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風聲繞過封天奕的耳際,如此密閉的城堡哪來的風聲封天奕于無聲中已經暗暗握緊冰凌劍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閃現出綠色,放下冰凌劍手掌深處一團靈力已經收于掌心變幻成一把黑綠相間的光芒圍繞著冰凌劍時刻待命。
‘哐’的一聲門被打開了,昏黃色的走廊中空無一人背后一陣疾風從封天奕的左側一閃而過一把鋒利的匕首滑過自己的肩膀,白色的絲綢斗篷比被劃開一個口子,幸運的是封天奕早有準備,在感覺到身后有東西要飛過來的時候運用幻影替身,那個刺客在飛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的匕首已經滑過他的身體,而實際上碰到匕首的只是封天奕的影子,被風帶起的斗篷碰到刺客的刀尖而被劃破一道口子。
封天奕迅疾趕到凝成的房間,卻發現他的床鋪中央出現一個大洞,被子大部分呈現凹陷的形狀一副被人拽進洞口的樣子,難道他被拖進那個漆黑的洞里面了?封天奕小心翼翼地彎腰探向洞口,結果等他靠近的時候發現床鋪依舊完好無損地平鋪在木床上,只是沒有凝成的蹤影,他再次揉揉自己的眼睛可這次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平整床鋪,難道剛才是幻覺。心中疑惑之余奔向哈巴的房間,哈巴也不見了,接著他運用靈力瞬間推開相鄰的房間全部都是空蕩蕩的。
深深的恐懼籠罩在心頭,一聲聲棧橋上鐵索摩擦的聲音出傳入耳朵使他想到對面住著古晨的隨從。封天奕輕聲念著古老的巫術語言,一座不斷流動著金色五角星透明的橋出現在兩個走廊之間,封天奕走在自己用靈力制造的橋上,橋的本身吸收了來自腳下的聲音,他每向前走一步,身后的橋面就消失一部分。對面的走廊寂靜無聲封天奕走到門口輕輕敲門,無人應答,下一個還是無人應答他記得晚上的時候見到四個人先進入的就是這兩個房間,無形的詭異飄然而至靈力不斷在手中凝聚一股強大的沖擊力分布在6個門上,6扇門似乎只是形式一般靠在門框上受到來自靈力的沖擊后整齊劃一發出‘啪’的響亮聲一起倒在地上,透過昏黃的光線,所有的房間都和凝成的房間一樣整整齊齊似乎這里從來沒有人來過。
“王子,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有休息?”一聲仿佛從遙遠的古墓中發出的聲音悄然從背后傳來,莫名的恐懼和陰森從腳底升上胸腔,回過頭來,滿頭銀絲的魂滿臉不滿似乎封天奕剛才的舉動打擾了老人家的睡眠。
“實在抱歉,請問住在這里的人都去哪里?我怎么沒有見到?”
老太太衰老的眼神中漂浮著壓抑的怒火“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嗎?”
“敢問您看到我的同伴了嗎?”封天奕再次帶著疑問的目光注視著老太太的眼神試圖從那里發現什么。
魂只是輕輕一轉身幽幽地走進房間身后留下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何必如此慌張。”而魂進去的身影無意間越來越矮原來房間的墻角加向下伸出一個旋梯,封天奕意欲上前詢問之前倒在地上的門‘膨’的一聲嵌入門框,門外再次陷進讓人死一般的寂靜。
“你是在找我們嗎?”凝成從棧橋上走過來問封天奕。
看到凝成背后跟著哈巴,封天奕半是驚喜,半是迷惑“剛才我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一陣風聲隨后就有人襲擊我一把鋒利的匕首滑破我肩頭的衣服”封天奕用眼神示意凝成,凝成似乎早已知道并沒有變現出絲毫的驚訝“刺客逃走之后我來到你和哈巴的房間卻發現你們都不在,當我打開所有門的時候發現整個城堡只有我一個人。”封天奕指了指剛才被他打開的所有門,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刻,胳膊留在了半空中眼神中更是說不出的困惑,現在所有的門不知何時已經像他打開之前一樣靜靜合在門框上。
這會輪到凝成開始不解地看著封天奕在他看來一切正常,除了封天奕肩膀上留下一道被劃破的口子,其他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詭異。
“我的王子,是不是你緊張過度晚上我也聽到一陣風聲,可我到你的房間時并沒有看到你但是我看到你床邊的羊皮紙好奇地看了一下結果門外傳來木門砸在地上的聲音當我奪門而出的時候哈巴也跑出屋子就看到魂和你的對話。”
“你是說你晚上聽到風聲之后就來到我的房間,哈巴也一直在房間。”
“我在房間,但至于哈巴我只看到聽到門外的響聲之后它和我一樣走出房間然后看到你在這里。”說完之后凝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也許是我太過緊張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封天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夜晚發生的一切太過詭異,自己被刺客用匕首劃傷凝成對此好像心知肚明,而當自己說沒有看到任何人時他又真切地表現出疑惑的樣子。走廊是只有兩人并行的寬度,既然凝成來到自己房間,而自己出門走到走廊上他們應該可以碰到的,為什么彼此沒有看見?
哈巴去哪里?自己明明沒有看到它,可它卻是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難道所有的都是自己的幻覺嗎?
