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上海打拼的小有成就的阿東,回家訂婚初戀情人 ,在即將結(jié)婚時,十多年前的良性癌癥突然惡性復(fù)發(fā),初戀離開,生活軌跡發(fā)生巨大變化,原來令人羨慕的生活也一下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了不讓家里人傷心,他獨自一人住到城北姑姑家,他會遇到什么人?經(jīng)歷什么事情?讓他變得積極面對生活。
又是誰陪他相約走天涯?我們以后只有死別,再無生離。
愛一個人只要幾句山盟,但是誰是誰陪你走完生命的最后一點鐘。
機場接機口。
‘阿東’。
我順著聲音來源,看到穿著筆挺西裝的他,初中時的自然卷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打著發(fā)蠟的背頭。我走上前照著胸脯給他一拳,他給我一拳。我們兩人相視一笑,他接過我的旅行箱,我們轉(zhuǎn)身走出機場。
我們走過馬路,他按一下車鑰匙,一輛全新的寶馬閃燈回應(yīng),我調(diào)侃說‘又換車了?’。
‘ 那還不是你的事情重要啊,特意換的。寶馬3系 渦輪增壓 百公里油耗僅10l 百米沖刺僅8.4秒。。。。。
這位職業(yè)病又犯的阿坤,我的死黨,從初中到大學(xué)我們一路走來,認識我們的朋友都知道,有我的地方就有他,有他的地方也一定有我。
阿坤最喜歡汽車,大學(xué)學(xué)的就是汽車專業(yè),畢業(yè)直接回到市里某汽車公司上班,五年下來已經(jīng)是幾家4s店的經(jīng)理,聽他說沒意外的話這兩年就能當(dāng)上豫東區(qū)經(jīng)理。
坐在車上看著飛快倒退樹木,這時才注意到天空陰沉沉的,果然沒一會就開始下起小雪,原來又到了年底;阿坤告訴我媒人已經(jīng)找好了,現(xiàn)在就在她家。我轉(zhuǎn)過頭看著車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有些出神。
昨天下班回來,她在QQ和我聊天說,昨天剛回家,她父母就給許多媒人打電話,說什么今年得定下親來。她沒辦法,找我來訴訴苦。
我連夜定了一張從上海飛回來的機票,我知道這次我一定不能錯過。
她是曉寒,我的初中同學(xué),我的初戀。
走到她家時,她家大門口站了許多看熱鬧的同村人。
按照我們當(dāng)?shù)氐牧?xí)俗,誰家的女兒要選夫婿,一定要讓本族的長輩和親戚同意。
現(xiàn)在雖然沒以前那樣正式,基本上都是孩子父母做主,但畢竟人多可以更全面地觀察男孩;只有過了父母這一關(guān)接下來才能見到女孩。
天上還下著小雪,已經(jīng)有些積雪,我下車站在門口向里望去,里面有個約莫二十一二的男孩正在給長輩們敬煙,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紅的。
院子中央放個梨木大方桌,坐這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和一對中年夫婦,那應(yīng)該就是他們族的長輩和曉寒父母,旁邊一些應(yīng)該就是一些直系親屬。
這些親戚你一言我一語的問,更讓男孩窘迫,周圍的人看到男孩這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后中年男人對著一位媒人搖搖頭,媒人就領(lǐng)著男孩離開了。
旁邊圍觀的人說‘今天媒人都領(lǐng)了些什么人啊,你看人家曉寒爸爸怎么也是在縣里教學(xué)的,也是個吃公糧的人啊’ ‘對的嘞,曉寒在省城教學(xué)一個月也好幾千呢,咋可能隨便找個這樣的。。。。。。
阿坤叫了我一聲,在他身旁有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小老頭,阿坤給我介紹說‘李叔,咱們當(dāng)?shù)刈钣忻拿? 人,有他出馬,沒有說不成的煤’。
我握一下他的手,敬他一盒煙,他看一眼手上的煙,頓時喜上眉梢,他拍了拍胸脯說‘還沒我老李說不成的煤’。
我整理一下風(fēng)衣,阿坤給我兩盒煙,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李叔給我逐個介紹一下曉寒的七大姑八大姨;我深緩一口氣走進去,給所有的男性都敬上煙,憑我職場細微的觀察力,我看到曉寒父母相視點頭,我站在離她們五步遠的地方。
‘我叫阿東,今年27歲,大學(xué)畢業(yè)四年了,現(xiàn)在就職于上海某銷售公司,是一名小小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只是目前沒買車,沒買房,有一部分存款,我老家是城西七里店的’,說完我微笑著看著他們。
曉寒媽媽問‘小伙子,在上海一個月工資拿多少啊’。
‘不太多,兩萬多點’。
旁邊的人炸開了鍋,說兩萬多還不多,種地一年也掙不了這么多啊,的卻,我們公司是近幾年成立的,而我也算第一批入職的員工,所以工資還算可以。
曉寒爸爸說‘都27了,怎么拖到現(xiàn)在?”
