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偉大的行動和思想,都有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
——題記
昨夜,我匆匆忙忙地讀完了一個作家的一生。他總是在探索者笛卡爾世界里絕對二元的世界。我昨夜的夢與我的人生有著時隱時現的分割線,如果這界限在一道劇烈的響雷過后消失,那會是像莊周夢蝶一樣是一個古老的故事。但無力的事,我無意探索其中那若有若無的聯系,我在意的只是我此刻在哪,當時的此刻在哪,此時我在想什么,當時的此時我在想什么。
此時,窗戶被逼開,風呼嘯著涌了進來,我的胃瞬間隨著這闖入的風也涌了起來,陣陣隱痛著。
多年以來,無論何時,胃臟總與我打著游擊戰。每當我心情稍微愉悅的時候,它便適時的隱痛起來,瞬間無力的感覺像瀑布一樣砸在了我的臉上。我應付不來,只好愁眉苦臉地坐在那里,捂著肚子,思考著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到底他媽的是啥?
人類總是在瀕死之際說出此生未完成的遺憾,在生前,這樣的遺憾總在遺忘與被遺忘之間來回徘徊。總有的很多應接不暇的紛亂事務,總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愛與恨,總在生存與生活之間畫上最分明的界限。多希望,人類瀕死那一刻胡亂而又形而上的遺憾可以布滿這個骯臟的世界,在最黑暗的夜空中點亮幾顆指引你我歸途的星星。
我起身關上了窗戶,樓外早已開始了叮當的蓋樓修路的聲音。樓越蓋越高,路越修越爛,人們越來越睡不醒了。這陣陣的敲擊聲讓我無端煩躁,想著上次聽到這聲音已經是我5年以前了。那時,我正被越來越繁重的課業中壓抑的情緒幾近崩潰,而樓外日夜不停地施工,緊張感、無力感、壓力、睡不著……使我瞬間感到我的頭痛要起勢,隨著心臟的跳動頭皮也跟著跳動,像要炸開一樣。我瞬間失去所有的動力,只得躺在床上感受著一聲聲敲擊聲似乎要把我盯進地獄的深淵。
那時的我尚且幼稚,此時的我也并沒有成熟多少。歲月能帶走的東西,不外乎講你曾經充滿幻想而天真的疑問變成無奈而又現實的生活。當我被窮困潦倒的境遇鎖住時,誰他媽會去擔心這夜空中的星星為啥他媽的就不掉下來呢?
頭痛無比的我就在這若有若無的夢里,記起我第一次頭痛應該是2年前了。那是最嚴重的一次,我不斷地嘔吐,藥也吃不進去,但是都吐了出來。當時我正被我遇到的東北來的年輕的女班主任搞得無力招架。就因為我上學遲到了30秒,懲罰我一個人拖全班的地半個月,這本無可厚非,新官上任三把火外加我確實違規了。但可氣的是我竟然習慣地拖了1個月的地,就在我周遭同學們吵鬧而嗤笑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種與他們年齡不相稱的安樂而嘲弄的表情,這表情令我憎惡。比起那個年輕的女班主任故意擺出苦瓜臉與故意顯出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的表情一樣令我憎惡。
在我最后一次拖地后去換水的路上,我緩慢地上著樓梯,樓梯很短,但我卻像是走出了一個世紀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我4年后的大學里熟悉地重現,那時我的腰在中秋節莫名其妙地扭傷,從此以后,我的腰部肌肉以及坐骨神經就脆弱的要命,到我今日關窗戶為止,我的腰已經第5次犯病了。無奈的我從窗戶里凝視著一個穿校服的學生匆匆地走出我的視線,然后我聽見了很多鳥叫,這區別于5年前靜謐的清晨,就是風有些寒,胃有些難受,其余的……呵呵……其余的也并不十分稱心如意,事實上,沒有一件事情是稱心如意的。
當初在2年前,我扶著樓梯艱難地上樓,身邊略過很多同學,我能感受到他們疏忽的眼神。當我走進教室,已經是上課5分鐘之后了。我佯裝沒事卻緩慢地挪到了一個座位上坐下,是第一排,這我最不喜歡的位置。當我有能力自己選擇班級座位時,我果斷地選擇了后排,除了風景好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后面有人時不時凝視著我后背某個地方發呆的自我感覺。
坐在后排,老師嘴里說著自己的家常理短,我拒絕了傾聽,想著5年前我一個人提著沉重水桶與拖布走近教室后,那個年輕的東北女教師在強調班級規章制度,我鼓起勇氣說道:“老師,為什么這些天沒人與我一起拖地?”
