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回 一朝學成翻江術 三界背弓道俄名

　　第三回一朝學成翻江術三界背躬道俄名

　　話說那猿別了楊蓮，真?zhèn)€勤勤謹謹，遇山過山，遇水過水。白日有那毒蟲猛獸，他便用哀號護體，夜里有那妖魔鬼怪，他便用紅肚兜防身。如此日夜兼程，不停不歇，終于在三年之內趕到西牛賀州。到底是神仙圣殿，只見：虹橋光架，天閣矗立。假山奇秀，林壑爭雄。天鳥旋空，竟見羽翼0之色彩。異木相連，錯看珍珠之迷離。飛泉倒掛，綠意平添。真?zhèn)€是：莫道風景隨處是，原始圣境美無瑕。

　　這銀猿喜不自禁，去林子里摘了兩三個酸棗、甜橘。之后隨路上山，來至洞口，洞門自開，沖出一群青衣弟子，手執(zhí)鐵棍，圍住銀猿，更無二話，掄起鐵棒就打。銀猿這躲一下，那鉆一下。打到身上也只能忍著疼痛，急促求饒道：“仙童莫動手，俄是來學道的。”打了一氣，也沒能打死，眾人暫且拄棍略歇，道：“知道是你，打的便是你。”銀猿翻眼問：“無冤無仇，打俄做甚？”那人道：“這個卻不知，我?guī)煾刚齻魇谖业任渌囍畷r，忽然說：‘天地傾覆，必有妖孽出行。不一刻，門外要來一個訪道之人，此人愚蠢，不堪教養(yǎng)，他來時，你等閑話莫說，直接與我打出去。”銀猿爭辯說：“俄乃盤古精氣所生，不是妖孽。俄初時不堪進化，不能入世。但如今俄七竅已通，會人言，曉人意。知善惡，明是非。早不是愚蠢之人了，望各位仙童重復老師一言，庶幾不負弟子萬里之心也。”那幾人見他是真心的，先是為難一陣，后見他跪地磕頭，嘴里只是喊著要見乾元洞主。沒奈何，他們當中出來二人，喚做天光、地晦。此二人進門稟報，洞主道：“那廝是個什么模樣？”天光道：“是個長臂白猿，三尺身高。蘑菇頭，藍眼珠，三角鼻，驢嘴馬牙，一副怪胎模樣。我和地晦拿鐵棍打了他百八十棍，也不見出紅。口里一直嘟囔著要見洞主學道。”乾元洞主點頭輕嘆，道：“既然如此，就放他進來。”須臾間，銀猿進入，眾弟子門人觀他走路，如鴨子一般，不禁失笑，慢悠悠晃到洞主跟前，不敢仰視，只是磕頭如搗藥，口中只有一句道：“洞主爺爺在上，小猿敬禮也。”乾元道：“你這白猿家住何方？因何至此，怎知我之名號，我之仙山？”銀猿抬頭急切道：“弟子家住北俱蘆州鵲華山之流金洞也，因天下強蟲猛虎甚多，弟子俄身無一技，極難保命。偶然聽得人言，西牛賀州地界泰室山乾元洞有位得道高人，故不辭辛苦來拜師學藝。望師父收下俄吧，收下吧。”乾元聽他說完，佯怒道：“你這鬼東西初次為人便不學好，怕是個油嘴讒舌之徒。”銀猿向前挪膝，磕了幾頭，又道：“老師，人說俄愚蠢也好，無能也罷。俄皆認了，可老師卻說俄不學好，油嘴讒舌是何意？”乾元道：“我問你，你那北俱蘆州至此有十萬八千里，路上又多毒蟲猛獸，你如何在三年內來至我處？”銀猿道：“弟子一路奔波，日行百里之地，所遇妖魔，盡皆躲過。弟子不有喘息之機方能見到老師，望老師勿疑，快傳授俄防身道術吧！”乾元問：“你叫什么名字？”銀猿道：“我無名無姓，請老師賜一個吧！”乾元道：“你本是猿，就以袁為姓。我看你又是天生野人，你就叫袁天野如何？”那銀猿聽了，狂歡跳躍道：“俄有名字啦，俄叫袁天野。”

