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侯見段干木立倦而不敢息,見翟璜踞堂而與之言。翟璜不說,文侯曰:“段干木官之則不肯,祿之則不受。今子欲官則相至,欲祿則上卿。既受吾賞,又責吾禮,毋乃難乎?”壺公曰:明主不輕以禮假人。
宋世目莊周為道家,儀、秦、王通為孔門操、莽。壺公曰:文中子何以為操、莽乎?曰:僭。
管子,文錦也,雖丑登廟;子產,練染也,雖美不尊。壺公曰:錦何以丑?練何以美?
武帝謂東方朔:“孔、顏之道德何勝?”方朔曰:“顏淵如桂馨一山,孔子如春風,至則萬物生。”壺公曰:曼倩吐語便奇。
靈帝時,子魚與北海邴原、管寧俱游學相善,時號三人為一龍:謂歆為龍頭,寧為龍腹,原為龍尾。壺公曰:龍頭不濟。
關羽聞馬超來降,書與諸葛亮,問超人才可誰比類。亮知羽護前,乃答之曰:“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杰,黔、彭之徒。當與翼德并驅爭先,猶未及髯之絕倫逸群也。”壺公曰:孔明如秤,適得其分數,非謄髯也。
支道林目會稽王有遠體,而無遠神。壺公曰:語雋。
邢子廣嘗言:“盧詢祖,有規檢禰衡;盧思道,無冰棱文舉。”人以為知言。壺公曰:恨禰、孔二君不聞此言,可以保身。
開元中張說與徐堅論近世文章,說曰:“李嶠、崔融、薛稷、宋之問,文如良金美玉,無施不可;富嘉謨如絕嶺孤峰,壁立萬仞,濃云郁興,震雷勃發,誠可畏也,若施于廊廟,駭矣;閻朝隱,如麗服靚妝,燕歌趙舞,觀者忘疲,然不可類之風雅。”
徐堅問今世奈何?說曰:“韓休之文,如大羹玄酒,有典則,薄滋味;許景先如豐肌膩理,雖秾華可愛,而乏風骨;張九齡如素練輕縑,實濟時用,而窘邊幅;王翰如瓊杯玉斝,雖爛然可珍,而多玷缺。”堅稱篤論。壺公曰:近評文者,多競艷語,未必肖。
鐘嶸詩評云:“范云婉轉清辨,如流風回雪。丘遲點綴映媚,似落花依草。”壺公曰:此詩家最上乘。
季珪之嘗言:“見王思遠終日匡坐,不妄言笑,簪帽衣領,靡不整拭,便思丘明士。見明士髼頭散帶,終日昏酣,吐論縱橫,唐突卿宰,便復憶明遠。”壺公曰:趣。又曰:借他人酒杯,澆胸中壘塊。
皇甫湜稱退之文曰:“穿天心,出月脅。”壺公曰:奇評。又曰:邵子云:“月窟天根,閑來往造。”語益玄。
王平子嘗行經陳留郡界,陳留時為大郡,名有人士,太守遣吏迎王。王問吏曰:“此郡人士為誰?”吏曰:“有蔡子泥、江應元。”是時郡人多居大位者,王以其姓名問曰:“甲乙等非君郡人耶?何但稱此二人?”吏曰:“向謂君侯問人,不謂問官位。”王笑而止。到郡,以語太守曰:“舊名此邦有風俗,果然,小吏亦復知此。”壺公曰:此吏真人物。平子得無愧死!又曰:行部者止問官位,那知問人。
陰興與張宗、鮮于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猶稱所長而達之。友人張汜、杜禽與興厚善,以為華而少實,但私之以財。壺公曰:陰生幾于無我相。
桓茂倫性通朗,有人倫鑒識,時人方之許、郭,雅為周侯所重。周嘗嘆曰:“茂倫嶔崎歷落,是可笑人。”壺公曰:為茂倫寫照,如見其人。
世言歐陽永叔每夸政事,不夸文章;蔡君謨不夸書,呂濟叔不夸棋,司馬君實不夸清絕。大抵不足則夸也。壺公曰:不足則夸,妙于誅心。
程伯淳受知神廟,神廟問張載、邢恕,對曰:“張載臣所畏,邢恕臣從游。”壺公曰:純公對君,從容有則。
彭幸庵曰:“我朝一代文明之盛,經濟之學,莫盛于劉誠意、宋潛溪;至道學之傳,斷自澠池曹月川始。”壺公曰:王伯安直接孔孟之傳。
王維禎云:楊石淙如龍,王晉溪如虎;龍在淵,雷雨興焉;虎在山,草木茂焉。人仰其為祥,亦駭其為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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