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儀歡喜打哥爾夫球,打網球,打抬球,打雞毛球。在西花園有一個球場,在同德殿有一個球室。和溥儀打網球的,有一個四川人吳少香,他是勛五位,宮內府內務處營繕科科長。還有一位做通譯的林田。據《記事簿》載:
康德五年(一九三八)二月十一日,(下午九時)嚴宗淵傳:“買乒乓球六打。”隨要車,據車房言:“現在無車。”隨言:“各買賣家已上門。”上傳:“明日買。”或許那時溥儀球興發作,所以要連夜派車買球呢!
溥儀在冬天喜歡滑冰。那滑冰場便是利用冬天不玩的球場做成,由消防隊擔任放水。在夏天也喜歡游泳。在同德殿東邊有一個用白磁磚砌成的游泳池,但闊不過丈許,長不過二丈許。
溥儀和皇后都喜歡騎馬。在長春,日本天皇曾送給溥儀駿馬一匹,日本駐滿大使武藤信義也曾送過兩匹。所惜馳騁之地只限于宮內方寸范圍,可憐名馬也不能展其驥足。皇后有一匹川馬,據《上用出入銀錢流水帳》(按,這是皇后內司房的賬),大同元年(一九三二)六月,就曾以三百八十二元置辦了一副黃緞繡的鞍占。而其后后身體日陷于頹廢,也沒有攬轡的興致了。
溥儀和皇后也都喜歡騎自行車,溥儀更能自駕汽車。
溥儀和皇后也都喜歡養犬。溥儀養的是狼狗,有一頭叫做“虎頭”,因其頭部有似虎形。后養的是哈巴狗,有五六頭。也據《上用出入銀錢流水賬》載:
大同元年(一九三二)七月九日,上旨:
“買犬用兜安氏藥膏一盒,大洋七角五分。”想來就為哈巴狗用的了。
溥儀也會拉弓箭。據《手杖弓箭簿》載,他有弓六張、箭二十六枝。騎射本是滿洲人長技,做皇帝的照例自小便要練習。
溥儀曾從霍殿閣學習技擊。霍是河北滄縣人,滄洲霍氏本是世傳拳術好手。殿閣服務皇宮近衛隊。溥儀常和親近的臣下練習推手,像溥佳便是其中一人,載在他的日記中。
溥儀歡喜攝影,也攝電影。宮中自有洗印照片的設備,每種攝影的底片都記錄保存。從《像片玻璃版簿》上,吾們可以得到下面一個統計:
一二版康德八年(一九四一)五○六張(裝成兩箱)
三月止
八版康德五年(一九三八)八一張
四月一日止
六版四一張
五版一五張
四版康德三年(一九三六)八六七張,又大電影片式四卷
九月止
膠片版康德四年(一九三七)四○七九張,又大電影片式二卷
二月二十七日止
共計有五千五百八十九張之多。在這許多照片中,皇后露臉的有八張,慶貴人露臉的有三十三張(都是一二的),這可見溥儀愛情所在的輕重。
溥儀也是一個集郵家。郵票的來源,是在市上零星搜購。滿洲國每次發行一種新郵票,照例進給皇帝二十張,每張一百枚。在《進奉簿》上,吾們也見到康德元年(一九三四)五月二十一日,日人關正雄進日本郵票一冊,計二十九種。給溥儀整理郵票的,是宮內府總務處的一位通譯官,叫做樊植的。關于這,在《傳差日記》第十八冊上有下面一個記錄:
康德五年(一九三八)二月五日,樊植進郵票二十六套。上諭:“樊植進的,問問他是多少錢買的?上頭買,是體恤他的意思,因為他沒有什么錢,不用進。”隨赴總務處,樊植已走了。言語后,上傳:“明天再說。”二月六日,問樊植。據樊植說:“郵票系特意買來,預備萬壽進皇上,一點意思。其價值求不要追究。倘蒙皇上賞錢,乃另一問題。雖賞一元錢,亦不嫌少。”言語后,上未說什么。
二月七日,嚴宗淵交郵票與樊植粘(郵票本二本)。
二月十九日,嚴宗淵交下郵票本子一包袱,隨交承宣課惲寶厘交樊植。
二月二十日,承宣課交來樊植粘的郵票一本,已交嚴宗淵。
溥儀歡喜弄玩具。有一本《運動具玩物簿》,其中玩物部門,載有九十號。溥儀對于日本制所謂人形似乎很歡喜,在這九十號的玩具中,便包含不少人形。有“細錦大小各人形一盒七件(內藏點心)”,是康德五年(一九三八)五月十九日日本皇太后所送;又有“日本小人形六件(玻璃罩)”,是康德七年(一九四○)六月二十二日日本皇后所送。又在《傳差草記》第十八冊中,載著一個日本人請進人形的故事:
康德五年(一九三八)二月二十六日,下午二點,佟濟煦言:“鄭禹昨天晚到他家云:大阪每日新聞社新京支局長酋崎規一擬進其妻手工人形。如蒙賞收,即交佟濟煦帶來。”言語后,上傳:“可以。”隨傳知佟。
二月二十七日,正午十二時,槽崎規一(佟濟煦代)進人形一具,代玻璃罩(按,代字即帶字,以下同)。
溥儀對于玩具的嗜好,更可從下面幾段文字中見到:
康德三年(一九三六)一月二十日,上傳:“要四百元,當即包好呈上。”旋據李長安傳:“三額駙找。”隨赴西花園,見三額駙云:“適才四百元,用去二百元零一毛三仙,與上妥玩物用,交回一百九十九元八毛七仙。買物無單。”(《傳差草記》第十八冊)
康德四年(一九三七)五月十一日,溥杰函:“上次鄭ㄨ鼓來信,只言杰進呈驚人玩具,
曾嚇多人。自己之驚愕失聲事,一字未提。杰仍擬赴各處覓求此種玩具,如有新鮮者,當亟進呈也。”
康德四年(一九三七)五月十一日,嵯峨浩函:“倩妹等所搜集之貝殼,已陸續寄來,先將現在所集,跪呈御覽。俟后當陸續采集,續行進呈也。”(以上《溥杰潤麒三格格信件》第十本)
康德七年(一九四○)六月六日,司房函在北平之爵科長(善):“頃接來函,均已上陳。仍買定做泥人,江呆人不必買。泥人如做得時,即帶來為要。”(《內廷司房函電稿粘存簿》)
飼養熱帶魚之風氣,也曾傳入滿洲宮中,給溥儀加上一種嗜好。據《內廷司房函電稿粘存簿》:
康德八年(一九四一)九月十日,函毓科長(崇):“由京購買熱帶鱷魚及新鮮奇怪熱帶魚。如無新鮮奇怪的,不必買,只買鱷魚。”我曾在同德殿樓上廊下,看見好幾個熱帶魚玻璃柜,其中固已空空如也,正可說是涸轍僅存,枯魚莫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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