‘以前沒有遇到合適的,現(xiàn)在遇到了,所以就來了’。
“ 家里有沒有兄弟姐妹呢?”。
“只有一個哥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目前在武漢工作”。
嬸子好奇地問‘你們公司有多大?’,我說‘一般吧,不算大’,旁邊的李叔接茬說,嘿,還不是一般的大嘞,在國際上都是出了名的嘞。。。。。。。
聽著李叔給我吹牛說著,我自己都覺得特尷尬,特搞笑;天上的小雪下的更密一些,我抬頭向天上望去,曉寒正在二樓往下看,看到我發(fā)現(xiàn)了她,就連忙轉(zhuǎn)身離開。然后簡單問幾句就讓我上二樓見見曉寒。
通往二樓的樓道里有面大鏡子,鏡子里的我里面穿著西裝,是昨天上班的時候穿的,沒來得及換就趕緊買最早的一趟航班。
知道家里冷,所以提前穿上了一件及膝的風(fēng)衣,隨便搭配一條圍巾,這樣穿下來保暖性還是挺不錯的;隨意撥了一下頭上的雪花,抬頭再看,我仿佛看到了十五歲的自己。
十五歲那年,我上初三,曉寒坐在我的后桌,不知道從那天開始她就突然闖進我的世界,我總是能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她,就像她身上有什么特別的東西似得。
她不愛說話,喜歡安靜的看書,成績在班級總是第一名,而我原來性格暴戾,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和別人干起來的人,認識她以后我也愛看書了,雖然成績不怎么樣吧。
愛用拳頭講話的,估計大多口才都不怎么樣,我也是這樣,想和她聊天卻不知道說些什么,有時候隨便說點什么,那張不爭氣的臉竟然紅撲撲的,簡直太尷尬,后來我做了大多數(shù)男孩子都做過的事情,沒事就拿道題問她,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就只是想趁這個空隙多看她兩眼。
后來問的多了,她有時就問我連這么簡單的題都不會?怕她厭煩這樣簡單的題,每次問她以前我總要做一遍,搞得我的成績竟然不知覺的往上竄。
那時候覺得能看看她,能和她說上一句話就很好,我每天都會記得和她聊天的內(nèi)容,聊了幾句。如果和她多說了幾句話,這將是我這一天最大的成就。
這年冬天雪下的特別大,沒過小腿;中午飯間曉寒和她同桌在操場散步,我和阿坤正巧在打雪仗,我無意的一枚‘榴彈炮’正中曉寒頭頂,她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離開,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又‘無意’擊中了她,她帶著同桌生氣地奮起反擊,打中我們就樂呵呵地向我們炫耀,第一次見她那么活潑。
玩到累了,曉寒頭上的雪水都熱化了,她把扎成馬尾的頭發(fā)散開,隨意晃一下頭,頭發(fā)如長瀑一樣滑下,當(dāng)時我看呆了,手中的雪球不知道什么什么脫手的,我的心臟激烈的跳動著,我確定我喜歡上了她。
我回過神,走上臺階,皮鞋與地板結(jié)合的聲音,蹬,蹬,蹬。
曉寒最喜歡讀詩,看詩,有時候還會寫寫,從她口中我知道了海子,顧城,徐志摩,泰戈爾。。。。。;后來我每次想她的時候就寫一首詩,于是就寫了幾本筆記;時間一長無論什么事情都會用詩表達下來。
中考前夕,阿坤慫恿我去告白,可是我太慫了,不敢說,于是我寫下人生第一封情書,也是唯一一封,中午阿坤堵住曉寒塞到她的手中,我偷偷在一棵大樹背后看著,當(dāng)時覺得心臟就在嗓子眼上,曉寒遲疑一下,還是接過夾在書里。
差點從喉嚨里蹦出來的心微微平復(fù),偷偷地回到班里,拿本書打掩護偷看她,一個下午我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第二天早晨我剛走到班門口,曉寒好朋友就把我堵在門口說,她現(xiàn)在還不想談戀愛,想先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再說。
我看著正在背書的曉寒,當(dāng)時我覺得既然這個朋友知道,其他人必定也都知道了,覺得我的感情受到了嘲笑。
我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從那以后我就沒再去上課,直到中考考前那一天,我們匆匆擦肩而過,沒有再說話。
我花一年時間走近她,距離卻在一分鐘無限延伸。
就這樣我們的生活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再無交集。
后來我的生活走進了許多人;
后來我的心里也走進某些人;
她沒有做過任何事,卻成為我內(nèi)心深處扎根最深的人。
后來發(fā)現(xiàn),我喜歡的每個人都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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