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牽著手,慢慢地向“往西”的方向走去,這是林宇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牽女孩子的手,顯得非常緊張,臉漲得紅紅的,一直延伸到耳根,雙眼直直地盯著前面的地面,牽著的左手不怎么敢用力,生怕把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孩給捏疼了,右手不知道該放哪,只好一遍遍地推著自己的眼鏡來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林宇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刮著上一次和女孩子牽手的經歷來參考下現在該干些什么,但好像只有十幾年前上小學時學校組織外出,老師為了防止學生走散,讓同學們排著隊互相牽手時的經歷了,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林宇突然開始有些后悔這些年老是宅在家里寢室里的生活了,搞得現在都不怎么會和別人交流,也更加厭惡自己口吃的毛病。
突然,林宇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一位身著警服的男子躺在他的面前,似乎受了傷,血染紅了襯衫,好像在說些什么,這件事情他本該忘了的。“你直愣愣的在發什么呆呢!眼鏡都推了十六次了!”趙陽看到了林宇的異樣,用力捏了捏林宇的手,林宇一個激靈,從思緒中被拉回現實。
“我…我…我…還是…很很很…為為…難…邁不過這道道….坎。”林宇一字一句地說道,林宇從未有如此想把話說得流利和完整的渴望,著急使他的臉愈發的紅了。
看著林宇認真說話的樣子,趙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正色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我不會讓你繼續沉迷在游戲世界里逃避,你必須正視心中的陰影,去勇敢地面對它,你本不該這樣子的,相信蘇梓姐他們是愿意幫助我們的。”
林宇抿了抿嘴,趙陽拖著林宇,向永無街“往西”前去。
“往西”店內,蘇梓急得直跺腳,心里暗罵道:“該死的陳默,和林鳶出去那么久了還沒回來,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回來,我豈不成了免費看店的勞動力!”其實這并不是關鍵,關鍵是蘇梓的肚子開始“咕咕”報警,像她這種胃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永遠在工作的吃貨最不能允許的就是肚子有空空的一刻。
罵著罵著,陳默和林鳶兩個人先后走進店內。蘇梓剛準備要向陳默傾瀉她的怒火,“啪”的一聲,陳默甩了一袋東西在桌上,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淡定地擰開放在桌上瓶子的瓶蓋,小呷了一口之后才慢慢地說道:“哦,抄小道回來的時候順便幫你帶了點糖炒栗子,你先墊墊饑。”
蘇梓看到陳默這一套滿不在乎的動作一氣呵成,似乎不太把自己當回事,惱怒更是加上了三分,直到聽到陳默放桌上的是糖炒栗子,顧不得形象,直接將包裝袋撕開大大的口子,大手大腳剝殼吃了起來,邊吃邊說:“怎么,讓本小姐在這里白白替你們管了一下午店,給點小小的報酬不應該啊。”話是這么說,但是內心還是有些小小的溫暖,畢竟陳默還是能想到自己的。
“林鳶姐,麻煩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有些累了。”說完話陳默就隨便抄起一本書打開蓋在臉上,斜躺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別搭理我的樣子。
“奇怪!”蘇梓小聲嘟囔了一下,對林鳶說道,“來來來,林鳶姐,給我講講唄。”
于是兩個人就在店里邊剝著栗子邊講起了下午發生的事情……
其實,陳默倒并不是真的累了,只是他覺得,這個林宇,除了口吃的毛病和游戲水平把他這個醬油級的玩家甩到十八條街外,孤僻的個性和不愛和人交流的毛病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雖然陳默認為最近自己還算變了那么一些些,也許是這家“往西”店給自己一個寄托,又或者是某個人感染了他。想到這里,陳默下意識地透過書的縫隙偷偷看了看蘇梓,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紅,薄薄的嘴唇如玫瑰花般嬌嫩欲滴,嘴角不禁揚了起來,或許還真是后者,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林宇也挺幸運的,因為他的身邊也有這么個女孩子。
“嗨,你們可走的真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趙陽拉著林宇來到了店中。
“喲,你們也來啦!快來坐坐。”林鳶招呼道。
“那個該死的社長,欺人太甚,人終有一死,而有些人則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蘇梓還沉浸在對那位張某的憤怒之中,把指關節掰得“咯吱咯吱”響。
那邊的陳默一陣抖動,想不到蘇梓竟然還有這隱性暴力的一面。
“想不到你們進展如此之快!小手都牽上啦!”蘇梓興奮地對趙陽和林宇說道。
林宇尷尬地笑了笑,倒是一旁的趙陽接上了話:“我們還有些事情想要讓你們幫個忙。”然后對著蘇梓說了幾句悄悄話,“林宇其實還有心結,我想……”
“那是再好不過了。”蘇梓非常開心,“我也想把我畫稿里的主人公畫得帥氣一點呢!”
