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追了。隨她去吧!”玉俊舉起酒瓶要喝。
曼霞搶了過來。
曼霞問:“究竟怎么回事?你告訴我,我去勸勸。”
玉俊只是苦笑,不回答曼霞。
他想:“是不是沒能給她答復?”玉俊想不通,突然哈哈大笑。
他心想:“你敏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對你的愛。
我不說明白,是怕將你再一次傷害。
這么多年,除了你有誰為我受著煎熬等待?
是你。
你的愛,我不敢瀟灑地對待。
茫茫人海,我怎肯讓你受風刀日曬。”
玉俊又是一陣苦笑。
錦葛說:“俊哥,這究竟是怎么了?你們倆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因為剛才玉俊和曼霞對眼,錦葛也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這樣問。
曼霞急了,她說:“你別胡說八道。你亂猜什么?”
曼霞說完偷偷地看了一眼玉俊,低下了頭。
突然她臉紅了。
“你臉紅什么?和你沒關系,臉紅什么?”錦葛追問著。
“這事也和你沒有關系。”曼霞頂了一句。
玉俊說:“你們倆就別吵了。我的心蒼天可鑒。曼霞是個好姑娘,你別把她看俗了。”
錦葛不說話,哼了一聲,轉身也離開了。
“怎么連你也生氣?走吧,走吧,沒人留你。”
曼霞氣憤的沖著錦葛喊,可錦葛就是不回頭。
“俊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胡說的。”
玉俊對著瓶口喝了口酒。
“你沒有錯,不用愧疚。他們之所以這樣,證明他們對咱們用心;要是非親非故的人,他們就不會生氣了。”
“俊哥,我覺得你應該去找敏姐解釋解釋。假如她的想法和錦葛一樣;那我都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了。俊哥,敏姐這些年等你等得難免……”
“你不用說,我知道她的苦。這么多年已經這樣了,無法改變了。”
“俊哥,要不你把她娶了吧?我真心祝福你們。”
“你和綠荷一樣。一心為我著想。”
“誰是綠荷?還真有個綠荷?我記得在二爺家時:你說你隨口說的。怎么還真有這么個人?”
曼霞一連串的問。
“實不相瞞她是一個好姑娘。家是桃花源的。我在外地認識的。當時我之所以說謊就是怕心敏她多心。”
曼霞說:“我要是她我也會多心的。以后還是少和那個綠荷來往。敏姐這些年一直等著你,她不容易。她煎熬不說,還受著家人的逼迫。
你可不能對不起她。
我都嫉妒這個叫綠荷的。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讓你這么想著她。”
玉俊說:“我和她沒什么的。她也是個命苦的人。也不知為什么最近老夢到她。好了,你也回去吧。咱們單獨呆久了,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曼霞又勸說:“可你不去找她解釋清楚,難道就這樣一直讓她難受下去?”
“我找機會會說的,她這會兒心亂,縱然你磨破嘴皮子也白費,因為她無心聽。”
玉俊又喝了一口酒說:“好了,曼霞你也回去吧。我如今倒是不怕被誤會。我還沒弄明白誤會究竟從哪來?我想一個人靜靜。”
等玉俊說完了,曼霞正準備走,玉俊又喊住了她。問:“曼霞你和我們似乎沒有過誤會。但憑信任不可能做到這樣,因為信任會被現實的誤解很輕易就扼殺掉。
那你究竟是如何化解和避免誤會的?”
曼霞愣了一陣問:“你真的很想聽?”
“對。我想知道。”
“因為我傻,因為我愛。因為我的付出,不想得到對方的關愛。”
玉俊聽了一怔,曼霞此時的話深深鉆入玉俊的心。玉俊一直都希望心敏能有這樣的心思。
他沒想到曼霞盡然就是這樣的人。
玉俊不再言語。
“你要是不問別的那我回去了?”
