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不是英雄出沒的年代。
英雄在這座城市中,只能落寞死去。
經(jīng)常讀到這樣的新聞,某某打-黑-英雄被殺掉了全家,看到這樣的新聞之后,我都會抑郁上幾天。
在調(diào)查安然殺母案的時候,偶然聽說刑偵隊長黎宇明的母親和妻子被人殺害了,就在十天前,據(jù)猜測是被報復(fù),案件還未偵破,但當(dāng)時黎隊長的臉上并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悲憤、哀傷,知道這些事之后,我心說,這不就是所謂英雄么!
什么都擊不垮,什么都無法把他打敗,這不是英雄嗎?
可惜,我沒有這種本領(lǐng),我只有被人踩在腳下的份,幸運的是,我借用了一名醫(yī)生的身份,現(xiàn)在我終于找到了我通往幸福的路。
心理診所的病人漸漸多了起來,安然現(xiàn)在是我的雇員,她主要負(fù)責(zé)接待并記錄病人的姓名等信息,我負(fù)責(zé)為病人治療和提供心理咨詢。
敲門聲。
“請進(jìn)。”我大聲說。
聲音剛落,安然帶著一個面黃肌瘦、黑眼圈濃重、胡子邋遢、不修邊幅的人走了進(jìn)來,將他的簡介資料交到我的手上。
我讓他坐下,同時看著資料上的他的姓名,并向他問好:“你好,郭墨儒。”
他不回應(yīng)我,我又問:“你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嗎?”
郭墨儒瞪著前方,說:“大夫,我想殺人!”
“我也想,這是一種沖動,就像性沖動一樣……”
他突然打斷我說話,問:“大夫,你殺過人嗎?”
“殺過!”
郭墨儒:“是什么感覺?”
“相信我,很不好受,負(fù)罪感和惡心感會在疊加中放大數(shù)倍,如果是正常人,心理會被擊垮。”
郭墨儒:“可是我不是正常人。”
“那也一樣,任何人在殺人之后都會產(chǎn)生負(fù)罪感,只是強弱會有所不同!”
郭墨儒:“如果是經(jīng)常殺人的人呢?”
“負(fù)罪感會隨殺人次數(shù)的增多而減弱,但負(fù)罪感有時會集中爆發(fā),即便是殺人無數(shù)的殺手,也會有負(fù)罪感爆發(fā)的時候,如果你當(dāng)過殺手,你就會聽說過,殺手是自殺率極高的行業(yè)。”
郭墨儒:“可是網(wǎng)上不是這么說的。”
“網(wǎng)上的聲音太過復(fù)雜,你怎么能分清哪句話是正確的,你是可以選擇相信我的,你既然來到了這家心理診所,就說明你已經(jīng)選擇相信我了!”
他被我騙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半晌,郭墨儒突然說:“大夫你少騙我,看你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殺過人!”
是真的,我心說,不過不算是我殺的,也是這副身體殺的,當(dāng)時由我的一號人格李一鳴人格來控制著身體,我是人格分裂癥患者,很難相信我現(xiàn)在竟然成了心理醫(yī)生。
還真是一段有趣的人生,接下來的人生也一定很有趣吧!我心說。
“知道嗎?殺人的沖動和性沖動一樣,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沖動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產(chǎn)生,你不必因此而緊張,因為你可以戰(zhàn)勝這種沖動,將它抑制在心里,不讓它表露出來,你就不會去殺人了。”
郭墨儒點了點頭,似懂非懂,茫然地看著我。
我接著說:“除了殺手之外,大多數(shù)人在殺人時是因為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qū)⑺藲⒑Γ?dāng)他清醒的時候,也會后悔,這種現(xiàn)象被稱為‘大腦關(guān)機’,人在受到刺激之后,都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樂觀的人可以避免這種刺激。”
郭墨儒:“可我不樂觀。”
“那也沒關(guān)系,只要你還保持著理智,只要你沒有被某種刺激沖昏頭腦,就不會進(jìn)行殺人犯罪的,當(dāng)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想要殺的對象。”
郭墨儒:“我也不知道殺誰,我只是有這個想法。”
“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現(xiàn)在生活壓力如此巨大,每個人都遇到過這樣那樣的不公待遇,之所以人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想要發(fā)泄,而找不到出口。”
我給他開了點用于穩(wěn)定情緒的藥物,記得當(dāng)初醫(yī)師鹿迪邇就是給我開的這種藥,同時我還慶幸這個病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是假的心理醫(yī)生。
臨走時,我囑咐他多看看娛樂節(jié)目,多上網(wǎng)罵罵人,只要他能找到正確的發(fā)泄出口,病情自然就緩解了。
給他看完病之后,已經(jīng)是傍晚了,難得清閑了下來。
安然走了進(jìn)來,問:“后面沒有病人了,今天可以休息了嗎?”
