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六年冬月二十二日,我不再是我一個人的,而正式成了神秘女人“靡靡之音”的專屬藥師。
只有這一刻,我才覺得那個稱號后半句“周一仙傳人”是適合我的,因為從今以后我得整天掐指計算自己會不會在某年某月某時某刻突然嗝屁。
當然這不是問題的嚴重性,嚴重的是一開始,我怕靡靡之音對我不利,于是告訴了她我會制造復活卷,沒想到這丫的比我還善攻心計,猜到我就是那個全服唯一一個制藥師,便威脅我如果不專替她制藥,她就對外公布我的身份。
哦,對了,目前我發現的是,我的職業,被人或者怪物殺了會掉一個等級。
天知道,我為了隱藏身份不遭人追殺給逼出服務器交出職業權限費了多少心思,我開了眾多小號賣那些價格高昂的藥品,如果身份一旦被拆穿,那是果斷不能繼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服務器混下去的。
如今把柄被抓住,不能怨天尤人,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說到底,這還是和我貌似牛逼的副業有點關系的是吧!畢竟在這個動蕩不安,打架鬧事簡直是家常便飯一日不食就悶得慌的世界里,能提升人物基礎戰斗力和屬性狀態的藥品還是很有市場價值的。
我的新主人——靡靡之音依舊以“對戰PK”而聞名,卻從沒人看看,她身上那些狀態,普通人使用一般武器想打中她是件很難的事,還別說打掉她一點點血。更何況,有了我的復活卷,她還會原地復活。
那時候我的藥品并沒有被推廣開來。
靡靡之音的PK輸贏都被歸功于她的技術,這也正是怕自己被重視的我所期待的結果。
直到如今的第一幫《九重天》的沒落,曾被打壓下去的第一幫《眾生》的再次發光耀眼。人們才稍微把視線從靡靡之音的個人站轉移到群體戰役中。
如果服務器沒有第一幫,那就等于沒了大腦的軀殼,掌握大腦才能驅使神經運動全身。
一個幫派倒下去了必然會有另一個新生勢力崛地而起,然而這個過程是緩慢的,漫長的紛爭帶來的便是服務器的兵荒馬亂。
我與靡靡之音確立很不公平的雇傭關系后,并沒有在別的方面取得進一步發展。
除了應邀參與PK外,她仍然喜歡呆立在城墻上,我們家嵐北北就總愛問我:“你說,她常站在墻頭是不是在等紅杏?”
我假裝思考,摸了摸下巴,回道:“可能是吧!”
哦,這里介紹下,嵐北北,我老婆,我發誓在這里只會娶她一個的老婆,雖然她確確實實兇得不得了,但是不得不說,因為她,我的桃花幾乎死絕了,還好是我不想要的桃花。我的老婆我親切的稱呼她“二北”!
有天靡靡之音問我:“青衣,你當初好像問過我還有什么理由留下來吧?”
我一驚,難道,她打算向我袒露心跡啦?
我裝作不知所以然,點了她交易申請,順便說道:“給,你要的復活卷,可惜三天只能制作一張?!?/p>
她突然又問:“你呢?你確定你是因為職業的唯一,才留下來的?”
我又怎么敢告訴她,自己的號需要吃一種來自于靠外界力量練就的丹藥,否則一段時候,不需要被別人殺或者被怪殺掉級,我的號會自動掉級,如果還不吃藥,那我便會掉到0級,如初生ID一般,全身光溜溜,所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拯救與拉拔這個號存在于這個世界,這是何其大的一種挑戰,我便是喜歡上這樣的生活。
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渡劫,若無此藥,號將慢慢消失在這個服務器,而我著迷的,不正是這樣守護和解救自己號的過程嚒?
這更是,我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副業需要付出的N多代價中的最大代價。
但是靡靡之音呢?我亦不敢多問,因為我害怕,結識了她,不知是我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這天早八點,掐指念決想上屋頂,御空過半剛要達到目的地,身后一聲大喝:“給我站住。”
聽到大喝,我優雅的拋物線運動立馬轉變為直線降落。
我貓著腰站在檐下不敢亂動,因為家中管家婆嵐北北貌似心情很不爽。
也瞧不見她面目表情,只見她白字在普通頻道里娓娓道來:“最近在河陽城東大街上架3個賣藥小號,3個收材料小號,礦石、寶玉、植物全是我負責收的吧?明月草只有我能采吧?我收得多,也很勤快的采了藥材是吧?賣藥小號每天至少賣出10萬金是吧?為什么今天一個都沒賣出去?”
我繞著二北打了兩個轉轉,很悲傷地問她:“不是吧夫人,為什么一個都沒賣出?”沒想到她表現得比我還哀愁。
二北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嗚嗚嗚,娶妻娶賢妻,我是賢,可你也不能太懶啊,你自己說說你幾天沒做藥了?3個小號864個格子鋪啊,干凈透亮得跟流波山那汪水似的,人家那河里還能找到幾只螃蟹烏龜啥的,我們這幾個號里毛都沒看到一根。你說這日子怎么過啊?啊?采藥是要錢的!門店裝修招牌也是要錢的!你那鞋子隔段時間修修補補那也是要錢的!還有你……”
我恐怕她再說下去,自個的靈魂便要向遙遠的西方國度挺進,索性一個飛天神符,胡亂花畫了個坐標,義無反顧地遁走。
過了好一陣,世界頻道才看到她獅吼:“青衣,你給老娘立刻、馬上shi回來!!!”
