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兇惡的大家伙打交道,對儺達來說這是第三次了。不過,第一次和第二次跟這樣兇惡的大家伙打交道時,儺達不是一個人單打獨斗,那時候,儺達有兩至三個打獵的同伴。記得第一次,儺達和同伴在山上打獵,一發現這樣虎視眈眈的大家伙,大家就聚集在一起,幾個人之間保持一定距離,手握長劍,面一起朝向大家伙,相互鼓勵,相互拿長輩的經驗來告訴同伴,從中獲取對付這樣兇惡的大家伙的辦法。不論這樣的大家伙移動到什么位置,他們都齊齊地拿眼睛定定地跟這樣的大家伙對視著,幾雙眼睛跟一雙眼睛對視會產生什么效果儺達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明白,他們自己一旦膽怯,很可能就會成為這樣兇惡的大家伙的美餐,很可能就一命歸西。那時候,他們總還算幸運,到最后也沒有受到這樣兇惡的大家伙的攻擊。也許是這樣的大家伙還沒有真正餓,他們與這樣的大家伙的相遇可能只是偶然,就像大街上跟陌生人擦身而過一樣。那兩次,儺達他們慢慢地移動著腳步,一邊警戒一邊退著走到山下去,時時刻刻做好隨時跟這樣兇惡的大家伙搏斗的準備。好在半道上大家伙就跑了,不見了。他們也弄不懂是什么原因,只用大家伙沒有餓來調侃,調笑。也許,大家伙真是因為沒餓呢,對他們是否是美味失去興趣,是吧?
因為有兩次跟這樣兇惡的大家伙打過交道的經驗,儺達因此有了一些跟這樣兇惡的大家伙打交道的辦法。
對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儺達心里頭明白,他現在看不見大家伙不會像第一次和第二次那樣是因為大家伙自己撤走了,他心里一直懷疑這個兇惡的大家伙一直跟蹤著自己。他也不能拿以前跟這樣的大家伙的遭遇跟現在相比較。現在他只有一個人,一個人要跟這樣兇惡的大家伙單打獨斗,力量的懸殊,可想而知,就好像貓和老鼠。現在可能出現的情況是,儺達隱隱感覺到,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肯定是餓了。而且,更加糟糕的是,他肯定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就躲在離他不遠的某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他儺達看不到它,它卻能夠緊緊地盯著自己,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儺達從不時聞到的那股氣味得出這樣的結論,他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錯。這個兇惡的大家伙不會放棄他這個可能的美食。
儺達曾經想到過要爬到大樹上面去,按說這樣做應該更保險一些。他可以在樹上等到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走開了再從樹上下來,然后下山回去,避免跟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發生正面沖突。但是,如果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真是餓了,一定想要把他當作美餐,那么,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就可能逅在大樹底下不走,對就要到口的美餐,它等得起。相反,他儺達等不起。說不定,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老巢就在這里附近的每一個地方。如果真是這樣,想想都害怕,在人家的家門口,就算爬到樹上去又有什么用呢。居于這樣的考慮,儺達只好放棄爬上樹去躲開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念頭。
隨著時間慢慢溜走,這個兇惡的大家伙遲遲沒有出現,讓儺達有些心急起來。使儺達更加感到奇怪的是,始終不見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發動進攻,把儺達都搞得糊涂了。讓儺達搞不清楚的是,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應該說,這個兇惡的大家伙不會放棄。在這樣等待的煎熬中,儺達雖然手顫腳顫,心卻反倒越來越膽定起來。他知道他沒有辦法避開這場搏斗,心中有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泰然。
生死搏斗就在儺達手顫腳顫的時候發生了。
事情的發生是從儺達聽到背后唦的一聲響開始的。聽到這個響聲,儺達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回頭看背后發生了什么,去看是不是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撲過來了,而是頭也不回地趕快偏到旁邊去,同時反手抽長劍往背后片去,然后再猛地抽回來,也不管能不能片中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儺達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警惕,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要襲擊他都可能是從他的后面或者側面撲過來,并且距離不會很遠。草叢和樹叢為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提供了天然的保護,使儺達很難發現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藏身之處,而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利用樹叢草叢來接近他。無論怎么樣,儺達的心里都做好了迎戰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準備。他明白,贏,往往屬于有準備的人;輸,往往是因為沒有準備,沒有防范。
儺達抽回長劍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以為應該感覺到的沉沉的手感。這樣,儺達知道自己的第一個回反手片擊落了空,他意識到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實際上,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沒有儺達想像的那樣具備電閃雷鳴的攻擊力量,他背后盲目出手,卻因為出手太快了反倒做了空,白白失去了一次很好的反手片擊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機會。
碰到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儺達,而是一個沒有充分的在心理上、功夫上都有充分準備著的人的話,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肯定早就把人撲倒在地上,以此同時張開血盆大嘴死死咬住人的頸項,使跌倒了的人一點都不能掙扎,鮮血從被撲倒的人的脖子上像噴泉一樣狂噴到附近的草叢里,樹叢上。幾分鐘后,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就開始撕裂人的肉體,吧嗒吧嗒地嚼著人肉。人就這樣的成了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美餐。
只聽見嚓一聲巨響,像突然刮起的一股大風,在耳邊呼呼響,儺達身邊的草叢和矮樹叢齊齊地都往前面倒去。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果然撲到了儺達的身邊,如果不是儺達預先有所準備,偏開身子,儺達的這條小命早就歸了西了。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撲了空,馬上轉過頭來,向儺達抓撓著再次撲過來。儺達還是沒有回頭看,也沒有時間來得及回頭看。儺達知道看這一眼要用多少時間,很可能就在他想看這一眼的時候,就被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利爪撕得皮開肉綻。儺達選擇了橫著穿過兩棵大樹中的縫隙,跑到一邊去,跟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拉開了一短的距離。
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兩次撲了空,卻一點也沒有氣餒,它擺了一下尾巴,再次調整好姿態,伏頭瞪眼的盯著儺達,慢慢地邁開爪子一步一步向儺達逼近過來,它呲牙咧嘴地絲絲噴著氣,看得出,它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隨時準備著再一次躍起向儺達撲過來。
人的世界大多是因為別人侵害了自己而憤怒。禽獸世界大多是因為吃不到獵物而憤怒,而獵物從來沒有憤怒的資格。在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眼里,儺達是它的獵物,它對儺達憤怒理所當然。面對這個大家伙,儺達十足的成了獵物,儺達的腦子里好像也沒有對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憤怒起來,他一心想的是設法逃命。他知道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想吃他,沒有什么理由,天經地義,遵循著天定的法則。獵物有一種逃避的心理,儺達雖然是人,心卻也沒有走出禽獸世界的怪圈。
從兩次的較量中,儺達認識到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身手不凡,動作很敏捷,它可以連續做出撲食的動作,這就很了不起。儺達在應付著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時候腦子也在不斷地轉,如果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再次撲騰過來,他還能不能像剛剛那樣橫跨過旁邊躲開去呢?
