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俊下之前幾經調查此時看見黃天林臉上的表請,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說道:“相信上面的人你一定不陌生。”
此刻。黃天林又喜又憂,只因龍威,說道:“說吧,你有什么條件?”
藤田俊下說道:“你我心知肚明,麒麟玉佩,明日拿東西來換人。”
黃天林說道:“在這之前我要見見龍叔。”
藤田俊下一口否決:“不行,你的為人我很清楚。如果過了明日我就不能保證他的安危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揚長而去。
黃天林回房拿出麒麟玉佩在手上翻來覆去。次日,來到郊區一廢棄工廠外,推開那對布滿鐵銹的大門徑直走了進去來到操作車間,只見里面散落著許多機器零件和斷裂的磚塊與垃圾,一片狼藉。一看前方,藤田俊下正坐在那里恭候多時,身后還有數名隨從。
藤田俊下說道:“還以為你不來了。”
黃天林走到他身前,說道:“我龍叔呢?”
藤田俊下起身說道:“不要心急,看你這樣,那老頭應該對你很重要吧?我要的東西帶來沒有?”
黃天林拿出玉佩,藤田俊立即伸手準備搶過來,黃天林隨即收回往后一退,說道:“沒有見到人我是不會給你的。”
藤田俊下對剛才的失手有些不甘心,使了個眼神,身后的隨從掏出手槍指著黃天林。
黃天林感覺情況不妙,說道:“早就知道你會來這招,你真以為我手中的玉佩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一聽便知是佐藤沐川,只見他那群隨從身后走了出來。這塊玉佩之前與他相處幾年,一看便知真假。
黃天林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竟會在這里。
佐藤沐川沒想到黃天林竟會帶來真的麒麟玉佩,之前的擔憂頓時全無,看來他與龍威的關系非比尋常。
其實,黃天林之前本想去做一個一模一樣的贗品,但是時間有限無法按時完成,只好作罷,到時隨機應變,不料還是著了道。
藤田俊下說道:“好你個黃天林,今天要不是父親在這里差點就被你給騙了。”
黃天林說道:“這叫兵不厭詐,虧你還是一個領導人,說不定從你身后的隨從中任意找一個人都比你有領導能力。”乘機觀察周圍的環境找一個逃跑的線路,可惜到處都是空蕩蕩的,若自己一旦逃離,估計沒跑多遠自己就被打成了篩子。
藤田俊下有些掛不住面子,便想上前教訓他。
佐藤沐川一把擋住他,說道:“不要那么沖動,一點氣也沉不住,這么能成大事,這就是你跟他的差別。”
藤田俊下低聲說道:“父親教訓的是。”
黃天林心想自己今日是要了結在這里了,不如拼一下,隨即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指著佐藤沐川。突然,一聲槍響,手被穿了個窟窿,手槍頓時落到地上。
一看是藤田俊下開的搶,原來剛才早已把手槍掏出來藏在身后為防止意外發生,一把從他手中奪過玉佩交給佐藤沐川。
佐藤沐川暗自慶幸剛才藤田俊下出手快,不然定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使了眼神示意他該動手了,便離開了這里
黃天林伸手去拔腰間的劍準備魚死網破。
藤田俊下舉槍指著他,說道:“看是你的速度快還是子彈快。”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藤田俊下的手臂被打穿,接著又從遠處扔來幾枚煙霧彈,頓時,整個車間煙霧彌漫。黃天林被人拉著出了車間。
遠處的佐藤沐川聞聲連忙趕來這里,聽見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咳嗽,待煙霧散去,詢問剛才怎么了。眾人一無所知。佐藤沐川一片迷茫,不知是誰救走了黃天林,還好目的達到了。
這時,在工廠外一處樹林里,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把黃天林帶到了一輛車上,扯下蒙面布原來是山本太郎。
黃天林說道:“原來是師兄你啊。”
原來,昨晚山本太郎正要去找佐藤沐川,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他與藤田俊下商量利用龍威解決黃天林,也因此知道了龍威身處何方,本想立即去告知黃天林,卻因有要事纏身無法前去,今天一早趕去袁府可還是遲了一步,又連忙趕來這里。
