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比啊較

　　比啊較

　　貓兒眼，貓兒爪，貓兒腰，貓兒腿，貓兒嘴，貓兒尾。我養過一只大貍貓，從小養到大就是不太聽我的話，它可愛歡樂多冬天特別愛鉆我被窩小聰明的不耍。“聰明”的貓貓，這是在夸啊。如果前面加上一個“耍”字就變成對一個過程的看法，如果再來一碗“小”的——耍小聰明，褒義就變貶了。我的貓貓知道我的褒貶它喜歡被贊美而不喜歡被惡搞，就像一塊爛石頭你把它高高在上它的光彩就會多很多。見光者明，見黑者暗，見是非者生是非。看多情，則嫉妒生于空。望海樓，則寂寞爬越高。觀無形，則萬事在天成像。察細微，則諸事順遂于法。

　　遙遠的遠處有一個公共微笑

　　我偶然看一眼也有對著我

　　她把我對視的心煩意亂想快些逃走

　　大幕升起來又為一陣騷動停留

　　這是一幕人種齊全角色齊全行當齊全悲喜劇

　　自然做后臺也是背景甘愿給人當托當幕后

　　編劇導演美工劇務音樂一批批升天不再回來

　　燈光師傅總是一明一暗不改變

　　從自然中來演戲不分真和假

　　我也不知自己在干啥又不是在夢里

　　一時間我猜想那個微笑不是請我上臺吧

　　因為已經沒有觀眾在臺下蹲著了

　　我假裝逃跑向后退去直到我與臺上的人在一個平面上

　　也和唱著它們贊美天堂的歌

　　從天堂走進墳墓的我一下子成了過程中的演員

　　全能的

　　遇見一個同學打了招呼剛想快走，沒成想他一把拉住我很成功的說完還哈哈：我現在上夜大。為什么要跟我講這些我問你了嗎，顯擺一個夜大嗎。他高中畢業考上技校學汽車，我記得他說畢業后就能開小汽車，還給我當場表演了徒手握住方向盤嘴里還嘟嘟著拐彎遠走的小品很專業。這次看他很激動的樣子又急切的說出“上夜大”，像是要與我一較高下。后來沒再遇見他據傳在汽車站干調度候車室經理后來就當副站長了，其實他也沒有贏我但我自己承認我沒比過他單單在仕途這一個方面不談其它，再過幾年看看又會是一樣的只要不死就是病兒郎當一個屌老頭子啊。都有生有死但中間過程很不一樣嗎，我看我的腰很粗可你知道里面曾經經歷過多少蘿卜白菜雞鴨魚肉珍珠翡翠白玉湯嗎。

　　多事之九

　　1985年的這個月份對我來講可能是有記載以來最為多事的一個九月，可謂是三十年一遇：第一次經歷了車禍體會了真切的生死一線，第一次以歌頌教師為中心寫了幾句慶祝教師節和國慶節的短句還是個小型比賽，第一次申請入團，還過了中秋，相了一次親，···

　　 因為遺傳原因自幼笨嘴拙舌不會溜須拍馬因此從來沒有真心為誰唱過贊歌而且總是站在挑刺的立場上與全社會對抗越來越，我是一個能從雞蛋里挑出白骨精來的人其結果可想而知。可那幾句《教師的微笑》我記得是用了幾天心，我大處著眼小處著手從一個微笑到處處微笑這該是一個多么和諧的師生關系啊，其實我是在訴說一個希望沒有任何假大空。因此，我得了一個三等獎據說參賽者人人有份，我想或許他們不習慣微笑因而很不自信因為微笑登上他們那張鐵青的臉堪比登天。讓他們微笑為什么，千萬別譏諷他們心里想的還不是那點破事，吃吃喝喝開開房上上床。

