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有條不紊的舉行著,眾人眼中,這又是一段雋美佳話,只有低頭行禮的兩個人,彼此深諳于心,這不過是一場不對等的交易而已。
正要行夫妻對拜禮的時候,人群中卻突兀的傳出幾聲笛音,眾人嘩然,惱怒的搜尋是誰這樣沒有分寸,居然敢叨擾南宮城主家的喜宴。
卻見人群中走出一個藍衣少年來,他眉目清秀,鼻梁高挺,一身藍衣長袍加身,竟比貌美女子還要精致幾分,一雙幽藍的眸子輕輕的瞇合,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他仿佛并不在意吵吵嚷嚷的人群,握著笛子自顧自的走到正堂:“這里好生熱鬧,倒叫我不得不來湊湊熱鬧了。”
管家見他這樣無禮,心里惱怒,上前就要轟他走,只見他閃身極快,管家倒下的時候,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嘴角又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語氣卻已經冰冷:“這就是南宮家的待客之道了么,嘖,真叫人長了見識呀。”
南宮翎之前一直沒有出聲,是不知曉對方的來路,如今看來,此人處處挑釁,明顯是來搗亂的,但他畢竟是一城之主,還是盡量維持氣度,只見他起身走到少年面前,抱拳施禮:“今日小兒大婚,來者皆是客,還請先入座,待小兒行完禮,必親自招待。”
少年聽他說完這句話,噗嗤笑了,好一會才皺了皺眉頭說:“可是,我最討厭看人拜堂了呀。”
南舒徴平日里性子急,這時候已經怒火頓生,拿了劍就要沖他劈過來,被南宮翎攔下,南宮翎雖沒有動手,但周身已經聚起劍氣,來客中稍有武力的,也都暗暗拿起兵器。藍衣少年卻還是無謂的笑笑,把手里的白笛緩緩的系在腰上,只聽他嘴角戲虐,云淡風輕的說:“南宮城主,我此來,只為一樣東西,交出來,大家就相安無事。”
南宮翎聽完仰天大笑:“我看公子誤會了,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再說,即使有,想從我南宮家拿走東西,也得看我南宮翎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少年收起了臉上的笑,故作驚訝的看著南宮翎,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來,眾人卻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說:“南宮城主這是說笑了,我神隱門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你若不交,神隱門將踏平整個南宮家。”
眾人議論紛紛:原來是神隱門的人,難怪氣焰如此囂張。
神隱門向來說一不二,來客中貪生怕死之輩在聽到神隱門三個字的時候,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南宮家和神隱門的恩怨,他們可不想摻和。于是有人提議:“南宮城主,今天是南舒公子大婚的日子,不必失了和氣,我看他要什么,就給他吧。”
南宮翎也聽說過神隱門的手段,幽國至高無上的皇曾派出親衛隊絞殺神隱門,但親衛隊卻一去不返,直到一個月后,才在距城十里的樹林中發現他們的尸體,尸體旁邊還有一簇妖冶詭異的曼珠沙華,江湖中一直傳聞,此事是神隱門所為,意在警告世人,凡闖地獄門者,必死無疑。
神隱門一向神出鬼沒,見過他們的人寥寥無幾,此時卻派出門人明目張膽的到南宮家挑釁,可見對織夢琴譜勢在必得。
南宮翎暗暗凝氣:“神隱門與我南幽城,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閣下要再咄咄逼人,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南舒徴也握緊了手中的劍,隨時準備打斗一場,此時,已經沒有誰去關心堂上披著大紅喜服的兩個人有沒有拜完堂了。整個院子里凝聚起層層寒氣,南舒葉感覺到握著的那雙手有些顫抖,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示意她沒事。花瑤頭上的蓋頭已經被她扯掉,一張清秀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她感激的看著眼前這個冷峻的少年,心里卻還是有種莫名的不詳。
“琉姐姐”趁眾人不備,她壓低聲音輕輕的叫旁邊的青琉。
青琉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卻感覺到她正把什么東西塞到自己手里,正要低頭看,卻聽她小聲制止:“不要看,一會你想辦法離開,一定要把這東西交到我母親手里。”
青琉看到她臉上的絕決,有些擔憂,不管神隱門得不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南宮家都不會保全她,如果自己再扔下她,青琉不敢再想下去,但她又無從拒絕花瑤的囑托,她是花瑤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沒有任何人留意到她們之間的對話,花瑤暗暗的與青琉保持了一段距離。
南宮家所有人與藍衣少年靜靜的對峙,就在雙方戰斗一觸即發的時候,南宮家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眾人聽到聲音紛紛回過頭。
只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少女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袍子,看起來年紀尚小,十七八歲的樣子,臉龐嬌小,雖五官精致如畫,卻有種病態的蒼白,看上去異常孱弱。她身邊的白衣少年長相俊俏,腰配玉冠,翩翩而立,處處散發出溫文爾雅的貴氣,舉手投足間可見他對少女的疼愛,他一只手牽著她,大風呼嘯而過的時候,他抬手幫少女拉了拉身上的袍子。
他們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院中暗藏的殺機,少女俯下身咳嗽了兩聲,少年輕輕的幫她拍了拍背脊。
這下來的又是什么人。來客中有人小聲的嘟囔。
先前被藍衣少年所傷的管家此時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在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的時候,大驚失色,匆匆趕往佛堂。
南宮夫人正跪著念珠,見他莽莽撞撞的沖進來,知道出了事。
“是不是那孩子來了”她沒有回頭,仍舊跪在佛前,語氣中感覺不到一點訝異。
管家定了定氣,這才說:“他們兄妹都來了,還有神隱門的人。老夫人,您快隨我去看看吧。”
“慌什么”南宮夫人沒有起身的意思:“外面有老爺在,自然可以對付神隱門的人,我念完今天的佛經,自會出去。”
管家無奈,臨出門前還急躁的跺了跺腳,心里嘀咕,這夫人,平日里吃齋念佛不問世事也就罷了,如今人都欺負到門上了,她還是這樣不痛不癢的,真叫人捉摸不透。
“該來的,怎樣都會來的。”管家走后,南宮夫人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了一句,又把佛經念完,這才朝著門口的侍女說:“尤兒,扶我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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