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耿夜的婚禮并不隆重,只請了一些熟悉的人,甚至耿夜的父母都沒有到現場,我內心無比清楚的知道,這究竟是怎樣幼稚的一場鬧劇。然而我不想拆穿,耿夜在稀稀疏疏的掌聲中為我戴上戒指。
我只身一人站立在這座城市中,除去工作之外,幾乎跟任何人都沒有交集,他們為婚禮的喜慶歡呼,卻不是為耿夜,也不是為我。
然后,我看到了她,耿夜也看到了她,但他們都沒有走近彼此,只是靜靜的站立著,凝視著對方。
我聽到碎裂的心腔中,潦草的掉下幾滴血。
蘇煙也來了,她懷抱著血紅的薔薇,一步一步的走到我旁邊,然后擁抱我,在我耳邊說話,她說,祝福你,許初一。
我再一次看到薔薇裸露的傷口,我尖叫著逃離,耿夜在身后叫我,蘇煙也在身后叫我,然而,我卻不敢回頭。
我是第二天才回到家的,耿夜還窩在沙發上,也許他是在等我吧。我從身后抱住耿夜,我問他,如果我有很多的錢,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耿夜回身抱住我,他在我頭頂說話,他說,是的,許初一,如果我們有很多錢,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我想,也許耿夜會帶我一起走。
你妄想。住在我心腔里的藍色蝴蝶惡狠狠的說。
我沒有再理它,我知道只有無視它,才能狠狠的刺傷它。
耿夜不知道這些,我從未與他提及它,他也沒有跟我提及她,我們之間藏有太多的秘密,由此我們都變成心事重重又破碎難安的大人。我們只好用盡全力抱緊對方,以此來填補中間的巨大間隙。并且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足夠用力,一切都能好起來。
蘇煙說,許初一,你總是試圖帶著一個又一個人和你一起逃離,不管他們肯不肯,盡管你知道,最終也只能得到一腔又一腔的失望。
蘇煙抽煙的時候,眼睛總是看著遠處,她不唱歌的時候更顯風塵,眉角的痣像一塊玄紅的鐵。我看她很久,直到她回過頭來。
蘇煙,我從來不回頭看從前的任何一個時日,我怕它們摧毀我心里所有的堡壘。
包括我哥?她毫不避諱的看著我的眼睛。
是的,包括你哥。我直言不諱。你知道這是我的禁忌。
蘇煙一聲接一聲的笑,她說你還是那樣,一點沒變。
聽說你的書要出版了。她轉開話題。
我點頭,拿到稿酬之后,我跟耿夜就要離開這里了。
去哪里。
也許去個冬天會下雪的地方,我喜歡看雪。我說。
那也好。蘇煙滅掉手里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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