“嗯,下班了,辛苦了。”
安然問:“我住哪間屋?”
“什么?”
安然:“你不會想要讓我睡大街吧!”
“你不是有住的地方?”
安然:“我不想回家,我怕想起傷心的事,我的心理問題剛剛治療好,你想讓我復(fù)發(fā)嗎?”
無語,我只能給她收拾出了一間房間,讓她先住下。
正搬著床的時候,黎隊長打來了電話。
“喂,黎隊長,有事嗎?”
黎隊長:“你能來我家一趟嗎?我想讓你幫小玉輔導(dǎo)一下心理。”
小玉是黎隊長的女兒,黎隊長的母親和妻子都被人殺害了,女兒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
“好,我收拾一下,馬上過去。”
幫安然擺好床之后,我對她說:“我去出診,你自己安頓好自己。”
我從家里拿了兩個面包就出了家門,擠上地鐵,前往黎隊長的家。
一路輾轉(zhuǎn),終于來到黎隊長的家。
他家住在郊外,離城市很遠(yuǎn),他平時不在家里,這幾天在休假。
將門敲開之后,黎隊長熱情迎接我進(jìn)入家門,他的家很小,但是家具擺設(shè)都很精細(xì),證明他對這個家還是很上心的,可惜……
“黎隊長,說句實話,李非的醫(yī)術(shù)絕對在我之上,您為什么不找他來呢?”
黎隊長:“他太貴了。”
“都是熟人,這次出診就免費了,他是個熱心腸,應(yīng)該也不會收您錢的。”
黎隊長:“我怎么可以白讓你們來跑一趟?你們是公民,付出了勞動,就應(yīng)該得到回報。”
“小玉呢?”
黎隊長:“我也奇怪,平時早放學(xué)了,可能是貪玩,我先和你說說她的狀況。小玉的母親和奶奶死后,她就變得非常不愛說話,在學(xué)校是如此,回到家也是如此,可能也是我沒時間陪她吧!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算是心理疾病嗎?”
“她之前性格怎么樣?”
黎隊長:“挺開朗的,喜歡和人說話聊天,就是在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她變得不一樣了。”
他說的“那件事情”是指他的妻子和母親被人慘殺的事,因為他在辦案的過程中,得罪了人,被人報復(fù)了。
“案發(fā)的時候,她不在現(xiàn)場吧?”
黎隊長:“她當(dāng)時在補課。”
“那還好,不然就麻煩了。雖然說這話有點多余,但還是希望你能抽出時間來多陪陪她,家人的陪伴是最重要的。”
黎隊長:“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刑偵隊長,脫不開身。”
“家人和事業(yè)哪個重要?”
黎隊長:“迪邇,這份工作不同于其他的工作,如果這是份普通工作,我大不了辭職不干了,但我是警員,我是刑警,我應(yīng)該沖在與犯罪者斗爭的第一線,我不做這份工作那誰來做?”
“您倒是有自我犧牲精神,可您的家人怎么辦?”
黎隊長:“所以請您來了,有沒有什么藥物,可以控制一下這種病情的?”
“藥物是輔助治療的手段,心理疾病沒有靠吃藥治好的!而且任何的藥物對身體都存在一定量的危害。”
黎隊長:“那就給她做做心理輔導(dǎo),幫她開導(dǎo)一下,我明天就得歸隊了,還有很多案子。”
“好吧!我試試。”
說著,敲門聲響起。
黎隊長說了聲“我女兒回來了”,隨后就去開門,打開門之后,黎隊長不動彈了。
我心說這是怎么了?卻看到一支手槍抵在了黎隊長的腦門上。
黎隊長將一只手背到身后,沖我打一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動。
拿著槍的人將槍抵在黎隊長的頭上,另一只手摟著黎隊長的女兒小玉,小玉害怕地看著黎隊長。
持槍者帶著鴨舌帽,此人面黃肌瘦、黑眼圈濃重、胡子邋遢、不修邊幅……
“郭墨儒??”我大叫持槍者的名字。
這是之前來診所看病的病人,難怪他說他想殺人,原來他是個殺手。
郭墨儒看到我的時候,也驚詫了一下,問:“大夫,您怎么在這兒?”
