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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聽我說，對于你們而言，請不要深究。只要我還想，我就會寫，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只是講述的方式。

寅時

凌晨掛在墻上的指針跨過兩點。致死，恰好伴著外面的第一聲煙花，誰也不能準確地說出他的最后一口氣是什么時候。致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夢，他說他常能看見曾經死去的人。

致最后葬在父親的腳下，此前他看到父親披著大衣在墳院里生火。蹲在火旁，火把他臉照的格外亮。他沒有對致說話，只是笑著看他。他感到欣喜，說父親一直在這等著。

父親染上大煙，把家產全部敗光，身體也被抽垮。他一蹶不振，在人們面前抬不起頭。苦笑原來我之前的自信，自大，都是在金錢中得到的原本不屬于我的虛榮。

他說他那天夢到，蘭回來找他了。在他年輕時他們在谷場約會，在身體觸到一起時落淚，心心相惜。

蘭走之前笑著對他說，我會一直相信你。

蘭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依舊守時地出現在約定的地點，她說，我不會驚訝你的頹廢，又或者說，我早就料到。

或許只有你，才不會讓我如此失落。

她死后致常出現在谷場和離家不遠的山上。他說他常夢到蘭穿著白色的裙子，出現在這里。

如果不是愛你又怎會深夜不睡。你有沒有看到我深夜跑到空蕩蕩的谷場的失落。

他強睜著緋紅的眼睛，眼淚窩在他陷進去的眼睛里。此刻你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悲慘。

他的一番話是人情冷暖失望后，看淡生死的嘆息和豁達。無所謂了。我再也不用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別人怎么說你，我會一直相信你。

人不過是用來儲存各種情感的載體，不斷記憶、選擇、刪除。當你與別人沒有牽連時，那也就毫無價值，失去做人的資格，在別人眼中草木不如。

他說他死前甚至看到了以前自信的自己，那束光來臨之前，完整地看一遍這輩子，像在看別人的生活，其實也沒那么糟了，我只是把自己的痛苦悲歡放大了，只是她的死我還不甘。

感受冷風的走向，感受世界的鋒利和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