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這個城市,人多車也多,你不開車還好,只要是出門開車,必定是一上路就堵。
可是,那只是針對通往上班族的上班之地、孩子的學校這樣的地方的路段來說。也對呀,如果沒事還在這個十步一交警的城市里亂跑,那不是神經病就是找死。
不知道南天是哪種,反正他現在正開著車,在一條人少得幾乎是與世隔絕的路上狂奔。
南天今年剛滿十八,拿了駕照就敢開車上路。十八歲以前,他沒有駕照的時候,就偷偷把他小姑的車開出去。他小姑是高血壓,每次都被氣暈過去,然后就被路人甲乙丙丁送去醫院。前幾次也算是走了狗屎運,沒被交警查到,但是古人云: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南天十六歲那年,重度近視眼的交警叔叔們終于查住他了。而他的小姑那次沒進醫院,只是拿著掃把去了警局,云淡風輕地把南天揍了一頓。
這可能也是南天拿了駕照后這么開心的原因。車里放著音樂,南天不停的加速度。他甚至連安全帶都不掛,不是忘了掛,而是他故意不掛,因為那會影響他熱舞。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就在他手舞足蹈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南天心里咒罵著那個破壞他興致的人,還是要接電話。
電話在包里,南天只能一只手扶著方向盤,一只手去拿電話。所謂樂極生悲,此時的南天,根本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貨車,他渾然不覺。
“砰!!!”
南天的車以80邁的速度撞上了貨車……
就在此時,安夜屠也開著蘭博基尼朝車禍的方向狂奔。車的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清秀的少年。
“承影,你確定是這個方向?我怎么覺得我們都快到非洲了?”安夜屠靠在車窗上,一手撐著頭,問道。她已經將長發扎起來了,與之前非主流美女的形象相比,現在的她,更像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靈引的指示不會錯,更何況,靈引轉動的越來越快,快到了。”被叫作承影的少年靜靜的看著手中散發著金黃色光芒的羅盤,整齊的劉海安靜地貼在額前,陽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美好的像天使。
安夜屠也不禁看了幾眼,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即使安夜屠知道,除了微笑以外,少年沒有任何表情。
承影手中的靈引還在不停地轉動,靈引上面,有一圈鬼畫符似的符號,而指針就在這一圈符號里不停轉動。
承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頭看著安夜屠道:“今天被你斬了靈的那人,知道來歷嗎?”這像是在問安夜屠,語氣卻十分肯定。
“好像又是CLIFF。”安夜屠答道。
“你,你就沒問出點別的什么來?”承影問道。
“你知道我不擅長問話,這也太難為我了。”安夜屠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要不下次我把豢靈者抓回來你審。”
“這是違法的。”承影微笑著說。
“我天天背著柄刀在市中心走來走去,你怎么不說這也是違法的?”
“你習慣了嘛。”
“去你的!”
天氣很悶熱,云很壓抑,大雨將至。
安夜屠這時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推到承影面前。承影看到的是那張無頭騎士的紋身照片。
而后,兩人都沉默了。
車窗外風聲呼嘯,淹沒了很多聲音。
承影拿起那枚徽章,仔細打量:“一個月的時間,你斬了八個靈,八個墮靈。豢靈人給我們的全部線索就是這個紋身,還有CLIFF……”承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安夜屠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啊,承影,不是姐姐我說你,這種死腦細胞的問題就別想了,讓那些死老頭子去想吧,他們可以每天都想,咱們還有活要干呢。”安夜屠淡定地說道。
承影也笑了。他知道安夜屠不是想不通這些事,而是不想去想,爾虞我詐不適合她。十年的生死相伴,十年的并肩而戰,他們之間的默契早已不需言語。
“我去!”安夜屠忽然停下車,罵了一聲。
承影抬頭看去,發現前方有一輛轎車翻倒在地,玻璃碎了一地。一輛貨車車頭被撞得凹進去一塊,橫在馬路中央。那里還站著一個又黑又胖的男人,看起來很焦急。
“走不了了,路被堵死了。”安夜屠說道。
承影一直盯著手中的靈引,說:“不必走了,我們到了。”
“啊?”安夜屠叫道。
承影自顧自的下了車,安夜屠拿了吉他盒,一邊下車追承影一邊喊道:“你別跟我說就是這個死黑胖子!”
承影這時已經到那個胖子的身邊了,安夜屠也跟了上來。那個胖子就是貨車的司機,兩輛車撞上之后,他立刻叫了救護車并打了110,然后就只能在這干著急了。
一見到有人來,他立刻就要把事情說給他們聽,只是,很不巧,這個司機是巴西來的,他只會說西班牙語。他不停地說,不停地比劃,只可惜安夜屠一句也聽不懂,承影倒是能聽懂,但是他一直盯著靈引,根本不搭理那胖子。
“這說的什么鳥語!”安夜屠不耐煩了,她也開始跟那胖子比劃,她想告訴胖子她聽不懂,但是那胖子就是不停地說,邊說邊比劃。
“不是他。”承影突然說了一句,但是安夜屠沒聽到,她依然在跟胖子比劃。承影看著這兩個已經進入了“神交流”境界的人,不禁仰天長嘆,感到無奈地想哭。
兩個互相聽不懂對方說話的神經病在溝通,你能想象嗎?
承影不再理會他們,走到那輛翻倒的轎車旁。他蹲下來,從已經變形的車窗往里看,看到里面有個滿頭是血已經昏迷的人。
手中的靈引轉動的越來越快,承影確定,他就是此行要找的豢靈人。
“看什么呢?”安夜屠忽然在他身后問。
承影并沒有被嚇到,他說:“就是他。”
承影站起身,朝后看去,那個黑胖子已經倒在了地上——被安夜屠打暈了。在他的意料之中。
安夜屠也朝后看了一眼,解釋道:“他太煩了,我就……”話還沒說完,就被承影打斷了:“我知道。”
“那這個人……”安夜屠指著車里的人問。
“救出來。”承影答道。
“啊?不是吧,老大,我看他怎么也不像活人呀。”安夜屠皺著眉頭說。
“靈不會讓他死的。”這時,承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快點吧,警察來了又得費勁。”
“哦。”安夜屠不情愿地拿出她的銀白長刀,銀白光芒流現,只一刀,便將那輛轎車砍成了兩半,將滿身是血的南天救了出來,把他扔到了蘭博基尼的后座上。
這車算是廢了。安夜屠看著后座上渾身血污的南天,又看了看白色的座椅,心里這樣想。
“去哪?”兩人各自坐好后,安夜屠問。
“得把他治好,不然召喚不出靈。”承影答道。
“那讓警察把他帶走不行嗎?”安夜屠不明白了。
“不行。太麻煩了,而且我不放心,最近不太平。”
安夜屠看了承影幾秒,說道:“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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