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靡靡之音與半曲離殤的錯愛中回過神來。
仿佛看到了當時的場景,半曲離殤點了回城,靡靡之音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眼眶里再也止不住的流出淚水。
后來靡靡之音喪失了愛,成就了“魔音”,她將錯誤進行到了底。
半曲離殤從此在服務器里如同消失了一般,只是如今,忽然重組《眾生》,比下《九重天》,在江湖上重振了威名。
此刻,大殿之上,一雙男女憑著技術和裝備,拿著手中的武器做著生死搏斗。
我可看到他們的過去,卻顯然猜不透他們的將來。
原本以為,以魔音現在的技術,半曲離殤仍是打不過她的。
她明明無敵CD已過,當一個風花技能向自己扔來時,我看到她站立不動,血突然下降,沒想到半曲離殤二話不說,再補一刀,眼前曾愛過的女人就此倒下去。
一年前,她殺了他,一年后,她血盡于他刀下,最后的最后,或許真的可以兩清了吧!
他們倆的恩怨糾葛復雜,究其原因,卻是誰都沒有勇氣承擔在一起的責任罷了。
半曲離殤就這樣消失在大殿之上,不知道是掉線,還是真的已經走了。
然后世界頻道上全是她的話語。
她說:若你還是愛站在東郊月下,離殤,我仍會站在城墻上望著你。
她說:一年、兩年、三年……直到你準我靠近。
她說:離殤,求你轉過身看看我好不好,哪怕,只和我說上一句話。
……
然后世界頻道里沸騰了,大多數人開始討論神秘女人魔音的曾經過往。
時間慢慢流失,半曲離殤始終沒有出現。
大殿上兩位九黎使者離去,只剩下了暗處的我和躺著的魔音。
我取下面罩,從暗處走出,一聲嘆息,只問地上的靡靡之音道:“你這是何苦!”
她并沒有回答我,而此刻,靡靡之音胸腔開始散發一種五彩光,這種光卻只有我能看到。
我甚至能感受到這顆被稱為“玲瓏心”的物質正在和我產生著某種共鳴。
不,我并不著急得到它,若她愿意,我需要她真心將“玲瓏心”送給我。這才是我真正接近她的原因不是嗎?!
我開始掐指念訣,試圖使用復活術救起魔音,然而她并無起身之意。
她忽然很悲傷的跟我說:“青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答應小鬼的請求幫他打擊離殤,一年啊!我們相處了整整一年,我才知道,我已經變心愛上了離殤……”
棋鬼是她曾深愛的前夫,我已知道。我蹲下身子,慢慢告訴她:“不要這樣用力的悔過,角色能感受到來自你的悲傷,你的“玲瓏心”會承受不起,它會很快碎掉的。”她該知道的,她有顆心,會隨著對異性賬號的眷念而無限增長,直至破碎。
這時候,凌霄城的輝煌大殿一陣風過,帶著無限的悲涼。
很久很久之后,靡靡之音又開口說話。
她問我:“呵,你能研制傳說的忘情水么?”
這便也是我跟著她來此的目的,只等她開口向我要一種能將舊事遺忘的良藥。
我不做聲,她說:“情之一字,多傷人,若能忘卻,我便寧愿選擇永遠記不起來。”
我說道:“靡靡之音,忘情水我是沒有,忘魂丹倒是有一顆,你吃了以后角色能改變職業和姓名,所有屬性不會改變,或許你可以借此重新開始,若你真愛他?這也算是一條出路。”
她問:“忘魂丹?”
“對,不是絕情絕意之藥,只不過是重塑元神,一切從來再來。研制這要費了我太多心血,我需要你拿一樣東西來換。”
她呵呵一笑:“我還有什么好留戀的?我是不是應該選擇不浪費你的藥,直接選擇消逝呢?”
我咬著唇,本想說:“走可以,‘玲瓏心’留下吧!”打出手的字卻是:“那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也不強求。”
過了很久,又一陣風過,她問:“說吧,你需要什么?”
“你的玲瓏心”,她不回話,我便又說:“若你還沒放下,我自然是不會給你吃藥的。”
我繼續說道:“為了前夫背叛他,也難怪他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這句話的作用不過就是增加她的悔恨,然而誰又知道她到底能有多后悔。
但是我有我的目的,我叫青衣,是個制藥師,我必須靠服務器里的擁有“玲瓏心”的人續命,這種方式要的卻是大悲之后他們的命。
靡靡之音身上開始發出奇異的光彩,我甚至擔心她自己能看到。
原本以為她會考慮良久,她卻復活后迅速點了我交易。
當她吃下那顆藥的時候,我對她使用了“獲取”技能,只為她身上的“玲瓏心”。
靡靡之音立在那,身體開始慢慢升上半空,我從未見過吃了忘魂丹后的角色會那樣美,身體四周開始泛出粉色的光澤,她仍然那樣面色妖嬈,我被那樣的神情迷住,她的衣裳開始化作青煙,帶著她的身子慢慢散開在空氣里。她只說道:“要么重獲新生,要么置之死地!”