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黃天林顧不及手傷立即讓他帶自己去救龍威,然后二人趕到一戶私人宅院外,這里也是日本人另一處秘密監獄,只見牌匾上寫著“朱府”二字,這個“朱”其實是取自于佐藤沐川“佐”字的諧音,其目的就是為了能掩人耳目。
山本太郎本想一同進入助黃天林一臂之力,卻被黃天林拒絕,只因他是日本人,怕待會兒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時他會下不去手,走之前,山本太郎給了他一把手槍和幾枚手雷,然后走到一處相對隱秘的墻外縱身一躍進入了里面。四處查找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還險些被巡邏的守衛發現,接著來到了后院,這里卻是空蕩蕩的,忽然看見一棵大樹下有口水井,上面鎖著個井蓋,估計這井下別有洞天,龍威定在里面。沒有多想,抽出劍來劈開了鎖具,又把固定的鐵軸一一劈開,防止待會兒被發現時會被困在里面,拉開蓋子,里面呈現出一排階梯,連忙走到了地下,里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一摸墻邊拿到一個火折子,輕輕一吹立馬燃了起來,隨即點燃了墻邊的火把,頓時,整個地下一片明亮。這時,被囚禁在這里的人紛紛靠到牢門處,他們以為是送吃的來了,一看全是老外。見黃天林手上只有一把劍,以為他是來殺人的,都紛紛退了回去,個個都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他。
黃天林剛巡視到一半,看見龍威正躺在一處牢房里,看樣子是昏睡了過去,連忙打開牢門進了去將他扶起,說道:“龍叔,龍叔,醒醒。”又拍了拍他。
龍威慢慢醒來,看見是黃天林,只說了句“天林是你。”
黃天林讓他別再說話,扶著他出了牢房。
這時,里面的老外才知黃天林是中國人,是來救人的,其中一人用不怎么流利的漢語懇求黃天林把他們一同救出去。
黃天林想也沒想就把他們的牢門打了開,眾人紛紛涌出朝出口跑去。
由于動靜很大,眾人剛跑出來還未出大門,府里的守衛們拿著槍沖了出來對著眾人亂射,有幾人應聲倒地,黃天林將身上的手雷全扔了出去,那群守衛死傷不少,由于帶著受傷的龍威不可戀戰,迅速出了這里,連忙上車回到了家。
山本太郎沒有多說什么連忙往回趕,不然會被佐藤沐川懷疑。
龍飛見到自己的父親,神情很是激動,連忙扶著他到房間休息。
黃天林還未停下來歇口氣,一名傭人來此找到他說寬叔有急電找他,連忙來到書房接通電話,說道:“喂,寬叔。”
電話里傳來急切地說話聲:“天林,老爺在城南被日本人襲擊了,你快帶著人前去幫忙我隨后帶著部隊前來。”
黃天林立即掛掉電話前去武器庫拿槍械帶著府上的守衛們來到城南,只見前方有一群人對著一棟大樓里不斷地開著槍,而里面只有少許手槍聲估計義父身旁沒有守衛了,拉了一下槍栓對著那群人一陣狂掃,又躲到一處掩體后面。
經過一陣激烈的交戰,雙方人員一所剩無幾,但敵方仍在拼死搏斗,不久敵方全軍覆沒,黃天林這方也損失慘重,幸存下來的人都已受傷倒地,自己身上也出了幾道口子,來不及多想,立即奔向大樓,看見敵方還有若干名受傷的人員,隨即對他們補了幾槍,大聲喊道:“義父,安全了。”
接著,袁世凱身后跟了一人走了出來。
突然,黃天林的余光掃到前方一處制高點有反光點,立即意識到還有狙擊手,一把將袁世凱推到一出掩體后面,一聲槍響,背后中了一槍。
那名隨從正要開槍,又一聲槍響,直接被爆頭,應聲倒地。
黃天林正要躲開,大腿被穿了個窟窿,直接倒地,接著,雙手又各中一槍,雖然傷口劇痛難忍,但心中卻不解那人為何不一槍了解自己。
一旁袁世凱大叫幾聲“天林”正要去把他拉過來,黃天林連忙讓他待在原地不要亂動。
就在這時,寬叔帶著援兵趕來了這里,那名狙擊手見勢不妙連忙離開那里。緊接著,袁世凱帶著黃天林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原來,之前佐藤沐川得知麒麟玉佩的下落后,便著手除掉袁世凱,準備一箭雙雕,一面去拿玉佩,一面派人去襲擊袁世凱,好在袁乃寬冒死沖出敵人防線前去報信。
在手術室外等了許久,黃天林出了手術室,袁世凱連忙詢問他的情況,只是皮外傷,無大礙。
待麻藥過后,黃天林才慢慢醒來,看見袁世凱正在抽著大煙沉思,叫了聲“義父”
袁世凱說道:“天林,醒啦。”
黃天林說道:“義父是在想之前的事嗎?”