“包在我的身上了!”蘇梓補充道,“拜托我們找的攻略我們找到了,但是規矩不能忘,你還是得把你們的故事告訴我們,我們好交差。對了林宇,明天早上八點,在店門外等那個把書蓋臉上的人。”蘇梓連珠炮似的一頓指揮,順帶指了指斜躺在椅子上的陳默。
“好,謝謝你啦,那我們明天見了!”趙陽和林宇向店內的各位揮手告別。
“后半句話不應該是我來說嗎?”陳默拿下書斜眼看著蘇梓,“這是我們店的事情。”
“你的店不就是我的店嗎?”蘇梓脫口而出,隨即覺得把自己的小想法暴露無遺,聲音漸漸地輕了下來。
現場氣氛有點尷尬。
“其實,我想說……”陳默貌似對剛才蘇梓的那句話很在意,想說什么,但看到林鳶在場,不好多說。
“什么什么,你想說什么?”為了掩飾剛才內心的小悸動,積極地追問著陳默。
“以后找機會再告訴你,現在下班了,聽說附近一家飯店的水晶肴蹄不錯,你……”陳默對付蘇梓還是有一套法子的,就是勾出蘇梓肚子里的小饞蟲。
“好好好,我不問,咱們趕緊去吧,別磨蹭了。”蘇梓聽到吃的就兩眼冒光,推著陳默往前走。
第二天,天氣依舊不錯,湛藍的天空中嵌著一輪金光燦爛的太陽,整個天幕如同一幅潔凈整潔的絲絨,鑲著金色的邊框。林宇一大早就在“往西”店門口等待了,林宇的頭發顯然是刻意整理過了,但是依舊顯得有些亂,他從不愿意讓別人等他,林宇還是穿著那件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外套,下身一如既往地套著條耐臟的牛仔褲,恐怕他的衣柜里加起來也就這么幾件衣服夠他穿的。
“來這么早,時間剛剛好。”陳默踩著點來到了失物招領所的門口,他向來都是這樣,永遠是踩著時間點來的,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不少,他可懶得浪費時間放在等人的事情上,只見他一身黑色的打扮,黑色套頭連帽衫,黑色長褲,臉上還多了一副平常從來不戴的墨鏡。
“你你…的…打扮還還還…真真…符合你你…的名字。”林宇打趣道。
“一身墨色嗎?不談這個,想要走出過去,就得先改變自己的形象,我們走。”陳默說道。
一會兒,二人便來到了理發店,陳默推門進去對著老板直接就是一句:“老板!給他來碗超帥的光頭!”
老板看了看是進來的是陳默,也笑著回應道:“傻小子,光頭哪有帥的,別把我的顧客給嚇到了。”
“沒沒沒…事的,大大家…開開…個玩笑。”林宇靦腆地撓了撓頭。
“噠噠噠——”伴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趙陽快步闖進了店里。她烏黑濃密的長發隨風飄蕩,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衫,v字形的領口有著兩顆裝飾性的扣子,露出清晰的鎖骨和白色的肌膚,下身著一條牛仔破洞熱褲,更是把女孩雙腿的修長性感顯露無疑,腳上穿的白色回力鞋也和這一身搭配非常適合,無不顯示著少女的青春活力。
“哈羅,陽妹子來了!今天的打扮好漂亮啊!”日常遲到剛剛坐在座位上的蘇梓驚訝道。
“我相信陳默哥會把小宇改造得挺好,所以我也得匹配匹配。”趙陽笑道。
“就那個白癡?自己也是個榆木腦袋不怎么開竅。”蘇梓下意識地斜了斜眼表示自己對陳默冷淡態度的不滿。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陽妹子,坐,你來說說你們的故事,還有林宇的心結我來記錄,陳默拜托我的。”林鳶正色道。
“好。”趙陽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可能很奇怪,像林宇這樣普普通通的宅男,平時沒什么愛好,生活也比較無趣,也不會穿著打扮,我怎么會對他情有獨鐘呢?事實上我們很早以前就見過面,早就認識了。其實,林宇一開始并不口吃,只是,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
隨著趙陽的敘述,時間仿佛慢慢地流轉到了過去。
十二年前,在學校附近的某一條天橋上,有一位穿著比較老舊的小女孩,捧著一捧鮮花,在橋上叫賣。她拉拉行人的衣角:“大哥哥,求求你賣一朵花吧,好不好?”然而,幾乎所有的行人都不會去理睬這樣一個小女孩,因為大家都知道,這種孩子往往是被拐賣來的,而在這附近,肯定有著他們的眼線在一旁盯著,沒有人想引禍上身。