我說:“老婆,天知道我多愛你,能娶了你,這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得出來的事了?!?/p>
嵐北北:“……”
我與老婆風波已經告一段落,由于我懶惰沒有做藥,看來,下個月的家用要扣掉一大半了。
是夜,我在雜貨商那買了繩子和夜行衣,今日月出后的目的,不過就是打算去爬第一幫領地的城墻,由于沒有進入權,我只好使用不太光彩的潛入手段。
去那里是因為猜準了靡靡之音會去。
然而很多事情,就像我的能力一樣,在事實面前由于防范能力不足,要掌握局面便特顯無奈。
當號稱“魔音”的女戰神被面前的兩大彪悍型九黎大叔虐得復活再復活,第N次倒下去再沒站起來時,我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從她身體里流露出來的我想要的那件東西。
我知道,靡靡之音終于鼓足了勇氣來見他了,然而,面對如今高高在上的那個她心底的人,他不僅是如今大幫《眾生》的幫主、凌霄城主,他還是她曾經重重傷害過的男子。
時間靜默消逝,我躲在大殿后的石柱里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靡靡之音由始至終都沒有還手。
大殿殿首臺階上下來一名合歡男子,一眼就能看出其裝備之卓越,身形風流之不羈,他便是新一任的凌霄城城主:半曲離殤。
我正想著要不要丟個**,將靡靡之音救出去。
只見靡靡之音開始與其對話:“離殤,為什么你不親自動手?”
半曲離殤冷冷答道:“不需要!”
過了半晌,靡靡之音又問:“若我給你殺一次,我們是不是真正就割席斷義,從此各不相欠?”
半曲離殤緩緩地說:“記住,你,欠我的,怎么還,都還不了?!?/p>
……
哪料眨眼之間,靡靡之音再點復活卷,兩位立在一旁的九黎立馬蓄力猛砍,靡靡之音祭出一個保護盾,傷害被暫時性抵擋在外。
只見她彎腰一閃,似乎又恢復到了當初我與她在城墻上相遇時,她的那種速度與詭異。
兩位九黎渾然不知保護盾中只留下了她音的影子,仍在拼命地切蘿卜切呀!而靡靡之音本體已沖向前方半曲離殤,對著半曲離殤當頭便是一刀,卻很快被半曲離殤用無敵光盾擋下了攻擊。
一對男女開始相互攻守較量起來。
我突然發現,作為一個旁觀者,我是不是,知道的有點太多了。正是因為太多,反而不懂得如何去表述我所看到和一直在經歷過的事情。
眼下戰況是激烈的,若不出所料,結局必定是憂傷又帶點曖昧的,我覺得一定會不了了之,但事實究竟如何,誰又真正猜得準呢。
我始終不懂,為什么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總有部分會走到舊情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地步,難道一個人愛的,真的不一定是適合在一起生活的嗎?
比如靡靡之音和半曲離殤。
感情這回事,世界里沒有公平不公平。誰有付出,若對方不愛,便會受傷。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這個虛擬的游戲是沒有真愛的,人們喜歡的,不過是自己想象的對方的樣子、生活狀態和對未來事物的想象性。
即使想象,便多少有點不穩定和不可掌控。
她叫靡靡之音,不愛看風景,喜歡研究所有的任務,流波山時遇到了自己以后的丈夫棋鬼,起初,她是不喜歡這個名字的,兩個人也并沒有什么交際,只是一起打怪,做了同一個跳旗桿的任務,她不經意問旁邊那男子:“喂,你為什么不叫旗桿呢?”
棋鬼大笑:“叫旗桿干什么?好叫你現在跳我嗎?”
兩人相視再笑,從此便結識了。這以后的路,一直相伴一起任務,靡靡之音是懷光,瞧不出半點溫柔,實則內心太過慈善。
后來因為急賣一件武器,在幫里找人湊錢,認識了一位天音女子,從此結為閨蜜,凡是有事都找此女子商酌,三個人常聚一塊,就此熟悉。那位天音女子和靡靡之音恰好相反來著,外表柔弱,實則要強蠻橫,偶爾還稍顯無理,在自己不想認輸的事情上絕不妥協,與靡靡之音處在一塊,倒也性格互補,相處無恙。
也是在天音女子的撮合下,才有了棋鬼對靡靡之音的表白,兩人這才結了婚,婚后生活本是相安無事,一切照常如前,卻不知哪里生了變化,靡靡之音和棋鬼離了婚,世界開始瘋傳,是天音女子破壞了模范夫妻靡靡之音和棋鬼的婚姻。
這本就是段三人行的風流韻事,笑笑便罷了,卻引出后來的錯愛。
靡靡之音和半曲離殤的故事真的不過是半路故事,她是個已婚女子,只為了成全自己的丈夫才選擇了退出一段過往,而進入了半曲離殤的生活。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