袁世凱點點頭,說道:“沒想到日本人竟然開始對我下手了。還好你無大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黃天林說道:“看來義父以后出行得要重兵隨行了。”
袁世凱也是這樣想的,由于要忙于公務,閑聊一會兒后便離開了這里并在此駐守了一些士兵以防佐藤沐川派人來暗殺黃天林。
入夜時分,黃天林正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陣開窗戶聲驚醒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進了來,心想是佐藤沐川派來的殺手嗎?眼下自己只有一條大腿完好無缺,本想大叫外面的守衛,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看清那人是佐藤櫻子,說道:“你怎會來這里?”
佐藤櫻子來到他身旁,說道:“你的傷還疼嗎?”
黃天林說道:“看到你就不疼了。”
佐藤櫻子一笑,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都怪我今日………”
黃天林打斷她的話語,說道:“你不要說了,我已經猜到是你了,不然我此刻就躺在太平間里了。”
佐藤櫻子拿出一瓶藥,說道:“我給你帶來了甲賀流的金創藥。”放到桌上就轉身準備離開這里。
黃天林連忙叫住了她,說道:“干嘛那么急,再聊聊吧。”
佐藤櫻子說道:“不了,回去遲了父親會起疑心的。你保重!”說完,從窗戶出了去。
雖說只與她說了幾句,但心里還是很欣慰。
次日龍威父子早早來此看望黃天林,閑聊一會兒后,林一鳴父女倆也來到了這里。
林若欣招呼了龍飛一聲,又問候黃天林一聲。
這時,林一鳴見了龍威神情很是激動,雙手有些顫抖,說道:“你、、、你是、、、你是龍老弟?”
龍威見他眼熟,像是一位故人,仔細打量他一下,說道:“你是一鳴兄?”
林一鳴說道:“是啊!沒想到咱倆今日竟在這里相遇,難怪之前覺得龍飛有些眼熟。”
原來,二人曾經是摯友,一次,林一鳴被生意上的對手派人追殺,幸得龍為夫妻相救,而龍飛的母親也因此喪命,至此,龍威退隱江湖不問世事一心撫養兒子不讓他涉足江湖事只求平安過一輩子。林一鳴一心想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可是一直未找到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現在有機會了。
龍威得知兒子與林若欣的關系后大喜,說道:“林兄,這下真是親上加親啊!”
林一鳴一個勁地點頭“是啊!”
龍飛二人卻有些靦腆。
這時,藤田綾子提著一籃水果進來了這里。
龍飛二人招呼了她聲“嫂子。”
龍威有些意外,說道:“天林,你什么時候成的親?”
黃天林不知如何回答,龍飛為他作了解釋。
龍威顯得很尷尬,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林一鳴說道:“龍老弟,難得今日是個好日子,何不到府上一聚?”其實還有一層含義,一箭雙雕。
龍威說道:“可以,天林,你就在這里好好養傷。”然后四人一同離開這里。
臨走前,龍飛對黃天林做了個手勢,意思是“祝你好運”。
黃天林一笑。
藤田綾子坐到他身旁,說道:“看你這熊樣。”削了個蘋果“你吃不吃?”
