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7-04-17 10:24

第九章溫暖的陪伴（3）

　　“哎呀，你看我，這么大年紀了還在你們孩子面前掉眼淚，讓你們見笑了。”王大爺拿著蘇梓遞過來的紙巾擦干了臉上的淚痕。

　　不知為何，陳默的心頭好像被什么觸動一般，不由得想起了叔叔和嬸嬸。陳默雖然沒有見過嬸嬸，但是他知道叔叔和嬸嬸相敬如賓。

　　“王大爺對陳老太用情極深啊，真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找一個這樣子的人，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碧K梓小聲嘀咕著，眼神時不時地往坐在對面的陳默身上掃過。細看，陳默還是長得好看的，給人一種很干凈很舒服的感覺。

　　“蘇梓，你在想些什么，肯定是因為自己對他心存感激才會這樣，感謝他幫你找回了心愛的畫稿而已，對他沒有別的意思。對，就是這樣，對他沒有別的意思?！?/p>

　　大概是覺得周遭有目光在打量著自己，陳默有些不自在。他本能地尋找著能向他發(fā)射出這個熾烈目光的人，可這里除了王大爺，蘇梓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他看了看王大爺，王大爺在嘗試著平復自己的心情，偶爾看一下外面，根本無心看他。

　　“那，就只有蘇梓了?！标惸诘玫酱鸢傅耐瑫r，看向了蘇梓，兩人四目相對。蘇梓沒有選擇閃躲，而是勇敢地迎了上去，時間都仿佛靜止了，在蘇梓眼里只有陳默，周圍的一切都對她沒有任何干擾。在這一瞬間看得竟有些失神。倒是陳默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走進了放置物品的地方，拿出了一些糕點，是專門為王大爺準備的。

　　等到蘇梓回過神來，陳默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就這么幾秒的時間，蘇梓覺得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王大爺，您嘗嘗看這些糕點好不好吃？”陳默把糕點推向王大爺一邊，“你要不要也嘗一嘗？”

　　“小伙子，謝謝你，想得真周到。”王大爺早已平復了心情。

　　人要向前看，不能總活在過去。這些時光是美好的，有歡樂，有淚水，有孤單，也有陪伴。想起她時，就能在腦海里看到關于她的點點滴滴，就好像放電影一般。

　　“嗯，不錯?！蓖醮鬆斈樕下冻隽宋⑿?。

　　“我也覺得很好吃哎，這是哪里買的？”蘇梓一點都不跟陳默客氣，“下次帶我一起去吧?！?/p>

　　陳默沒出聲，心里卻答應了。

　　“小姑娘，你慢點吃，喝點水?！蓖醮鬆斂吹教K梓大口大口地吃，怕她噎著。

　　“謝謝爺爺。”

　　“你們還愿意聽我的故事嗎？”

　　“愿意，愿意。”蘇梓點點頭。

　　“我怕我這個老頭子話太多，耽誤你們的時間?！蓖醮鬆敳缓靡馑嫉氐皖^看著水杯。

　　“怎么會呢，爺爺，您愿意跟我們分享您的故事，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您就繼續(xù)講下去吧?！?/p>

　　“嗯，大爺，您就繼續(xù)吧?！标惸煌胶?。

　　“嗯，好?！?/p>

　　在老太太走后的半年時間里，多多沒有以前活潑了。以前陳老太太還在的時候，早上只要老太太一叫多多的名字，多多就會立馬應答?？涩F(xiàn)在沒有人叫了，多多也會習慣性地叫喚兩聲?？稍僖矝]有人能在早上給多多一個擁抱了。畢竟，王大爺跟陳老太太給多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王大爺在多多的心中不能替代陳老太太的位置。這種情況持續(xù)了一段時間，直到王浩把小宇送到家里待了兩天。

　　這一天上午，王大爺在家里待著，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多多就趴在他的腳邊，就這樣靜靜地陪著他。門鈴突然響了，多多立馬起身沖到門前，脖子上的鈴鐺叮叮地響著，總以為是老太太回來了。發(fā)現(xiàn)是小浩和小宇的時候，多多發(fā)出一聲吼叫，來發(fā)泄它的不滿，然后就耷著腦袋走了。