“有事好商量,你先把槍放下,對了,我給你的藥你吃了嗎?”
郭墨儒:“吃了,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謝謝你,大夫。”
郭墨儒手中的槍是用發(fā)令槍改的彈珠手槍,雖然準(zhǔn)確性很差,射程也短,但便于攜帶,不易被發(fā)現(xiàn),威力也大。
“小郭,你不是說你討厭殺人的嗎?”
郭墨儒:“我只是說我想殺人,沒說我討厭殺人呀!”
“可你當(dāng)時的語氣……”
郭墨儒:“當(dāng)時我確實不想殺人了,但吃了您的藥以后,我感覺我殺誰都可以了,大夫,您的藥我一頓就吃完了,您還有嗎?”
“藥不有得是?!咱倆先坐下來聊一聊,待會兒我回去取藥。”
郭墨儒:“好,不過我先得辦點事,您先坐著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就好。”
說罷,郭墨儒扭過頭來看著黎隊長,臉上陰邪地笑容綻開了。
黎隊長抬手抓住郭墨儒的手槍,將他的手重重地撞在門框上,郭墨儒“啊”地慘叫一聲,黎隊長又以直拳錘擊郭墨儒的小腹,郭墨儒又慘叫一聲,放開了小玉。
小玉跑進(jìn)客廳,躲在沙發(fā)后面。
我剛想上去插手,黎隊長呵斥道:“你別管,把他交給警方。”
黎隊長將郭墨儒擒拿住,郭墨儒一面掙扎一面嘴里唧唧歪歪的不知在念叨著什么。
我急忙拿出手機報警,黎隊長拿出手銬,打算將郭墨儒銬起來。
郭墨儒看到手銬,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突然不見了,換上了一張驚駭?shù)哪槪瑵M是驚恐之色,看著手銬,他猛烈地?fù)u著頭,說:“別……別……”
一只手銬拷在他的左手上,郭墨儒暴起,掀開黎隊長的身體,黎隊長猛退幾步,勉強穩(wěn)住身體。
郭墨儒撲了上來,彎下腰俯下身體,用肩膀頂在黎隊長肚子上,黎隊長右腿向后退了一步,發(fā)力支撐住身體,同時握緊雙拳,兩個拳頭砸在郭墨儒的后背上。
郭墨儒死扛著,抱著黎隊長的腰不撒手,黎隊長又連續(xù)重?fù)魩兹€是沒有用。
“那個,黎隊長,有的時候,警方也需要人民群眾的配合,讓我配合你一下吧!我們一起抓住他。”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說。
黎隊長:“不行,警方是保護群眾的,怎么可以讓你以身犯險?這是個職業(yè)殺手,全國通緝犯,太危險了。”
我心說,既然這么危險,你還有心思跟我聊天??
黎隊長蓄力后,用膝蓋重重地頂在郭墨儒的肚子上,郭墨儒撐不住了,躺在地上。
黎隊長松口氣的間隙,郭墨儒翻身一滾,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將槍口對準(zhǔn)了小玉。
小玉急忙捂上眼睛,黎隊長沖過去,擋住了槍口,槍響了,彈珠打在黎隊長肚子上,直接打了進(jìn)去,彈珠停留在肚子里。
黎隊長捂著傷口,站穩(wěn)身體,郭墨儒又拿出一顆彈珠,給手槍裝子彈,這種用發(fā)令槍改造的手槍,只能單發(fā)。
裝好子彈,郭墨儒剛舉起槍,黎隊長回旋踢,用鞋跟將槍踢飛出去,右手握拳,一拳打在郭墨儒的肚子上,郭墨儒后退一步,黎隊長的拳頭又跟了上去,右勾拳打在郭墨儒的太陽穴上,將郭墨儒直接打翻在地。
郭墨儒想要爬起來,黎隊長補上一腳,踹在他的頭上,將他踹暈過去。
打完之后,警車也趕了過來,幾個警員將郭墨儒帶走,一個女警官正在為黎隊長檢查傷口。
我問:“郭墨儒是個病人,你們應(yīng)該把他送進(jìn)精神病院關(guān)押。”
黎隊長:“可他是通緝犯,應(yīng)該進(jìn)監(jiān)獄。”
“可他是也是精神病人,他之前來我這里看過病,我了解過他的心理,他完全可以送進(jìn)精神病院。”
黎隊長:“不是所有精神病殺完人之后,都能送進(jìn)精神病院里保護起來,有些必須受到嚴(yán)懲。”
“把他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是沒有用的,他需要在醫(yī)生的開導(dǎo)下好好反思!”
