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盜取風(fēng)袋除水厄 幸得劉猛震蝗災(zāi)
登樓作賦談笑間,黃鶴爭鳴舞翩翩。
縱然今生只一曲,也要傳名嘆詩仙。
上回說到玉帝核選水部眾仙,那后游直言進(jìn)諫,要為盜取熄壤的鯀洗脫冤屈,眾人皆是大驚,雖然心下歡喜,若是惹得圣怒,便少了一人爭奪富貴,但倘若玉帝怒不可遏,也必將連累自己。因此也有人為后游求情,請玉帝寬許他無知之罪。玉帝問道:“倘若人人都仿鯀之行,天庭豈非全是雞鳴狗盜之徒?”那后游言道:“常言道‘主昧而臣昏,上清而下明’,倘若上天能與凡人和睦,則不至如此。”那眾人斜視后游,不敢言語。玉帝問道:“眾卿,方才后卿所言,何人認(rèn)同?”旁人均是不可言,唯有劉波、曹汐出班奏道:“陛下,臣雖不能完全認(rèn)同,但亦感鯀之無辜。”
旁有裴漫察言觀色道:“陛下,后游等三人無視天庭法度,為不赦之人鳴冤號枉,確有不軌之心,理應(yīng)同罪,愿陛下降罪三人,徒流遠(yuǎn)配?!币嘤卸烁阶h。
玉帝道:“方才朕已言說,今日之論,只議其事,不論其他,卿等勿言。后游、劉波、曹汐、張沖、李澤、俞渞、張冷等七人,確有忠君愛民之心、安天定國之能,朕將再考以定官職,倘日后有所功績,必然授予神籍。余卿先行回府,切記恪盡職守,不可荒廢政務(wù),日后有所功績,亦與遷升。今日所論,眾卿等不可狹私報復(fù),否則朕定不輕饒?!北娙祟I(lǐng)命而出。
余下那七人再拜玉帝栽培之恩。玉帝言道:“卿等平身。朕素來公正,但有才德者,不論尊卑貴賤,決要提拔,但有忠義者,無論官曹兵吏,俱要重用。”眾人欣喜,拜謝圣恩。
玉帝道:“眾卿得知,先前有李成道忤逆枉法,擅更三界倫常,欺天竊位,朕好生憐殺,不忍加害,因此擢其為人間之神。但李成道得意忘形、變本加厲,惡性不改、不恥逆為,即便是天神也看不過去,其中便有女魃下界施旱、百姓遭殃,實乃李成道之過也。不知眾卿有何高見,能絕李成道之惡。”
那劉波道:“陛下,李成道實乃奸佞之人,雖然玉皇憐憫,以德報怨,但終難收其心,應(yīng)趁其立足不穩(wěn)之際,抓住其把柄,暗律嚴(yán)懲,方可解后患。”
那俞渞道:“李成道倒行逆施,不足以成神成圣,天庭應(yīng)體恤凡間萬民之望,治他失察瀆職之罪?!北娙速澩?。
玉帝言道:“卿等忠心,朕已知之。但如今李成道已被天庭赦封,又有重臣與其沆瀣一氣,難以撼動根本,不知眾卿可有良策?”