黃天林張開嘴。
藤田綾子整個塞進她嘴里,頓時大笑起來。
黃天林咬了一口在嘴里嚼。
藤田綾子看見了桌上的那瓶藥,說道:“喲!看來有人比我早來一步。”又神秘兮兮地說道:“給你看樣東西,看不看?你肯定喜歡。”
黃天林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能有什么東西給我看,還是算了吧。”
藤田綾子把它拿了出來在黃天林眼前晃了一下,說道:“既然你不要我就把它扔了吧。”
黃天林一眼就認出那是麒麟玉佩,連忙問道:“它怎么會在你那里?”
藤田綾子說道:“我從佐藤沐川那里偷來的,不然怎會被人搶先一步來此。還要不要?看你這樣也沒法保護它還是先放在我這里吧,有意見嗎?”
黃天林說道:“就算有意見也只能干瞪眼。”
在接下來的時間,藤田綾子寸步不離在此照顧黃天林直到他出院。
走出醫院大門,黃天林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自言道:“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以后再也不想到里面去了,真是憋死了。”
藤田綾子掐了他一下,說道:“只顧你自己,怎么不關心一下我?”
黃天林對她一笑,一把摟住她,說道:“這樣可以了吧。”
藤田綾子一聲不吭,緊緊靠著他。然后,二人上了一輛黃包車回到了家,剛走進大門就見袁乃寬急忙地往外趕,像是要去辦什么事,招呼了他一聲。
袁乃寬說道:“太巧了,正要去找你。”
黃天林問道:“有什么事嗎?”
袁乃寬說道:“你快去客廳,有驚喜等著你。”
黃天林不知他在賣什么關子,便來到客廳,看見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旁品著茶,此人就是黃玉祺,心想的確是驚喜,連忙招呼他一聲“爹”
黃玉祺打量了藤田綾子一番,知道她與自己兒子的關系,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把黃天林叫到了外面。
藤田綾子暗自說道:“你這老頭,對我有何意見直說就是,還要到一旁說悄悄話,難怪,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倒要聽聽你們到底說什么。”
黃玉祺說道:“天林,知道我這次為何要回來嗎?”
黃天林搖搖頭。
黃玉祺說道:“一是去祭奠你木叔,二是為了完成了他多年的心愿,也順道拜會一些老朋友。”
黃天林不解地問道:“心愿?什么心愿?”
黃玉祺說道:“當然,也跟你有些關系。”便開始講述。
(修木早年號稱“閃電龍爪手”說白了就是江洋大盜,但他卻是盜亦有道,每次在大戶人家“辦事”時下手之快,迅速就解決戰斗。有一次,在“辦事”時遇到一位千金小姐阿嵐,二人一見鐘情,日久生情,修木為了她金盆洗手另謀別業,但阿嵐家人卻反對二人交往,只因修木曾是大盜,但二人還是偷偷來往,一年后,有了個女兒,取名龍婉兒,并與黃玉祺定下了娃娃親。
不久,阿嵐家人知道此事后,帶著她與孩子離開了中國。一次,修木無意打探到她在國外某個地方,便拜托黃玉祺幫自己前去查看,不求能與她母女團聚,只希望她二人相安無事。可是這一查就是久久沒有消息。)
黃天林說道:“想必父親可能找到線索了吧?”到心里卻不希望找到她或是她已經嫁人,不然自己可就麻煩了。
黃玉祺正要開口,藤田綾子突然出現在二人眼前一把拉著黃天林來到了大門外,說道:“你倆剛才的話我全聽見了,既然你與那龍什么兒訂了娃娃親,我不想多說什么,只有一個要求,我必須做正房,她做二房。”說玩,轉身離開了這里。
黃天林本想叫住她,一想還是算了,免得她又會鬧出什么來,回到客廳正要開口,黃玉祺示意他不必多說什么,拿出一張相片遞給他,只見上面有一個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兒,說道:“要想找到二人,得先找到一個名叫藤田三郎的日本人。”
黃天林整個人震驚了一下,說道:“藤田三郎?爹你不會記錯了吧?”
黃玉祺說道:“不會,難道你認識他?”
黃天林說道:“剛才沒來得及給你介紹,那女孩就是藤田三郎的女兒。”
黃玉祺有些激動,說道:“什么!莫非她就是婉兒?”