黎隊長:“犯了罪的人,什么時候會反思?是在受到懲罰以后,這個懲罰不一定是法律的懲罰,但一定會是在某種懲罰后,犯罪者才會反思。”
黎隊長目光灼灼,盯著我的雙眼,我恐懼不安。
黎隊長:“如果沒有懲罰,人就不會反思。你是心理醫(yī)生,你應(yīng)該了解這一人性。”
我在做什么?我為什么要攔著他?我明明也想和他一樣成為英雄,這名殺手已經(jīng)被抓住了,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想要幫助這名犯罪者?
對,這樣的人進(jìn)入精神病院之后,對其他病人來說也存在威脅,應(yīng)該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
黎隊長受傷前往醫(yī)院,我和小玉要去警局錄筆錄,搭坐警車前往警局,郭墨儒在前面的警車?yán)镅褐?/p>
兩輛警車一前一后行駛在五環(huán)外的公路上,剛進(jìn)五環(huán),前面的警車突然爆胎了,我聽到一聲響動,往前看去,前面的警車已經(jīng)停在了路邊。
我們乘坐的警車也停了下來,警員下車去查看,我在車?yán)锟粗饷妫仡^對小玉輕聲說了句:“別怕,一會兒就好。”
小玉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聽著警員們的對話,一個警員檢查完輪胎之后,回頭對他們的組長說:“疑似是子彈穿透,導(dǎo)致輪胎爆掉。”
組長下令:“全員戒備,允許使用手槍。”
組長又回到我們乘坐的警車前,拿出里面的對講機,說:“總部,我是刑偵一組,有持槍歹徒攔截,請求支援。over”
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yuǎn)處,并朝警車大步走來。
所有警員都舉起了手槍,對準(zhǔn)此人,組長又拿出擴音器,大喊:“立即停下腳步,不準(zhǔn)靠近。”
片刻,瘦小的身影已到了跟前,此人不算高,不到一米七,看上去很瘦,頭上裹了一層布,只露出兩只眼睛,全身上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有左手露出點皮膚。
所有警員共五名,我倒是不擔(dān)心什么,想看看這小子的下場,打扮得挺酷,就是不知身手如何。
組長對其他四名警員下令:“發(fā)現(xiàn)歹徒,疑似是撒旦教殺手,所有人小心,盡量不要開槍,以免誤傷群眾。”
只見歹徒身體一晃,兩步來到四名警員中間。
歹徒:“聽著,此行我只殺一個人,與你們無干。”
歹徒四面都是警員,警員紛紛轉(zhuǎn)動槍口,但歹徒速度奇快無比,他低下身體,一記重拳打在一名警員的身上,歹徒?jīng)_出包圍,回身踹在另一名警員的下顎,將警員踹昏過去。
只剩兩名警員一左一右夾擊歹徒,兩名警員抬起手槍,歹徒快速移動,來往車輛眾多,警員不敢開槍射擊,怕誤傷平民。
歹徒借助這一點,跟著旁邊駛過的車輛跑了兩步,隨后蹬在飛馳而過的車上,借力彈回,來到兩名警員的背后。
兩名警員猛然回過身,歹徒雙拳擊打在兩名警員的腹部,緊接著豎起雙臂,肘擊在兩名警員的后頸上,將兩名警員打暈。
組長將手慢慢伸向身后,他的后腰上掛著一把警用手槍,同時,組長嘴里念叨著:“迪邇,保護好小玉。”
歹徒箭步?jīng)_來,助跑起跳,飛身躍起,兩腿夾住組長的腦袋,同時身體翻動,夾頭翻摔,組長的身體撞在警車上,接著又摔在地上,摔昏過去。
歹徒朝押解郭墨儒的警車走去,一拳砸碎車門的玻璃窗,將郭墨儒的腦袋拽了出來。
歹徒:“沒用,失敗就失敗了,竟然還被人給抓了……”
說著,歹徒拔下玻璃窗上的一塊碎玻璃,在郭墨儒的脖子上劃過,一股紅色液體噴涌而出。
