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Candy（2）

　　尤然來到姜云老師辦公室門口，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害怕老師責怪她失職，不過她還是鼓起了勇氣，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接著走了進去。

　　尤然看見姜云老師正在專心批改同學們的作業(yè)，她走到老師身邊叫了一聲姜老師。姜老師抬起頭看見了尤然低著頭有些緊張的樣子，輕聲問道：“尤然，有什么事要和老師說嗎？”

　　“老師，我……那個……我昨天……”尤然頓了頓使自己冷靜，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xù)說道，“姜老師，我錯了，我沒有盡到自己衛(wèi)生委員的職責，昨天因為回家給爸爸過生日沒有留下來，所以沒有檢查教室衛(wèi)生情況。昨天下雨教室窗沒有關，雨飄了進來，同學們的書都濕了，教室也一團糟。姜老師，我真的錯了。”尤然說完話抬起頭看了一眼姜老師又低下了頭。

　　“尤然，沒事的。”姜老師溫柔的聲音讓尤然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尤然，不都是你的錯，每天都有要做值日的同學，你也不需要每天都檢查，你做的很好了，再說給爸爸過生日，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多么孝順的女孩啊，對了，昨天的值日生是誰啊?”

　　“是……姜……姜敏”尤然有些猶豫，說完看了看姜老師，發(fā)現(xiàn)姜老師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姜老師，不要怪姜敏，不是她的錯……”

　　“老師知道了，老師會處理的，你先回教室準備上課吧。”姜老師拍了拍尤然說道。

　　“好，好的，老師……”

　　尤然來到教室，看見教室里的一灘灘水已經拖干凈了，弄濕的書都攤開放在窗臺、桌子上，進行晾干工作。尤然進入教室感受到了同學們向她投去的不滿眼光，暗暗在心里想以后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了，以后一定會每天檢查，多多做值日。

　　“姜敏，姜老師叫你去一下。”學習委員邊進教室邊說道。

　　姜敏聽到以為是媽媽讓叔叔帶了什么東西給她，開開心心地應道：“好的。”姜敏萬萬沒有想到叔叔叫她去辦公室的原因是因為她昨天沒有做值日的事情。叔叔就這件事批評了她，說是批評其實最多算是嘮叨。但是姜敏越想越生氣，尤然竟然向叔叔打小報告，原來覺得她是很好的玩具，愚蠢可憐的人，沒有想到她是一個小人。

　　回到教室姜敏看見尤然正在把她的書翻面，她居然還在那里裝好人，心里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

　　尤然正在幫姜敏的書翻面，突然手被“啪”的一聲打開，耳邊傳來姜敏憤怒而尖銳的怒吼：“誰讓你碰我的東西！”

　　全班同學都被嚇了一跳，教室里頓時沒有了聲音，沒有誰敢開口講話。尤然抬起頭看見姜敏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著，額頭、鼻尖上有幾顆汗珠，眉毛怒氣沖沖地向上跳著。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發(fā)誓……我只是想幫你。”尤然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穎來到姜敏的身邊，問道：“姜姐，怎么啦？怎么這么生氣，她怎么惹到你啦？”說完看一眼尤然，眼神里充滿了鄙視。

　　“她！你知道她有多么卑鄙無恥！”姜敏用手指著尤然，心思一轉說道，“她竟然打小報告，說我昨天值日沒有做好，明明是她說她做讓我先回去的。這樣也就算了，她還把每天做值日的情況都告訴老師，說誰不認真，誰不做值日，好像天天是她一個人做值日一樣！班級里有什么事都會告訴老師。”

　　尤然不敢置信姜敏會這樣編排她，她想向同學們解釋，可是李穎打斷了她，堵住了她要說出的話。

　　“有一次老師問我為什么讓尤然跑腿，明明是她去買零食問我要不要帶的，老師還知道我上課睡覺了，明明是我身體不好趴著休息。”李穎說道。

　　尤然一直擺著手，搖著頭，心里一遍又一遍說著不是她，不是她，嘴巴卻怎么也張不了口，她感受到了同學們對她的嫌棄之情，她一個個直視同學們的眼睛，同學們都避開了她，離她又遠了一點。

　　“怪不得我回家被爸爸打了，肯定是尤然告訴老師我什么事，老師和我爸爸說的。”

　　“上一次，作業(yè)沒有做我媽也知道了。”

　　“她就是一個馬屁精！”

　　“叛徒！”

　　“敗類！”

　　“人渣！”

　　“長得又丑又懶，難怪沒人愿意和她玩。”