李澤言道:“陛下,李成道與人勾結(jié),只為相互利用而已,倘若一方失勢,勾結(jié)之勢必然無存。如今之際,便要找那微勢之人,先行懲處,而另一方勢孤,則易于對付?!?/p>
張沖言道:“陛下,臣聽聞成神者,雖有天庭赦封,但亦須百姓信仰,若無黔首揚(yáng)名禱告,其神位不穩(wěn),終遭遺棄。不如就絕這百姓對李賊的信仰,雖不能立竿見影,但不失為釜底抽薪之計。”
曹汐道:“李成道之所以猖狂,不僅是其野心曠大,還因其身畔多有不義之人相幫,欲除李賊,不如先剪其羽翼,令其寸步難行,方好治罪?!?/p>
后游言道:“三界不靖,實乃我等臣子失職,臣愿遵陛下圣旨,披堅執(zhí)銳,冒死擒賊?!?/p>
玉帝哈哈大笑道:“天庭若都是卿等這般忠心,何愁區(qū)區(qū)李成道!”遂賞了眾人金花、玉露。授后游江河宣諭使之職,授張沖、劉波巡河左右使之職,授俞渞、李澤、曹汐、張冷四方洪水神。
玉帝言道:“朕深感眾卿之心,本應(yīng)高官厚祿相待,怎奈朝中口舌眾多,卿等尚無微功,朕也只得封卿等七品之銜,倘若日后但有功勞,必授神籍。若能使三界安泰、河清海晏,朕心寬慰,必與重用?!北娙酥x恩而出。
眾人欣喜,不想一日之間便能一步登天,由受人驅(qū)使之奴便為勞心行權(quán)之輩,因此各個趾高氣揚(yáng)。那些小官們見了,也是羨慕能夠近得天顏,因此紛紛曲意逢迎。那曹汐、俞渞等更是不可一世,日日花天酒地,為所欲為。那后游看在眼里,密囑眾人道:“眾兄弟不可過于張揚(yáng),這仕途官場猶如深淵大海,倘有不慎,便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我等雖然受了玉帝隆恩,亦非是功勛卓著之輩,要想錦上添花,理應(yīng)再創(chuàng)奇功?!北娙寺勚欣恚瑔柕溃骸斑@太平盛世,何處有功勞可建?”那劉波道:“雖然如今安逸,但玉帝卻有一件心腹大患,便是那李成道。我等不如除了李成道,便是三界首功!”那張冷言道:“賢兄所言甚是,但那李成道法力高強(qiáng),我等絕非敵手,況且現(xiàn)在其貴為天帝,我等如何能靠近其身?”那李澤道:“此亦不難,我等如今掌握凡間江河水權(quán),如令洪水淹沒鳳鳴山,周圍百姓必然逃難,更無人信服李成道,轉(zhuǎn)而求天庭施救,此乃一舉兩得之計?!蹦怯釡r道:“此計甚妙。我即刻準(zhǔn)備施放洪水?!焙笥蔚溃骸笆┓藕樗€為時過早,此事還應(yīng)從長計議,不如如此……”眾人附耳過去,便知這驚天陰謀。
眾人聞之有理,各自前去準(zhǔn)備。那后游前往凡間各江河之處,號令各處水官,此前鳳鳴山周圍連年大旱,雖然女魃伏法,但旱情未解,玉帝體恤萬民,令洪江大河悉數(shù)改向此處,不得截留余水,務(wù)要傾注,確保大旱得治。眾水官乃是小官微吏,見了天官如此吩咐,都想盡力巴結(jié),因此紛紛引水集往鳳鳴山而來。那俞渞、李澤等都發(fā)了四方的洪水前往鳳鳴,張沖、劉波二人始終巡視,但有水官未能施洪者,便要鞭笞。因此不出三月,鳳鳴山周圍已是汪洋一片,百姓紛紛逃亡。成道見此,不由得心驚,想那水火無情,人民必遭重創(chuàng)。屢次召見各路水官均是不至,成道早已料到三分,于是命三公覲見,命太尉立即調(diào)兵擒拿周圍水官,責(zé)罰擅改河道之罪;命司徒親往天庭水部,請水德星君召回洪水神;命司空持奏折返回天宮,叩請玉帝下旨散去洪水,嚴(yán)查人間水官之罪。