　　“爸，我們最近有點忙，家里阿姨有事回去了，我們想把小宇放您這里放兩天?！蓖鹾瓢欀碱^，邊說邊拉著小宇往屋里走。

　　不知是真是假，有那么一剎那，王大爺有點感動。這不著家的兒子竟然會主動把小孫子送過來住幾天，心里既是喜悅又是難過。一方面是因為王大爺確實很久沒有跟小孫子親近過了，另一方面王大爺對于自己兒子對家的態(tài)度感到些許的不滿。

　　想著王浩可能是用小孫子來安撫王大爺?shù)男模惸藭r覺得他也不是那么冷漠無情。

　　“爺爺，我來看您啦。您高興嗎？”小宇飛快地跑到爺爺身邊，一把抱住爺爺。盡管小宇與爺爺奶奶的接觸不多，但對他們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爺爺可高興了，小宇能來看爺爺還能跟爺爺做伴，爺爺歡迎你還來不及呢?！蓖醮鬆攲@個孫子是百般疼愛。

　　雖說王浩夫妻倆工作比較忙，但對于小宇的教育一點都沒落下。王大爺很是欣慰看到小宇小小年紀如此的乖巧懂事。為了避免給兩位老人造成負擔，王浩夫妻倆選擇自己帶小孩。有時候，老太太想看小孫子，忙于事業(yè)的王浩總是一拖再拖。

　　“來，你先跟多多玩會兒吧，這快到中午了，爺爺準備準備燒飯去?！蓖醮鬆斚驈N房走去。“可不能餓著我的乖孫子啊?！?/p>

　　“多多，我來了，我們一起玩吧?！毙∮钆芟蚨喽?。多多對于這個熱情的小伙伴提不起半點興趣，任由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的背上撫摸。

　　小宇很是意外，以前最喜歡跟他一起玩耍的多多現(xiàn)在卻如此沉默?；蛟S小宇是明白了什么，他趴在多多的背上，輕聲說道：“多多，我知道你是在想奶奶對不對，其實，我也很想她，好希望我明天醒來她就在我身邊?！倍喽嗟难劾镩W著淚光，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贊同小宇的話。

　　大概是屋里太悶了，小宇趴了一會，就起身往陽臺走去。多多一直看著小宇走到陽臺，也許是害怕小宇出事，它就跟著走了過去。

　　“汪，汪。”

　　“太好了，多多，你也跟著我一起出來了。那我們就在這里玩一會吧?！毙∮盥牭蕉喽嗟慕新暎仡^看著多多?！拔覀儊肀荣惻懿桨桑凑l先到那邊怎么樣？”

　　“預備，跑?！?/p>

　　“多多，你怎么跑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你等等我呀?！倍喽嘣缫雅艿浇K點，坐在那里等著小宇。

　　“哼，多多，你不等我，我不想跟你玩了?！毙∮罴傺b生氣了，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去看多多。多多以為小宇真的不理他了，就跑到小宇面前，跟他撒嬌，還把前爪搭在小宇的腳上，一個勁地想跟他和好。小宇看見多多這樣，咯咯咯地笑了，“哈哈，我沒有生氣哦，不過，你要是下次再不等我，我真的會生氣！那我們再來一次吧?！?/p>

　　“爺爺，小宇還真是懂事呢，好想見見他。”趁著王大爺喝茶休息的功夫，蘇梓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拔乙研∮町嫷密浢扔挚蓯?，這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暖男呢?！焙竺孢@半句，蘇梓只在自己的心里想了一下，并沒有講出來，大概怕被某人說吧。

　　聽著陽臺上傳來的笑聲，王大爺感到十分欣慰，因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這些笑聲了。

　　“來，小宇，回來吃飯了?！?/p>

　　“好的，我們馬上回去?！毙∮钜慌ゎ^“走，多多，吃飯去。”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

　　“先去洗洗手，再來嘗嘗爺爺?shù)氖炙?，看看怎么樣，合不合我們小宇的胃口。”桌子上擺好了三菜一湯，看得出來，王大爺為了這個小孫子還多加了兩個菜。要是擱平時，他一個人就只有一菜一湯。燒多了，吃不了，怕浪費。

