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年十四,詣袁術(shù),俄而外通劉豫州來,孫便求去。袁曰:“劉豫州何若?”答曰:“英雄忌人。”既出,下東階,劉玄德從西階上,但得轉(zhuǎn)顧視孫足下,行殆不復能前。壺公曰:討逆長年,必有可觀。
李衛(wèi)公幼時,父吉甫每夸其敏捷,武相元衡召見,問曰:“吾子在家所嗜何書?”德裕不應。翌日,元衡以告吉甫,吉甫責之,德裕曰:“武公身為宰相,不問理國調(diào)陰陽,而問所嗜書。其言不當,所以不應。”壺公曰:在海外陰陽不調(diào)矣。
袁充少警悟,年十余歲,其父黨至門,時冬初,充尚衣葛。客戲充曰:“袁郎子"絺兮绤兮,凄其以風"。”充應聲答:“唯絺與绤,服之無斁。”以是大見嗟賞。
王元規(guī)八歲而孤,隨母往依舅氏于臨海。土豪劉瑱資巨萬,欲妻以女,母以孤弱,亦欲結(jié)婚強援。元規(guī)時年十二,請曰:“因不失親,古人所重,豈得茍安異壤,輒婚非類?”母感其言而止。壺公曰:老成之見。
闞澤年十三,夢見名字炳然在月中。壺公曰:夢騎馬入月中者,應是仙品。
徐陵數(shù)歲,家人攜候釋寶志,寶志摩其頂曰:“天上石麟麟也。”
司隸徐正,名知人。苻堅六歲時,嘗戲于路,正見而異焉,問曰:“苻郎,此官街,小兒行戲,不畏縛耶?”堅曰:“吏縛有罪,不縛小兒。”正謂左右曰:“此兒有霸王相。”壺公曰:此胡之巨擘,惜不終。
長孫紹遠年十三,王碩聞其強記,欲試之。乃試以月令,紹遠讀一遍,誦之若流。壺公曰:習禮者,每試題一出,茫然閣筆。人之相去,奚啻九牛一毛。
徐之才年八歲,造周舍聽講老子,舍為設食,戲之曰:“徐郎不用心思義,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圣人虛其心而實其腹。”舍大嗟賞。
梁昭明年十二時,嘗于內(nèi)省見讞獄,問左右曰:“是皂衣何為者?”曰:“廷尉官屬。”召視其書,曰:“是皆可念,我得判否?”有司以其幼,詒之曰:“得。”獄皆上刑統(tǒng),悉判杖五十。有司具以白帝,帝笑而從之。壺公曰:菩提種子!
吳佑父恢,為南海太守。佑年十二,隨之任。父欲殺青簡以寫經(jīng)書,佑諫曰:“五嶺舊多珍怪,上為國家所疑,下為權(quán)戚所望。此書若成,必載之兼兩。昔馬援以薏苡興謗,王陽以衣囊徼名,嫌疑之間,先賢所慎。”恢乃撫其背曰:“吾家世不乏季子。”壺公曰:賢公子。
朱據(jù)為車騎將軍,時張純、張儼、朱異三人,俱童稚有才名。一日,同往見據(jù),據(jù)曰:“老鄙相聞,饑渴甚矣。騕褭以迅驟呈奇,鷹隼以輕疾為妙。其為我各賦一物,然后就坐。”儼賦犬曰:“守則有威,出則有獲。韓盧宋鵲,書名竹帛。”純賦席曰:“席以冬設,簞為夏施。揖讓而升,君子攸宜。”異賦弩曰:“南岳之干,鐘山之銅。應機命中,獲隼高墉。”三人皆賦成,就坐,據(jù)大欣賞。壺公曰:三賦英氣勃勃。
明帝嘗敕謝朏與謝超宗從鳳莊門入,蓋鳳莊,二人父名,戲之也。超宗曰:“君命不可不往。”趨而入。朏曰:“君使臣以禮。”逡巡不入。時人兩稱之。
王纮性敏辨,年十三時,嘗見郭元貞,元貞撫其背曰:“讀何書?”曰:“讀孝經(jīng)。”“孝經(jīng)云何?”曰:“在上不驕,為下不亂。”元貞曰:“吾豈驕乎?”曰:“君子防未萌,亦愿留意。”壺公曰:是郭子師。
太子昭幼時,隋文帝嘗謂之曰:“當為爾娶婦。”昭輒應聲泣。問其故,對曰:“漢王未婚時,恒在至尊所;一朝娶婦,便爾出外。懼將違離,是以啼耳。”上嘆其至性。壺公曰:既生昭,何生廣?
蘇瓊幼,嘗從父謁父友曹芝,芝戲問曰:“若欲官不?”瓊對曰:“設官求人,非人求官。”芝大嘆異。壺公曰:誰解此語?
