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

　　我們班的年輕人多，年輕人難免做錯事，不要怪罪也無需恥笑。我們這一群，眼睛盯住眼睛的想法就連想法也差不多，外表平靜內心卻是滾滾長江東逝水大浪淘淘天上來，外表是個什么東西，騙人的虛假的偽裝的是受限制的。都說心口不一那心眼就是統一的嗎，我不知道什么東西能跟心統一起來那天我就問了大哥，大哥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因此眼睛會說心里話。我相信大哥因此我有偷聽過身旁的細膩耳語也研讀過她們的眼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需要講自己的打算要訴說，人人同人，同氣相求。講到傷心處就悲傷講到興奮時就開懷，有時從窗外望進去心靈還在模糊有時看清了內容也拿不定主意終是不敢肯定。講出來的心口不一有些事又不能心口統一的講出來，于是溫柔和善訴求奉送疑問探索一起來了，既有神秘的一迷也有忿憤的一瞪，有若失的茫然也有不解的不屑。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你只能通過窗戶望一望要想進入還是走門比較真實，因為就算走錯了門也不會像爬錯了窗戶那樣難以自圓其說。年輕人，勇敢點，有話你就盡情說啊。

　　人可以選擇樹也很多因此大可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不論是辦事情交朋友還是談情愛，雖然范圍限制你的選擇主客觀上你就表現為在附近，就在附近找，日久見真情見人心凡是熟悉的都愿意先把繩子甩上去再說，吊死吊不死的先送根繩子給你，樹不知道就不說話。

　　我是說過女孩子沒志氣靠不住的話它在我的范圍內是適用的，如果你意外走心與她講一點知心話她會藏半天后很急切同她的朋友喳喳一下，我是上過當的她人小鬼大而且有個功率放大器，極其得意時也有失真我聽后好難過。

　　四十八小時

　　五一兩天假，我的一部分同學此時正歡喜著坐在開往青島的列車上，他們無事于心無心于事，虛而靈，空而妙，樂于萬里遠游。自古道：讀他人書萬卷，腳行萬里看風景。我想如果看他人還不如：看看我自己審視我自己讀讀我自己欣賞我自己呢。去他們的吧。

　　她應該也沒有去青島吧。那天我怎么了，本是極希望故意又巧遇她，一路同行時候說幾句話。可從后面追上她時卻有了膽怯許是想的太多，錯過她的一霎那釋放了心懷愁愛加重了心頭氣火好像把包袱丟給了她。為什么會是這樣啊，什么樣的心理考量啊，是怕被拒絕嗎不是，是怕沒的說嗎不是，急急追上輕輕錯過，事情就是這樣。她能認出是我錯過她，她知道我是故意的會怎么想啊，也許她正高興躲開了我那窮追不舍的目光還太過強烈呢。

　　玩去吧，你們。這四十八小時你會干什么啊，會在家老實呆著嗎，我想象不出來真的。

　　窗外那兩只麻雀：你飛我就追，你追我還高。誰也逃不掉，一起歡快叫。蹦蹦又跳跳，啄啄四下瞧。嘰嘰又喳喳，相好多美妙。交頭又接耳，親吻又摟抱。天高任我飛，婀娜交尾笑。愛時心無物，人類做不到。幸災于人心，樂禍人自找。

　　大凡是泥潭多不能自拔不管是愛是恨是情是仇，人自命高級動物到底他還是動物，至于高不高級其它生植物不來與你辯論就算是吧。這樣算來人應該是生植物之中最幸福的因為不幸福你這樣高級說明什么啊，總不能說人類就是愛殺全世界的吧，其實不然，別說那些不小心掉入各種泥潭的人，人世之事哪里又不是泥潭啊。幸福不是泥潭嗎，愛情不是泥潭嗎，創造不是泥潭還是博愛不是泥潭，青春不是泥潭人生不是泥潭你仔細想下。有了生命就有了需求，滿足了需求就有了幻想，幻想長成抱負就會強烈希望和虛榮，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人始終處在滿足于虧空之間，這難道不是個泥潭。鋌而走險入泥潭，委曲求全入泥潭，升官發財入泥潭，桃花交運入泥潭，脆弱的人寡寡不歡入泥潭，強悍的人威風凜凜入泥潭。人生處處是泥潭，被動主動入泥潭，泥潭自有泥潭蜜，只愿生在泥潭中。

