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和半曲離殤的相識,初衷并不是場陰謀,做情緣任務(wù),對靡靡之音來講,純屬傷心時,一會子的好玩。
然而,兩人終究遇上了,起初,她看不慣他一副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模樣。
第一做情緣任務(wù)時,他根本不說話,她往壞處的想,這個男人,一定是瞧不起她。
北境戰(zhàn)場再見后,靡靡之音原以為他不會再聯(lián)系自己,可是習(xí)慣盯著屏幕發(fā)呆的她竟然看到了半曲離殤密語的出現(xiàn)。
他問:“在嗎?”
她說:“在呀!”
他說:“來八線月老,任務(wù)了?!?/p>
然后兩人又有了命運(yùn)的交集,但他每次都表現(xiàn)得很不屑,也不說話,靡靡之音又開始覺得他全身都充滿了對她的鄙視。
于是她只好不停地自話自說,說各種話。
比如說:你牛逼啊!一個技能魔化鳥就拜拜了。
比如說:喂!今天天氣還是蠻好的。
比如說:帥哥,有參加過釣魚大賽嚒?
比如說:《眾生》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呵呵……
……
她有時候會突然發(fā)覺自己話變多了。
但漸漸的,他開始事多起來,有時會什么招呼都不打,立馬換線去辦自己的事,如果不問他,他絕對不會主動告訴你他有事只好先離開。
半曲離殤甚至連聲“抱歉”都沒說過,靡靡之音從未遇見這么不禮貌的人。
那個時候,她仍然深愛著自己的前夫,那個她自以為用盡心機(jī)想成全的前夫。
她從未跟誰解釋過,是前夫先喜歡上自己姐妹的,而她不過是給他們找個臺階下,可是姐妹根本不打算理解她這種行為,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倆好的姐妹閨蜜,實則自卑得像只鴕鳥,這只鴕鳥活得很不安心,于是終于反過來傷害靡靡之音。
這是種很復(fù)雜的感情糾葛,復(fù)雜到過多的言語形容只會顯得太沉重。
靡靡之音想拼命給自己的游戲生涯重新找朋友,而且是各種朋友。
她像個交際花般恨不能在人多的場合死勁將自己介紹出去。
然而她做不到,她唯一做到的就是有天看到世界有個人喊做夫妻任務(wù),于是她屁顛屁顛跑去,她一開始就知道,半曲離殤竟然會這樣瞧不起她,無視她。
他對她完全是任務(wù)需要,靡靡之音并不是不生氣的。
有時候她會拒絕:“對不起,我不舒服,不想做任務(wù)?!?/p>
半曲離殤對此沒有任何回答,唯一一次,他竟然說:“哼?!?/p>
這天靡靡之音終于忍不住爆發(fā):“半曲離殤,我何嘗又瞧得起你,你別對我哼哼哼,以后別找我做任務(wù)了,找別人去吧。”
沒想到這個男人一針見血:“我感覺你誰都瞧不起,若你真愛那個男人,你為何拱手相讓?”
你覺得別人瞧不自己,沒想到別人反以為你誰都瞧不起。
她發(fā)誓,這是他對她說過的最長一句話。
她不止發(fā)誓還發(fā)了脾氣,當(dāng)場放棄任務(wù),散隊、走人!
第二天,半曲離殤主動發(fā)好友信息找她了,仍然開口便是:“來任務(wù)!”
這是認(rèn)識半曲離殤一個月后,他們關(guān)系并沒有因大大小小的矛盾而增進(jìn)一份感情。
靡靡之音卻再也不去刻意掩藏自己的性格,其實她本身顛起來就會止不住的瘋言瘋語亂七八糟地說話。
從天上扯到地下,再從過去以前扯到將來以后。
再以后,以后就是聽說他要結(jié)婚了。
但是靡靡之音怎么會知道,半曲離殤那時候正準(zhǔn)備要娶的人,是她。
也不知是北國的雪將她襯得格外好看還是春天的種子正在心里發(fā)芽,總之躺著的她稍顯柔弱,于是復(fù)活了半曲離殤冰冷了很久的心。
他帶著天音去救人,看到了前一刻還在一起做任務(wù)的這個女子,她叫名字“靡靡之音”,忽地,便心狠狠跳了一下。
然后他故意最后才命人救她,自己反倒已經(jīng)沉迷在她的無動于衷里,這個女人明明能起身,卻仍然蜷縮著身子,不聲不響,仿佛冰山里被雕塑出來的凍美人,一副模樣人見猶憐。
第一眼,對她是不屑,第二眼,立馬著了迷。
相識一年后,他帶著禮包,恨不能準(zhǔn)備十里紅妝,他想要去迎娶自己認(rèn)定的新娘,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打算用行動給靡靡之音一個驚喜。
但是等來的,是她開始瘋狂屠殺自己的幫派成員。
這天半曲離殤將結(jié)婚禮包放在倉庫里,給靡靡之音一個機(jī)會解釋,然而她沒有解釋,只說:“要么解散你的幫,要么全被殺?!?/p>
半曲離殤想問她:“阿音啊阿音,你到底怎么了?”
