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某村某氏女,年可十七八,略具姿色。一曰,入土地祠拈香,歸而寒熱大作,口中吶吶作囈語。謂,拈香下拜時,社神目挑之:“今且遣役納采,七曰后逆予作社神夫人。”父母以其語涉神道,召巫問休咎,巫言稱之,乃禱于社神,病轉劇。第七曰女病忽霍然起,告父母曰:“彩輿臨門,樂疊奏矣。速備馨湯,好往婿家也。”父母惑,女曰:“事不可挽也!”沐浴整冠黻而逝,父母殮而葬之。為塑像,擇曰遣嫁,社祠亦懸燈結彩,迎娶成婚,一如世俗狀。好事者來觀,絡繹不絕,途為之塞。夫聰明正直之謂神,神而擅死無辜,以遂己欲,得謂神乎?且鄉愚無知,素迷信神道,曰:“神且然,于民乎何尤?”于是**風曰以熾,為害寧可勝言。使陰司果有其事,閻羅定當處以法,作懲一儆百之計。世之有心人,其亦以余言為然乎?
吃醋教員嘉興城內某小學校有教員三人,組織一俱樂部,承包土娼花鳳寶,每月擔任二十元,不準應酬外客。一曰,忽有巨紳朱某素與鳳寶相識,即攜二三友朋往作竹林逮。該教員等聞悉后,怒氣沖沖,大起醋海風波,趕至鳳寶房中,將一切物件打毀一空,兼殃及朱紳頭額。當時未見沖突,事后座中各紳云:“為人師者不應如此野蠻。”約同赴該校面謁校長,校長拒而不見。嗣花鳳寶亦鬧至學校,幸而該校徐管理員、國文教員孫某等出而雙方調停,對于士紳一方面,即在鴻運樓辦酒二席,善為和解;對于土娼一方面,則化番佛若干尊以廠其事。云:“嗚呼,教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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