玉俊突然覺得自己在曼霞前像是一只不起眼的麻雀,而曼霞是一只揮虹舞霞的彩凰。玉俊磕磕巴巴的說:“你的心……”
玉俊想曼霞剛才的話,他又摸著鞋面上繡著的一朵梅花。
他坐下來,靠在樹身上。
他喊了一聲:“曼霞。”
曼霞回頭問:“你還要問什么?”
玉俊笑笑說:“我這鞋面上梅花還是你幫我補的。你這份恩情,我忘不了。”
曼霞站在原地,背著手,側身對著玉俊。
“你不要把別人對你的好當作一種虧欠。起碼對我不要這樣,我不希望你有壓力。”
玉俊又喝了一口酒。
曼霞說:“你要真的想報答我,那瓶里的酒就別喝了。”
“曼霞你把這肉拿回去還給錦葛。不知他花多長時間才攢的錢,這么花了真浪費,你拿回去給他。還有他那杯子的事,別忘了守秘密。”
“放心吧!我忘不了。即便和他只是鄰居我也不會揭人家秘密。做人得有原則。”
玉俊走過去將肉遞給曼霞。
曼霞接過肉,“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我和敏姐誰漂亮?”
玉俊沒有回答。她又問:“那我和那個綠荷誰更會體貼人?”
玉俊說:“你剛才那番話,說到我心坎去了。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找到這么一個知己。”
曼霞聽了抿嘴一笑。
玉俊又說:“或許咱們倆的情感有些相似吧!具體為什么這樣,我也說不好。可按說你這么一個率性的人,怎么會我這個孤僻的人有同樣的性情呢?人的情感一
半來自天性,一半來自對世事的感觸。我實在想不到你的感觸來自何處?大概你天生情感豐富。大概你這般坦蕩入世的情懷,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吧!”
玉俊又自言自語說:“坦蕩的人,內心不容余物。沒有余物,那如何觸物生情?我真想不明白。”
玉俊又喃喃的說:“盡然是你。”
“什么盡然是我?”曼霞問。
正說著天空突然一個響雷。夏日的天氣像娃娃臉一樣,說變就變。
緊著著瓢潑大雨倒下。玉俊急忙將上衣脫了,“你快頂上。咱們快回去吧!這兒不能呆了。”
曼霞說:“你把褂子給了我那你不就淋濕了?”
“我是男人家沒有什么的,你快頂上。我扯幾片麻葉編下就能遮點雨。”
雨下得實在太急,雨點又大。根本來不及扯樹葉。曼霞干脆將一衣服的一半給玉俊頂上,兩人肩并肩跑著。
雨實在太緊,遮住了視線。
“咱們避避吧!”玉俊說著護著曼霞跑到樹下。
“冷不冷?”玉俊問。
曼霞縮著身子哆嗦著,“我不冷。”
玉俊看了曼霞一眼,曼霞急忙低下頭。
兩人貼在一起,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玉俊再一次看曼霞時,曼霞正瞧著自己。
他一把將曼霞摟在懷里。
頓時曼霞的呼吸加促,心跳加速。
玉俊在曼霞耳邊說:“你真是個好姑娘。無論什么男人娶了你,都是對你的侮辱。”
曼霞喘著,她說不出話來。
她想到心敏,可身體又拒絕不了這般溫柔。
最后曼霞用了全部的力氣推了一把玉俊,她自己坐在的地上。
玉俊急忙上前要拉她。
“你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我不想對不起敏姐。”
“剛才我是一時沖動才這樣的,這次不會了。”玉俊說著彎下了腰。
“你別碰我。”
“可地上都是水,這樣坐著你身體會受涼。”
“那你也管我。”
曼霞說著靠著樹,吃力的站了起來。
“咱們還是回去吧?”曼霞問玉俊。
玉俊看她的衣服都濕透了,貼在凸凹有致的身上。
“你別看我。”
玉俊轉過頭去。
曼霞將濕透的褂子又一次撐開,就像是一把傘。她讓玉俊也躲在傘下。
兩人剛才草叢,走上大路,就發現
心敏一只手舉著傘一只手握著傘向這邊走來。
她看到玉俊和曼霞倆人肩并肩靠在一起,
將傘撂在地上轉身回去了。
心敏剛進了西門就碰到了錦葛。
錦葛撐著一把傘,腋下夾了一把,迎面走來。他看到就心敏打招呼,可心敏頭都沒抬,急匆匆過去了。
接著錦葛看到玉俊和曼霞同撐一把傘走了過來。
錦葛急忙將手里的傘遞給了曼霞,自己將夾著的傘打開。
“剛才敏姐過去了。我喊她,她沒有理我。你們這把是她送得吧?那她為什么不跟你們一起走?”
