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去草莓園摘草莓。
一直在和泥巴做斗爭,我并非素來便是愛潔之人,前些日子下雨,棚子里還好,外面沒有設水泥道,簡直不堪行走。
一行人熱熱鬧鬧,唯獨我在抱怨,我并不想來。
要不是阿姨拉著……真是有口難言,縱觀之下,就我一個年輕人顯得格格不入,于是一臉郁悶
這個~~好吧,其實她們還沒有老。
這女人,該結(jié)婚的都結(jié)婚了……
無奈,是第二天,沈笑打電話過來,又說要帶新男朋友給我“鑒賞”了,并三令五申的警告我:“金一一,組織上安排你考核下這位同志,你要不來,組織做好隨時拋棄你的打算。”當時我正在全力拼殺一個任務劇情BOSS,歪著脖子講電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便一口答應下來。
我和沈笑是從高中到大學一直走同一條道的好姐妹,后來笑笑經(jīng)歷了家長們眼中萬惡的早戀,心無雜念的我成功報考了心中的理想大學,沈笑情場失意,考場卻得意,奮發(fā)向上,兩人都特么分外爭氣,考取了美院。
我大學四年和沈笑有依舊親密無間,壞事都一起做的的聯(lián)系,每次通電話或者利用長假時間的見面,兩人明明能見面,她卻都有如作長篇報告一樣在視頻里向我大通大通的吐心里的水,叫她聽出百種愁滋味,而她一直過得清清淡淡。但是燦爛美好的沈笑總是不停的圍繞在她身邊,似乎把我所有的交際全霸占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說好吧:“沈笑,你嫁出去了以后一定要想辦法將我嫁出去。”
她道:“就你這愛網(wǎng)游的勁,哪個正常男人敢要你?”
我一氣憤:“那我去找個也玩的。”
她嘲笑:“得了吧,兩個人都玩,一家人都玩物喪志。”
我嚴肅道:“你別把我說得這樣一錢不值好不好。”
她鄙視我:“金一一,我指望把你養(yǎng)大了你能替我賺點錢花花,好歹我還能向你老媽討點好,瞧瞧,你女兒出息了,我可功不可沒,您老人家怎么著都得表示表示,借著你媽的身份也踏入上流社會享受享受物質(zhì)帶給我的各種頹廢唄,你說你現(xiàn)在……”
“好啊,你跟我好這么多年感情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砸著鍵盤,那丫以為我生氣,遂問道:“怎么,我鬧著玩,生氣啦?我錯了還不行嗎?玩啥游戲?大不了姐姐和你一塊玩?”
“啊呸!你就算了吧,快說時間地點,再礙一分鐘,我就不去了。”我回道。
她說:“你好好收拾哈,我那位說帶個男人,他說還挺好,介紹給你當男朋友,我早就告知別人了,你沒啥愛好,畫畫是為生存,網(wǎng)游才是為了生活,嘿嘿……。”
我真有種想掐死她的感覺,想說什么,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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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的那個男人,叫李孝吧,兩個xiao,還真是怎么看怎么配。“呵,只是又換了”我搖搖頭覺得無奈。沈笑掛了電話,又上QQ進行信息連番轟炸,一再強調(diào),這個男人有多么的可愛無害,她在QQ上寫下大段大段的關(guān)于他好的信息發(fā)到我的聊天框里。
我看著模糊視頻里的沈笑有點恍惚。竹本無心,無心則無傷,無傷則不倒。沈笑芳齡二十七八了,過了青春美好年華也算踏入絕代風華執(zhí)念,似乎半生都在談情說愛,而她感情上無悲無喜,常自比如無心竹般無堅不摧的茫茫過客甲乙丙。
我停了游戲,慢慢摸索著敲擊鍵盤上的字母回復信息,一個個出現(xiàn)在屏幕里的文字,如花一樣靜待綻放,更美好的是那些花骨朵含苞醞釀、呼之欲出的香氣。
李孝很干凈,把寶藍西裝穿得標志整齊的男人都貌似風光無限。我心謝他對這次見面的正式態(tài)度,但他并不是無害的,這是我對他的最直白印象。身邊并無任何其他男人,正好,看不到也好,我本來就沒打算借這次機會“被相親”。
沈笑訂了綠茵閣的靠窗卡座。她是很體貼她的,她一直喜歡在公共場合靠窗而坐,因為要是和別人兩兩相對,無話可說的時候還可以看看窗外的風景。
一場暗地里被戲稱的“考核會”下來,李孝根本沒講多少話,他說的最長一句話是:“金一一,你網(wǎng)名挺有文化內(nèi)涵的,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我聽了這話有點惱,但是她剽到沈笑踢了李孝一腳,不好語言表態(tài),是不是沒話題聊了,聊起我的網(wǎng)名來,我道:“你們倆聯(lián)合好了,暗地里實則來考察我的?”
