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葉早起之后,正要差人去客房叫花瑤,卻見她早已站在門口等他,見他出來,花瑤苦笑著走過來:“你起來了,聽大哥說,父親找我們。”
過了好一會,南舒葉才回過神來,知道她口中的大哥和父親是誰,見他愣著,花瑤過來拉他:“走吧。”
南舒葉避開花瑤伸過來的手,臉上有一絲尷尬,花瑤對他的冷淡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催促他快些。南舒葉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好幾步,花瑤突然停下來,回過身看著他說:“我跟你的婚禮并沒有舉行完,所以我們還不算夫妻,況且織夢琴譜已失,你若后悔,我必不攔你,只是父親面前,還望你周全。”
南舒葉點了點頭,花瑤是個聰明的女子,她此時此刻的聰明讓他感到安心。南舒葉加快了一些腳步,跟上花瑤,花瑤偏過頭沖他淡淡的笑了笑,兩人一同朝著南宮翎的房間走去。
南宮翎正坐在案桌前飲茶,見兩人進來,示意他們坐下,又給他們倒了兩杯茶水,這才說道:“這是我今年新得的茶葉,你們喝喝看。”
花瑤依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直言到:“這茶極為苦澀,不知何故。”
南宮翎微微點頭:“這壺中茶是好茶,水是好水,苦澀之因全在我這泡茶之人,這世間的事錯綜復雜,每一步都可謂險之又險,想要喝到一杯上好的茶,就要懂得運籌帷幄,什么時候出湯,什么時候注水,都不可算漏一步。”
花瑤靜靜的聽南宮翎的話,揣測他話中之意,倒是南舒葉臉上已有不快,言語間卻有所克制:“父親,叫我們來,可是有事要交代?”
南宮翎放下茶杯:“幽皇昨日召見我,命我派你到鬼蜮,取回其中一部分織夢琴譜。”
南舒葉對此倒并未感到詫異,只問他:“同去的還有何人。”
“歸云山莊少主歸無邪,祭司白幻薇,戰祁之子戰珩,以及云家。”
“云舟也去?”
“不止云舟,還有他妹妹。”
“墨兒?可是她的身體一向不好,幽皇為何還要指派墨兒。”南舒葉眉間有所不解。
“這些你都不用管,此行兇險,我想讓花瑤跟你一起去。”南宮翎說。
“不必,既是讓我去,那我一個人去便是了。”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南舒葉話音剛落,花瑤就站起來了,她語氣堅定:“我一定要去,不是為了南宮家,是為了我自己。”
“好吧”南舒葉見她心意已決,已無需再勸,只好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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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收拾好行囊,拜別父母,在去往西方鬼蜮的途中匯合。
西方鬼蜮,是幽國和靈族的臨界處,靈族擅長幻術,據說兩百年前靈族曾與幻之國結盟,為表誠意,幻之國的王將唯一的妹妹夜姬送往靈族,就拜在青靈劍派門下,也就是后來回到幽國,成為幽國祭司的白幻薇。
在幽國與幻之國的大戰中,靈族曾派出青靈劍派協助幻之國,但最終幻之國還是戰敗,戰爭結束后,幽皇大怒,旋即將幻之國所有夜姓臣民趕至與靈族的臨界處,施以火祭,以此警示靈族。幻之國千萬人的冤魂在此徘徊,鬼蜮的名稱由此而來。
此后幽皇曾派軍進攻靈族,但軍隊行至鬼蜮突然消失,沒有一個人活著從鬼蜮走出來,對此也有傳聞說那場大火燒死的不止是幻之國的人,還有被擒的青靈派現任掌門師笑煙也命葬于此,她死之前曾以靈魂下咒,凡進入鬼蜮者,死。
幽國一直找不到攻破鬼蜮的方法,只能和靈族共同居于鬼蜮兩端,再無戰火。
據說師笑煙座下曾有一只十分厲害的血靈鳥,其可幻為人形,殺敵無形,靈力與神凰不相上下,幽國和幻之國的大戰中,血靈鳥憑空消失,從此在幽國和靈族共同治理的這片大地上,再也沒有人見過它的蹤跡。青靈派整個門派中人也在師笑煙死后銷聲匿跡,相傳他們都進了鬼蜮,世代守護掌門的亡魂。
對于青靈派的事情,幽皇也曾問過白幻薇,試圖從她口中獲得有利的信息,但白幻薇稱自己去到青靈劍派之后,只被師笑煙派往后山守衛陵墓,對青靈劍派和靈族之事幾乎一無所知,之后戰亂,她才借機回到幻之國,誰知當時幻之國已被滅國,她的父王和親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危亂中是幽皇將她帶回幽塔,并未處死她,反而找人教她占卜之術,從此之后她成了幽國的祭司。幻之國被滅之后,無人再敢使用夜姓,夜姬這個名字也隨著幻之國滅亡的仇恨,漸漸在時間的沖刷中被淡忘,如今她儼然已成為除四位長老之外幽皇最信任的人。
此次去往鬼蜮尋找織夢琴譜,幽皇也派她同往,可見對她的信任,非一般人能及。此時她正半倚在路邊的枯樹上,等待其他人前來匯合。
歸云山莊少主歸無邪和戰珩也已經到了,歸無邪行詭術,擅用暗器,又喜熱鬧,是個看上去沒有正經的白面公子。
而戰珩是幽國最出色的劍士,渾身散發著一股將門之氣,雖五官清秀,卻不茍言笑,有種冰冷的刀劍之氣。
見其他人還沒來,歸無邪湊到戰珩身邊,神秘而小聲的說:“幽皇連她都派出來了,這路上有個磕傷碰痛的,黑鍋不得我們來背。”
戰珩沒有理他,自顧自的擦著自己的劍,歸無邪有些無趣,又回頭看了看白幻薇,豈料她手里正握著一只蜘蛛,看上去極毒,見他回身,白幻薇嘴角向上翹了翹,松開手里的蜘蛛,蜘蛛突然往他臉上飛過來。歸無邪一個閃身避開,大罵道:“媽的,竟然朝我使毒,你是不是瘋了。”
白幻薇沒有抬頭,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要敢再亂說話,下次蜘蛛就不會飛到你臉上,而是你的舌頭了。”
歸無邪原本也只是想開個玩笑,活絡活絡氣氛,沒想到白幻薇和戰珩不吃這套,還險些傷了自己,更覺無趣,也不再理兩人,自顧自的從腰間取出白扇遮在臉上閉目養神。
戰珩見此嘴角倒是動了動,似笑非笑的看著被白扇遮掉整張臉的歸無邪,這小子,怕是沒有看出來,沖他飛過來之前,蜘蛛的毒液就已經被取掉了吧。
他稍有興致的瞥了不遠處的白衣女子一眼,她倒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了呢。
正想著,戰珩就聽到右后方傳來的幾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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