤防，一汰隨征冗役，一通福京米船，一事例銀兩許以生鐵準債。帝嘉納之。

　　諭戶部侍郎梁應(yīng)奇曰：“覽爾所陳祛衙蠹、清隱匿、革火耗、禁牌票、去飛詭、除陪稅六事，皆去其害足以裕國者。著逐款力行，遍為嚴飭。有踵前弊者，監(jiān)司守令府佐立行糾參，以副委任至意。”

　　上游巡撫吳聞禮糾內(nèi)臣戴照貪婪蔑法。帝命輔臣黃鳴復(fù)先行提問后奏。

　　命兵部多給獎功釋罪榜文，星馳軍前宣布。

　　敕順德知縣蔡楠曰：“順德系東粵巨邑，地方多故，亟當軫恤民隱，加意撫綏。況履殘酷之后，倍宜施恩者乎？惠良興治，以俟報績。”

　　禮科給事龔善選進大勢攸歸疏，有曰：“楚留辰州，蜀留遵義，江留贛州、南安，浙留金華、溫州。信天意之有歸，人心之有待者乎？”帝然之。

　　嘉興起義舊冢臣徐石麟殉難死，其子爾谷疏稱先臣起義獨先，殉難獨苦。帝傷悼之，官爾谷為中書。敕再從厚加恤，與同難侯峒曾一體。

　　禮部主事吳巒（校者案：《大紀》作“吳鐘巒”）請首克南昌，選鋒銳進，最為上策。倘舍此他圖，關(guān)門一有騷動，全閩震驚矣。往虔非時，且人力舟車俱有未便。帝然之。諭餉部侍郎李長倩曰：“大師飛挽方亟，中興事業(yè)尤仗轉(zhuǎn)輸。該部一力擔承，以副倚畀至意。”

　　江督萬元吉、御史黃賡（校者案：《大紀》作“黃廣”）疏請再召滇黔兵馬，以圖恢復(fù)。帝曰：“東南只此幅員，生民只此膏血。不難于調(diào)兵，難于措餉。雖土司官兵忠義勇敢，必先議餉銀出于何處，然后召兵不難也。”

　　工部左侍郎葛寅亮疏言務(wù)去飾治繁文，必收近取實局。帝目為“老成格言，朕當書銘座右”。

　　敕督輔蘇觀生曰：“自卿行后，朕擬即幸虔州，以慰待。奈閩、浙士民戀戀難釋，不得不少為遲留，安此赤子。迎駕各兵，卿暫令其并力齊心，克復(fù)湖東。清道之功，與扈蹕等。至措餉艱難，卿所久知。切戒以兵無擾民，勇必堪戰(zhàn)，勿致虛耗糧糗。湖西正在戰(zhàn)守，著于梁應(yīng)奇餉內(nèi)發(fā)三萬兩接濟。”

　　鄭芝龍于泉州建寺，名曰報恩。帝賜名敕建報恩禪寺，僧官贍田，俱如議遴選置買，以永梵修。

　　江南布衣翟翠疏進直言。帝曰：“此疏于古今得失之局，亦有所窺。至規(guī)切朕躬處，言言藥石，誠可嘉尚。準隨便候?qū)Α！?/p>

　　諭兵部侍郎于華玉曰：“朕痛兩京繼覆（校者案：《大紀》此下有”全非夷寇之能“句），止因兵民扛恨，致危宗社。今日僅有彈丸，資此民生，以期恢復(fù)一統(tǒng)。若復(fù)傷民，即促國脈。卿宜仰體朕意，實令民安。新兵嘩噪擾民，乃未經(jīng)節(jié)制者，卿當亟振刷陋規(guī)，毋徒憂畏讒謗。”

　　諭戶部曰：“納貢事例，原非得已。大縣量準四名，中縣三名，小縣二名，不得濫收，事平即止。”

　　時清師逼湖東，亂民逃竄。有致恨于政令不一者。帝敕揭重熙與輔臣傅冠同事，何三省與督臣湯來賀同事，誠恐權(quán)任太分，翻多掣肘，號令重出，莫知適從也。

　　衢、廣警報狎至。御史鄭耀星疏陳諸臣虛聲多，實際少。帝深以為然，曰：“爾既知之，自當力挽之，毋僅托空談可也。”

　　諭兵部尚書呂大器曰：“卿所言用人太濫，所用之人又轉(zhuǎn)相援引，虐民叢盜。望治何由？所見甚是。朕自今當急省改。”

　　諭輔臣曰：“朕為天下臣（校者案：《大紀》作”生“）民之主，未能拯救蒼生，心實惻（校者案：《大紀》作”歉“）然。況可令官兵肆虐，小民受害乎？聞沿途閻兵搶掠終日，所議招撫，是為何用？還著該督撫各官申嚴約束，毋得任其驕縱害民。”

　　御史朱盛濃疏請實行訓(xùn)練兵卒。帝曰：“兵宜練，必練心，練膽，練力，練氣，練忠義，方成勁旅。不可徒放炮吶喊，如兒戲故態(tài)。著申飭行。”

　　太仆寺少卿凌超疏稱急舉、實做、密察三言及謹慎二字，與以浙人辦浙事，用奇用正，時至機動等語。帝曰：“覽爾疏，俱有成算于胸中。吾久不見凌生矣，著即召對。”

　　山西道御史林蘭友疏陳仙城釀亂激變、賊黨聚眾焚劫事。帝曰：“仙邑壬午之寇，由邑令殘酷，署官貪黷。豈惟仙邑，古今天下之亂，那一非守令不肖所致？據(jù)奏李芳馨之豎旗，群盜之響應(yīng)，禍始于無良胥役，縣官豈能無罪？除縣官有無贓跡實際別議外，今當先拿猾胥，以服潢池之心；次部署官兵，以為戡剿之用。”

　　王謂首輔何吾騶曰：“文章之氣，可銷甲兵，多士奮庸，務(wù)收俊。朕念福京士子，亟宜賓醮，茲定期六月開科，鎖闈三試。徹棘放榜，不許游移一日。監(jiān)臨照兩京舊制，定用御史兩員，提調(diào)則布政司，監(jiān)試則按察司。一應(yīng)科場事宜，即于五月杪報竣，不許茍簡滋玩。分考官務(wù)用甲科。推知不足，即就甲科中行官禮聘。其江西、浙江、湖廣及各省來試者，跋涉可念，著地方官給與文書路引，以御盤詰。現(xiàn)在流寓的，就赴福京督學(xué)考選。一應(yīng)赴京恩歲貢，照舊例著禮部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