“沒想到你還有那樣的過去,真是令人不可思議。”蘇梓怔怔地說道。
“我那時以為,我的人生恐怕就這樣了,暗無天日,每天過著沒有明天的生活。”趙陽低下頭說道,“但是,我很幸運。那時候遇見了他……”
這天,小女孩依然在天橋上阻攔行人,依舊和往常一樣,想把手中的花多賣些出去,如不然,晚上可是會受到“爸爸”和“媽媽”的“特殊照顧”的。可是,天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是一樣,根本沒有把女孩放在眼里,女孩嬌小的身軀在人群中忽隱忽現。
這時,在天橋的另一邊,走上來了一位和女孩年紀一般大的小少年,男孩頂著再普通不過的平頭,僅有的幾根劉海隨著走路的起伏輕輕拍打著他的額頭,臉頰上留著幾行汗痕,眉宇間透露著一些機警,領口微開,歪帶著皺巴巴的紅領巾,背挎小書包,襯衫袖口上別著的兩道杠顯示著少年學生干部的身份,下身格子西裝短褲,長白襪,短涼鞋,嘴里哼著那年的流行歌曲《不想長大》的歌詞,不緊不慢地走來。
“停下,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先買朵花來。”女孩看見是個年紀相仿的少年,膽子便大了些,攔住少年說道。
“我可沒零花錢,另外在我們小學,可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少年玩笑道,想快步走過女孩的身邊。
“不行,你一定要買的我花,你不能走!!”女孩順勢死死攬住了少年的胳膊,再也不放手了。
少年見沒法脫身,抗不過女孩撒嬌般的執拗,只好說:“好吧,那你跟我回家吧,我叫林宇,我拿零花錢買你的花,我可以順便帶你一起玩,見見我的朋友。”說完,少年的臉上露出了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女孩盯著少年楞了三秒,猛然想起了什么,剛張口說:“等等…那個……”少年已經一把拉住女孩的手,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這時,天橋兩邊的兩個一胖一瘦身穿黑色衣服帶黑色眼鏡留著胡茬的可疑人士發現了這個情況。
“哥,不好,小孩跑了!”肥仔對瘦子吼道。
瘦子抬手就是對著肥仔一耳光,“那廢什么話,快追啊,那孩子身上還有“貨”呢!”
二人開始招呼周圍的同伴,緊緊向地小林宇和女孩逼了過來。
女孩被小林宇拉著的同時,還緊張得不住向后面張望,小林宇發現了異常,也回頭瞥了瞥,機警地發現有一些人影在朝他們的方向移動。
“為什么會有人來跟蹤我們?”小林宇不解地想。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在瘋狂分泌,身上本能的正義感讓更是他緊緊地握緊了女孩的手。
他們越追,兩個孩子越是跑得快,林宇想起在公安局工作的父親曾經告訴自己被陌生人跟蹤時的擺脫辦法,拉著女孩拼命地往人群中鉆,孩子小小的身影在密集的人群中忽隱忽現,給追孩子的監視人們制造了不少麻煩,但畢竟孩子還只是孩子,還是和有著明確目的性的大人存在著巨大的差距,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縮越短。
“那后來呢?”蘇梓急匆匆地拍著桌子,一副看大片的樣子。
“其實,后來我才知道,我所處的那個團伙,還從事著更大的違法活動,早已被有關部門盯上,就在那天實施抓捕計劃,卻被我們兩個打亂了節奏,提前開始了行動,林宇和我也因此得救,但是,林宇的父親在這次的事件中犧牲了,他是親眼看著他的父親中彈倒下的……林宇離開之后,我能留下的東西就是他落下的那本筆記本,也就是現在的那本攻略書,那本來就是他的。”
“目睹至親之人的離開,這是多大的刺激啊!”林鳶怔怔地說道,“難怪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確是如此,林宇的口吃就是從那之后開始的。”趙陽聲音越來越輕。
“所以你希望能把林宇變回原來的樣子。”
“他本就應該是開朗活潑的,他本來就是這樣。林宇無意間改變了我的人生,我也會幫助他走出心理的陰影,從網癮和自卑的泥潭中把他拉出來。”趙陽補充道。
“那你之后呢?”