然后她的人物角色開始慢慢變淡,直到消失,化作一粒明珠,只等數日后再起變化。只是,從此這服,再也沒有善戰的魔音。
此事已過數日,又幾日之后,服務器更新,游戲內容稍作改變,想當商人的玩家收集一定的地區聲望后便能在各個主城找個店鋪開設自己的藥店。
因為很愛流波山,常在那轉悠,所以當時只有流波山的聲望達到了開店條件。
本來就是個偏城,沒想到還只能選個處在偏僻角落的小鋪子。
藥店開張,由于要隱蔽身份問題,不敢大打廣告,店子里生意相對在主城河陽東大街擺攤時稍顯慘淡。
這時候,我的藥品仍然未曾得到大部分玩家的重視,買藥的大都還是過去那些有錢的老主顧。
空閑多了,二北便常站在柜臺上一邊算賬一邊和我聊天。
有天她對我說:“我不喜歡你這個職業。”
我皺眉問道:“為什么呀?咱們以后能靠這賺很多錢的,你別喪氣啊?”
她突然一本正經的問我:“你只能靠‘玲瓏心’才能渡劫么?就不能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我苦笑:“呵,醫生不能自醫,本就是個天理!”
我看了看天,似乎是安慰自己又似乎是安慰二北:“靡靡之音又不是死掉了,只不過換了身份,說不定她有她的新想法,這個女人沒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放棄,我看得出來,半曲離殤其實對她也還是有情的。”
二北在那吸了口氣,遂又搖搖頭,嘆道:“唉,又是一個新的故事啊!”
我挑眉問道:“我們家二北為何生出這樣感嘆?難不成,你也有故事?”
她呵呵一笑,面上帶著似如當年我在飛升幻境焚香凈土遇到被追殺的她所有的表情。
后來我們倆所在的服務器進行了數據合并,她什么都不說,就是要和我結婚。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
我又拗不過她,從此之后,便多了個管家婆似的老婆。
只是我卻從不知,她來自哪?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身上又藏著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眼下,她卻突然問我:“你呢?親愛的,好好一個女人,為什么要裝男人?”
我眨巴著眼睛:“你猜,我為什么要裝男人?”
嵐北北笑道:“因為你本來就是男人!”
=。=!“嵐北北你信不信我現在拔了你的衣裳,游街示眾。”
隨即嵐北北開始狂笑:“親,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我看你還是自己扒了自己,讓我好好驗證一下吧!”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猥瑣了?”本人已經比較無語。
“猥瑣有什么不好?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歡樂多。”她義正言辭。
我笑道:“看不出來,你蠻正常的,怎么又神經又弱智了。”
她說:“我這叫平凡。”
我看著天空:“平凡也好,喂,給你說個故事,說某個人去某地旅游~~一老外走過來很禮貌的對著他吧啦吧啦講了句話~~爾后就微笑看著他。他沒見過這架勢啊~~一懵,滿腦子問號。此時旁邊一打掃衛生大媽邊掃地邊淡定的和他說:“他想讓你幫他照個相。”
嵐北北問我:“你想表達什么意思?”
我說:“這就是平凡人啊,隱藏起來的高手。”
她突然表情有點不自然,呵呵一笑:“是啊,掃地大媽一般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說我怎么救不是掃地大媽呢,嗯,我覺得沒事了去掃地。”我堅定的點點頭,像是對以后人生目標的確定。
諸如此類玩笑在以后一直常有,嵐北北一下子忘記了剛才提給我的問題。
這日子,不管誰結束了生命,誰失去了愛情,不都是還要過的么?
流波山的海水沒有因為女子的眼淚而增長半分,從來不因誰的心情而一夜之間落葉變成,毀林成枯木。
這世界的妖魔也不會因為誰走了而減小妖獸的數量,萬事萬物,順其自然生長敗落,逝去,與其說是劫數,不如看開,只是種現象罷了。
多雨的季節尤其不適合悲春傷秋,否則人該因為自然而受傷多少回啊。
我的嵐北北依然與我同在,這就夠了,若按照她的活法,她定是秉著本朝女明星一樣的精神,將別的女人的男友挨個撬的活法。我直呼你這種精神叫我情何以堪?
我自然也不會聽從她的意見,也去干這種事,男兒身,或許也有點好處,有喜歡的就暗地里喜歡吧,不會變成真感情,介于身份不去表白,等時間已過,喜歡自然慢慢變淡。
來這里不過只求娛樂,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卻因此吃了苦果,看來緣分這種事,說不好,越是不讓發生,越是發生了。
游戲雷同現實,這里是小世界,那大世界卻更累更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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