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我的橡樹，我是你的木棉

　　自從與陳梓楠確定了戀愛關系以后，我的心中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但是，我的學習成績不僅沒有下滑，反而進步了一些，因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只有努力加倍地努力，才能有機會考到同一所學校，只有功課成績與陳梓楠一樣優秀，我才能與陳梓楠終成眷屬，雙宿雙飛。

　　在這段時間里，我原本活潑的性格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我不再喜歡說說笑笑，而是常常一個人靜靜地發呆，去思考一些只與陳梓楠有關的事情。我每天都去操場，一邊吃著酸酸甜甜的話梅，一邊瞇著眼睛，看陳梓楠如何打籃球。我也常常聽到別的女生議論陳梓楠，每次聽到，我都會不屑地揚起嘴角，不屑地想，就憑你們，也有資格評論陳梓楠嗎，你們當然不知道，他是我的男孩，而我是他的女朋友，這是我們的初戀。但是，姐姐還是發現了異常，因為我常常一個人不說話，也不看書，微微地笑。當然，姐姐并不知道，每當我想起陳梓楠時，眉梢眼角便會洋溢著微笑。當然，只有我們知道，我們以后一定會考上同一所大學，然后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一起戀愛，一起結婚，一起生孩子，永遠地在一起。

　　懷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我更加努力地學習功課，我們————我和陳梓楠，學習成績都沒有受到影響。

　　這次期中考試，陳梓楠考了全班第二名，而我，則考了第三名，我們之間的學習成績已經不分上下了。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考上同一所大學，才有機會永遠繼續我們的愛情，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因為考試成績大幅提高，媽媽也很高興，天天不住口地稱贊我，說我話不多了，人也文靜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小的時候，竟然沒想到長大了這么爭氣。

　　這些天來，我一直都在晚上陪著姐姐一起做功課，幾乎每晚都熬到十點半。姐姐也有些奇怪，她說，她竟然沒有注意到我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用功了。

　　當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為了我們的愛情，永遠在一起的信念，才會如此用功，將來我要和陳梓楠去同一所大學讀書，大學畢業后，我們便可以結婚呆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慢慢變老，多么浪漫的事，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我是他的女孩，他是我的男孩，我們互相擁有，一定要有始有終，我們要悉心呵護我們的愛情，讓它健康成長，直到有一天，結出婚姻的果實，留下讓我們一起回憶青春年少時的花蒂，完美地度過屬于我們自己的一生，在這一生里，有一件會永遠陪伴我們的東西，它的名字叫做“幸?！?。

　　在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有一天我會失去愛情，會失去陳梓楠，會失去我日夜幻想的一切?，F在，我居住在遠離家鄉千里之外的都市里，回憶當初的愛情，我發現，當時的自己只是因為太過年輕，缺少閱歷，才會如此天真地癡心妄想。我的初戀，有的只是一片癡心而已。那些只是不切合實際的幻想罷了。當時，正處在青春花季的我們怎么會想到日后的下場；邂逅了一場愛情，我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了愛情的甜蜜之河里，又哪里會想到這只是鏡花水月，一個美好的愿景，一個可觸而不可及的幻象而已。

　　總有一些事情，經歷了才知道自己錯了；總有一些感情，失去了才知道本就不屬于自己。我在患得患失中，慢慢地長大，慢慢地成熟。

　　我仍舊清晰地記得，那是一個初冬的早晨，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媽媽給我和姐姐每人買了一件長款的毛呢大衣作為外套，抵御風寒，我的是亮橙色的，姐姐的是淺紅色的，姐姐說像是粉荷一樣的顏色。姐姐開心地笑了，我也笑了，我們都很開心。

　　在一日午后，班主任來到我的課桌旁邊，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課桌，又彎下腰對我說，跟我來辦公室一趟。當時，我正在十分費力地解一道立體幾何的題目，在點，線，面，平行，交叉，異面的世界里奮勇地拼搏，思維突然被打斷，我還有些悻悻地不情愿，然而，去了辦公室后，班主任對我說，你看，市教育局要舉行一場中學生朗讀大賽，在我們班里，你最合適了。到了下個月二十三號，學校里要舉行初賽，選出優秀的學生，代表學校去縣里進行復賽。你要趕緊準備著。我一下子就蒙了，怎么會是我？什么樣的朗讀大賽？要做什么樣的準備？應該準備什么呢？為什么說“形象最好，聲音又好聽”的人竟然是我？這件事，陳梓楠還不知道，他會支持我嗎？還有最近功課這么忙，陳梓楠這個星期給我寫了三封情書，我還一封都沒有回信，又怎么能夠抽出時間來參加與高考無關緊要的朗讀大賽呢？帶著這樣的疑問，整個下午，所有的課我都聽得心不在焉。直到下了晚自習，我推著自行車在學校門口等姐姐，姐姐來了，我告訴了她，我們騎著自行車，走在路燈下，姐姐說，她支持我參加比賽，去縣里參加復賽，甚至去市里參加決賽，一定會增長不少見識，若是害怕占用學習時間，她可以在比賽結束后，幫我補習功課。我覺得姐姐一定是在安慰我。可是，她并沒有說，她也聽說了“朗讀比賽”的事情，她的班里也要選人參加比賽。