　　據他們事先說到青島是凌晨四點多，不住店了，等會兒天明先到棧橋玩。我想這會兒他們正在車站候車室里等著明天吧，不知道能否躺一會兒啊。四十八小時，好好玩吧。

　　行走的手思考的腳

　　夜正午，茶正香，煙正燃，人正點。打開抽屜，捧出思念。不問屋外狂風驅趕流云流星雨正酣，只想內心塵埃四方周游盡游一世界。狂風做樹葉，樹葉快感喊。眼外光昏暗，燈下有燦爛。竭力推睡神，放愛正中間。一書辭塵世，一言盡萬難。

　　想法與信心有關，我對著鏡子看到自己的臉，臉上有兩只眼。多么神奇啊應該是能記錄能發現，疲倦時候它會閉起來讓你有夢可以做，沉思陷入它會一眨一眨幫你研判，憤怒它會噴火或殺氣，悲傷流出淚水也惋惜。盼望勝過緊緊盯，藐視還比嘲笑難，偷瞄不如偷窺香，望眼欲穿幾千年。這雙眼，黑夜里虎目睜圓過獨木，烈日下喵喵線瞇不眼中。這雙眼，送人以溫情脈脈氣如虹，有接到如電如劍殺和伐。這雙眼，淚流長江與黃河，含情嬋娟共嫦娥。這雙眼，有愛有恨還有義，無生無死不懼人。

　　此時有人在死去有人在出生有人想在自殺，我的預感我的沖動我的美夢我在假設一個多維行動，聚散實空來來又去去有怨有悔也枉然，流出是愉快還是自然誰又能決定，如果撒尿是性欲不滿足的源泉，那么有生死就準時圓滿了人生。我總是用低沉的樂章詮釋開始和開始的生命，那曲線美就美在能映出你激昂又激動的歡聲。

　　一對正在交配還忘不了飛行的蒼蠅，你們去黑暗處行不行。

　　那天夜里一個讓我哭醒了的夢，我沒吵過人家為了一套西服這怎么可能卻一點不假我能自證。我喜歡卻不委曲求全我要強卻從不吃醋爭風，我心有不甘與郵局沒啥關系，我盡力與你有點聯系才有理由與你同走一程卻好像還是錯了：錯錯錯，夢已破，人在言難托，向前一步，后退半著。瞄眼睛，窺心鎖，推不開的門啊化不去的默。有，就張開雙臂，無，就了去衣著，那個乖巧兒的孩子，跟我做什么。

　　去，去，去死吧！我輕輕與周圍商量著決定你的旅程。

　　六一哥想唱

　　多么可怕的天氣，天氣多么可怕。人想與你較量，與你較量的是人。你能毀滅萬物，萬物毀滅你能。我毫無察覺邁步就能踩死一兩只外出覓食的螞蟻，踩死螞蟻時我毫無察覺還是邁步向前走。人們說這叫弱肉強食，因為人類在強食。上帝把世界萬物造好以后又捏了兩個笨人，人沒有經受住邪惡的考察有了膽子說我就是要坐吃山空，天地萬物是上帝給我的遺產。天地萬物卻說人是上帝送給自然的玩偶，因為好像總是自然萬物把人類逼的走投無路孤零零站在天地間很可憐才被動出擊。自然很強大就是不說話，人類很孤寂總在自己說。人類打自然一拳，自然也踢人類一腳。就像兩個小家伙，很萌很雷很坑爹。

　　可能是一場誤會，但高級動物再高也奈何不了天地萬物這個啞巴因為人在天地之間啊。只緣身在天地中的人不相信自己是條蛔蟲一部人類行騙史就此開始比賽好激烈，生死騙生死，男女騙男女。幸虧人人多少都會一點點，所以怨言才會遭遇君子的冷遇，痛苦才會贏得善人的同情。平民吹噓偉人的屁股甘愿領略臭氣熏陶，天才懸河教導狠勁賞識傻子的大小眼。我如此復如此只因我傻了又傻，閉目養神一身肉，足不出戶屎尿多。白天像人夜里靈魂出竅笑，領著我的皮囊看著天地山崗開始指桑罵槐樹。昨天還仰天大笑自命不凡鞭打撻伐自殺者，今天輪回自己步后塵。曾經破口大罵張三是王八，誰料想轉世與它成親家。難怪難怪，你若出手打自己一個嘴巴，馬上馬上···一個預感模糊的未來來了。