程駿少時,師事劉昞。昞嘗謂門人曰:“今世名教之儒,咸尚老莊。吾謂其言虛誕,不可以經(jīng)世。”駿對曰:“不然。老子著抱一之言,莊生申本性之旨。人若乖一,則煩偽生;爽性,則沖性散。恐老莊未盡非也。”昞懼然曰:“卿年尚稚,識乃老成。”自是聲譽遂顯。壺公曰:得老底之微。
李賢九歲從師受學,略觀大旨,不尋章句。或謂曰:“學不精勤,不如不學。”賢曰:“人各有志,豈能領徒受世?惟當粗聞教義,補己不足耳。至如忠孝之道,實盟于心。”聞者驚服。后官極將相。
管輅年七八歲,與鄰里小兒戲,畫地為日月星辰之狀,言不常。父母禁之,答曰:“家雞、野鵠,尚知天時,況人乎哉?”壺公曰:管有宿根,非關學問。
朱熹自幼穎異,甫能言,父指天示之,對曰:“天也。”即問曰:“天之上何物?”父奇之。嘗從群兒戲沙中,獨端坐,以指畫沙,視之則八卦也。壺公曰:如此聰明,乃失足于訓詁。
陸九淵三四歲時,問其父:“天地何所窮際?”父笑而不答。遂至深思忘寢。及總角,聞人誦伊川語,則曰:“覺若傷我者。”又曰:“伊川之言,奚為與孔孟不類?其間多有不是處。”壺公曰:象山先生是顏子之品。又曰:觀荊門政事,知有本之學。
程輝性倜儻,喜雜學,仕至宰相,尤好論醫(yī)。時有神童常添壽者,方數(shù)歲,輝召之,亦與論醫(yī),因書“醫(yī)非細事”四字。添壽為糊去“細”字,改“相”字。輝慚。世以此奇添壽,謂切中其病。壺公曰:宰相不許談命。
許衡七歲受書,即問其師曰:“讀書何為?”師曰:“取科第耳。”曰:“如斯而已乎?”師大奇之。
楊大年年十一,太宗聞其名,召對便殿,授秘書省正字,且曰:“卿久離鄉(xiāng)里,得無念父母乎?”對曰:“臣見陛下,一如臣父母。”上嘆賞。
趙仲南葵,父方,寧宗時為荊湖制置使。葵每聞警報,與諸將偕出,遇敵輒深入。諸將惟恐失制置子,盡死救之,以比獲捷。一日,方行犒賞,軍士憤其薄。葵時年十三,亟呼曰:“此朝廷賜也。本司別有賞賚。”軍士遂定。人服其機警。壺公曰:趙葵可將。
于謙七歲,僧蘭古春見而奇之,曰:“此他日救時宰相。”壺公曰:土木之難,微公,其左衽矣。
何遵幼時,其祖折葵一枝付公,命向日拜,竟北面拜。祖怪問,公曰:“翁獨不聞闕在北耶?”
彭脊庵七歲,從鄉(xiāng)父老入佛寺,不拜。寺僧強之,不從,反叱之曰:“彼佛裸跣不衣冠,我何拜為?”壺公曰:西方圣人而來東土,猶衣章甫適越也。
何文肅喬新,幼閱陳子經(jīng)《通鑒續(xù)編》,翰林周中規(guī)問曰:“子經(jīng)書法何如?”曰:“先輩著述,非后生敢議。然呂文煥降元,不書其叛;張世杰溺海,不書死節(jié);曹彬、包拯之卒,不書其官;紀羲軒,則采怪誕不經(jīng)之談;書遼金,則失內(nèi)夏外夷之義,似有未當。”中規(guī)大驚,白其父冢宰公曰:“三郎學識不易及也。”壺公曰:著書之難如此。
張簡肅敷華七歲時,里社有竹木之祟,乃指揮群兒斬伐殆盡。壺公曰:神勇。
劉咸栗六歲,待客,有談及天下厄塞及運道可憂者,趨而進曰:“勿使奸雄聞之。”壺公曰:此老成之見。天下事多為妄談者所誤。
倪文毅岳,五歲侍文僖公,問曰:“天上更有天,地下亦當有天。”蓋已悟天包地之理矣。壺公曰:朱子云:“天之上何物?”此問最玄。誰包天者?
王陽明幼問塾師曰:“何為第一等事?”塾師曰:“惟讀書登第耳。”陽明曰:“登第恐非第一等事。或讀書學圣賢耳。”其父笑曰:“汝欲學圣賢耶!”壺公曰:做圣賢須從幼做起。
韓邦靖五歲讀論語,至文王至德篇,掩卷若有思者。父問,對曰:“即如是,武王非矣。”壺公曰:周武往往為幼童指摘,智故漸熟,便稱“應乎天,順乎人”。
吾子虛謹,年十歲,隨祖求樂公謁郡守,曰:“幼孫能詩。”郡守試以"五馬賦",揮毫立就,文采爛然。弱冠登第,館試言志詩,詩曰:“閶闔重開試,瑯玕愧未奇。赤墀臨瑞氣,金殿耀春曦。伏簇花初擁,香濃露轉(zhuǎn)飛。雕龍文總就,鼓瑟志難移。突兀三山近,蒼茫五岳低。際身天漢上,揮掃凈虹霓。”時宰以狂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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