　　就這樣，我帶著諸多疑問回到家里，在家里，姐姐對媽媽說了我要參加比賽的事情，媽媽也支持我參加比賽，并且說了與姐姐同樣的話，說是可以增長一些見識。晚上，在臺燈下，我在拼命補習下午沒有聽好的功課，姐姐也在陪我做功課，十點半的時候，媽媽來敲了一下門，說這么晚了，還不睡覺，明天的早讀課會沒有精神讀書的。我草草地應了一聲，便合上書本，準備去睡覺了。

　　但是，我洗漱后，竟然發現在臥室的穿衣鏡里，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姣美的面容，高挑纖細的身材，穿著亮橙色的毛呢大衣，深色的牛仔褲，那么的熟悉，卻又是那么的陌生，我笑了一笑，她也笑了一笑，我皺皺眉頭，她也皺皺眉頭，這是我嗎？我是從什么時候從一個瘋瘋傻傻什么都無所謂的丫頭片子，長成了一位外表美麗，又氣質不俗的少女？我也明白了，為什么鄰班的惡霸司馬宇與司馬軒會單單和我過不去，為什么他們開口便叫我“美女”，為什么喜歡陳梓楠的女孩那么多，他偏偏喜歡我一個，對我愛慕有加，為什么班主任會說“你形象最好”，為什么媽媽會那么喜悅地說我是“女大十八變”？我全明白了。因為我長大了，變漂亮了，不再是那個什么都無所謂的小丫頭片子了；站在穿衣鏡前，直到今天，我才發現自己在成長，在蛻變，眼淚不知不覺打濕了眼眶，我幾乎哭得泣不成聲。對，我要參加比賽，不僅僅要增長見識，更重要的是，這次比賽會成為我成長的一個里程碑，它標志著我長大了，我再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美麗又成熟的少女了。我不僅要參加比賽，更要賽出好成績來；這是班主任的期待，也是我成長的一次重要洗禮。我止住了眼淚，擦凈了臉上的淚痕，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明日早起，我一定要好好準備“朗讀比賽”的事情。

　　第二天，來到學校里，我把從學校商店里買來的彩色信紙壓在作業本下，悄悄地給陳梓楠寫信；親愛的陳梓楠：你好！展信快樂。昨天，班主任告訴我，希望我代表班級去參加市里的“朗讀大賽”，下個月二十三號便要在學校進行初賽，然后去縣里參加復賽，最后，還要在市里進行決賽；我要好好準備著，恐怕不能抽出許多時間來陪你了，希望你能諒解。永遠愛你的常薇薇。寫完后，我深舒了一口氣，心中涌動著莫名的喜悅；然后，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信放在陳梓楠的課桌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做功課。

中午午休，本來要做功課的。可是，語文老師像班主任那樣悄悄地敲了敲我的課桌，示意我跟他走。我來到他的辦公室，他對我說，常薇薇，參加市教育局舉辦的“朗讀大賽”，你有沒有做好了心理準備？我點了點頭，對他說，嗯，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語文老師滿意地笑了笑，說，那就好，我為你選擇了一首詩歌，叫做《長江之歌》。他一邊說一邊桌上拿了一本詩歌集，翻到那首《長江之歌》，遞給我看，又拿了一盒磁帶，放到播音機里，給我聽名家朗讀。這是一個男性的聲音，讀得抑揚頓挫，極富感情。我一邊聽一邊學：你從雪山走來，春潮是你的風采；你向東海奔去，驚濤是你的氣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兒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我們贊美長江，你是無窮的源泉；我們依戀長江，你有母親的情懷。你從遠古走來，巨浪蕩滌著塵埃；你向未來奔去，濤聲回蕩在天外。你用純潔的清流，灌溉花的國土；你用磅礴的力量，推動新的時代。我們贊美長江，你是無窮的源泉；我們依戀長江，你有母親的情懷。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會在午休時間去語文老師的辦公室里練習朗讀。而我，也很快收到了陳梓楠的回信，他在信中鼓勵我，讓我好好準備，并且說暫時不會給我寫那么多的情書。他還說，他永遠愛我，我是他的驕傲。我們承諾的愛情會持續生生世世，永遠不離不棄。看完他的信，淚水又一次打濕了我的眼眶，是啊，我們的愛情多么美好，我愛他，他愛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為了我們的愛情，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一定努力，一定，一定，我們會在一起的，永遠在一起。