在儺達還沒有想好躲避的方法的時候,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又發動了進攻,它逼近儺達到只有五六腳抩左右時再次躍起,呲牙嚎叫著向儺達撲過來。儺達沒有他法,只好重新使出抽長劍片刀術,側身閃過橫著偏開,同時舉長劍就是往前片去。這一次,在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撲過來時,他讓長劍在跟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即將接觸的時候,往旁邊抽片,只感覺長劍被壓得沉沉的,也不知道片著了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哪一個部位。慌忙中儺達順便跑到一邊去,他回頭一看,竟發現這個大家伙十分了得。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躍起來撲到地面上的時候,身子卻也已經向著儺達這邊又拐著撲過來。它能夠這樣做,可以肯定它騰空的時候發現儺達往斜邊里躲開了,它竟就在空中做了轉身的動作。見這個兇惡的大家伙這么快就撲了過來,儺達沒有時間準備應付的辦法,只能揮長劍跟這個大家伙搏斗。儺達把長劍舞動的銀光閃閃,竟把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嚇得驚呆了,撲過來的時候竟在半途上剎住了爪子,在離儺達兩三腳抩遠的地方停住了。
這時候,儺達才發現,他剛才的一長劍片中了大家伙的下巴,把大家伙的下巴的一塊皮給削去了,鮮血正從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的下巴流出來,滴到草地上。儺達感覺到有些可惜,如果自己動作稍稍慢的那么一點點,只要那么一點點就可能把這個大家伙的頸給抹得鮮血直噴了。
趁著這個兇惡的大家伙一時呆住,一時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儺達繼續把長劍舞得天花亂墜,反著向這個兇惡的大家伙逼過去,讓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眼花繚亂,使它一時不知所措。接著,儺達恨恨地在大家伙的頭上抽拖了一長劍。儺達使力過了頭,只聽嘣一聲,長劍一份為二,手臂發麻,把儺達自己都嚇得目瞪口呆。
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大概也被這一劍擊得有些暈乎,竟把頭甩了甩。儺達知道自己沒有資本跟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拼搏了,就趁著這個機會,橫向跑到一棵樹下,把手中的那截劍收到劍殼里,騰出雙手抱住身邊的大樹簌簌地爬到樹上去。
這樣做,實際上是儺達的無奈之舉。
等這個兇惡的大家伙終于清醒了過來,它就嚎叫著在樹底下轉了幾圈,它的頭皮被儺達撕開了一個口子,見到了白骨,白骨而后又被鮮血掩蓋住了。這個兇惡的大家伙試圖往樹上攀爬,都爬到了半個人高了。儺達發現在樹上也不安全,就從腰間抽出那截斷劍,向下面的這個兇惡的大家伙不斷揮舞。這個兇惡的大家伙剛剛吃了儺達長劍的苦頭,大概知道那截斷劍不好惹,只好又轉頭向下跳到地面上。可是,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沒有走開,仍然在樹根下不時抬頭看著儺達,不斷在樹下轉著圈子。看來,這個兇惡的大家伙不死心,要逅在樹底下,吃不到儺達這餐美味就不走了。
儺達見大家伙跳回地面了,吊著的那顆心終于暫時放了下來。儺達抬頭往上看,見樹上一截有一個大枝椏,就爬到這個更高的枝椏上去。儺達站在枝椏上,時不時看看下面。見這個兇惡的大家伙沒有走去的意思,看看手中的那截短劍,嘆氣地搖搖頭。
聽到樹冠上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叫,儺達這才想到背上的弓弩。居高臨下,儺達想到了弓弩的一個好用處。他把背上的弓弩取下來,裝上弓箭,頭朝下,等待著大家伙抬起頭來。
原來以為沒有多大用處的弓弩,在樹上卻是一種有強大殺傷力的工具。儺達嘶嘶地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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