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總是喜歡開著窗,她說不開著窗總讓她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束縛感。
她知道那是心理因素在作怪,但是還是忍不住打開窗戶,在自由來回的風(fēng)里,一天又一天的生活著。
我坐在梅姨的書桌前,發(fā)現(xiàn)離開之前還擺在這里的一些文件沒有了,估計是趁我不在的這一周里有回來過吧。
不然就是讓溫辰良替她來拿的,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有干過。
從書桌上拿過相冊,里面的照片基本都是我,梅姨還有溫辰良的,如果我的年齡再小一些,或者身高再矮一些,怎么看這個相冊里的照片,都像是一家三口。
對溫辰良的敵意又有些莫名的泛濫,我合上相冊放回原來的位置,起身回到自己房間,翻看只有我和梅姨照片的相冊。
從幾年前她微笑著把我摟在懷里到現(xiàn)在我自豪地把她摟在懷里,如果說前幾年我們看起來還像姐弟的話,按照現(xiàn)在的身高差,我們看起來應(yīng)該很想戀人才對。
畢竟梅姨雖然二十九歲了,看起來卻像二十出頭一樣,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她看起來是我的姐姐或者登對的戀人才對,包括雨村。
雖然已經(jīng)十月份了,氣溫卻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感覺到自己額頭的汗水后,我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屋子里的空調(diào),在客廳里傳來的電視劇的聲音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手機還放在客廳里的背包里,而且從飛機上下來后還沒有開機,所以等晚上十點多醒來的時候,打開手機一看才知道雨村和李睿在不同的時間點各自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
不知道雨村有沒有好好跟李睿說分手的事情,我先基于禮貌性質(zhì)的給李睿回了短信,老實說自己手機關(guān)系,所以抱歉沒有聽到她的電話。然后給雨村回了電話。
“喂,海頌呀……”聽聲音,雨村似乎正在很熱鬧的地方吃東西,只要是在十一點前給他打電話,總能聽見各種各樣不同的喧嘩聲,“有事?”
“不是你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么,怎么反倒問我。你這次沒有因為分手虛脫吧?”
“當(dāng)然了,哥們兒現(xiàn)在正在跟隊里的兄弟喝酒,這還得多虧了你提前送給我的書,記得還要送我啊,你自己說的。”
“我知道”,我將電視的聲音調(diào)小了些,又用燒水壺給自己燒了壺水,準(zhǔn)備去樓下買盒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梅姨將我照顧得太好了,現(xiàn)在她不在家,我就只有吃泡面或者簡單的熬一碗粥,其他的什么都不會做。
雨村倒不覺得這是梅姨把我照顧得太好的原因,而是覺得因為我天生可能就是被人照顧的命。
這種話對于一個從十歲到十一歲兩度無家可歸的人來說,似乎不太合適,但我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便只好期待著,如果能一直都和梅姨生活下去,即使我不會做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雖然她也不太會做,但只要是她做出來的,我都覺得是人間美味。
雨村讓我記得明早要吃過早飯再去學(xué)校上課,不要上課上到一半,肚子就一直咕咕的叫,而且不要只吃面包,至少要給自己熱一杯牛奶。
“你還真像梅姨呀”,我笑著將手里的錢遞給便利店的老板,“我都這么大的人,就算不會做飯,也總不至于餓著自己吧。”
“那倒也是”,雨村和身邊的朋友說了些什么,然后才對我說,“那先這樣吧,我要跟他們?nèi)TV,你自己早點休息。”
要是雨村知道我十點多給自己買了盒泡面,估計得罵我吧。以前每逢梅姨去外地出差的時候,我都只能靠泡面度日,那時候雨村就經(jīng)常罵我,雖然他也只能罵我,罵完接著吃泡面,誰叫他也不會做飯,又不能頓頓都叫外賣。
想起雨村的忠告,我把泡面放再碗里,又加了一個雞蛋進去,然后每包作料都只放一半,再摻進滾燙的開水。
他說如果不得不是泡面的話,就加一個雞蛋,至少有點營養(yǎng),然后作料減量,降低泡面對身體的傷害。
泡面果真會對人體有傷害嗎?
在蔚山生活的那段時間,鑒于韓國和中國的消費水平差,我每天能在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里和同炫吃一包泡面就是我最大的樂趣了。
金同炫說韓國人都很喜歡吃泡面,也沒見泡面有損他們的健康呀。估計還是質(zhì)量的問題吧,不是泡面的問題的。
吃完泡面后,我回到自己的床上,就著床頭燈,看了一會兒明天早上的比較文學(xué)概論,腦子里不成片段地想著一些文學(xué)比較時的角度和方法,想著古埃及和古希臘文化的異同,連夜晚的夢里,都出現(xiàn)了美惠三女神。
可是,為什么美惠三女神沒有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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