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甘做籠中鳥

第二十二章

　　“咚”

　　巨大的落差撞出了巨大聲響，幾乎完全掩蓋住了撕破喉嚨的尖叫聲。在峽谷里回蕩了良久。

　　“怪不得你敢放手，這里有龍淵，哈哈。”盧曉率先從潭中冒了出來，吐了一口清水，朝著空中的王強興奮地喊道。這竟然是傳說中的會噬活物的龍淵，不由得興奮。自己進了龍淵卻還活著，心底的小驕傲莫名得升了起來。

　　“我還真不敢從山上冒這個險。”王強無語，合著這幾位爺是閉著眼下來的？他一直踩踏著懸崖邊的樹枝下來的，多優美的身段，哎，可惜了！

　　“強哥，你是想淹死我們嗎？”許哲一臉蒼白地冒了出來，拎著裝睡的張昊，拍著水花抗議道。說話間他感到一股寒流從心底傳來，平復著血液里的火焰。

　　“哎，賜你們個大機緣還吵吵，就此別過。”

　　“我們怎么回去！龍淵這么大。”

　　“車到山前必有路，是河就有岸。”

　　“喂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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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時王強已經到了百步外的竹林，聽不到了三小子的鬼嚎。

　　懸崖下的這口的清潭，很多人都稱它為龍淵。是因為好些下潭的人都不知所蹤，采取了這么一個名字。其實它是大冰湖，水至寒，至清。對鍛煉身體有著不少好處，在王強的多次試驗下，發現只要不去潭底，它就不會淹不死人。再說他們也不是一兩歲小孩兒，有一個會醫術的，一個是鳳子，一個是僅次于許哲的天才，這組合誰見不怕？

　　穿過百丈高的竹林，終于回到了山腳的茅草屋。

　　院落的梧桐樹嘩嘩的響，大黃狗搖晃著尾巴迎接他。妻子正在忙著做晚飯，身影忙碌，炊煙裊裊。

　　石桌上已經擺放了久違的陳釀桂花酒。想必今晚又會是大餐一頓。

　　看著有些暗沉的月亮。王強斟了一杯酒，仰頭飲下。他開始懷念拓荒隊的日子，開始發狂的想念那個曾經的隊長，不應該是永遠的隊長許哲的爺爺許年始。

　　那時候他還是個在拓荒隊的混飯吃的混子，沒有理想，每天渾渾噩噩。直到遇到了許年始，他才明白，自己的能力已經足夠強大只是自以為是；從他講了拓荒谷外的大千世界后，他才明白，自己每次的征航只是渺小如沙的存在，并不是世界的最遠端；如果沒有許先生的指點，說不定到現在他還是那個體修初階的拓荒小混子，體修和煉器一脈相承，一個錘煉自身一個淬煉外物。

　　那時候他要娶柳魚兒，所有人都同意，只有許年始不同意，并這是他唯一的女隊員的荒唐理由換來了十年之約，可他從來就沒有后悔過。他知道隊長對他的用心良苦，讓他能夠自己喜歡的人一個以時間為期的承諾，而不是那些花言巧語。從那以后他便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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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也還沒遇到我。”妻子柳魚兒端出醬燒豬排放在圓石桌上，順手拿了一個酒杯，倒了一盞酒，坐在身旁。她看著平日里過著不食人間煙火般日子的王強，覺得這時候的他才是最完美的，會多愁善感。

　　“恩。”

　　“也還沒有酒兒。”柳魚兒喝了一口酒，看了看腳邊晃著尾巴的大黃狗，然后想了想說道。

　　王強仰頭喝了一杯酒，沒有回應，也不想回應。他不想讓她知道是酒兒讓他不放心，讓他甘心做一只籠中鳥。因為這是責任，這就是家庭的責任。他再想飛，現在也還不是時候。

　　柳魚兒口中的酒兒，是他們的兒子。至于為什么叫酒兒，是因為王強喜歡喝桂花酒。好些年前，在沒有遇到柳魚兒之前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確切的說是在一次打賭中確定了名字。

　　男娃就叫酒兒，女娃就叫桂花。

　　柳魚兒不止一次說這么俊俏的孩子不能起這么俗的名字。可能真應了這個名字，生下來不哭不鬧，紅著小臉，每天就喜歡睡覺。連大神醫楊史良都沒有辦法，直到這兩年才有所緩和。

　　“我想再去遺荒谷外邊看看。”王強拿起酒壺，一飲而盡，酒意朦朧，還是說出了重復的話。

　　每天傍晚他都會壯志滿滿地這樣說，第二天清晨醒來瞧著妻子憔悴的模樣和尚年幼的兒子，就覺得有些不舍，或者說是不忍。大丈夫安能被小事兒所囚困，可王強寧愿待在這個美好的囚籠。

　　晚風吹散了閑云，月亮落進酒杯，一晃一晃。

　　“先吃了晚飯再說吧。”柳魚兒習以為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