　　“爺爺，您燒得飯真好吃，我今天能吃兩碗飯?！?/p>

　　“哈哈，真的嗎？只要我們小宇愛吃，爺爺就滿意了。以后要是有機會，爺爺可以天天給小宇燒你喜歡的菜。”

　　“好，一言為定?！毙∮羁兄u腿，開心地回答。

　　“哎喲，差點忘了，還有多多沒吃呢。你看我們兩個，都顧著自己了都。”王大爺把多多的碗里裝滿了狗糧，多多一低頭就吃了起來?？赡苁歉∮钔娴糜悬c累了吧，也可能是這幾天都沒怎么吃，太餓了。滿滿的食物一下子就見底了。

　　午飯過后，祖孫兩人小憩了一會。

　　“小宇啊，爺爺晚點帶你出去玩好不好?。磕憧?，今天天氣這么好，外面肯定很好玩?！?/p>

　　“好呀，好呀，我們帶著多多一起去?！?/p>

　　“好，那爺爺去準備準備?！蓖醮鬆斵D(zhuǎn)身走進儲物間，整理了一些物品。等到了時間點，他們就出發(fā)了。

　　“爺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回頭看了看家的方向，小宇有些不高興，時不時地踢一下腳下的小石子。“已經(jīng)走了很遠了，怎么還沒有到呢？我都快走不動了。”

　　“小宇啊，就快到了，在前面呢?？匆娏藛幔俊辈贿h處有個叫生態(tài)果蔬農(nóng)場的基地，“爺爺今天是想帶你體驗一下菜農(nóng)的生活，知道我們吃的蔬菜是怎么長出來的嗎？知道那些水果是怎么生長的嗎？”

　　“看見了，歐耶，爺爺那我們快點走吧，我不累了?！毙∮钤诼飞吓芰似饋恚喽嘁哺鰵g。

　　“小心點，不要跑摔倒了?！痹捯暨€沒落下，小宇就摔了一跤。多多圍在小宇周圍，保護他。還好，沒有摔傷，小宇傻笑著看著爺爺。

　　“有沒有摔痛啊，讓爺爺看看?！蓖醮鬆斞劾餄M滿的擔憂。

　　“沒事，爺爺，剛剛就不小心，不痛的?！?/p>

　　“畢竟年代不同了，思想教育也不一樣。要是我也能遇到這么溫暖的家人，那有多好。跟現(xiàn)在的我會有所不同吧?！标惸谛睦锬卣f?！翱蛇^去都過去了，沒有什么好不好的。”

　　“來，小宇，拿好你的小工具，我們把這些小種子種到土里，然后再采摘一點蔬菜，水果回去晚上吃。”

　　小宇興沖沖地拿著爺爺租借來的小工具，跟著農(nóng)場的工作人員，往里走去。“這邊是蔬菜區(qū)，都是新鮮的蔬菜，有些還還沒長出來。來，你們的體驗種植地在這邊，如果你們需要種植指導的話，喊一聲，我們就來了，祝你們體驗愉快?！?/p>

　　種植對于王大爺來說沒什么問題，他以前是鄉(xiāng)下干農(nóng)活的小能手，干得活是又快又好。一看到這些土地，蔬菜，王大爺就覺得一種熟悉感覺油然而生。

　　“小宇，你看，爺爺來給你示范一下。先拿小鋤頭在土里面挖一個小坑，然后把種子埋下去，最后把土蓋在上面，這樣就好了。是不是很簡單？”

　　“嗯嗯，我也會?！?/p>

　　多多安靜地坐在邊上看著爺孫倆，本來管理員是不同意多多也進去的，怕這些蔬菜被破壞。在小宇的一再懇求下，管理員就答應了，前提是要保證多多不會搞破壞。

　　等到爺孫倆把種子都播撒完以后，已是四點了。王大爺和小宇帶著小籃子去摘起了水果。

　　走在回去的路上，小宇和多多走在前面，王大爺一個人在后面走著?？粗@個畫面，王大爺心里很不是滋味，因為在王浩小的時候，王大爺也這樣帶他出去干過活。只是那時候王浩還小，還不懂，沒什么記憶。小宇見爺爺一個人走在后面，就回去牽起了爺爺?shù)氖?，拉著他一起走。夕陽下，小宇和王大爺?shù)挠白颖焕L，看了都覺得很幸福。