　　“那個地方出來的人還能怎么樣，素質低，人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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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然聽著同學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眼淚在眼框里不停打轉，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再也忍不住捂著嘴跑出了教室。跑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尤然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把頭埋進膝蓋間，小聲的抽泣著，瘦弱的雙肩不停的抽動。很快，眼淚就把膝蓋處的褲子弄濕了一大片。

　　在那之后以姜敏為首的一伙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尤然。全班同學對尤然打小報告的行為都表示看不慣，時不時也會找尤然一些小麻煩，比如把她的作業(yè)本扔掉、在她的桌子上、涂鴉、弄翻她的凳子、給她取綽號……尤然被整個班級孤立了，她一心想融入班級，覺得誤會總會慢慢消除，于是努力做值日，面對同學們的惡作劇也都忍了下來。但是同學們的行為并沒有停止，而是越來越過分。

　　尤然第一次來了大姨媽，面對成長她既感到新奇，又覺得害怕。媽媽告訴她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代表著媽媽的小女孩長大了。當然對于這件事尤然還是很害羞的，第一次帶了衛(wèi)生巾去學校，課間偷偷拿去廁所更換，一直做得遮遮掩掩的。但她并不知道其實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

　　下一節(jié)是體育課，尤然想去換衛(wèi)生巾怕等會兒運動量大，可能弄臟褲子。可是尤然怎么摸也沒有在書包里摸到衛(wèi)生巾。尤然不確定地想難道是自己拿少了，又想可能性不大，自己肯定是拿了足夠用的，但是由于上課時間到了，尤然沒有辦法只能先去上課了。

　　“你看，那個班的女生！”

　　“哪個？”

　　“就那個啊，看褲子，特別明顯！”

　　“天那，她是流血了嗎，一片紅！”

　　“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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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然聽見幾個其他班的同學在細細碎語，感覺像是在說自己，尤然的臉色因為感到難為情而變得通紅，然后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來了，熱辣辣的，沸騰起來，眼眶里差不多快要流下眼淚來了。

　　尤然想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綁在腰上遮掩一下，結果校服外套被自己班的一個男同學搶走了。

　　“來拿呀，尤然，這里，這里……”男同學邊跑邊哄笑地說道。尤然跑了過去，那位男同學馬上將校服外套扔給了其他男同學，尤然跟著校服一直跑來跑去。

　　“你看，那個女生，不知道哪個班的這么不知羞恥……”

　　“對啊，對啊，也不知道穿深色的校褲。”

　　“你瞧，在男生堆里跑了跑去感覺她挺享受的嘛。”

　　“就是，一看就不是好女生的樣。”

　　“我們可不能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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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然聽見她們的話，不再追著男同學拿自己的校服外套了，有點自暴自棄，她感覺到了絕望，走向了教室的一路上，同學們看見她染血的褲子，一直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尤然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也不想思考了，她機械的行走著，來到教室。尤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子上放著衛(wèi)生巾，這就是尤然之前沒有找到的衛(wèi)生巾，原來是被人拿走的。此時的尤然并沒有心情去查是誰干的，拿了自己的書包就回了家。

　　“怎么可以這么過分，欺人太甚，簡直不是人！”蘇梓拍了一下桌子，憤憤不平地說道，“有些人真是可惡，是把欺負別人當作向別人宣告自己強大的方式了嘛！”

　　“蘇梓姐，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尤然握了握蘇梓的手表示安撫，接著說道“后來我學會了反抗，我變得堅強了。媽媽在那時影響了我很多，如果媽媽沒有那么強硬的態(tài)度，沒有對我的教育，沒有和我溝通，恐怕至今為止我還是個唯唯諾諾的女孩子。”

　　在愈演愈烈的校園欺凌中，尤然變得沉默不言，麻木接受，仿佛這樣心就不會痛了。尤然一直記著她爸爸告訴過她的囑咐，這是一個貴族學校，這個學校的所有學生非富即貴，是她們這種人不能惹的，在這個學校學習是她的幸運，在學校里要安分守己，好好學習，其他所有事情都不要管，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尤然不再與家里人講起學校的事情，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活潑開朗，變得沉默寡言。尤然的變化引起了尤然媽媽的關心。尤媽媽一直想和女兒好好談談，因為工作的緣故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難得有空閑時間，尤媽媽來到了坐在飯桌前寫作業(yè)的女兒面前。

　　“小然。”媽媽揉了揉尤然的頭。

　　“媽媽，怎么啦？”尤然抬起頭看著媽媽。

　　“小然，最近學校怎么樣啊？有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嗎？”媽媽看著尤然說道。

　　尤然低下了頭悶悶地說：“就這樣，沒有，每一天都一樣”