　　有這么個組織就要有行動，有行動就要有目標，有事干這個組織才有必要存在，組織這個組織的人是必須會找事的人，因此我成了學校團組織活動的獵物和發展下線的目標我還不知道。小學一年級第二批加入紅小兵組織時候我還算積極，初高中時候看她們幾個入團后戴在胸前的團徽也有羨慕特別是女同學還伸手上去摸過呢，參加革命工作成為革命接班人后自動向后靠攏變的被動被動被被動了，可今兒個他們一來找我談話我立刻有了反應看來還沒有麻痹到底還有一絲向往光明的正能量在心里。申請書是自己寫的：

　　入團申請書

　　尊敬的校團支部：

　　我叫xxx，由于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是中國廣大青年的先鋒組織，是四個現代化建設隊伍中的有生力量，是可靠的革命后備軍。所以很久以來本人一直盼望早日邁進我們青年人自己組織的大門，成為一名當之無愧的合格的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的正式團員，但終因自己的努力不夠而未能如愿。

　　今天，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和堅定的信心再一次向我們尊敬的團組織提出申請，懇請組織對我進行嚴格的考驗考察考評并對我的不足提出批評和幫助，使我成為一名合格又光榮的共青團員，那時我會感到無比幸福和自豪。因為共青團員不同于一般社會青年之處就在于無論在道德上還是思想上紀律上學習上工作上及其他方面的要求都是高于他們的，有這樣的高標準高要求就可以使我們更好地為人民服務，更好地為振興中華實現四個現代化努力工作，本人就是以此為動力并努力向身邊的團員們學習。當然，今次申請如能得到組織的批準順利通過，我將以團員的標準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努力完成黨賦予每一個共青團員的光榮使命。如果沒有批準，我也絕不灰心而且會繼續努力，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共產主義青年團員。

　　申請人：xxx.

　　1985年9月18日

　　我成為團員都二十三了，是大齡團員。我記得也在團旗面前舉起右拳頭發了誓言，也有團徽發下來，也有紅皮團員證書，很光榮似的也開始每月交一毛錢的團費還互相提醒。入團介紹人應該是我很好的同班同學亮，他是一直與組織走的比較近的人。

　　感覺相親

　　昨日霧太濃，秋雨急綿綿。人在雨中行，不比霧中穿。霧繞纏身飄，雨打掛霜臉。眼不見，前路難行。心不思，誰人相憐。盡在飄渺，駕霧五里迷不明。雨霧相通，連連秋雨慢煎愁。天欲寒，人覺閑，獨去何怨思念遠。悄悄盼，思翩翩，天淚有意濕衣衫。待他日閑暇回頭看，喜見彈淚化作漫天霧，找點遺憾。

　　我多事之九月的那次相親應該不是第一次吧，那會兒性愛的自由化也隨改革開放的大潮開始洶涌但也不反對不拒絕見面相親。特別是像我這樣自我有感覺始終愛無果的笨小伙，因此我對相親既不反對又有自己的年輕見解。欺騙是對自身的否定和不信任，我不想騙人更不想騙自己，而只對自己誠實的人也是對自身的泯滅，你不是一個人在世上。

　　兩個毫不相干的男女經人撮合從相識到相知繼而相愛最終還可能在一起生活，生幾個孩子有一個家共同體會或喜或悲或尋常的人生結局。想到這里我就想起“人化了的自然”這句話，自然有了偏見，傳訛，尷尬等等皆是自然成了人的盤中餐掌中物是人非要把自然人化的結果。人對自然的認識是一切都是可知的，這個使人自信心爆棚的誤導導致人不惜一切代價搞清楚一切哪怕是個小分子也不放過。人是自以為最有能力又是最為愚蠢的“自然非自然物”單就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也是這樣：情愛的微分積累是隨身體的成長一起開始并逐漸鎖定個人喜好也參考大眾流傳，有時情愛看上去是爆發式的一見鐘情其實也不例外因為先前的積累一點也不少這種爆發他人也有表現在其他方面。相較之下我個人還是偏喜歡慢慢來多一些，因為兩情相悅是一個過程如果你剛結婚就有一個馬上也要結婚的親兒子你體會到的是辛酸還是幸福。愛在有意無意之間銷魂，家在風風雨雨中更加溫暖。在自然已經被人化的前提下人無可選擇，與其說“順其自然”還不如說“順其自人”更貼切。相親時候不知道女方是什么感覺，我開始略感不適，接著就有企圖心，最后是一串假想的畫面感覺自己強大無比誰都可以戰勝。當然也犯印象主義錯誤讓第一印象打倒過，誰的一生不是讓自己給誤了呢。