　　晚飯過后，在陽臺休息。

　　“爺爺，奶奶到哪里去了，是變成星星了嗎？”

　　“對啊，小宇怎么這么聰明。奶奶變成星星了，在天上呢，奶奶會一直看著小宇的。你要是想奶奶了，就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顆就是奶奶。奶奶收到小宇想她的信號，就會用一閃一閃的方式跟小宇打招呼?！?/p>

　　“爺爺，你看，那個是奶奶嗎？”小宇指著天空中肉眼可見的最亮的那顆星星說。“它這是在跟我打招呼呢?！?/p>

　　“那后來呢，小宇被他爸爸帶回去了嗎？他還有回來過嗎？”蘇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來的故事。

　　王大爺回憶起這些眉頭舒展開了不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到了第三天，小宇就被他爸爸接走了，屋里就又剩我和多多了。他還是會回來，只是次數(shù)很少?！?/p>

　　外面的天氣漸漸變了，前一秒還是大晴天，現(xiàn)在是烏云滾滾了。

　　“看來是要下雨了?！蓖醮鬆斨钢饷娴奶鞖庹f道?！敖裉炀蜁呵业竭@里吧，你看這天，我得早點回去，不然我這個老爺子可要變成落湯雞了?！?/p>

　　“爺爺，您再講點吧。要是等會下雨了，我們可以一起送您回去啊，你說是不是啊?！碧K梓向陳默投去一個眼神，示意他講點什么。

　　“嗯，我們可以送您一起回去，您不用著急?！?/p>

　　想了一會兒，王大爺笑道，“行，那我就晚點回去，在這里講個痛快?！?/p>

　　聽到王大爺這么爽快，陳默和蘇梓兩人都松了一口氣，怕這個難得的機會再次溜走。

　　小宇回去以后，多多就變得跟原來一樣了，只不過它把撒嬌的對象換成了王大爺。它知道陳老太太已經(jīng)回不來了，那么就干脆好好地陪著王大爺，幫助陳老太太照顧王大爺。王大爺讀書看報時，多多就守在他的身旁。偶爾王大爺也會將報上的內(nèi)容讀給多多聽，多多也會叫兩聲給王大爺一個回應。就連晚上睡覺，多多也會在王大爺?shù)姆块T前守護著。

　　“你不要看它有點年紀了，這狗還是很厲害的。”王大爺一臉驕傲。“它不僅跟我作伴，還會保護我呢?！?/p>

　　想起那一次經(jīng)歷，王大爺心有余悸。這一天晚上，王大爺早早地洗漱完，到床上休息。最近小區(qū)攝像頭壞了，還在維修，到了半夜，難免有些不法分子會趁機行動。

　　“快點，快點，就這里了。我可都打探好了，這家里頭就一個老頭子和一條狗，那狗可以弄暈，先不管它，就把那老頭子綁起來就行?！?/p>

　　“哥，我們不傷害人吧？”

　　“你廢什么話，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嘛，就拿錢，拿了就走。哎，你快點?！?/p>

　　對于門外的動靜，王大爺睡得熟，自然是沒有聽見。多多一聽到有響聲，先在門口等了會，見他們還沒進來趕忙跑進臥室，把王大爺給叫醒了。王大爺不明就里，說了多多。誰知道，這時候兩小偷進來了，多多愣是把再次躺下的王大爺給拽了起來。王大爺聽到外面的動靜，突然警覺了起來，隔著門縫看清了外面的情況。他馬上打電話給110，還有保安室，為了自身的安全，他選擇躲在房間里。如果這個時候出去跟他們對抗顯然很不理智的。

　　“哥，這客廳里什么都沒有。除了一個電視就沒有什么值錢的了?！?/p>

　　“走，去房間里看看?！?/p>

　　“哥，這個房間被鎖上了。你說，人會不會在這里面??？”

　　“有可能，開進去看看?！?/p>

　　從進門搜索到把房間門打開也就花了5分鐘左右。房門打開的時候，倆小偷看到的是一人一狗站在窗戶邊，似乎隨時準備著跟他們搏斗。

　　“老頭，把你家里的現(xiàn)金，銀行卡都拿出來，我們就不傷害你?！?/p>

　　“對，趕緊的。不要跟我們啰嗦。”