“地不是罰你一個人拖嗎?”
“但是已經一個月了,你罰我的半個月早就到期了。”
她沒有表示絲毫的不好意思,似乎認為天生被罰的人就是可恥的,不值得同情的。違反規矩的人就應該理所應當地唯唯諾諾。我被斥責要拖完這個星期。當時我的自卑情緒并沒有消解,我因為分數差5分而花錢當了借讀生,內心深處總以為我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可當歲月往后推遲,比起當年求學花錢,我聽聞了許多卑劣之事,看過了許多悲傷之人。如此,我頓時覺得當時自卑的我真是幼稚的太過矯情。所謂榮辱不驚與去留無意之中練得心情一如既往的安寧,這個社會慢慢會逼迫你褪去幼稚的皮,從歷史中攫取一身當年馮道歷任五代宰相而不倒的秘訣,然后在人話鬼話半人半鬼游刃有余地切換。
當下課鈴聲響起,當我拖著水桶回到班級時,當我忍住頭痛挨了一晚上之后,當我的胃在上過好幾次廁所后仍然隱隱作痛之時,所有的時間點聯系一起似乎也不及12年前,尚在小學的我正在一個屎尿盤踞,騷氣熏天的犄角旮旯里規劃著自己今后的人生走向——初中、高中、大學、工作、結婚、生子、老去、死亡。
想著當時只有11歲的我,漫無邊際而又天真的幻想著一些若有若無的事情。如今,我幻想中二分之一的事情已經過去,后二分之一的路也在今日的我的幻想里。只不過前者是純真輕松的,后者是深思熟慮的,但二者的結果都一樣的:我都無法預測未來以哪一種驚喜向我撲來。
今日我依然煩躁不安,像困獸一樣但早就失去了游斗的心。人生最怕無力感的襲擾,但偏偏桂花酒那么甘甜,總是賦予我必要的激情以對抗似乎徒勞的生活。
“要是不這樣,還能會是哪樣?”這是我經常對自己說的話。但夢里會告訴我“哪樣”是什么。我盡量給一切的存在找到合適的理由,以便說服自己縱然即使的關系。但我不喜歡這樣,就像我不喜歡沒有夢的夜晚一樣無聊。
邏輯總是無聊的,激情總在想與做之間最充足。好比買一本書與讀一本書之間,好比指點別人的人生和過自己的人生,好比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好比愛情與婚姻,好比生存與生活……前者可能有些許艱難,但后者的艱難完全是之前的你無法料到的。這就像我無法料到我會遇上一個年輕的東北小姑娘做我的班主任,我無法料到我會被這個小姑娘罰到無地自容,我無法料到我爬一段樓梯會像一個垂死的老人,我無法料到頭痛、胃痛、腰傷一起襲來的那一個極其特殊的夜晚我他媽到底是怎么扛過來的種種一樣。
走是一回事,怎么走和為什么走與走向哪里都是“走”無法企及的邏輯。愛是一回事,好感和欣賞與喜歡都是“愛”最低限度的表達,這是后者無法企及前者的悲哀。前前后后,是是非非里,盡是些若有若無的故事,我無意寫成小說,我更不喜歡寫成小說,在虛構與真實之間我選擇了散文這個文體,雖然詩歌瞬間可以感染很多人,但我更喜歡散文這細水長流的安寧。
窗戶又被風吹開了,這回我無意去關,要是有一個小鳥飛進來,我想會是我歸來后的驚喜。但這是虛無的幻想,當僵硬的靈魂每天行走于若有若無之間時,選擇變得至關重要,而選擇做出“不選擇”似乎是一種巨大勇氣,但任由生活無情地擺弄也宣告了反抗的實效,這又回到了笛卡爾世界里非此即彼的暗傷中了。
如此,在若隱若現的夢與似是而非的現實里,作家加繆給了一個澄明的答案:“我的靈魂與我之間如此遙遠,而我的存在卻如此真實。”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