　　在愛情的鼓勵下，我終于迎來了學校舉行的初賽，我還清晰地記得，初賽的那天，我穿的就是媽媽那年給我新買的亮橙色的毛呢大衣，還有一條深色的牛仔褲。我站在學校會堂的大舞臺上，深吸一口氣，伴著音樂聲，很完美地朗讀完了早已準備好的《長江之歌》，我毫無瑕疵地表演贏得了陣陣掌聲，朗讀結束后，我知道，我雖然在臺上看不見陳梓楠，卻知道他一定在臺下為我鼓掌，為我驕傲，為我流淚，為我歡呼。因為他說過，他愛我，我永遠是他的驕傲。

比賽結束后的第二天，班主任便自豪地在班里告訴所有的同學說，我已經以優異的成績順利地通過了學校的初賽，下周二便要代表學校去縣城參加復賽。那天中午午休的時候，我又來到了語文老師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里，語文老師分析說，因為時間緊張，所以他建議我仍然以《長江之歌》參加復賽，我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因為時間太緊張了，今天周五，離下周二只有三天時間。又因為《長江之歌》已經練的很熟了，所以，我也不必再費別的心思了。在晚自習的時候，我從語文課本里發現了陳梓楠寫給我的信，他在信中說：親愛的常薇薇，你好！展信快樂，昨天的舞臺上，你的美麗猶如天使，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為你感到驕傲；我一直在用心地聆聽，在真心地鼓掌。你聽到了嗎？在那猶如雷鳴的掌聲的長河里，有一份浪花般的，是我用力為你而鼓的掌，是完全只屬于我自己的鼓勵與真心。我愛你，永遠地愛你。為了我們的愛情，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地參加比賽，努力地學習，我們要考入同一所大學，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永遠地在一起。永遠愛你的陳梓楠。讀完陳梓楠的信，我又一次讓淚水打濕了眼眶，是啊，為了我們的愛情，我一定會努力的。晚上回到家里，媽媽很是高興，專門為我和姐姐做了糖醋魚。媽媽還在晚飯的時候說到了爸爸，媽媽說，如果爸爸知道我長大了，又如此的優秀，該是多么的開心??！說著說著，媽媽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姐姐連忙拿出手絹來擦拭眼淚，而我，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樣才好。晚上，睡在床上，姐姐也失眠了，她說，她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父母親，想起了幼年時家鄉美麗的荷塘，她說，薇薇，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思念我的父母親，我冒冒失失地說，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姐姐又說，是啊，人死確實不能復生，我只有在人世間好好地生活，努力地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只有我好好的，我的爸爸媽媽才能在天堂里面安心，你說是不是啊，薇薇？我沒有回答姐姐，我的爸爸是一個軍人，常年在外地，很少回家，我甚至可以說，我對于他，根本就沒有什么感情，而且，在我那么年幼的時候，我根本就還沒有懂事，他便匆匆地離開了人世間，只給哭倒在地的媽媽留下一個骨灰盒。所以，我真的很難理解姐姐的思念與痛苦。那天晚上，我們姐妹倆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直到聽到火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才慢慢的入睡。

很快就到了周三，周三那天早讀課上，班主任早早地把我叫到辦公室里，問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我給他了肯定的答案，他滿意地笑了，并且讓我坐下，說等一會兒，學校租的中巴車就要到了，讓我一定要耐心。果真，不一會兒，中巴車來了，我跟著其他幾位選手一起上了車，在車上，我又想起了陳梓楠今天剛剛為我寫的情書，他說，我一定會成功，因為他深愛的人絕不會讓他失望，他還鼓勵我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是啊，為了我們的愛情，為了我們的夢想，我一定會努力的；也不單單是為了陳梓楠，更是為了我自己的青春，為了給自己加一頂桂冠，為了媽媽永遠以我為驕傲。會的，會的，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的。