　　“對了，以前你總是講到的姜敏，那個姜云老師的侄女，她怎么樣啦？什么時候請她來家里玩？”

　　尤然聽到媽媽說出姜敏的名字，一下子臉色都變了，但是怕媽媽擔心，有些敷衍地說道：“到時候再看，會問的。”

　　尤媽媽從尤然掩飾的表情，知道一定有什么事發(fā)生了，而且一定和姜敏有關系。可是感覺女兒抵觸說這些事情，也沒有再追問。

　　尤媽媽想了想，女兒不會是被欺負了吧？新聞上、電視里有這么多關于校園欺凌的報道。為了以防萬一，尤媽媽想了一下還是要和女兒聊下怎樣應對這樣的情況。

　　“小然，你要記得媽媽永遠在你的身后。我們不能去欺負別人，當別人欺負你時，一次可以忍，兩次也可以忍，但如果有第三次，你就得反擊，并且是正面地反擊并且還得第一時間告訴老師。”

　　尤然，抬起頭看向媽媽，眼里滿是迷茫和依賴。

　　“別怕，任何事有媽媽在。小然，人的容忍是有一個底線的，不能無休止地一次又一次讓別人利用你的善良，知道嗎？”

　　“媽媽……”尤然有些動容。

　　“小然，你要知道有人罵你，你就要罵回去，哭是沒有什么用的！別人欺負你，你就由著他欺負，人家豈不是會更開心。”

　　尤媽媽心一沉，從尤然的變化來看女兒真的是經歷了校園欺凌，尤媽媽怪自己沒有早一點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走出來還需要靠女兒自己。

　　“不要逆來順受不敢反抗！其實你根本不弱，小然，如果有人打你，你就一巴掌狠狠地打回去，打出血為止！沒有人保護你，你就得勇敢、自強，讓壞人怕！”為母則強，一個母親總是會維護自己的孩子。

　　“媽媽！”尤然驚訝地喊道。

　　“當然是夸張了，但是小然，不要小瞧自己，你有無限的潛力，你可以保護自己的，以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

　　“嗯，”尤然低著頭回答道。

　　尤媽媽覺得尤然聽懂了自己的話并且開始思考如何以她的方式來保護她自己了。

　　尤然像往常一下來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發(fā)現(xiàn)許久未出現(xiàn)的陳默來上學了，在整理他自己的課桌。聽說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事情，請了很久的假，所以也算是唯一沒有欺負過尤然的人，也是沒有看到過尤然被欺負的人。尤然對陳默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是個沉默寡言，成績優(yōu)秀的人。

　　聽見陳默“啪”拍了一下桌子，尤然轉過頭之后，看見陳默蹬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了起來，手臂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他的桌子上放了一本皺巴巴的書，翻開在第一頁，上面是畫的梅花，下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模糊的字跡。

　　“是誰?是誰把書弄成這樣的，是誰！”陳默的聲音有低到高，漸漸咆哮了起來，臉色漲紅，拳頭在課桌上捶得“噼里啪啦”作響。

　　“是她！”同學們驚訝于陳默的突然爆發(fā)，也很有默契的一起指向尤然。

　　“尤然！”陳默咬牙切齒喊到，“你，真是好樣的！”

　　“我可以賠給你……”

　　“你！你賠得起嗎！”陳默走近尤然，把書甩在尤然課桌上，用手推了尤然肩膀一下。

　　尤然沒有說話，心里默念“一”

　　“你說！你說怎么樣呢？尤然”陳默的眼睛冒出了火。

　　尤然還是沒有說話，心里默念“二”

　　“尤然，你啞巴了嗎，說話！”陳默胸中的怒火快要按捺不住了。

　　尤然面對著陳默瞪大的眼睛，說：“三”

　　“什么？”

　　“已經三了……”尤然還是尤然，可是同學們都覺得她周圍的氛圍變了。

　　“啊，啊啊！”陳默尖叫，不可置信的看著尤然。尤然一口咬在了陳默的手臂上，發(fā)了狠，陳默怎么甩也甩不開。

　　陳默牙齒咬著嘴唇，臉變得皺皺巴巴的。

　　圍觀的同學反應過來，開始拉開尤然，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么瘦弱的女子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最終尤然松開了陳默的手臂。

　　血從陳默的手臂上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地上，紅的讓人心驚。

　　“瘋婆子！”陳默捂著手臂走出了教室。

　　同學們看了一下尤然，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尤然坐下，低著頭看見了那本書，書上模糊的話，依稀可以看見“生日”，“我的兒子”的字樣，尤然想這一定是陳默的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尤然心一愣，感覺自己做過了頭。但是對長時間的欺壓進行了反抗，心里還是特別舒暢，長久的烏云都散了，一下子心情晴朗了起來，不禁笑了。尤然心里想：“從今天開始改變，我可以保護我自己，再也不被人欺負了，反抗是很簡單的。尤然你是不一樣的尤然了。”

