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陳可兒

　　樹蔭下，一片蔭綠，斑駁的陽光透過的樹葉縫隙照在未魘人身上。

　　幽藍色的夾克變成黑白相間的襯衣，下身一條牛仔褲，眼眸中邪魅已全然消失，背著一個黑藍色的書包，陽光煥發。

　　眼前，一個瓷白的墻面建筑就是未魘人的目的地；星光孤兒院。

　　因為，陳可兒經常在這家孤兒院做義工。

　　走入孤兒院，門口保衛室中坐著一位中年女老師，疑惑道：“同學？你有什么事嗎？”

　　微微一笑，俊美的面頰上浮現出文雅的氣質，潔白的牙齒讓人感到溫馨：“老師，我想來這里當義工。”

　　“你叫什么名字？”

　　“林羽。”未魘人回應。

　　女老師抵給未魘人一份資料：“身份證，把這份資料填了。”

　　未魘人右手背在背后，出現一陣光暈，沒多久便出現一張身份證，遞給女老師，填寫資料表。

　　從她哪領過一份義工卡，帶在脖頸上，聽著女老師一邊解釋，一邊將他帶入孤兒院內。

　　“林同學，我們孤兒院的孩子普遍在六七歲，平時你可以來帶他們做做游戲。當然，你是東方中學的學生，知識方面肯定不錯，如果有老師臨時來不了，還要請你給孩子們進行代課。”

　　“恩，可以的。”

　　“我們孤兒院內有也完善的教學體系，操場、食堂等。”

　　孤兒院占地面積超過兩萬平方米，從這位老師話語中得知，這里收養了幾百個孩子，同時，院內也設置有不同的部門。

　　嬰兒有專門的嬰兒室，有保育員給予專門照顧。

　　身體有缺陷的孩子會在特殊活動室中進行肌肉鍛煉。

　　健康的孩子會在院內開設學校中上課，晚間會和教師、同學一起住在宿舍中，周末會有老師教導他們學習計算機和英語，有時還有當義工哥哥姐姐帶他們上體育課。

　　未魘人應聘得就是體育老師的工作，但只是義工，不收錢。

　　路過走廊，未魘人的目光掃視著周圍在上體育課的孩童，他們將一位笑容甜美、身穿百褶裙的女生圍在中央。

　　未魘人對圣潔真靈有特殊的感應，直覺告訴他，這位梳著清晰劉海的女生就是陳可兒，黑色秀發猶如懸直的瀑布。

　　“你的工作是輔助她給孩子們上課。”女老師指了一下陳可兒，“她是東方中學的陳可兒，你的校友。”

　　微微點頭，未魘人走過去，從書包中抓出一把水果糖來，高高幌著，“哥哥這里有糖，誰想要啊？”

　　陳可兒身邊做游戲的五六個的小男孩全跑過來，“哥哥我要水果味的。”

　　“哥哥，我要橘子味的。”

　　未魘人蹲下來，薇笑著撫摸其中一男孩的頭：“不要急，諾，你的糖。”

　　將一顆包裹著的糖放在男孩的小手心里。

　　“這是你橘子味的。”

　　“這是你的香蕉味的。”

　　越來越多孩子跑過來。

　　“小心一點啊，不要搶，慢慢分，每個人都有的。”

　　將糖果全部給十幾個孩子，站起來，未魘人才發現陳可兒抱著手，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仿佛一只被挑釁的小老虎一般。

　　“你是誰啊？”陳可兒問道。

　　“你的助手。”未魘人回應完，伸出右手，“還有一顆糖果，給你。”

　　“我才不要呢。”一甩頭發，陳可兒拿起未魘人掛在胸口上的牌子，“林羽？你也是東方中學的？”

　　“當然。”

　　“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東方中學高中部三十六個班，兩千多人。”未魘人淡雅的語氣續說：“你又怎么可能全部見過，記得。”

　　沉思，好像是誒，陳可兒這才反應過來。

　　并不買未魘人的賬，蹲下來說道：“姐姐之前不是和你們說了，陌生人的糖不能吃嗎？”

　　“這位哥哥不是陌生人。”

　　“對，哥哥的身上掛著和姐姐一樣牌子，是好人。”

　　“對。”未魘人手放在一個男孩的肩膀，“哥哥是和這位姐姐一樣的好人。”

　　“哥哥的糖好不好吃啊？”

　　“好吃。”一眾孩子齊聲回應。

　　陳可兒臉上掛起郁悶的表情，突然前方飛過一只大雁，靈機一動，說道：“不然我們來玩老鷹抓小雞吧。”

　　“好啊，好啊。”

　　陳可兒纖細的手指指著未魘人：“那就這位哥哥當母雞吧。”

　　“噗。”還沒等未魘人反應，已經有一個小男孩從背后抓起他的襯衣，小男孩后面又跟著小女孩，女孩后面又跟著人。

　　沒多久，十三個孩子已經全部站到了自己背后。

　　“呼，老鷹來嚕。”

　　陳可兒雙手成爪，在未魘人前方左走右退的。

　　“后面的抓緊啦。”

　　“好的哥哥。”

　　“我要抓你們嚕。”

　　“啊……哥哥，左邊。”

　　“哥哥，右邊。”

　　未魘人左右移動，阻擋陳可兒。

　　“哥哥，右邊。”

　　“小老鷹，你是抓不到我的孩子滴。”

　　哈哈大笑，未魘人的劉海已經在微風中凌亂，汗水布滿額頭。

　　“咯，喝口水吧。”