三人領(lǐng)命而去,成道命應(yīng)天率山兵填堤筑壩,阻攔水勢,又命奉義率山兵助百姓逃難,遇有趁亂為禍者,立斬不赦。令冉閔、亡志在水上水下巡視,但見精怪作祟,立斬不赦。眾人領(lǐng)命而去,但這水勢滔天,山兵慵懶,根本防范不住。不過月余,百姓已逃亡殆盡,恰又逢連天暴雨、風(fēng)雷并震,那鳳鳴山好似人間地獄一般。成道招來應(yīng)天,應(yīng)天奏道:“如今天兵不服微臣管教,臣已將為首者斬了一二,但唯恐天兵嘩變,因此不敢大肆殺戮?!背傻姥缘溃骸叭缃裰車傩找讶幻撾x苦海,縱是洪水不退也是不妨,只是不知如何能卸去洪勢?!睉?yīng)天言道:“臣曾聽聞上古時期大禹王之父鯀王曾盜取天宮熄攘以震水患,那熄壤遇風(fēng)而生、遇水而長,只不過天帝聞之震怒,命祝融下界斬殺鯀,暴尸于地。后有百鳥擢羽覆蓋鯀身,大禹王方從鯀腹中生出,改圍堵之法為疏通,方才解了水患?!背傻缆劼犗ㄈ酪还?jié),靈光一現(xiàn),對奉義密語一番,那奉義帶了眾多財帛,趕上天庭去尋那司徒。
那司徒寧世考果不出所料,與那天上一眾神仙正在吟詩對弈,哪有得什么閑心去水部走動。奉義奏請司徒轉(zhuǎn)與那風(fēng)雨雷電四位神仙走動,并獻(xiàn)上眾多珍寶,只道是成道有意令司徒周旋。那寧世考見了財物,滿心歡喜,又想縱無風(fēng)雨雷電,那鳳鳴山洪水也難消解,因此到四位神仙處走動。奉義花言巧語歸附,寧世考自然滿意,帶著應(yīng)天先往風(fēng)神娘娘府邸,道過了客套,便直言久慕娘娘恩德,有意前來拜望等言語,遂獻(xiàn)上珍寶。那風(fēng)神娘娘雖然是仙班之列,不過人間供奉甚微,見了如此禮物,自然也是歡喜,遂用收風(fēng)袋將那鳳鳴山之風(fēng)收了。奉義看在眼里,趁風(fēng)神不備,盜取了收風(fēng)袋,那風(fēng)神只顧得欣賞寶物,直至寧世考與奉義離去也未察覺。那奉義急忙回山,將收風(fēng)袋獻(xiàn)與成道,成道便用這收風(fēng)袋放出風(fēng)去,復(fù)將風(fēng)袋置于水底,再收風(fēng)回,只見風(fēng)未入而水先至,竟將洪水悉數(shù)收去,果然是滴水不漏。不過收風(fēng)袋中再無余地收風(fēng),因此世間宋初時便多風(fēng)雪。
那后游等望見洪水蹤跡皆無,還道是李成道果然法力強(qiáng)大,因此急急報奏,不想那水德星君大怒道:“不得本堂命令,爾等擅自泄洪,該當(dāng)何罪?”那后游不想上官震怒,道:“卑職等一心想要除去李成道,替天庭除去一害,方才行此計策。”水德星君大怒道:“替天庭除害,爾等也配?!不過一小小末流,如何敢夸下這等海口?那李成道如今已上奏玉帝,要徹查此事,恐要連累我水部眾官,此事皆因爾等所起,來??!”一聲怒喝,早有十?dāng)?shù)位金甲神涌入大堂,水德星君道:“扒去七人的官服,押入大牢候?qū)?!”那七人只顧大喊冤枉。后有上官宣旨,貶后游為吏,囚張沖、劉波,斬殺俞渞、李澤、曹汐、張冷四人了事。
成道因應(yīng)天、冉閔、奉義、亡志等救難有功,乃封正世神應(yīng)天公爵,封冉閔為忠義顯應(yīng)王,封奉義為明神,賜伯爵,封亡志為崇仁伯,各賜金丹一粒。三公又來阻撓,成道大怒,訓(xùn)斥眾官,只道是危難之時,忘卻仙官身份,如今災(zāi)結(jié)難滿,又來爭功。眾人有口難辯,也就不再言語。那李成道見水患甚大,天庭只尋些無名之輩替罪,不解心頭之恨,欲到天庭評理,那明神奉義言道:“帝君不可,如此前去,出師無名,況且屬下盜得收風(fēng)袋,此事易于察覺,如今之時,不如就此了事?!