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夕陽沉沒,月色還沒漫出山頭。
夜的黑越來越深沉,漸漸伸手不見五指。燈塔被率先點亮,隨后街道上的篝火被接連點亮,宛若天上的繁星。四周的蟄伏蟲唱了起來,似乎要在這個夏末完成最后的絕唱。
遺荒谷的谷口燈塔,永遠是一道風景。谷口燈塔是最亮的存在,徹夜不息。所有出獵的人,跟著燈塔的指引,會陸續歸來。
燈塔前站著或坐著好些個人等待著他們,有打扮樸素的俊俏夫人,等待著他的至愛;有懵懂無知的小孩兒,等待著他的父親背上大塊的獵物;還有不論再三叮囑,還是不放心孩子的長輩。
一聲嘹亮的馬嘶,撕破了這靜寂的夜,隨后所有人都歡快地跳了起來。那是王牌拓荒隊的隊長王彪戰馬的聲音。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又傷亡。這個人就是傳奇般地存在,運氣之神總會罩臨與他。
隊伍走近人群,戰馬上的王彪一臉疲憊,搖晃著下馬,低頭向鄉親們屈膝下跪,沉聲道。
“我沒能挽救他們。辜負了鄉親的囑托。”
這話宛若驚雷,驅散了人們臉上的歡愉。瞬間取而代之的是擔憂與悲傷。其余十一名拓荒隊員漸漸從黑暗中走近燈塔,同樣是一臉疲憊。所有人身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傷口。藤草木棍做的簡易擔架上抬著的是一具尸體,已經完全看不清面目。
“男兒膝下有黃金。”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安慰道,趕忙過來扶。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刀尖上的生活,每周的出獵都觸目驚心。
“男兒膝跪父母,跪天地,也跪鄉親。”王彪單膝下跪改為雙膝跪地,隊員們緊接著跪了下來,他們覺得有人傷亡是他們的責任,他們沒有守護好。
“你們已經很優秀了,只是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另一位老者擦掉眼角的濁淚,從尸體旁走了過來,安慰眾人。他唯一的剛成年孫子戰死了,沒有比這白發人送黑發人更痛心的事了。他似乎明白,官方說的異常是指的什么。
荒野多無常,總會有人悲,有人喜。這就是千百年來的生活。
而拓荒隊是牽系著大多數人家庭的的悲喜。
站在臥龍山上,可以俯看到一切。看那個舉著火把沿著街道跑動的夜官,就像蟲子般渺小。他就像一個畫家慢慢點亮整個遺荒谷。看那些圍繞著篝火跳動的蠅蟲,一定是那些可愛的人兒。
“那就散了吧,今天耽誤大家伙這么多時間。”王強站起身來,環視重新燃起殺機的眾人。
沒錯,是殺機,久經荒野的他絕對不會猜錯,對自己同伴起殺心的人,完全和野獸沒啥區別。他不再壓制自身的氣息,完完全全釋放了出來。他很失望,這里的大多數人心性不明,成不了大事,他隱約體會到了鳳凰的悲傷。
“現在的這一輩啊,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呢。”他揮揮手,示意眾人天色晚了。人潮黯然退去,沒有人想挑戰這個體修狂魔。
“噗”許哲吐了一口黑色血液,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以為他成圣在握,甚至已經邁過了圣人道門檻兒。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自己承受了多大天地靈氣,準確的說是他的胸口的那塊翡翠玉石項鏈承受大部分的靈氣和能量,他只承受了一小部分,可就這一小部分足以夠他喝一壺了!光是不同靈力地沖撞,就快把自己給炸了。
不過鳳凰是真實存在的,不只是歸元石修煉的眾人這么認為,而許哲他自己也深信不疑他深刻體會到了,鳳凰的羽毛,刻進身體的痛楚,鉆心的痛。
“我跟許老先生的舊約,過些天就要達成了,你們出谷,可我還是不放心。”王強凝眉看著差點讓靈力撐炸的許哲。他知道,許哲決定的事情,幾乎已經沒有機會改變了。哪怕他現在是落羽成鳳的繼承者。
“王叔,請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許哲忍著全身酸痛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目光無比堅定。
“我擦,我才大你幾歲,別人都叫我小強,你倒好,直接喊叔了!”王強過來扶住險些壓垮張昊的許哲,一把扔到了背上。
“小強哥,天這么黑了,臥龍山有捷徑嗎?”張昊對著過來幫忙的王強笑道。
“抓穩撒。帶你們沖個涼!”王強兩只大手臂一把抱住盧曉和張昊兩個人,一個箭步助跑,直接順勢跳進不見底的懸崖。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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