　　知愁者怨天怨地嘆不祥之兆離去又回襲，樂天派笑容可掬飲得意之酒醉死不想醒。吹著大腿，擂著父兄，夸夸談的風聲滿。咬著舌頭，擰著殘眉，口口蓮花嘆哀聲滿天。一得意，就忘乎，了了了，我我我，拍胸脯扭圓臀。一個耗子去叫貓，兩個兔子撞上墻。散一把騷氣，說兩口臊香。大口大口向下咽，一把一把向上放。你學雞叫他喊狗腔，一個跳墻一個上房。都有排骨，一樣的大腸。卻不能逃脫這渾濁塵世的窩囊，盡管如此我還有愛，哪怕像恨一樣。明天還有幾場惡戰，今夜先平下來把自己的皮畫成世界的摸樣。

　　取經者說西天遠，送精者說天太涼。一位把自身肉割下來送進嘴里灌香腸，一位把自己放到鍋里煮高湯。滿嘴口條，一身爛瘡。白眼翻個沒完，能見自己鼻梁。叫聲你附耳過來，沒成想是個色盲。銅臭，鐵香，三只手撕爛別人的衣裳。兩只眼不夠用，一對半多一雙。我看你是個茬子，你看我是個炮仗。一語道破，他人遭殃。滿嘴嘻嘻語，一肚諷人腸。一頭瘸驢，一條公羊。三百六十五天說一年不好，陽光指著小河的脊梁叫慢淌。死去的人半夜起來話說你如何不應該，活人狂笑死人的后悔藥還加上妄想。

　　我敢當

　　一抬頭一直腰，珍珠一串往下掉。

　　當女孩子的面，你的語調格外高還面帶春天般的孩子笑。當著男孩你想穩重矜持千萬別跺腳咆燥，還有嫵媚和柔調。你們演些無病呻吟劇，如同麻雀踩上軟軟柳枝條。

　　言語之以訛傳訛，是非皆從口出。人之怪癖，何時關閉傳訛之唇。兩張皮，皓齒一露，巧舌一卷，略含笑意，看穿當然。有關理頭發之事愈傳愈訛，那些被理之人，本就不見自己后腦勺，而旁人之訛言卻出口成章順口拈來，就算是玩笑說者無心馬上就忘但聽者有意卻要念念不忘你能如何。就當面質問你了，叫什么“新發式”還加一個“倒是”不是“道士”也不是“導師”，這真真叫我不好說了，難道我愿意給你們理發是我求著你們來理發的嗎。怪之哉，有說者面露喜之色，身顫腳顛嘴角微微翹比發現新奇之奇還奇怪三分。有觀者以目輕之前瞻后瞄，最后咕噥幾句結論好像是怕又像知道了玄妙有偷笑。放眼望一圈，個個坐在原地不動暗自慶幸沒上當，一會兒變化成膿包。就是envy，哼哼帶著嘲笑，煩也不讓厭她不著，雙腳來回踱，分明不是跳蚤。

　　不做胡攪蠻纏事，不為弱肉強食君，爭吵不可怕，讓爭吵來的更爭吵些吧。

　　下午你早退，都知道你不會請假的，可你為何臨出門時向我的頭發襲擊了一指頭。三十多歲的人還調皮嗎，剛剛上任很激動嗎，看我不順眼嗎，我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我有了憤怒有了不平，你臨出門受什么刺激我不知道但向我做個輕蔑的動作我受不了，我是可以隨你便取笑挑逗捉弄的嗎。來啊，不服你別走，咱們院子里過過招。本人是性情孤傲自命清高，看不慣周遭非人常情事，不與蛇妖為武不跟牛鬼稱道。本人是守身自律目中無人，自以為天下為此東南傾，不成想換來白眼一行行。但，我沒有招惹任何人這是真的，我沒給一草一木添麻煩這是真的。我出身沒你們高貴，笨嘴拙腮笑不出你們的天真。自涉世以來，又多多遭人貶詆毀，終不見出頭之日只好自己心里種陽光。人看我不起與我作對之人俯拾皆是，今你又如此行為乖張，就算你有多么了不起不會尊重在我眼里就一坨屎。看看想想那些女孩子，我揪心揪肺放不下，但多么可愛的秋波轉到我這里就化作烈火。也許，他們她們無聊至極時也會說起我，這是我的猜想因為一個無聊會多重要啊。你如此無理，我氣憤加悲憤眼淚轉眼圈又強咽口水似是要把眼淚吞下去，我有愛也有恨愛沒人要恨卻是要強加給你，哪天把恨做成手雷向你一揮手，轟。