曼霞擰著手里的褂子,她沒顧得上回答錦葛。
玉俊將要說,這時曼霞卻說:“俊哥,你這褂子我還拿回家洗洗吧?”
錦葛看到胸脯挺得高高的曼霞,目不轉睛的盯著玉俊。“原來她一心只有玉俊,好像自己是多余的。”錦葛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哼了一聲走開了。
曼霞見他走了喊道:“你又怎么了?唉!你什么時候變得跟個姑娘似得?”
錦葛不理她,徑直向家走去。
到了家,錦葛躲在自己的屋里。
他腦子里全是玉俊和曼霞對眼的情景:玉俊俏眼含笑,曼霞眉目生情。這一個眼含無限情意,那一個明眸幾多媚呈。
“怪不得敏姐生氣!你怎么能這樣?”錦葛心里問著。
“怪不得大家都說你浪蕩,原來你真就這樣。俊哥,你究竟人性怎樣?交友時的拘謹,撩友時的浪蕩,哪個才是你的模樣?你尊老,你愛小,老人的訓話你總是
點頭、作笑;可你容不得任何一個小人開玩笑。
你做事的風格令人夸耀,可你做人的方式又讓人接受不了。你的人品沒人說不好。可大家又擔心你的來到,會令街里的情況變得不妙。”
錦葛一直很喜歡玉俊,很喜歡和玉俊在一起。可他想到曼霞總對著玉俊深情地笑,他就受不了。他覺得玉俊有時候的確讓人討厭。
他也覺得曼霞討厭,因為她明明知道玉俊和心敏好,她還故意對著人家笑。
錦葛越想越難受,他不想再見到他們。
他正想得出神,老苗突然問了一句:“怎么樣?我和你娘的建議你想好沒有?”
“哎呀!爹,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嚇了我一跳。也不敲敲門!”
“怎么?老子進屋還要敲門?”
錦葛正心情不好,他說話難免失準。“無論進誰的門,都要敲門,這是最起碼的尊重。我們老師講過得。”
“你小子真是翅膀長硬了。敢跟老子犟嘴了!那老子就跟你論論尊重。你小子吃我媳婦的奶,你對我尊不尊重?你們老師既然講尊師重道,那父母的話做兒子的
該不該聽?我還是那句話,上學識幾個字就行了。咱們老百姓過日子那用得上那么多學問!只要不是瞪眼瞎就行了。眼看你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咱們還得務實
,掙錢養家娶媳婦才是正經的。”
錦葛正因為這個生氣,老苗又提到娶媳婦的事。錦葛生氣的說:“不娶了,打光棍呢!”
“怎么?你還真想學白玉俊那家伙。他爹死娘嫁人,他是有人生沒人管主兒。你不一樣!你要跟他那樣浪蕩;就算你不在乎,你爹我還要臉呢!這媳婦不娶也得
娶。”老苗說著巴掌在自己臉上拍著。他又說:“就這樣決定了,這學不念了。這幾天就把學業結了,好好在家再歇幾天,就出去掙幾年錢,正好也見識見識。
社會也是門大學問。”
老苗說完關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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