郭墨儒沒有立即死去,他甚至還在說話,他語氣激動,說:“謝謝,謝謝,你終于肯殺我了……”
郭墨儒聽上去語無倫次,似乎是精神崩潰了,很快他就停止扭動肢體,腦袋倚著車窗耷拉下來。
歹徒又回到我們乘坐的警車旁,看了看我們,沒有說話,打開前門,坐在駕駛座上,帶著我們一起驅(qū)車逃離了這里。
我回頭看去,幾輛民眾的車停了下來,三兩個民眾在查看受傷警員的傷勢,而其他車輛依舊正常行駛,公路上依舊是車水馬龍,這場歹徒襲擊警隊的事件對這條公路上的人沒有任何影響。
“你如果只是想逃走的話,可以先把我們?nèi)釉隈R路邊上嗎?”我問歹徒。
歹徒:“想得美!”
很快,歹徒驅(qū)車來到一個廢棄化工廠,車停在工廠主樓前。
主樓已是殘垣斷壁,殘敗不堪,隨時有倒塌的可能,里面卻走出一大群穿著皮衣的人,行為舉止像是街頭混混。
其中幾個人圍了上來,將我和小玉從車?yán)镒コ觯瑤нM(jìn)了主樓,歹徒和我們一同也走了進(jìn)來。
主樓的大廳里,外面看似殘破,但是里面卻是另一番景象,最里面是一個舞臺,一個重金屬樂隊在擊打樂器,重金屬樂讓人心里發(fā)慌。
舞臺前端坐著一個老者,周圍站著一群保鏢式的人物,不同于外面的混混,這些人規(guī)規(guī)矩矩,每個人都穿著黑西裝,都戴著墨鏡。
老者站起來,來到我的身前,我一眼認(rèn)出了此人,他是柳老,撒旦教現(xiàn)任教主,曾經(jīng)就是他害我被抓進(jìn)精神病院。
柳老走了過來,旁邊的混混們緊緊抓著我,讓我動彈不得。
柳老問:“你不是一年前的……?”
“柳老記性可真好!去年的一天,我在死神教里做禱告的時候,你們沖了進(jìn)來,打跑了死神教徒,把我留在了那里,你們走后,警隊沖了進(jìn)來,我被抓了,隨后被查出精神病,他們又把我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
柳老:“精神病不送進(jìn)精神病院,還能送去哪兒?”
“您說的也是,但是您為什么要和一個精神病過不去呢?”
柳老:“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精神病為什么套著一身白大褂。”
“這是角色扮演,現(xiàn)在很流行的。”
柳老:“喔,其實我沒打算抓你,我抓你也沒什么用。”
柳老轉(zhuǎn)身對著歹徒,說:“我讓你去殺郭墨儒,你綁兩個人回來做什么?”
歹徒:“他們兩個是我抓住的獵物,貓抓住獵物應(yīng)該帶回來給主人看看。”
柳老抬眼一想,說:“哦,也對啊!”
柳老又回過頭來,對我說:“對不起,精神病同-志,我的‘寵物’又不聽話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寵物’——黑貓。”
柳老指著歹徒說。
看來這名歹徒的外號叫做黑貓,但為什么柳老說他是寵物呢?
歹徒黑貓摘下頭上裹著的布,露出臉來,此人面相清秀,單單看長相絕對不會把他和惡人聯(lián)系在一起。
柳老喃喃地說:“黑貓哇!你干嘛要抓回這么兩個獵物呢?”
小玉躲在我的身后,緊緊抱住我,全身瑟瑟發(fā)抖。
“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我小心地問。
柳老:“黑貓,你來處置他們。”
黑貓:“放了他們。”
我松了一口氣,而柳老卻玩味似的看著黑貓,微笑著問:“為什么要放走他們?”
黑貓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貓抓住老鼠不會立刻吃掉。會放你三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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