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霧霾

　　病房里充斥著乙醇的味道，充斥著死亡的氣息。在這里，白布蓋上了頭部，就意味著人的一生就算是過完了，接下來迎接他的是天堂的生活。

　　古軒然看著從他身邊推過的病床，上面躺著全身蓋著白布的人。

　　“他應該去天堂了吧！”古軒然對著充滿而過的亡者嘆息。

　　古軒然走進病房，沈顏依舊昏迷不醒。他走到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臉，他的眼里噙滿了淚水，最后落了一個溫暖的吻在她的額頭。

　　“阿顏，對不起?！惫跑幦婚]著眼，“我又讓你受傷了。你是笨蛋嗎？為什么要遇上我？你快醒醒吧，阿顏，醒醒。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六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真的很自私，我讓你受傷，卻還要你留在我的身邊，這樣不是置你于不顧嗎??????”

　　“咚、咚”清晰的敲門聲把古軒然從悲傷自責中拉了出來。

　　“你出來！”陳宇凡的語氣不容許商量。

　　古軒然把沈顏的手放進被子，起身跟著陳宇凡上了醫(yī)院的天臺。

　　陳宇凡二話沒說，上去就給了古軒然一拳。古軒然抹了一下嘴角，看了看手背的血。

　　“你為什么每一次的出現(xiàn)都會讓她受傷？”陳宇凡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古軒然。

　　“對不起！”古軒然埋著頭，像是犯錯的小孩。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有什么用？你去對躺在床的沈顏說??！她為了你豁出了命，而你每一次帶給她的都是傷害?！标愑罘驳倪@句話是吼出來的。

　　“對不起，我會讓她好起來的。”古軒然依舊沒有抬頭。

　　“讓她好起來？我聽醫(yī)生說了，阿顏的這一棒傷到腦神經(jīng)了，很有可能會成植物人?！标愑罘驳恼Z氣弱了下來。

　　“我不會讓她的腦電圖變成一條直線的?！惫跑幦蝗匀粵]有抬頭，“在她完全恢復之后，我會離開她的。到那時，我希望你能帶我好好照顧她?！?/p>

　　“離開？你是真的不知道六年前，你離開之后她到底是怎樣過的！”陳宇凡帶著嘲弄的語氣，“如果我能帶你照顧好她的話，你和她現(xiàn)在就不可能在一起了。六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心?！?/p>

　　古軒然抬起頭，陳宇凡上前一步戳著他的左胸膛：“如果你的心里有她，就不要讓她受傷，讓她難過。我陳宇凡是很沒用，我在她的身邊六年，卻還是比不過你回來的一天。”

　　陳宇凡轉(zhuǎn)過身離開，古軒然叫住了他：“我有一個方法讓她不受傷?！?/p>

　　陳宇凡停住了，轉(zhuǎn)過身，看著古軒然。

　　中軟公司總經(jīng)理辦公室外，阿東站在門前，看著總經(jīng)理三個字。

　　“阿東，你在干嘛？”古軒然快步走過來，拍了拍阿東的肩膀。

　　“哦???沒什么！”阿東仿佛受什么驚嚇。

　　“阿東，警察局有什么情況？”古軒然開門進入辦公室。

　　“哦，警局那邊說，就是一些街頭混混，找事鬧。沒想到會把事情鬧到這么大！”阿東流利地解釋。

　　“什么叫沒想到會把事情鬧到這么大？拿刀拿棍的，還沒想過會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古軒然一臉懷疑。

　　“不知道，警局是這么說的。”阿東聳了聳肩。

　　古軒然沒有回答。低頭看桌上的文件。阿東看著古軒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先去忙吧！”古軒然頭也沒抬。

　　“是?！卑|鞠樂鞠腰。

　　等到阿東出了辦公室，關門的的聲音結(jié)束。古軒然抬起頭看著門，想了想：“阿東，今天有點奇怪啊！”

　　古軒然撥通了警局王局長的電話：“王局長，你好。我是中軟公司總經(jīng)理古軒然，我想問一下，關于南北公司123會場被襲擊的原因?！?/p>

　　“哦，古少你好啊?！蓖蹙珠L寒暄著，“就是一些街頭混混，沒事找事。沒想到會把事情鬧這么大?！?/p>

　　“就真的只是街頭混混嗎？”古軒然的反問帶著怒氣。

　　“嗯???是的，古少???都是些街頭混混?！蓖蹙珠L猶豫了一下。

　　“好，謝謝王局長了。”古軒然道了謝，掛了電話。

　　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忙碌，聽著三維空間的嘈雜。

　　“白爾，幫我一個忙！”古軒然撥了白爾的電話。

　　夜幕來了，城市的霓虹絢麗多彩，照耀著來往行人匆忙的神色。古軒然忙完了公司的事，回到醫(yī)院。

　　“哈哈???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惫跑幦煌崎_門，看著方少陵和雷雨手握手的溫情。

　　“啊，我不想打擾的。不過你醒了，真好。手臂沒事吧？”古軒然指了指方少陵包裹著手臂。

　　“沒事，過幾天就可以拆線了。”方少陵笑了笑，“阿顏怎么樣了？”

　　“還在昏迷中?！惫跑幦坏纳裆龅讼聛怼?/p>

　　“別擔心，會好的?！崩子昱牧伺墓跑幦坏募绨颉?/p>

　　“就是，你要相信阿顏，她是女強人啊?！狈缴倭臧参恐跑幦?。

　　“哈哈，就是?？磥硪院笪矣质芷圬摿??！惫跑幦谎鹧b著輕松，“那我先回去陪她了?！?/p>

　　“恩恩，多陪陪她，說說話，她醒的機率就要大很多?！崩子陮跑幦恍χc了點頭。

　　古軒然走進了病房，坐在沈顏的床邊，握著她的手。

　　“阿顏，這是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說話了。這六年，我們錯過了很多個說早安的晨曦，很多個說晚安的夜幕。在國外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想你是不是已經(jīng)穿上白紗，成為別人的新娘，對別人說，我愿意。每想一次就會猛地把自己灌醉，醉了就睡覺，夢里就有你了，有你的笑，有你的容顏，有你的撒嬌，有你的蠻不講理??????”

　　市中心的高級餐廳的包間里，水晶燈把光撒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王局長，這酒你可要多喝一點哦。”廢棄工廠里的老板的阿左拿著酒瓶為王局長填滿酒杯。

　　“誒，不要這么說。我們這是交易，互利共贏。”王局長諂媚的笑著。

　　“哎，不就是貪了一點錢嗎？”阿右看著王局長笑了笑，“我們會幫你隱瞞的，畢竟你也幫了我們的忙。我們老板不是過河拆橋的人?！?/p>

　　“哈哈，恕我直言，你們的老板是誰?。窟B古軒然都敢惹！”王局長一臉疑惑地看著阿左阿右。

　　“王局長，有些事不該您老人家關心，您就不要操這份心?！卑⒆笤俅螢橥蹙珠L添滿了酒杯，這次是意外的滿。

　　“王局長，您是長輩，我先干為敬?！卑⒂叶似鹁票?，一飲而盡。

　　“好，好?！蓖蹙珠L看著阿右一飲而盡，自己也一口喝完滿滿一杯的酒。

　　阿左繼續(xù)為王局長添酒，王局長也只是一味地和阿右干杯，一飲而盡。幾瓶酒下來，王局長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阿左搖了搖趴在桌上的王局長，王局長依舊沒有醒。阿右阿左四目相對，點了點頭。

　　第二天，各大媒體報道：本市警察局局長因飲酒過度導致酒精中毒，搶救無效，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