黃天林突然記起藤田綾子曾對自己說她的漢語是她母親教她的,還有她竟懂得一些易學道理。心想不會這么巧吧?
黃玉祺說道:“才想起來一件事,我之前去東興鎮找你龍叔,他的客棧里卻一片狼藉,你可知發生了何事?”
黃天林說道:“龍叔這幾日在林伯父家。”便告知他事情緣由。
這時,龍威父子倆回到了袁府。
黃玉祺見到龍威,連忙招呼聲“老龍王!”
龍威上前一步,說道:“玉祺兄,別來無恙!”二人有說有笑地去了客廳。
龍飛輕捶了黃天林的胸脯一下,說道:“天林哥,傷好利索沒有?”
黃天林點點頭,說道:“今日怎么單身一人?龍叔對她還滿意吧?”
龍飛點點頭,說道:“那是,嫂子今日怎么沒來煩你?”
黃天林只說了“她啊”就見袁世凱急匆匆地回了家,二人連忙招呼了他一聲,心想他怎么急可能是父親的原因吧。
袁世凱說道:“天林,你爹呢?”
黃天林回了句“在客廳”
袁世凱連忙前去。
晚宴上,袁世凱三人聊得熱火朝天,黃天林時不時地摻和幾句,而龍飛則只與他交談,看得出來,黃天林有心事,龍飛本想打探一番,想想還是作罷。
次日,黃天林來到藤田府邸,碰巧藤田三郎正回家,招呼了他一聲“伯父”
“你是來找綾子的吧。”藤田三郎帶著他一同進去讓他在花園亭內等候。
不久,只見藤田綾子踏步來到他身后,語氣溫和地說了句“你來啦。”
黃天林轉身默默地看著她,整個人變得格外惹人憐愛又楚楚可憐,覺得她今日像是變了個人,說道:“你這是在唱哪一出?”
藤田綾子低頭說道:“沒有,我只是想以后可以做一個溫柔賢惠的太太罷了。”
黃天林哭笑不得,說道:“好吧,我今日前來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藤田綾子有些意外,說道:“打聽一個人?男的還是女的?”
黃天林回答說:“是一個女人,準確地說是兩個人。”
藤田綾子一皺眉,雙眼鼓起直視他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頓時變了個人,向前逼近,厲聲說道:“什么!是女人,還是兩個,說,她倆和你是什么關系?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別想離開這里!”
黃天林嚇得連忙后退幾步,說道:“你不要誤會!”連忙掏出那張相片遞給她。
藤田綾子見后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黃天林見她這幅表情,心想是她沒錯了。
隔了許久,藤田綾子說了句:“你怎么會有這相片?”連忙來到房間在柜子里翻找什么,黃天林也跑來這里。不久,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相片來。
黃天林說道:“相片上的女人是你母親,小不點兒就是你,而你就是父親也是木叔要找的龍婉兒。可惜,木叔已經看不到你了。”
藤田綾子不相信這話,自己明明是個日本人又怎么會是中國人,心想這定是他的惡作劇,說道:“我不信,看你這樣就知道是在騙人。”
黃天林很是認真地說道:“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心想也只有藤田三郎能說清了。
藤田綾子內心有些動搖。
這時,藤田三郎竟走進了這里,說道:“你倆剛才的談話我都聽見了,綾子,他說的是真的,你的母親是中國人,而你也不是我親生的,只有你弟弟才是。”便將起事情來龍去脈。
(早年,阿嵐在外國留學時,與藤田三郎是同學,二人第一次見面,藤田三郎就對她一見鐘情,知道阿嵐對自己只是同學情誼,留學期間一直暗戀她,直到她畢業回國也沒有勇氣去向她表白,這成了心中一大遺憾。
當年阿嵐一家乘坐的客輪到公海時,碰巧日本正在與別國因爭奪資源而在此交戰,客輪不幸被炮彈擊中,只有少數人幸存下來,阿嵐父母也因此喪命,好在藤田三郎救了她并把她帶回日本。
待阿嵐痊愈后,準備回國與修木廝守終身。藤田三郎好不容易再次遇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若她要是回去了,自己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了,為了能與她在一起,便耍了個手段。借著以保護阿嵐的名義陪她回中國,在這之前早已派人前去打探修木下落,找到后將其除掉,好在修木命大逃過一劫。
當二人來到修木住處時,藤田三郎早已在此安排好的人員冒充修木的朋友告知二人說修木不久前被仇家給殺害了,并把二人帶到之前早已做好的假墳墓前,阿嵐失聲痛哭。
藤田三郎抱著懷中的孩子把她摟在懷里,說道:“今后就由我來照顧你母女倆,我會把她當作自己親生女兒來看待的。”
最后,阿嵐跟著藤田三郎回了日本并嫁給了他,改了個日本名字,再生下藤田俊下沒幾年就去世了,說來藤田三郎也是個情種,至此再也沒娶別的女人。)
到這里,藤田綾子最后一道防線被擊破,整個人一片崩潰,差點癱坐在地上,沒想到平日里最疼自己的父親竟不是親生父親,一時難以接受,嘴里不斷說著“這不是真的!”