“我后來被安置到了福利院,我被送到福利院之后,馬上被一家姓趙的人家收養,養父母待我如同己出,我也因此叫做趙陽,事實上,我早已經忘記我原來叫什么名字了。”
“說實話,你們兩個人還真是有緣,看來,該遇到的還是一定會遇到的呀!”蘇梓在一旁右手托著腮幫子說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個人,那個惹自己生氣的人現在不知道在干嘛。
這一邊,陳默早就把林宇打造成他覺得林宇該有的樣子,回來的路上也同林宇聊著天。“你之所以會沉迷在網癮當中是因為你認為是你的過錯導致了你父親的死,而不單單只是你的口吃,你想逃避這一切,包括你不想面對趙陽,也是這個原因?”陳默說道。
林宇點了點頭,默認了陳默的說法。
“算了,我也不是說教的料子,不過有人會。”陳默想到了蘇梓。
一會兒的功夫,二人便回到了“往西”失物招領所,一進門,還在聽趙陽講著攻略書過去的故事的眾人的目光便投注在林宇的身上,短短一上午的功夫,林宇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今天之前那個網癮少年的頹廢氣息了。
“呦,看不出來嘛陳默,你還有這種才能,你自己怎么不好好打扮打扮!”蘇梓叫嚷道。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你是新來的?”陳默一句話把蘇梓給憋回去了。
蘇梓轉身對著林宇說道:“我知道你的過去了,也知道你口吃和網癮的原因了,你一直認為是你的過失打亂了部署才導致了你父親的犧牲,我知道這是很大的刺激,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你因此改變了一個女孩的人生軌跡。只要你愿意,可能還會收獲自己的愛情,如果你真的重視你的父親的話,你就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而是應該過得更好,讓他能夠安心,而不是整日躲在虛擬的網絡之中度日。何況,你自己不是也默認了自己不想離開趙陽嗎,你會急匆匆去咖啡館和現在站在這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你把趙陽視作你的過去,但是,她其實也是你的未來。”
“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是不會被過去打敗的,拋開所有的壓力和雜念,忘記背后,努力面前。”陳默拍拍林宇的肩膀說道。
林宇低著頭,緊閉著眼睛,咬著上唇,雙手拳頭緊握,思考著什么。
突然,站在邊上的林宇快步走向趙陽,一把拉住趙陽的手就往外走,一直把趙陽帶到“往西”店外的那片空地上,四目相對,男女二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女孩羞澀的低下了頭,男孩的瞳孔中透露出無限溫柔的目光,慢慢的舉起右手,陽光被男孩的手擋住,陰影投射在女孩的臉上,越來越大,最后,男孩輕輕地點在了女孩光潔的額頭上,女孩微微抬起頭,緊咬著下唇,眼眶紅紅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那里流轉,但是卻一直不肯流下。
“原諒我,我來遲了。”林宇深情地說道。這次,竟然說得極其連貫。
女孩的眉間抖了一下,一股暖流從眼中滑落,在男孩的眼神里,好像還有什么話要說。
“趙陽趙陽,我是林宇,這些話,我還是要再一次的當面和你說,就像我在網上和你說的一樣,我喜歡你,我之前不敢接近你是因為我不敢接受我的過去,我害怕想起我死去的父親,加上我的口吃,這些年,我一直陷在自責和自卑之中,只好在游戲中逃避現實。但是,就如同蘇梓所說,你不僅是過去,也是我的未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網癮少年林宇,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癮。”
女孩的雙眸不住地顫抖,似乎聽明白了林宇的心聲。
“好的,以后我就是你的癮,你也是我的藥。”趙陽伸手抱住了林宇,兩人緊緊相擁在了一起……陽光在這一刻顯得不再這么火辣,而是也變得柔情似水,一切都那么的浪漫。
林宇轉過頭來,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以前的林宇回來了……
兩天后,“往西”店內,一切照常,蘇梓捧著畫板剛要完成她的作品,突然說道:“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心靈感應之說嗎,這種撩妹套路也太先進了吧!”
“信則有,不信則無。”陳默依舊簡短地回應道,“林鳶姐,你渴嗎,要不喝點茶?紅茶還是綠茶?”
“我呀?我隨意。”林鳶笑道,知道陳默又在故意無視蘇梓了。
“那就紅茶吧,蘇梓,兩杯紅茶!”陳默把頭轉向蘇梓發號施令道。
“你……”蘇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怒氣沖沖地向陳默的位置走去。
突然,陳默伸出右手點在了蘇梓的額頭上。
“原諒我。”陳默正色道,“所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林鳶瞪大眼睛看著發生的這一切。
蘇梓一怔,隨即手忙腳亂的回應道:“誰知道啊,該死的,搞什么怪花樣。”臉上卻顯現出了一點淡淡的紅暈,雙手不停地撩著耳朵邊的頭發。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
“唉。”陳默嘆了口氣。
“你老是這樣,話不多的,這么沉默干嘛?”蘇梓問道。
“泰戈爾說過,沉默是一種美德。”陳默回應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蘇梓轉過身去倒水。
陳默看著蘇梓的背影,心里默默說道:“但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沉默,便是懦弱。我希望下次我能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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