沈笑順手抄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也不答話,然后扯著臉夸張的笑了下。李笑他卻安之若素。一場交際下來,就像結(jié)束了兩個高手之間的內(nèi)功打斗。
我有點后悔來,看來咖啡廳確實不適合初次見面的人來,那些氛圍營造出來的高雅和小資怎么能用來點襯和烘托兩個彼此不熟悉的陌生人,混淆視聽不說,根本和現(xiàn)實相差十萬八千里,特別是,當我作為一個電燈泡。
一下眼尖,看到沈笑狠狠踢了李孝一腳,因為李孝一開口就犯錯了,沈笑肯定是有點不安,她怕我會很快否定李孝,怕我說他如前幾任男友一般輕浮。
否定李孝就是否定她沈笑的犀利眼光,她自己都承認過前幾任確實有點上不了臺面,但那都是在我眼里上不了臺面。她說過這次她對李孝是絕對很認真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最好的閨蜜去認同和肯定他。
沒想到他們倆也話少,點菜的時候,沈笑問坐在一邊的他:“你喜歡吃什么?”
我口快,說道:“怎么自己男朋友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孝問:“男朋友?”
沈笑問:“啊,什么男朋友?”
我指著李孝問:“裝蒜,他不是你男朋友?”
沈笑大笑道:“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叫盛以生。”
我只問:“不是叫李孝么?怎么又換成什么生了?”
沈笑又是一陣哈哈:“說了不是我男朋友,李孝今天有事不能來了,你們又不熟,我總不好立場吧,來坐鎮(zhèn)不行啊。”
“李孝”,哦,不對,是盛以生,一直坐著面帶微笑,等我們說完,他才道:“天氣干燥,點了粥品,這里的黑椒小牛不錯,等哪天合適,再來吃吧。我做主給你們上了大份的水果沙拉。”
呵,你全做主了,認錯人,一時尷尬,只好假嘲道:“哦,感情今天當電燈泡的不是我,是你沈笑啊。”
沈笑拿著桌上刀叉,說道:“好啊,嫌棄我是電燈泡,那我走吧。”
我干嘛搶過刀叉:“別,我膽小。”
至于聊了什么,我早已無太多印象,沈笑必定是對盛以生說過一點我的情況,盛以生一直微笑著吃飯,中途還接了幾次電話。
最后一次接電話,我再也沒有什么胃口,這男人,氣質(zhì)一流不假,但就這表現(xiàn),并不如我的意,我是典型的天蝎座女子,若看不上,便不再有任何想法。
沈笑能從我臉上看見表情,因而也是吃得一臉郁悶,反倒咱們的男主角,毫不知覺,仍然吃著自己的意面。
最后,兩班人在店外分手告別,她依依不舍的囑咐我,記得不要吃安眠藥了,更加不要熬夜。我笑她:“得了吧,你怎么瞧著比我還需要照顧。”然后雙眼斜了下不遠處的盛以生接著說:“我辜負了組織對我的信任。”那十分委屈的眼神看得沈笑膽顫心驚。
我以為沈笑會就此放棄,她卻依然沒忘記最重要的就是再約我下周六去長廊看畫展,她打算在我擅長的地方找準切入點,再扳回自己男朋友介紹的人今天有失水準的一局,要是能讓我對盛以生產(chǎn)生那么一點點好感,她都會死而無憾含笑九泉。
這次稱不上愉快的見面終于在女士們?nèi)缒z似漆的相互叮囑聲中分手了,再看盛以生不在身邊,不知道去哪打醬油去了,我有畫稿要急著趕出來,于是匆匆招了計程車先走一步。
沈笑則坐上了后面而來的盛以生的車上,慢悠悠行在坐落著咖啡廳的行人道上。她藏不住心思,告訴了盛以生自己心里的想法。
“一一就是那個性,若是冷落你,你別太見外。”
盛以生仍然一派風淡云輕,揉著自己的微卷曲頭發(fā)笑道:“呵呵,不礙事,等我們再進一步了解再說。”
沈笑怒道:“我就討厭你們男人這種性情,李笑也是那樣,一副什么都順其自然的樣子,你們哪里知道,女人是需要去約束的,你怎么不拿出點剛才強迫我們喝粥的霸氣?”
盛以生說:“《道德經(jīng)》里不是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再說,她覺得她還是在玩樂的年紀,相親這事,我本身也不大喜歡。”
沈笑卻摸著下巴問道:“咦,怎么這話熟悉,一一好像也說過,這話啥意思啊?天地無情,視萬物都是豬狗?”
盛以生卻說:“不是,”又問:“她也跟你說過這話?”
沈笑笑道:“是啊,看不出來,你說你們倆這叫緣分不?”
盛以生呵呵一笑,車駛過一個綠燈,行得遠了,再也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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