　　一日，乾元講道，問天野道：“你想學個什么道？”天野做個蝴蝶起飛狀，憨笑道：“老師，弟子想學飛天之道，不知可能教否？”乾元看見天野兩臂修長，好似鷹鵬展翅。乃道：“時才見你做起飛之狀，你那兩條臂膀好似鯤鵬之翅，我便傳授你個翔云翅可好么？”喜的天野連連磕頭，起身就飛，可不過干跳而已。乾元笑道：“你這個蠢貨，我還沒為你接這翔云翅呢！”天野也跟著干笑幾聲，于是立定不動。只見乾元將拂塵往他兩肩一揮，乖乖，立馬兩條臂膀變做一對金翅膀。天野見了很害怕，哭道：“老師，弟子要做人，不做鳥。”乾元道：“等你飛天之時，此翅必生。等你落地之時，此翅必收，你何不試一下？”天野抬頭望天，搖擺兩翅，叫“飛”。只覺身輕如燕，風快如箭。霎時間飛上三十三重天，周游四海，遍覽五岳。可見天宮圣境，可見仙島風光。真是：山高山矮皆渺茫，天上天下在眼中。

　　飛下之后，兩翅自收。笑嘻嘻道：“老師，這翔云翅實在太爽了，俄上了三十三重天，看見四大天王在南天門烤雞腿吃哩！隨后又環(huán)游四海，重逢五岳。”又夸道：“對了，天上那些大鵬，海雕、老鷹都在飛，可就是太慢了，被俄的金翅雄風給扇掉了。老師，這翔云翅何以如此之快？”乾元捻須笑道：“這一翅便是十萬八千里，兩翅齊飛便是二十一萬六千里，你說快也不快？”天野又跪下磕幾頭，道：“請老師再教俄御敵之術。”乾元道：“你先練一套拳我看。”天野揮舞雙手，硬生生的耍了一套猴拳。道：“請老師指點。”乾元道：“你雙臂過長，不宜練武。我有一套鐵拳法，名曰‘金剛四濺拳’。你想學么？”天野道：“怎么叫金剛四濺？”只聽乾元講說：“練我拳法，即便是金剛鐵石，只消一拳下去，其碎片殘沫便可四處飛濺，不留本質，故曰金剛四濺拳。”天野聽了，連叫傳授，乾元皆一一教了。也是他造化來了，將此拳法盡皆學會。無事就上山把那巨石一一擊碎，石塊四濺而飛，砸死了不少生靈。天野仍不滿足，又向乾元學藝，乾元道：“既然你如此好學，我便再傳授你兩樣本事。”喜的天野上前叩拜，直道：“是哪兩件本事？”只見乾元拿出一把劍來要砍天野腦袋，嚇得天野魂不附體，逃之夭夭。逃不遠處，返身回看，只見他左手抓發(fā)，右手揮劍，一顆頭顱便離了元首，被拎在手中。五官無損，靈活而動，道：“看好了。”只見他左手拿頭，右手拿劍，竟然又用劍把耳朵、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割了下來。然后扔掉寶劍，抓起頭和五官遠遠的扔了出去，不久便又回來，五官歸位，頭顱附體。天野近前道：“敢問老師，這是什么神通？”乾元道：“此乃拋尸遠游法，無論天有多高，地有多廣。一旦拋出，天上人間，萬事盡知啊！”天野懷疑道：“快說說您的所見所聞。”只聽說道：“正南方十萬里地，天上晴朗無云。地上是一片綠油油的西瓜地。有三十五個人在地里摘西瓜，摘了一陣，有個瘦高老者說：‘這天太熱了，大伙先別干了，到那樹底下乘乘涼吧！’又有個圍黃巾的老婦人說：‘這才干多少活啊，就不想干了？照你這樣什么時候才能干完？’又有五個長須壯漢道：‘不是不想干，只是太熱了，再干下去出人命了，先歇一歇，大不了晚上多干幾個時辰。’那黃巾老婦聽了，方才允許歇了。有個歪嘴女人說：‘抱五個西瓜解解渴。’黃巾老婦脫了臭鞋臭襪子，讓小風吹著。聽到說要抱五個，立即拉下臉來道：‘能吃的了嗎？抱兩個就夠了，一個大的切成十九塊，一個小的切成十六塊。’那歪嘴女人嘴唇抽搐露出黃牙，喃喃道：‘真是個老不死的小氣鬼，你還能靠這發(fā)財？’正吃西瓜時候，天上頓時沒了太陽，白云連成一片，刮起大風，下起雨來。眾人怕雷劈，不敢躲在樹下。雨越下越大，眾人左呼兒，右呼女，頂著草帽相奔回家。只剩下那黃巾老婦無人管，被雨淋身實堪憐。”天野不信，道聲：“老師等俄去來。”說罷，展出翔云翅輕輕一點便看見那個黃巾老婦在雨里坐著哭，天野生了慈悲心，拔下一根汗毛叫聲“變”，變做一把雨傘扔向老婦，老婦見風吹來一把雨傘，以為天恩，叩頭謝天，打著雨傘回家去了。