藤田三郎正要說話,就見她朝外面跑去。
黃天林連忙去追趕,剛出房門竟遇到佐藤櫻子,險些撞到她。
佐藤櫻子問了句“出什么事了?”
黃天林回了句“去問你父親吧。”隨即跑離這里。
不久,黃天林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說道:“你平日里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么這點小事就把你給打敗了?”
藤田綾子此刻已是淚流滿面,抽噎著說道:“你不明白的,一切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
黃天林一把將她摟在懷里,說道:“只要你高興,怎么說都行。既然事情已發生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許久之后,藤田綾子才慢慢恢復過來,黃天林伸手為她擦掉臉上的淚痕,說道:“沒想到你哭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藤田綾子對他又是捶打又是掐捏,說道:“幸災樂禍。”
黃天林說道:“這下好了,正房二房都是你。”
藤田綾子露出笑容,說道:“那又怎樣,我可記得幾年前不知那個混蛋對我說今后要是誰娶了我誰就得倒霉一輩子!”
黃天林一笑,說道:“反正我已經倒霉到家了,這點霉運不算什么。”
藤田綾子呵呵一笑,說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還記得我倆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嗎?”
黃天林點點頭,說道:“差點就被你那兩個保鏢給揍一頓。”
藤田綾子說道:“其實是我故意安排的。”便講述來龍去脈。
(原來,那天黃天林還未上客輪正在與父親交談時,藤田綾子就透過窗戶注視著他一舉一動,打心里認定黃天林就是自己這輩子要找的男人,待他上船后便前去試探他,不想竟激怒了他。到了日本在下船時本想一路跟著他,由于人流密集而跟丟了,之后一個人走遍整個日本去尋找他,結果都是徒勞的。回家不久后聽說甲賀流新收了一名弟子,算算時間相差無幾,便帶著試一試的心態前去查看,果然是他。)
黃天林沒想到從一開始自己就被她“算計”了,她對自己情有獨鐘,而自己之前卻一再負她,到這里,不禁把她摟的更緊。
到這里,事情也告一段落,黃玉祺多年的心愿也算了了,在北平待了幾日便準備回海外,那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自己去處理,由于龍威在此也是閑著,如今的小飛也不用再擔心他,本想回東興鎮重操舊業,卻耐不住黃玉祺的再三“誘惑”跟著他一同去了海外。
黃天林帶著龍婉兒回到老家去修木墳前祭奠他。
龍婉兒跪在墳前,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說道:“爹,雖然你我不曾見面,沒有感受過你的父愛,我相信你是一個好父親!”
黃天林說道:“木叔,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之后帶著她走遍這鎮子每一塊角落,并為她講述這里的過去種種事跡。
幾日后,二人離開了這里,火車上黃天林拿出一張殘缺不全的照片給了龍婉兒,上面依稀可見修木的樣子,說道:“這是我在廢墟中找到的唯一比較完整的照片,這就是木叔。”
龍婉兒目不轉睛默默地看著照片上的修木…………
回到北平,黃天林帶著她來到地龍堂找到龍在天。
一旁的金九見到龍婉兒頓時火冒三丈,說道:“他媽的!你這臭娘們兒,今天竟自投羅網來到這里,大哥,她就是上次砸我們場子的那人。”
黃天林不知她之前到底捅了什么簍子,連忙圓場:“九哥,我想可能是誤會。”
金九很是肯定地說道:“絕對不是!”