很快，到了縣城，我們去了一個大禮堂，被安排在后臺等待，等叫到名字就上場。后臺的光線有點暗，氛圍也有點嘈雜，我剛找到一個座位，可是，一個身穿西裝，打著蝴蝶扣的男孩也站在了座位的旁邊，我覺得有點尷尬，便要轉身離開，不料，他卻用胳膊攔住我，很客氣很紳士地說，你坐吧，我可以站一會兒，我雖然覺得盛情難卻，但是，我也沒有坐下。而是站著和他聊了一會兒，我知道他在縣一中讀書，在讀高二，名字叫做李如風，他也知道了我叫常薇薇，在讀高一；在聊天的過程中，我們倆人始終都在站著，誰也沒有坐下。不一會兒，主持人便叫到他的名字————李如風，他也停止了聊天兒，趕緊去了舞臺。停了一會兒，主持人也叫到了我的名字————常薇薇。站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鎂光燈亮的刺眼，但是我仍舊完美地演繹了那首早已準備好的《長江之歌》，朗讀結束了以后，我贏得了臺下一陣陣的掌聲，這些掌聲讓我相信，我一定能夠不負眾望，通過復賽，進入決賽。整個比賽結束后，我剛要上車走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叫我，叫我的名字“常薇薇”，我扭頭一看，是李如風，他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物，他對我解釋說，初次見面，很有好感，這點禮物，希望我能夠收下，他還說，因為時間倉促，也不太熟悉我的喜好，所以，禮物并不貴重，還希望我不要介意。我望著他滿頭大汗，又很疲憊的樣子，我想，他一定是問了很多人，才找到的我，找到我們的車；對于這份意外的感情，意外的朋友，還有意外的禮物，我的心里總覺得暖暖的，又沉甸甸的，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帶著李如風的禮物，我很快便回到了學校。在路上時，我把禮物打開，發現是一支做工精美的鋼筆。我把鋼筆悄悄地塞進口袋里，把禮物盒扔出了窗外。飛速疾駛的車，帶著我青春的夢想和期盼，驕傲地駛向遠方。

回到學校的第二天，班主任告訴我，比賽成績已經出來了，我是我們學校唯一一位進入決賽的選手，再過一周，也就是僅僅七天的時間，我就必須去市里參加決賽。午休的時候，我與陳梓楠又一次在小花園里見面，他緊緊地抱住我，語無倫次地告訴我，他是多么的驕傲，因為我的優秀，因為我們的愛情，因為我們的緣分，因為我們彼此的擁有與守護。他還說，高考后，我們一定要去同一所大學，永遠在一起。我也激動地熱淚盈眶，與他一起發誓，發誓一定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那個時候的我，是何等的天真，又怎能未卜先知地預料到，不久之后的一場劫難，讓我們陰陽相隔天各一方，永無見面的機會。我們被甜蜜的愛情浸泡的早已無法分辨前途的迷霧，而且，早已麻木，再也無法清醒，現在想想，那時的愛情只是一場桃花劫而已。

語文老師又一次把我叫到辦公室里，告訴我，他又給我選擇了一首更好的詩歌，是著名的女詩人舒婷的《致橡樹》；從此以后的七天里，每一天，我都會在辦公室里反復地練習，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練習。從每一個字的音調到每一個手勢，甚至每一個眼神，都要反復地練習，無比的精準。

可是，在復賽結束后的第二天，我竟然收到了李如風的來信；當我去辦公室取信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會有人，除了陳梓楠之外，寫信給我。班主任也問了我，是誰，我如實相告，他也沒有說什么。只囑咐我，一切以學習為重，我說我知道了，他點了一下頭，我就把信拿回來了。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李如風是否喜歡我，我已經是陳梓楠的女孩了，怎么可能再接受他的喜歡？

陳梓楠知道了是一定會吃醋的，而且，那支鋼筆我已經轉贈給了姐姐。幸好，在信里，李如風只是說想成為我的好朋友，尤其強調，只是普通朋友，絕非戀愛關系；我懸著的心終于放穩了。

很快便要去市里決賽了，我在辦公室里一次又一次的反復練習，終于等到了決賽的那天。我在決賽現場又一次見到了李如風，他也通過了復賽；我在已經熟悉的鎂光燈下，我又一次幾近完美地演繹著青春的美麗。終于，朗讀完畢，我又一次聽到了掌聲與喝彩。

最終，在那個初冬，我憑借一首《致橡樹》獲得了一等獎。

在獲獎之后，我又寫了一封情書給了陳梓楠，在信里，我告訴他：

你是我的橡樹，我是你的木棉；

我們永遠相依，永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