背傻莱了计?,即令司徒寧世考再備重禮赴風(fēng)雨雷電四神府邸拜謝,明神隨行,將那收風(fēng)袋置于禮物箱中。其實風(fēng)神娘娘早就察覺收風(fēng)袋丟失,懷疑是那寧世考所為,但是收人財物,畢竟手短,不敢上報天庭,只望洪水過后再去索回,不想那司徒親來,放下禮物便走,畢竟明神押送,不敢從中克扣。那風(fēng)神娘娘見了收風(fēng)袋便在箱中,更斷定是寧世考所為,暗中生恨,思量報復(fù),此乃后話。
那旱澇之災(zāi)過后,鳳鳴山周圍千里俱無人煙,成道傳旨人主,由人煙繁密之處遷徙人口。那時已至五代十國時期,各國人主微弱,不敢違逆,只得遵令而為,百姓雖不情愿,亦是無法。待百姓來此春耕秋收,眼見土地肥沃,經(jīng)由數(shù)月,已成糧倉之勢,即要受產(chǎn)之際,不想此時蝗災(zāi)泛濫,那蝗蟲鋪天蓋地一般,但有綠色便啃噬一光。百姓怨聲載道,晝夜巡于田野,但仍不能止住蝗蟲。那蝗蟲肋生雙翅,但見人來,便群移他處,但見人去,便又復(fù)回。百姓多拜于八蠟之廟,懇請神明引去蝗瘟。應(yīng)天見此,急報成道,成道乃召集眾官商討對策。那太尉任無別言道:“臣聞蝗蟲乃孤魂野鬼所化,專噬無道天下,如今鳳鳴山周圍蝗蟲肆虐,帝君應(yīng)自罪于天,請上天懲罰方是。”成道自水旱災(zāi)害以來,逐漸視三公為眼中釘,但苦于無計,因此一度忍讓,如今言語,雖是正理,亦多有冒犯,因此不悅:“孤自執(zhí)掌人間以來,殫精竭慮,無一處不為三界安寧、百姓富足計,但請?zhí)局刚碌倪^錯?!蹦撬就綄幨揽歼B忙圓場道:“帝君,太尉雖是語失,但卻為帝君謀劃,還請帝君勿要見怪?!背傻琅瓪馕聪?,令司徒寧世考準(zhǔn)備祭天告罪之事。
散朝之后,成道命人傳旨八蠟神前來覲見。復(fù)招來正世神、明神,令正世神傳旨四靈,廣遣飛鳥、食蟲前來滅蝗,又命明神傳旨人主,令其多派兵丁助民護(hù)糧。不想那八蠟神不在廟中,四下尋之不見。而人主畏懼他國來犯,只派些老弱殘兵相助。這重災(zāi)之下,僅有眾多飛鳥前來,杯水車薪,不足以震懾。
正在成道憂愁之際,月中兔來報:凡間一將軍劉猛,素以勇武著稱,曾用計殲滅賊寇侵襲,令賊人聞之膽喪,嘗拜月請愿,愿得上令,剿滅蝗蟲。成道應(yīng)允,令明神傳旨人主,封劉猛為揚(yáng)威將軍,即日帶兵震蝗。
且說那劉猛領(lǐng)旨急行,入夜大軍安營扎寨,睡夢之中便見一仙人授之滅蟲之法,劉猛頓悟,命手下兵勇多備蜜糖,待至蝗區(qū),眼見那蝗蟲遮天蔽日,令地上菽禾全無。劉猛見到,亦是驚駭,急忙用夢中神人點(diǎn)化之計,火熬蜜糖,遍涂于樹,那蝗蟲見了蜜糖,蜂擁而來,卻層層疊疊粘在樹上,劉猛宣諭道:“飛蝗入境,漸食嘉禾,賴爾神靈,剪滅無余”,聚兵殲之。復(fù)用此法,終掃除蝗災(zāi)。成道感念劉猛忠勇,封為揚(yáng)威侯。后八蠟神又招萬蟲卷土重來,成道復(fù)命劉猛帶兵督剿,方為震懾。成道乃斬殺八蠟神,封劉猛為蟲王,受萬世祭祀。世間亦有蟲王廟,廟門楹聯(lián)為“臥虎保巖疆,狂寇不教匹馬返;驅(qū)蝗成稔歲,將軍合號百蟲來”者便是。成道上疏,奏請?zhí)焱ベn予冉閔、奉義、亡志、劉猛等人神籍,天庭久未回復(fù),成道憤懣不已,再連上兩道奏折,玉帝見了,趁著東廚司命九令元王定福神君上天述職之際,問道:“張愛卿,那李成道在人間屢至災(zāi)禍,但不知凡人如何議論?”那定福神君即是灶君,言道:“人間雖歷經(jīng)旱澇蝗災(zāi),但承蒙天恩浩蕩、陛下垂顧,已是無恙。