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的書評被選中了。”一周之后寒露打來電話,此時何愁正忙著備課,寒露的語氣里有些夸張的東西,何愁說不出來,或許是自己不值一提的東西被她過分的在意顯的有些突兀,然而又不是完全的這樣。
“嗯嗯,好的,多謝了。”何愁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又響起寒露的聲音:“下午有空嗎?我有點事情想拜托你。”
何愁習慣性的看了課表,兩點到四點有高二年級的語文課,如果站在陌生人的立場,不說理由直接拒絕掉是毫無關系的,但寒露的話里似乎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四點之后有空。”
“那晚上呢?”
“晚上可以。”
“五點,五點我去你學校門口等你。”
“行……”何愁想多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說,是戀愛嗎?何愁自己我打趣的擱下了電話,一點多的陽光照在備課本上,露在太陽中一半的臉有些發燙,現在一點上課的心思都沒有了。
匆匆的上完課,方晴朗的天氣到了四點多就開始陰霾了,何愁收拾好東西走出校門就看見著黑色T恤的寒露,此時的齊肩短發被束了起來,留下一個短且利索的小辮子,這正好與她的黑框眼鏡很搭,淡藍色丹寧牛仔,下淺色的帆布鞋,穿的隨意卻很有感覺。
“現在走嗎?”何愁故意的問了一句。
寒露臉上有些陰郁,如初次對話的那樣,一向以善于看人自居的何愁沒辦法看出寒露要表達什么。
“我先去書店去還我的工作服,還有一些東西要拿,你跟我去取證書。”寒露說的很認真。
但何愁覺得一次書評的比賽沒必要這樣的費周折,況且寒露的舉動里還包含著其他的意味。
“你像是有心思的樣子。”
“我辭職了。”寒露在前邊不快不慢的走著,過了一會兒又說,“待會兒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可以,什么地方。”何愁問。
“陪我去吃頓飯。”
何愁點點頭,雖然這個請求有些奇怪,然而還是有種預料之中的感覺。一滴雨忽然滴在了自己的眼鏡上。
八點,在一家名為“蜀味”的川菜館里,何愁跟著寒露上了二樓,在預定好的位置上面對面的坐著,剛坐定的寒露四處的張望著,似乎還有人要過來,窗外響起了一陣悶雷,緊接著是陣雨。
“還有人嗎?”何愁問,何愁望了望窗外的雨簾,四下的雨水沒來由般的傾瀉著,為什么雨能夠下的這樣的大。
寒露立即回過頭來,情緒稍稍的失落,頷首道:“不,就我們兩個。”間修長睫毛微微的顫動,一眨眼后又消失了。
何愁也環視了一下四周,在二樓用餐的人并不多,同時發現自己跟寒露坐的位置是在大廳正中間,身邊的路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到自己和寒露,如果是自己是絕對不會預定這樣位置的。
“不介意喝點酒吧。”寒露迅速的打開了白酒的蓋子,而后在玻璃杯里倒上了一半,映著燈光晶瑩剔透的。
“你要嗎?”寒露問。
“嗯嗯,來一點吧。”
給何愁倒過酒之后,寒露又朝四周看了看,此時木制的樓梯上正傳來上樓時的踢踏上,接著走來一男一女,男的留著中正的短發,身材微胖,三十出頭的模樣,女生嬌小玲瓏,說著一口南方話,兩人的后背都被陣雨澆濕,女人的后背上可以隱隱看見胸衣的帶子。可能是因為下雨,兩人走的急匆匆的,進了屋子也沒能立即放下節奏,徑直走向了預定好的位置,寒露微微一怔,繼而又坐定,而后又確定了男女坐的位置,在寒露那邊,扭頭三十度的樣子可以看見男人的背脊。
“男朋友嗎?”何愁試探的問。
寒露看著何愁不說話,輕噘著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抱歉。”許久之后寒露簡短的說了兩個字。
何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笑了笑,腦子里想起了下午備課的題目和孩子們爽朗的齊讀聲,盡量避免直面內里道不出滋味的惆悵感。
一旁的男女看上去顯然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而且看樣子是戀愛了相當長的時間了,在這樣的場合不顧及所有的做著那些親密的行為,少說也相處過一個年頭了,如果說寒露這樣的只是為了刺激男人的話,未免也小題大做了,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了,不至于仍舊擺脫不掉失戀的陰霾。
或許另有原因,但寒露的行為很明顯,她想讓男人知道自己并不孤單,然而男人似乎沒有發現寒露也在這里,女人做法有些徒勞,何愁不禁可憐起寒露來,微醺之后鼻際的一道微紅讓寒露看著富有故事性,何愁突然發現在自己心里的深處想要尋求的就是這樣的女性。
方才那些復雜難言的惆悵和妒忌讓自己沒辦法很從容的扮演一個陌生人的角色,盡管事實上,兩個人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相處的時間。何愁不緊不慢的喝下一口酒,為了避免尷尬情緒的表露,目光一直停留在對方的酒杯上,余光里寒露散開了的頭發安靜的伏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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