(原來,之前龍婉兒聽說黃天林要與別的女人成親,氣不打一處來,連忙去找黃天林問個明白。在路過一家“飄香樓”時,看見里面的男人背著自己的妻子在里面尋歡作樂,認為那些人與黃天林就是一路人,想也沒想進去就把里面的嫖客亂打一通,又把里面砸的面目全非。而這里是地龍堂的管轄范圍,怎能讓別人在此胡鬧,金九與幾名手下出來看是誰吃了豹子膽敢在這里鬧事,一看是個娘們兒,估計是來這里捉奸的,準備教訓她一番,由于之前“交戰”次數較多,沒幾下就被撂倒在地,那幾人連忙上前幫忙,仍舊不是她的對手。
龍婉兒發泄一番后又去找黃天林。)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眾人不禁一番哄笑。金九說道:“弟妹下手比男人還重!”
黃天林心想:“母老虎,惹不起啊!”
龍在天說道:“之前就警告你,少玩點女人,該是成個家過日子的時候了,看吧,現在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了。除了我以外,再看眾兄弟到了你這年齡誰沒有成家。”
金九撓頭傻笑,說道:“大哥說的是,我這不是還沒找到心儀的嗎。不過弟妹確實很厲害!”
龍在天說道:“我看你壓根兒就沒這個想法吧,算了,不說你了。黃兄弟此次前來應有要事找我吧?”
黃天林一指龍婉兒,說道:“龍大哥可知她是誰?”
龍在天搖搖頭。
黃天林說道:“你再仔細看看。”
龍在天認真打量了她一番,還是看不出有什么。
黃天林只好告知他一切。
龍在天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就是我的侄女婉兒,難怪會有如此性格,不愧是我龍家的后人。”又傷感地說道:“可是大哥卻看不到你了。”
龍婉兒連忙叫了他一聲“二叔”
龍在天心中一陣舒暢,心想日后就由她來接自己的位置吧,都是一家人,相信堂中長老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
這天,黃天林陪著龍婉兒回到了藤田府邸,看見藤田三郎整個人憔悴消瘦,心中一陣酸疼,再怎么說他也養了自己二十幾年,叫了聲“父親”
藤田三郎沒想到她還會回來,更沒想到還會稱呼自己為父親,上前擁抱她一下,說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也不再理我。”
龍婉兒一笑,說道:“怎么會呢。雖然你我無血緣關系,可你還是我最敬愛的父親,我是不會拋棄你們的。”
藤田三郎眼眶溢出少許淚珠。
看到這一幕,黃天林略有感動。
龍婉兒為他擦掉眼淚,說道:“都是老男人了,還在流眼淚,笑一笑。”
藤田三郎笑了笑,說道:“天林,你日后可要好好待綾子!”
黃天林說道:“你放心,我會的。”
………………
經過上次龍威事件后,黃天林擔心日后再遇到此類事件時如何是好?這次因為龍婉兒把它拿了回來,下次可能就沒那么好運了,相信那四句話應該還有人知道,萬一兩者都落入日本人之手,后果不堪設想!經過一番考慮決定去把寶藏轉移,可是那四句話自己至今仍未解開它,便通過龍在天找到了古寅,心想這四句話與他帶了數年應該能知道其中的秘密吧。誰料古寅的回答卻是“我只是負責保管不負責看,不然就失去了朋友對自己的信任。”只好作罷,暗自感慨當今像他這樣的人屈指可數。一個人在房間把那四句話寫在紙上仔細研究其中含義。
碰巧被龍婉兒撞見,一把搶到手中讀了起來:“晨華左耀鮮相凌,一片歸心擬亂云。恰則才如針粟大,我師得見燃燈佛。喲!沒想到你這武夫也開始寫詩了,難怪今天看見了一只母豬上樹了。”
黃天林心想何不讓她看看。說道:“你不是自稱很聰明嗎,能看懂這四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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