　　天野回去后，甚為信服，也學了這招“拋尸遠游法”的神通。歷經一月勤學苦練，也學的差不多了。又道：“還有一件本事未曾教授。”乾元道：“這個本事好學，三日之內必會。”

　　“什么本事？”天野抓耳撓腮道。乾元領他到一空曠處，摸頭道：“天野，你叫一個我聽聽。”

　　“叫什么？”

　　“猿啼聲，使人聽了有肝腸寸斷之音。”

　　“老師不知，常言道‘人未傷心不得死’。若說以前，弟子身無一技，受人凌辱，心中長懷委屈，淚涌心頭便號濤大哭，聞者肝腸寸斷。可此時弟子受恩師指點，學成本事，心高氣傲，歡喜不及，哪里還有委屈可言。”他正興滋滋的講著，不提防老師拿起兩把匕首直扎他的兩個大腿，頓時疼得他“哇哇”大叫，果然叫聲凄慘，聞者斷腸。乾元道：“這就是你的本事，叫“破啼猿音吼”。這兩把匕首你還拿著，待你危急之時可用。”

　　如此又過了三個月，乾元道：“你走吧！”天野道：“老師讓俄去哪里？”

　　“從哪來，回哪去。你這東西學成法術，日后定要行兇作惡，只是不要說出我的名字，不然，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天野淚眼受教，乾元待要歸洞，天野一把抓住腳跟，洞主回頭怒喝道：“你這野人要使壞么？”天野道：“不敢，此去一別，即是永別。不知俄福禍如何，請老師幫算幫算。”乾元屈指一算，開口道：“嗯，你這一生不能見佛，否則必死無疑。”天野記在心中，松開腳跟，放洞主去了。

　　天野兩臂一張，展著翔云翅飛到鵲華山處，落在樺樹上，只見天上烏云滾滾，電閃雷鳴。流金洞內打打殺殺，吵吵鬧鬧。好銀猿，兩翅扇風，扇盡天上烏云，只見無數天兵。為首的乃是三眼二郎神，座下哮天犬，左右乃是梅山六怪，后面又是四大天王，九曜星君。布下天羅地網捉拿楊蓮，二郎神飛身下界，與楊蓮相對，滿臉怒容道：“你這不知羞恥的東西，竟敢私下凡間，混合異類，不思歸天。今本將在此，不欲多言，若隨我升天便罷，不然，死路一條。”楊蓮冷漠道：“二郎神，你我親情已斷，要生要死，全憑你意，何必多言？”說罷，駕起飛蒙，拿起木魚杵與之抗戰(zhàn)，二郎神亮出三尖兩刃刀直逼楊蓮，就在此際，銀猿使出那招“金剛四濺拳”一拳出去，直打的二郎神五臟六腑如滾湯一般煎沸。身上的戰(zhàn)甲也四處飛濺，二郎神運用神功才不至于被撞飛，只是滾出十里地，口吐鮮血。四大天王趕來救助，也被銀猿使拳擊退，一時間唬的眾人無人敢戰(zhàn)。楊蓮認得是銀猿，忙領眾猴出門迎接，道：“夫君，五年不見，你可威風也。”銀猿道：“夫人，俄聽了你言，遠游求道。現已學得一身本領，終于可以為你安身立命了，剛才那三眼怪物是誰，為何帶天兵捉拿夫人？”楊蓮悲咽道：“他是我的兄長二郎神，因我私下凡間，逾期未歸，所以玉皇下令，命他來捉我歸天。幸好你這白猿沒有忘恩負義，及時的救了我，可見你心里

