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翩翩

　　曇靈紀第二卷（3）

　　晚上，在街角的咖啡廳，雪兒和小桃面對面坐著。

　　“小桃姐，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也哭過了？”雪兒不解的樣子，“而且是真的哭了。”“嗯……”小桃用勺子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沒有更多的回答。雪兒好奇的看著小桃，吸了一口杯中的汽水：“小桃姐真的很關心他們呢。很久沒見過這么動真情的小桃姐了。”“嗯？”小桃依舊沒有抬頭。雪兒笑了笑：“那么，說來聽聽，什么事讓你這么感動？”“嗯。”小桃心不在焉的樣子。

　　雪兒疑惑地偷看小桃的表情，小桃注意到了，愣了一秒，尷尬的笑笑，說：“是的。他們，就像是童話故事中出來的，美好的令人心痛。”“哦？”雪兒繼續不解。小桃說：“今天下午，你去樓下上課了之后，沒過多久，小紀又不好了。李醫生說可能真的沒辦法了，梁先生就緊緊地握著小紀的手，說了很多，讓他堅持下去的話。”小桃說著又抹了眼淚，但是笑了笑，“小紀啊，真的不想走，所以活過來了。那時李醫生看看情況穩定了打算讓我們離開，可是啊，呵呵，小紀拉著梁先生的手不讓他走呢。明明昏迷的那么深，但是，卻知道想要有人在身邊。那個孩子，真的，好讓人感動。”

　　聽了小桃的話，雪兒反問：“那后來呢？”“呵呵，后來吳醫生做主，開了一間單人病房，這樣就不用分開了。”小桃有些高興地笑笑，雪兒說：“那很好呀。可是小桃為什么像是心事重重的？”“嗯，主要是梁先生當時的一些話……”小桃想著什么地說。雪兒看著小桃問：“什么話？”“先是梁先生對我說的，他勸我不要為他們做那么多，因為他無法感謝我。”“這也很正常啊，一般都會這么說的吧。”“不，別人這么說是客套，我聽得出來。但是，梁先生……似乎是……”“畢竟小桃姐的救命之恩不能用物質衡量嘛，本來就是無法感謝的。也許，梁先生害怕欠你太多人情吧。”雪兒還是覺得一切很正常，說著吸了一口汽水。小桃搖頭：“還有，就是，梁先生對小紀說的一句話，他說‘你要是在這里死了的話，不要指望有人帶你回家。’當時，我就哭了，雖然并沒有理解梁先生的意思……”小桃看著杯中的咖啡說著。

　　“如果你死了，我就自殺。”雪兒不含感情的說出。小桃嚇得抬頭，看著雪兒，以為雪兒想不開呢。雪兒笑笑說：“這就是梁先生的意思，小桃姐，你的理解呢？”“是……這樣嗎……”“小桃姐，梁先生有和你說過他們的事嗎？”“嗯……就是說，小紀是梁先生頂頭上司的兒子……”“嗯，所以，梁先生和李醫生說他是偷偷帶著那個孩子出來的，沒人知道他們在這里。如果，他死了，梁先生會怎么樣？”雪兒看著小桃問，“你覺得，他還敢回去嗎？”小桃看著雪兒，低下了頭，落了淚：“所以，梁先生才會那么絕望。如果小紀死了，他的父親不會放過梁先生，恐怕是不判刑不解恨的。就算小紀能完全恢復，也要很長時間吧。這期間，萬一被找到，也……”“是的，走到這一步，梁先生恐怕已經做好準備了。他不讓你走的太近，是不想連累你。”雪兒說話間不帶感情的樣子，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好久。小桃依舊攪拌著咖啡，雪兒輕輕拿著吸管，自顧自的喝著。

　　“小桃姐，我先回去了。”過了很久，雪兒輕輕說了一句，然后，提起包，結了賬，離開了。只剩下小桃一個人，默默地對著一杯咖啡發呆。

　　“姐姐，我回來了。”雪兒打開家門，看見了坐在餐桌邊看視頻的姐姐詩兒，桌上是一碗方便面。雪兒走過去：“姐姐，你就不能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嗎？”“家里就我一個人，燒了菜也吃不掉。”詩兒視線沒有離開視屏的說，雪兒在另一邊坐下：“爸爸媽媽都沒回來？”“要是回來了，我還能這么閑？”詩兒一邊看著視屏，一邊右手挑了一叉子面條。雪兒問：“他們說了不回來？”“爸爸今天值夜班，媽媽剛才打來電話，說是有些事情，今天她不回來了。”詩兒說著，視頻中傳出了片尾曲的聲音，“又結束了，等了一周，才十幾分鐘。太沒誠意了。”說完關了手機，吃起了面，“雪兒，你吃點嗎？”邊吃邊問了雪兒。雪兒說：“不吃了，我在外面吃過了。”“雪兒，你怎么能這么聰明？才17歲就已經能掙錢了。”“我并不聰明，只是，學的比你早。”“不可能！我們同一天進的小學，后來你病倒了，一直沒來上學。你到底是怎么學會這些的？”“呵呵，因為住院的時候媽媽請了家教啊。那個家教好厲害語數外全都會，他講我聽著，然后就會了。”“所以說你是天才啊，我天天在學校，還是不會做。你住院一個月，回來考了年級第一。然后老師就讓你跳級了，后來干脆拿了五年級的考卷給你做，結果，你又考了第一。然后就直接讓你上初中了。”“哪有那么夸張？”雪兒反問，詩兒說：“我才沒有夸張呢，我們6歲一起上的小學，7歲我升到了二年級，你進了初中。這可是真的。但是，誰知道，你進初中沒幾天竟然又病倒了。當時，我還以為過幾天，像以前一樣，你就會回家的。誰知道，過了一星期了，媽媽都不告訴我你那邊的事。我偷偷去問了醫生，他們告訴我沒事的。后來，過了三個月了，他們才告訴我真相。”“媽媽不想讓你擔心啊。”“但是，他們不說，我才擔心呢。要是他們告訴我‘雪兒可能要死了’，那我也不會擔心那么久的。”“是嗎？”“當然啊。完全不知道，和知道一切，還是不知道更煎熬啊。”詩兒已經吃完了，收拾著桌子。雪兒說：“但是，那以后，我就沒事了。”“是的，聽說當時吳醫生一不做二不休，冒險給你動了手術。然后，真的治好了。”詩兒擦著桌子說，雪兒站了起來：“吳醫生才是天才。”“哈哈，天才醫生治好的天才雪兒。”詩兒開玩笑的說，“雪兒，今天給我補課嗎？”“你開始做作業我就幫你補缺。”“好。”詩兒說著，整理完了桌子，回到房間里開始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