這種情況持續(xù)半月之余,半曲離殤再也忍不住,找到她的時候,她紅得像從血池里走出的惡魔。
她把他無情秒殺在自己腳下,幾乎一瞬間,靡靡之音突然有點悟了:“我怎么發(fā)現(xiàn),殺了你,我會這樣傷心!”
原本打算對她說:“阿音把你交給我吧!從此我負(fù)責(zé)你的全部幸福?!钡陌肭x殤決定再也不要和這個女人有半分瓜葛和牽扯,再見便是兵戎相見。
這可能就是男女的愛情觀,男人的愛很簡單便能生成,第一眼,愛便是愛。
女人卻總是猶猶豫豫、搖擺不定,等到自己做了后悔莫及的事,才會恍覺,自己正好錯過了一場真愛。
這場恩怨糾葛,不過是棋鬼對靡靡之音的最后要求。
那天棋鬼來找她:“聽說你和半曲離殤關(guān)系還不錯?”
靡靡之音問:“你聽誰說的?”
棋鬼道:“呵,你都進(jìn)了他的幫了,還需要特意去聽別人說么。阿音,若你還有一點點愛我,告訴我今晚《眾生》的守城方位安排?!?/p>
靡靡之音臉上開始出現(xiàn)古怪的表情。
棋鬼默默念道:“今天去花海了,又翻出了你站在花海那照的照片,你當(dāng)初和我生氣,躲著不見我,還記得我換了十五條線處處找你么?你每次說我做錯了事,我便將元寶商城里的表情每樣買一個算是賠罪,你用不同的表情罵我,假裝打我……我仍然覺得很快了,可惜,這樣的日子,咱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靡靡之音又想起了電話里閨蜜醉醺醺的聲音,帶著酒深以后的旖旎和曖昧,男人的氣息甚至都從電話里彌漫出來,充斥著令人厭惡的情欲。
但是很快,她被自己最初的美好愛情打敗了,他照顧過她,雖沒有達(dá)到沉迷的地步,可也曾是她避風(fēng)的監(jiān)視港灣。
靡靡之音回道:“我不會做這樣事的,幫派之爭又不是你個人之爭,你何必托我辦這樣的事,再說,我也辦不到,我又不是《眾生》的元老。”
棋鬼落寞的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卻說:“她已經(jīng)走了,阿音,我發(fā)現(xiàn),我愛的還是你?!?/p>
她有點淪陷,開始真正迷失自我,這一天,靡靡之音退出幫派,選擇了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棋鬼的問題,她的選擇那樣極端,仿佛并不是在成全棋鬼,而是在成全她自己的非分之想。
靡靡之音屠殺《眾生》,用光明正大的武裝手段,一個人與《眾生》為難。
她殺得很累,每殺一個人都發(fā)現(xiàn)自己忘掉了棋鬼一分。
直到與半曲離殤到了面對面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再欠棋鬼什么了,這下終于還清了吧,然而她開始欠上了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她以后用盡全力去愛的男人。
他叫半曲離殤,他問她:“你為什么要毀掉我的幫派?”
她答不上來,她想說,我在還債,奈何,我竟然欠你的更多了。
從此,兩人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個不善言辭,終于鼓足勇氣要表白,一個單純而癡情,卻走上了極端。
棋鬼為她買藥,已成傷,突然腦子里腦子塞滿半曲離殤的聲音。
一個不多話的人偏偏帶著她躲在YY里,她從未說過一句話,半曲離殤也從未說過多話,一進(jìn)來,便問:“今天心情怎么樣?”
她在YY頻道里發(fā)著能夠代表自己心情的表情,然后他開著麥,唱起歌來,聲音并不多好,歌曲也并不多好聽,但溫和平緩,足以撫平她因棋鬼而自傷的一顆心。
她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依賴上一個男人的聲音的。
棋鬼從來不給她唱歌聽,這個從來不要求自己唱歌的男人,卻總是一副沉靜冷靜的樣子在麥那頭用歌聲安慰,這是一種沉迷的開始。
會唱歌的男人還會保護(hù)她,開始漸漸學(xué)會禮貌,不再說狠話,兩人正負(fù)極正在慢慢靠攏,相吸相引,如奏鳴的合曲,正在向同一個譜子里描摹五線上的音符。
當(dāng)年昆侖月還是那個月,只是新人換了舊人,并不需要多有曲折。
愛情之事,無非是走了一個,接著迎來下一個。
她開始很想念,某些時候,某些人,某些事,某些值得人歡笑的回憶,如果重新來了個人,變成了解藥,是一把鑰匙,不是關(guān)上一道門,而是去打開,從悲傷之境通往另一處開闊的地域。
靡靡之音那會將自己的QQ改為了“尋一劑良藥,能幫助人跨過時間長河里的悲傷,快樂而優(yōu)雅的老去。”誰陪著老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能想開,愛情不重要,這世間事,從了生死,再無重要之事。
女子的悲哀恰恰在這里,從一個悲傷里走出來,以為看破紅塵了,實則是因為另一處溫柔拯救了你,掉進(jìn)陷阱里恍不自覺。
待靡靡之音發(fā)覺時,貌似有點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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