　　有我。”銀猿抱住她，親吻一番道：“夫人，如今不可叫俄白猿了，俄在乾元處得了個人名，叫袁天野。以后你就叫我天野，而洞內大小猴兵都要稱我為大王。”一時間，鵲華山流金洞所有妖魔都來跪拜，齊稱大王。那袁天野自有了神通后，每日耀武揚威，賣弄本事。直唬的山神土地，樹精石怪，飛禽走獸齊來上貢，那袁王洋洋得意，每日和夫人飲酒作樂，整人為戲。

　　再說二郎敗北，玉皇聞之，盛怒道：“是何妖魔敢傷朕天庭大將？”千里眼報：“非妖魔，乃是盤古之精氣所生。歷經幾十萬年才成猿形，他本在不周山泗水灘處飄蕩，后來共工觸破不周山，他便去了猿人國，因他不堪進化，羞與為伍，便又輾轉去了鵲華山流金洞，只是他不知在何處學得一身本領，敢與天兵對抗？”

　　玉皇道：“朕聽聞楊圣使與那野猿結合，真是奇恥大辱。命李天王率領十萬天兵下界除妖，把楊圣使捉拿歸案，以正天條。”二郎神面帶委屈，跪奏道：“此非楊蓮一人之過，分明是女媧誘她下界，以成此禍。”玉皇嫌棄道：“下去吧，朕知道了。”

　　說話間，李天王便威風凜凜的席卷而來。身后烏烏丫丫竟是十萬天兵，整個天空都被黑暗所籠罩。那袁王正與夫人飲酒調樂間，不覺眼前黑暗，看不見東西了。嚇得他直哭道：“夫人，俄的眼睛瞎了，俄的眼睛看不見了。”夫人摟著他的頭，笑道：“不怕，不是你的眼睛瞎了，是天上的云變了。”天野聽出其意，“哼”了一聲便出洞，也不帶一兵一卒，便怒指蒼天，大喝一聲：“云里那賊，敢來與俄應戰(zhàn)否？”李天王環(huán)顧左右，即命：“巨靈天將，命你下界擒拿妖猿。”巨靈神奉旨下界，手舉兩扳斧子，看見袁王渺小，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小東西還敢與天對抗，趁早交出楊圣使，不然定叫你粉身碎骨。”袁王仰視道：“你欺我個小，我欺你膽小。你這膿包做個撐天門柱子尚可，若論打架怕是吃虧。俄看你老實，不忍打你，回去告訴玉帝，若將楊蓮許配給俄，俄還認他做舅丈人哩！若不然，打上凌霄寶殿，奪了皇位，我稱帝，夫人稱后，叫那玉帝給我稱臣。”巨靈神聽了大怒，不分好歹，掄起斧頭就是一陣亂砍，好袁王，站著紋絲不動。直被砍的四分五裂，身首異處。巨靈神又是哈哈大笑，轉身對李天王道：“元帥，這廝不禁打，被我砍成肉泥了。”李天王笑到一半，只見袁王的眼睛、鼻子、嘴巴、手掌、腳跟都飛轉起來，轉的巨靈神暈頭轉向，最后袁王的“金剛四濺拳”一拳將巨靈神打上云頭，鎖骨被打斷，無力站立，被五千天兵抬了下去。李天王道：“一人之力有限，而眾人之力無窮。傳我將令，著哪吒、祝融、三天神將、六勇正神、四大天王，九曜星君，雷公電母，龍王雨神，齊率十萬天兵下界擒猿。”令一下，群神下界，直赴鵲華山。