　　說完這些話，看著這狗和人都沒什么動靜，兩人急了。走上前去，想捆住這王大爺和多多。多多這時候開始叫喚了，正好，小區(qū)的保安也到了，聽到了多多的叫聲。

　　“別叫，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給吃了。”

　　兩個小偷正好背對著保安們，被抓了個正著。交給了隨后到來的公安進行處理。

　　“還好你們沒事，不然就太危險了。”蘇梓站了起來，調(diào)整了坐姿。

　　“對啊，還好有多多，不然我很可能就跟老伴相見了?！蓖醮鬆斈樕下冻鲆唤z笑容，有點讓人分不清他是在慶幸還是在遺憾。

　　外面下起了雨，風一吹，竟叫人感到有些冷。陳默走到門邊，把門半掩著，怕是凍著了王大爺，一邊又有點擔心把門掩著，會讓人以為里面沒有人?！岸家呀?jīng)這個點了，沒有人也很正常?！标惸谛睦锵搿?/p>

　　就這樣，多多每天陪著王大爺，一起生活?？墒牵喜∷啦皇敲總€人能控制的，每個生命的壽命長短是不一樣的。沒有人會永遠陪著你，總會有說再見的一天。而這一天來得卻是這樣猝不及防。

　　這天早上，王大爺像往常一樣起床，做早餐，順手往多多盆里放了點食物。可是多多趴在毯子上一動不動。意識到多多的異常，王大爺似乎明白了什么。王大爺走到多多身邊，坐下。一邊用手撫摸著多多，一邊在跟多多講話。

　　“多多啊，你看看我，年紀大了，記性自然是不行了，都已經(jīng)忘了原來你也老了。你說你來我們家也有好多年了吧，來的時候才那么點大，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哎，你就安心地去吧，我一個人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沒事的時候我一個人會出去逛逛，找以前的老朋友們聊聊天，下下棋，我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的，你放心吧。謝謝你陪我度過的這些時光，尤其是在老伴走了以后，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很難撐過去。謝謝你。”

　　聽到王大爺?shù)脑?，多多很努力地抬起前爪，放在王大爺?shù)耐壬?。王大爺把多多喜歡的玩具都放在多多邊上，還有陳老太太的照片。王大爺想讓多多臨走前再看一眼，希望它能記住這些，記住它在這個家里留下的一切。

　　“老伴，多多現(xiàn)在找你去了，你們馬上就能見面了，你們都要好好的啊。你放心，我一個人不會有問題的?！蓖醮鬆斶煅柿恕５鹊蕉喽嘧吆?，王大爺把多多身上的鈴鐺解了下來，留在身邊，當作一份念想。

　　“爺爺，您不要太傷心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如果您太難過的話，您太太和多多在天堂里也不會快樂的?！碧K梓拍著王大爺?shù)暮蟊骋允景参俊！澳切∮钪肋@件事情嗎？”

　　“嗯，我只是有點難過，一會就好了。他知道，多多走的那天我就告訴他了，他還在電話里說要回來看多多。大概是小兩口忙吧，就沒有帶小宇回來了?！?/p>

　　“我們把這里整理整理，然后送王大爺回去吧?！标惸仙蟿傆涗浲甑谋咀?，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好在雨已經(jīng)停了。

　　“走吧，爺爺，我們送您回去吧?！碧K梓順手拿起了畫本，打算回去繼續(xù)完成沒有畫完的部分。

　　“那就走吧。”

　　雨后的空氣很清新，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多吸幾口。

　　陳默手里拿著傘，怕是待會下雨?？匆娞K梓扶著王大爺，就從她手里拿走了畫本，好讓蘇梓能騰出手來。

　　三人一同走在街道上，蘇梓問了王大爺能否把這個故事畫下來，王大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到了，我就住這里。上去喝杯茶吧，休息一下，聽我講了一下午，你們也辛苦了，順帶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p>

　　“嘭。”王浩從車里下來，“爸，您終于回來了。今天來接您過去吃飯，打您電話也沒人接，還以為您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