　　課外活動

　　學校利用下午課余時間開展排球比賽，不分年級只分男女。我不會參加只做看客因為我是個讓我上臺領獎也不情愿的人，其實多數人只能當看客因為人數有限舞臺有限因為各有所好。其實這類比賽的精彩看點一點不比國家級比賽少，不僅因為身臨其境如同親臨，還因為我們都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彼此了解知根知底有恩有怨。她為了那件新衣服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排球落在界內不去撲救傻了，球都飛在頭頂上了他還在挖鼻孔以至于排球落地嚇他一大跳懵了，她對著雙眼挺著胸膛在球場東跑西顛都沒摸著皮球不知為了什么非要搶著上場去醋了，他來回補救飛身扣球最后還是輸得一派涂地完了。搞笑觀眾在場外指揮也跑進場內偷著打替補，一部分前仰后哈一部分面如雕塑動靜分明看不出真假，有笑壞了撲在他人懷里捶打有壞笑的不懷好意風涼話，旁觀者說你該進攻你該補位這次打交叉一傳二傳毛病缺點都有好像很明白。我發現這樣的比賽很是節省時間的，發球都是短平快沒超過兩個來回的。她在我身邊說你看咱班里就沒幾個再高一點的啊，我說比賽場上高的同學都在場外當看客當指導啊，其實這樣的比賽身高不是問題只要能把球打過去多數贏定了。

　　其實我的最愛是坐在教室里啦閑呱聊閑篇好像挺關心時事似的有些見解：宣傳法律的電視片應該用事實真相來體現法律的公平正義和不可侵犯而不是用法律來說明一個案件。宣傳政策的電視片應該用情理之中的生活本質來體現政策的正當性合法性和人文關懷而不是用政策來解釋生活假象。現代國內電影小說看讀起來總感覺不那么順心因為一切不在情理之中卻總在我的猜測之中：一對因孩子過失殺人的父母在法庭上公開送給律師和法官一些心意。一位因有其它事情卻在數錢的女銀行職員不顧出納的紀律多給取錢人十元錢。因為要修車才能趕路的女人，畫面沒有一點修車鏡頭一下切換到目的地了。

　　又是因為我的頭發怎么了嗎？這些可憐的家伙說點好話干點正事吧，別老拿我的頭發說事吧，我真怕你們了無可救藥。一個領導一個部門說點好話干點正事并不難，難的是你們時時處處都在說好話干正事，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都是說好話干正事。如果是這樣，不但能解放全中國確實也能解放全世界，不但能解決貧困也能實現小康，不但能發展也能環保，不但沒有貪污腐敗還能實現自由和平等。因此我會一直關注你們，不但聽你們說什么，更會看你們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我要推論你們想什么。但只要你們做到言行一致，心口不一我不會追究的，我不會拿我自覺自悟又自律的標準來約束你們啊。

　　如果你真的講衛生請不要搞突擊啊，如果衛生真的有必要有可能就要保持始終如一啊。衛生檢查是為了什么啊，搞突擊檢查還可以下通知啊，這不會是為了一個面子吧。可還是說做不一致啊，你這里接到檢查衛生的通知忙了半天卻突然被一陣風吹昏檢查團取消了。中國人可真會玩耍啊，衛生如此惡搞其他也是這樣啊，他們說有審計部門有時候就自覺一把搞審計反正沒有監督他審計的過程是否是在真的審計，要知道這可是半年前就在全國下通知把審計的重點行業和部門都通知到我了，這就是提醒你們哪怕做一點工作哪怕把假做的真一些我都替你們著急了，不知道你們是只會說不會做還是蠻想蠻說也蠻干的人，百分之幾的抽查就查出問題是小聲打的報告，其實問題不用全查出來不用說明白也不用真整改沒有誰會追究的。不像我們接到查衛生的通知多少還打掃一會兒，沒來檢查我們好似賺便宜了，既然衛生不用檢查食品衛生那還要裝模作樣審計他們干什么又不監督法律擺在那里到底對誰才會拿起來使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