　　“陳默也不是故意的，”蘇梓看著尤然的眼睛繼續(xù)道，“你可以原諒他吧。”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蘇梓姐，他雖然沒有大錯，但是他知道我長久被欺負，在我反抗的時候，他沒有幫過我，還叫我瘋婆子。”尤然嘆了一口氣，眼神迷離，“有時候旁觀者就是加害者。”

　　蘇梓想他們之間的誤會一時之間也難以消除。

　　“后來啊……”

　　漸漸的尤然的性格就變了，幾乎是不帶怕的，有人罵她，她就罵別人，人不犯她她也不會犯人，別人若犯她她也絕對不會讓著別人。

　　尤然對待班中的女同學還可以，基本是互不侵犯，當然除了姜敏，李穎除外。值日必定讓她們親手做，她們面對瘋子一樣的尤然一開始并沒有妥協(xié)。姜敏有一次不愿意做值日，尤然把拖把水倒在了姜敏身上，姜敏當時臉色就變青了，氣得直接扯住尤然的頭發(fā)，于是尤然和姜敏互相扯頭發(fā)，尤然不停的用指甲撓姜敏，最終被姜云老師制止了。由于這件事情雙方都有錯誤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之后她們再也沒有了正面沖突。

　　但面對班中所有男同學，尤然的態(tài)度相對比較強硬。尤然和陳默一戰(zhàn)讓同學們印象深刻，雖然男同學都見識了尤然的狠毒，但認為作為男生是不會怕女生的。陳默事后認為自己太過沖動，但面對尤然越來越厲害的瘋婆子行為，性格使然對尤然沒有進行欺負也沒有進行幫助，但偶爾會隨著男同學一起瘋婆子，瘋婆子的叫著。

　　有一次尤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業(yè)本被撕了，因為找不到兇手，但知道是男同學做的，尤然就把所有男生的作業(yè)本都扔了。尤然和男同學們總是互相不對眼，動不動就吵架，發(fā)生口角。

　　有男生走過尤然身邊故意將她的杯子弄到地上，尤然就將他的杯子砸了。

　　之前搶尤然校服外套的幾個男同學和尤然的沖突最大，從發(fā)生口角再演變?yōu)橹w沖突，

　　男女生之間的力量雖然懸殊，但是尤然心狠，會抓住弱點，會“九陰白骨爪”。男同學在尤然這里也討不到好處。男生又好強，所有也不會認輸。老師說過幾次沒有用之后也沒有切實解決的辦法。

　　據(jù)說有同學找了外面的人要打尤然一頓，但是尤然將他們虐得很慘。在傳言中尤然看見外面一幫人的時候，露出了她的白牙齒干笑，那整齊的牙齒好像可以咬死人。尤然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胡椒粉，撒向了他們的眼睛。他們視線受阻，尤然趁機拿起了地上的板磚，狠狠地扔向這幫人，他們看見尤然這么狠毒，立馬逃跑了。雖然這個故事的真實度還需要考量，但是尤然瘋婆子的名聲越演越盛，慢慢成了所有人包括老師眼里的“潑婦”。當然尤然再也沒有受到過欺凌。

　　“你覺得怎么樣，蘇梓姐，聽了我的故事之后，我這個人，你會，你會不會……”尤然喝了一口卡布奇諾，抿了抿嘴，看向蘇梓有些別扭地說道，“會不會討厭我，覺得我惡心……”

　　蘇梓看著尤然，面前的女生是在校園欺凌之下成長的，經歷了長久的痛苦，后來學會了反抗，雖然一開始的反抗方式有一些偏激，但是現(xiàn)在的她找到了適合的方式，懂得了社會生活，也活出了自己的人生。蘇梓打從心里覺得她特別了不起。尤然一直盯著蘇梓，眼神滿懷期待，蘇梓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地對著尤然笑了起來。

　　“不會的，尤然，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很喜歡你，你是一個好女孩，有意思的女孩，我很喜歡。”

　　“蘇梓姐。”尤然也笑了，她的臉像綻開的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愉悅。

　　“你要找的東西又有什么故事呢？”蘇梓滿懷期待的說，“是個溫暖的故事？”

　　“今天我時間有點不夠了，蘇梓姐，”尤然看了看表，“等下次去拿東西再說吧，說好了喲！”

　　“嗯，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