凡人多不知有李成道者,但凡知之,多為議論李成道尊奉玉帝圣旨,下界保國安民,剪除災(zāi)厄。如今凡間已有人家供奉李成道,鸞門亦有供祀,位在三恩主之上?!庇竦勐牶蟠篌@,遣退灶君,暗思這李成道為何有這等威望?聽聞恒元宮三公奏報,只道其政令難出,卻如何入得百姓之家?那百姓之家有灶神、門神、井神、廁神和中溜神五人鎮(zhèn)守,卻能令李成道擅入,豈不是有勾結(jié)暗許之節(jié)?那灶君為五神之首、一家之主,如此做派,實為瀆職。恰此時有武德星君進(jìn)言道:“陛下,那灶君上天來,只言好事,不訴惡行,必是受了人間賄賂。其狀如美女、貌過潘安,恐令其鎮(zhèn)守百姓之家,難保風(fēng)化。人間早有‘與其媚于奧,寧媚于灶’之語,天下雖廣,信仰之神大有不同,然天下祭灶者卻是一致。即便是人主,位在灶王之上,亦有多拜者,并赦令‘官辭三、民辭四、鄧家辭五’。民間祭祀之盛,卻是勝過他神?!庇竦勐犃T此言,甚是憤懣,但那灶君乃是上古之神,如今又深得百姓信仰,一時也是無計。
玉帝左思右想,賞賜奉義神籍,因冉閔、亡志災(zāi)劫未滿,暫不予授,而劉猛資歷尚淺,宜繼續(xù)修行。因月中兔曾為李成道相薦劉猛,因此令人曹官傳旨,令“男不拜月、女不拜灶”,此乃后話。
常言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當(dāng)初天庭與李成道爭執(zhí)不下,玉帝為懲治李成道,密派了西方太極天皇大帝駕下八大元帥到天宮衛(wèi)戍,導(dǎo)致西方空虛,趁著這千載難逢之機(jī),那西教趁機(jī)大舉進(jìn)入中原傳教,玉帝顧此失彼,也是無奈。
其實早在數(shù)百年前,西教便以東傳,當(dāng)時天庭無力收伏孫悟空,玉帝命翊圣真君、游奕靈官請來西方佛祖相助,那佛祖用五行山壓住孫悟空,震懾天庭。玉帝唯恐孫悟空卷土重來,也就默認(rèn)西教傳法。其實早在東漢時,漢光武帝劉秀中興大漢之后,其子劉莊即位,曾夜宿南宮,夢見一六丈身高的金頂神人自西方而至,宣揚(yáng)佛法。隨后劉莊便派遣蔡愔、秦景等人出世西域,拜佛求經(jīng)。那佛祖見中土皇家專使至,乃命高僧迦攝摩騰、竺法蘭二活佛親往中土弘法布教。過了三年,眾人方從大月氏返回洛陽,用白馬馱載佛經(jīng),人主劉莊甚是喜悅,在都城西雍門外三里御道北興建僧院。因二高僧曾暫住鴻臚寺,又是白馬馱經(jīng),因此這中土佛教祖庭、無二釋源便命名為白馬寺。隨后一百余年,不斷有西教高僧前來譯經(jīng),譯出經(jīng)文大一百九十二部、三百九十五卷。但天庭不悅,曉諭世人不得妄信異教,儒家亦是惱怒,宣稱“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禁止天下學(xué)子入釋家。因此過了二百年,三國紛亂之際,人主不能令服天下,禮器崩塌,方有中土人氏朱士行受戒皈依,法號“八戒”,世稱朱八戒。
那白馬寺受佛家護(hù)佑,自然是香火鼎盛,拜佛之人絡(luò)繹不絕。中土原有精魔鬼怪,因不得天庭垂顧,因此也前去聽經(jīng),那西教樂于東傳,不擇門類,也不拒絕,卻不想因此引出一段殺戮。正是:釋家弘傳渡善心,怎奈天下心不善。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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