　　陳可兒扔了一瓶礦泉水在未魘人身上。

　　剛才帶孩子玩得很是盡興，一時間兩個人都大汗淋漓，坐在院內一座小山上，看著下方操場中，孩子們還在繼續玩鬧，仿佛有用之不盡的精力。

　　“咕嘟、咕嘟。”未魘人喝完水，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陳可兒。

　　疑惑，陳可兒問道：“我臉花了嗎？”

　　“沒有。”

　　“那你看那么久干嘛”

　　話完，陳可兒用手打了一下未魘人肩膀。

　　“你做義工多久了？”

　　想了想，陳可兒回應：“一年多了吧。”

　　“那你有沒有覺得孤兒院的孩子嗎，都挺可憐的？”

　　未魘人語氣或是試探、但更多地是設套。

　　“是啊，我就曾經看見一個生下來沒有雙手的孩子，被院長接到院中，他的父母不愿意要他。”微微低下頭，陳可兒陷入沉思中，眼眸中浮現一片迷茫。

　　“那你有沒有想過幫助他們，比如去欲望——”

　　“有啊！”陳可兒炫耀起自己的義工證件：“現在就我在用多余時間來這做義工，讓孩子們可要更加快樂些。”

　　“還孩子們，說得你很大似的。”

　　“我的確比他們大啊！我十七歲誒。”

　　“那么巧，我也十七歲誒，不過，明年我就十八。”

　　說話同時未魘人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好幾下，幸好陳可兒沒注意到。

　　說欲望當鋪的老板，未魘人一千八百歲都有人相信，唯獨這十八歲………

　　“八月中開學我就高三。”陳可兒掰著手指頭，數字日子，“你呢？進高二還是高三復讀啊？”

　　“高三復讀。”

　　“對了，剛才你說欲望？什么欲望啊？”

　　反應過來，陳可兒眼眸死死地盯著未魘人，有種生怕他說謊的感覺。

　　搖搖頭，“沒有什么。”轉身，未魘人整理起自己的書包。

　　“對了，既然是同學，留個電話吧。”未魘人從書包中拿出一臺蘋果4s，目前蘋果系列最新款。

　　“誒，好吧。”

　　陳可兒看了一下手表，“快六點了，一起出去吧。”

　　“恩，有時間可以約你出來玩嗎？”

　　“酒吧我可不和你去！”

　　“放學，去酒吧不會叫你的。”

　　“開學還剩一個星期，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同班同學呢。”

　　一輛滿載貨物的大貨車從路邊疾馳而過，帶著一陣微風拍打在兩人面頰上，微風又卷起漫天的綠葉。

　　“或許吧，我走了。”

　　陳可兒背著挎包朝左邊路走去，未魘人身上攛掇出一股電流，綠葉在他的頭頂飄蕩。

　　“叮”

　　葉落，人已無蹤。

　　“哦，對了，我還有——”陳可兒轉過身來，空曠道路中只剩下兩片綠葉在空中飄蕩，郁悶：“人呢？走那么快啊？”

　　當鋪中。

　　未魘人巍峨的身影處理在桌子前，已經換回幽藍色夾克，邪魅的瞳孔再度呈現。

　　“看來需要從長計議。”淡然說完，未魘人右手一揮，揮出一片藍光。

　　藍光消失后，出現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子，紫唇黑目，臉色蒼白，駝背低頭，宛若死人。

　　未魘人吩咐道：“去找關于圣潔真靈的典籍給我。”

　　“是，老板。”

　　男子聲音哽咽蒼茫、拖著身體走進左邊的巨門之中。

　　這是古堡的仆人，典當了靈魂半人半尸就會成為古堡的奴仆，永生跟著當鋪，不得輪回。

　　未魘人端坐在冰種藍水晶打造的椅子上，眼眸往著前方，又有一位客人進來。

　　“田光先生，請坐。”

　　“謝謝老板。”

　　“不客氣，想典當什么救你的公司？”未魘人問完，右手在半空呈現弧形，一瓶藍色百威出現在手中，喝了一口，邪魅的眼神直溜溜得盯著眼前的田光先生。

　　“我的公司做的是摩托車生意，最近公司受到同行的聯手壓價，快抵不住了。”

　　“你是想要資金解決眼前的困難，還是想要運氣？”

　　“運氣？”田光先生臉露疑惑。

　　“換取運氣之后，即使面臨同行封殺，你的公司依然可以憑借運氣以巧獲勝。”

　　“那我想要五年的運氣。”

　　“典當味覺。”

　　淡然說完，未魘人又喝一口百威酒。

　　猶豫了一會，田光先生咬牙下定決心，“好。”

　　沒多久，未魘人收取田光先生的味覺，并將他送走，剛才的奴仆捧著一本一尺寬的古籍送到他面前。

　　翻開古籍，尋找關于圣潔真靈的頁碼。

　　第三千七百二十頁，只記載一句話：圣潔真靈不會被欲望所迷惑。

　　后面記載的便只是如何利益圣潔真靈，再沒有提圣潔真靈的缺點。

　　“不會被欲望所迷惑？”自言自語中，未魘人游走于房間中，“你不會被迷惑，不代表你身邊的人不會被迷惑。”

　　一個星期后，東方中學。

　　未魘人穿著一身藍白色的校服跟著校長走入高三二班。

　　拉著未魘人的手臂，班主任向全部同學解釋：“這位新來的林羽同學，你們要和他好好相處。”

　　“林羽同學就坐到陳可兒旁邊吧。”

　　睡眼朦朧的陳可兒瞪著大眼睛，看著走來地未魘人。

　　“我說過，我會成為你的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