　　她——莊重不乏傲慢身段，自然還有委實表情。林雖不秀風到自然響，花色不濃盆栽也飄香。修剪后失去少女紅顏，澆灌來就有水靈大方。茅塞能頓開，一點也即通。···那夜有夢，不想不慌，有緣也可再思量。三天后介紹人傳來消息說：人家女方不愿意。

　　一小片情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呼，你忘了。打別人一拳要防別人踢你一腳，你忘了。傲慢是蠢人的微笑，你忘了。小看別人等于耍笑自己的祖宗，你忘了。井底之蛙讀不出春燕之處出，你忘了。忘了就會給自己難堪，看你還敢忘記不。

　　好象我又認識了一位叫Wurongchun的姑娘，但這樣的記錄好很荒唐，只字片語回不到過去的摸樣，也不知當時怎樣想，難倒她們還敢來翻看不成。我想了又想原來是要保存下去因此害怕后來的她知道后胡思亂想，千慮一失成古恨沒成想我娶回家的妻子從不關心我當年的記錄是啥樣以至于今天記憶的過去很多都是殘缺狀。

　　那日我去她家，方曉得有這樣一幕。（忘記看到什么了。）什么樣的人算是耍貧嘴的人，她好像就是。（一個女孩子耍貧嘴，不可思議。）“什么時候再見”，這句話叫我好生溫暖好生喜歡好生掛念，一個好似熟中生巧，一個好似初聞情言。（可能是第一次聽女孩子這樣跟我講話，好激動。）我曾不止一次失眠為了我對自己的承諾堅持捍衛一個單方面的思念，可今夜我發現承諾可以轉變，海不會枯石不會爛心中的情感會改變。（不知道自己算早熟還是晚熟，一個玩笑何必認真呢。）我們好像是一起壓馬路了在第二天的晚上，她一語道破，多么誠實的女孩。人生何處不相識，相識是個美好。（可能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單獨約會吧，肯定是我一臉尷尬茫然失措不知說什么先邁哪條腿再落哪只腳。大街上，燈光下，一個男人的初次約會就等著女孩的發落，她說算了吧。）

　　與其讓一顆心，心焦焦，坐臥不安，愿望驟變，莫不如心一橫，早斷情緣。說的是，道的真，真情收斂。怕的是，想當日，日間挑穿。誰無有自知，不敢說她也沒有。

　　本想與汝一談，怎卻來個不見。汝心誰不知，我說也不算。你，叫我掛念幾天，移情未成功，又落荒野自清閑，別戀不交談，還我高天任非凡。想來一塊石頭落地下，讓你先說，不因情愁長，只顧自臉面。強忍的，自尊優先。卻也知，自己荒唐。如其來我情感失去目標，不可能自己再食其宣言。雖然是，女孩子，個個自在。無奈很，無緣識，有也枉然。來去去，回匆匆，有心掛念。我有心，你無情，情退心寒。念以上三字經不是，寫下來灰心曲不算。全憑想像各自由，詞盡境遷曲終散。

　　想下來，真是冤枉。說上來，極是慚愧：

　　堂堂七尺男兒漢終日哀情身心中敢叫情愛滾西天再不能如此窩囊

　　學校又在組織籃球比賽，笑料百出。看哪天我敢上去，笑翻一座座山巔。

　　年齡增加了人的歷練，金錢富裕了人的吝嗇。一切盡在推移，一切盡在計算，人在親中疏又遠，物在我后無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