　　再說袁王在洞與楊蓮慶賀成功，因問：“天野夫君，你剛才被巨靈神砍成肉泥，怎能復活？”袁天野道：“夫人不知，老袁俄在乾元老師處學了一樣神通，叫“拋尸遠游法”，莫說被砍成肉泥，就是化作齏粉，俄也能復活。只是手里缺少兵器，才后發(fā)制了他。”楊蓮隨即從頭上拔下金簪，叫聲“變”，隨即變做一件八尺三寸長的金杵，遞與天野道：“此乃如意金杵，可任意變化十八般兵器的其中一件。這本是女媧賜我防身的，多年未用，所以變做金簪戴在頭上。”袁王一聽是夫人的防身兵器，便退回道：“既是夫人防身兵器，為夫的豈可奪去，天下之大，還愁尋不見好兵器嗎？”楊蓮再次遞給袁王，柔聲道：“我有夫君防身足矣，何用兵器？”袁王感激，摟她在懷中親昵。突有猴兵來報：“大王，禍事來了，禍事來了。”袁王放開楊蓮，收了金杵，整上披掛，急問：“什么禍事？”猴兵道：“李天王命各路神將統(tǒng)領十萬天兵殺進來了，咱們不少兵卒已被他所殺。”聽的袁王牙跟癢癢，朝天吼一聲，只道：“玉帝，你不仁，就休怪俄無義。”說著，長出翔云翅，飛出流金洞，遠遠見林間有密密麻麻的天兵，好袁王，左一翅，扇得如風卷葉，右一翅，扇得日月無光。那些天兵天將都被扇得不知去處，那些法力大的神仙有避風珠，沒被扇走。哪吒等見了袁王，不說一句便挺槍來戰(zhàn)，袁王也不退后，拿出金杵與之對戰(zhàn)。三天神將、六勇正神、四大天王等無恥之徒得了空子便去洞內擒拿楊蓮。好袁王又念了咒語，變做幾百個袁天野堵住洞外，個個模樣一般，姿勢一般。眾神不敢向前，哪吒道：“猿賊休要賣弄，看我神通。”說著變做三頭六臂，挺著火尖槍來戰(zhàn)。天野將金杵變做長綾，縛住哪吒三頭六臂，哪吒動彈不得，掙扎不開。袁王得了空，舉杵就要打死哪吒，楊蓮駕飛蒙趕上，用飛刀擋住，道：“哪吒尚小，不可殺之。”袁王乃止，楊蓮對哪吒道：“回去轉告玉帝，叫他不要派兵來了，天野已經學了一身本領，無人可當。來了不過地府又多了一個亡靈。我只愿與天野相守一生，再不茲事。”說著叫天野放了回去，袁王又收了神通，那幾百個袁天野也都歸于一體，哄的那些神將不敢亂動，紛紛下跪求饒。袁王自覺不過癮，即命：“拿繩綁了。”楊蓮驚問：“夫君，你不可殺了他們。”袁王笑道：“到底是娘家人親，放心，俄不殺他們只是他們來了一天也累了，估計懶得乘云了，俄是出于好心，盡盡地主之誼，送他們回去。”猴兵道：“大王，都綁好了。”袁王道：“選幾個樹叉做彈弓，待我發(fā)力蹦他回去。”眾猴又選了幾顆干樹叉，把眾神押過來。天野拔下一根汗毛叫“變”，變做一塊膠皮，把眾神捏在皮內，一拉膠皮，對準天庭，手一松，眾神便如憤怒的小鳥一般砸上了天去，把玉帝的凌霄寶殿都砸了個窟窿。

　　未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