古晨的隨從又在哪里?所有的門都被自己打開,為什么房間內空蕩蕩的難道他們住的房間都有暗室嗎?
正在封天奕苦苦思索沒有頭緒的時候,一聲輕輕的敲門聲傳來,他立即設下一個無形的結界用來抵御所有的外來兵器的突襲,以免自己剛打開門就不知被什么無名暗器傷害,在這里他明白要時刻防備著。
“誰?”
“是我。”一聲清脆的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封天奕打開門,殤像進自己房間一樣隨意走進來眼睛在四周打量一下看到屋內擺著一張圓形刻著精致花鳥的桌子,桌子兩側放著兩個圓形的凳子,女人用手縷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做了下來。
“請問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封天奕看著燭光下被照得滿面銅黃色女人。
“我是來給你解答你子心中的疑問的人。”
“我有什么疑問,你倒是說說看。”封天奕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此時更加是琢磨不透她怎么會知道自己心中的疑慮。
“你不明白今晚是誰在刺殺你,不明白為什么你打開所有的門沒有看到任何人,他們又是如何突然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殤挑起她的柳眉得意地看著封天奕仿佛在問他我說得對嗎。
“的確如此,你為什么要幫我,又如何解釋這些事情?”
“還用問嗎?古晨是藍雨鈴的朋友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只需要記住小心你身邊的那個人,今晚就是他在刺殺你。”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可以在內心看到過去發生的一切,風聲之后一道灰色的影子和你擦肩而過,衣服的顏色是不是就是凝成衣服的顏色,還有就是你也看到當他見到你的肩膀上的衣服被劃開一個口子的時候并沒有關心你是否受傷似乎自己早有預料,而如果他來到你的房間,必然要經過走廊那時你們應該迎面而過,你們怎么會看不到彼此呢?難道這些重重疑點不足以說明他并不是從走廊來到你的房間而是利用他極限的速度先打開門吸引你的注意力接著從窗戶進入對你行刺。”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為什么忽略去關心我被劃開的衣服呢?”
“他看到你只是衣服被劃破,同時利用你沒有看到其他人這一點作為掩飾以此證明你自己的緊張。”
“你怎么解釋我走進其他房間的時候為什么沒有看到我的伙伴哈巴和你們一起的人呢?”
“這個很容易解釋,我們住的房間都有通向樓下的暗室,大家都在暗室住著,而唯獨你住的房間沒有暗室。”
“為什么?”封天奕一邊聽她給自己的答案一邊在心中默默思忖著這些話的真實性。
“一切都是天意,那間是你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別人。我困了,該去休息了你好自為之。”
殤轉身輕輕關上門在漸漸合攏的門縫中留給封天奕一個捉摸不透的微笑。封天奕雙手合十讓自己的幻影替身分離出去毫無聲響地走進每一個房間檢查,發現確實如殤所言在房間的墻角有一個不易察覺到木板打開它就可以走進通向隱藏的暗室。可是除了殤,魂,幻哈巴和凝成像自己一樣都是睡在樓上的床上,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盤旋在封天奕頭頂的疑問越來越重;之前他們在湖泊邊緣的時候,凝成被一個無邊的幻境給迷惑遲遲找不到出口,而自己差點被鐵籠困住,凝成對這一切的解釋是不在場的哈巴制造了這樣一場幻境。可今天殤給的答案是凝成對自己行兇。哈巴無故消失的那段時間在做什么?凝成為什么要隱瞞自己,自己明明沒有看到他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卻說自己聽到風聲之后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自己并不確定他到底是從哪里走出來來到自己的身邊。凝成解釋哈巴害自己假如是那么它的理由在哪里?殤的解釋是凝成在害自己那么凝成的理由又是什么?一切的一切只是讓他感到似乎不久的將來會發生神秘又可怕的事情。
夜色就在這樣讓人迷惑又心生畏懼的夜晚中逝去,明亮的光線開始取代了昏黃,白天來臨。透過紙窗可以看到昏黃的光在自己的窗戶上投下晃動的陰影,封天奕設好一個圓形的防護結界輕輕打開門,門外的走廊上早已站著幾個人原來對面的殤,幻,已經走過橋來到他的門前旁邊是凝成和哈巴封天奕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卻不見魂的身影。
“我們正準備叫你沒想到你起來的挺及時。”殤平靜的聲音下面卻包含著絲絲悲涼。
“大家這么早有什么事情嗎?”
“有,今天早上我們不見魂出來,我們走到屋內卻發現她的嘴角流血人已經沒有氣息了,請問你是否看到可疑的人進過她的房間。”
封天奕看著他們看向自己孤疑的眼神“昨天晚上我們講完話之后就各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后來我也再沒有出來。我可否檢查一下魂的尸體?”
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一行人來到魂所住的暗室。光線到達這里已經顯得模糊,殤揮手之間一股黑色的氣流鉆進魂的衣服中,稍后魂的尸體開始慢慢上升,殤繼續著手中的動作,慢慢下降魂的尸體也開始慢慢落地。
封天奕蹲下身發現魂的耳朵的后面有一朵梅花的印記。
“發現什么了嗎?”殤問。
“還沒有,但是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明亮的光線開始變得越來越微弱,凝成問殤怎么回事,殤說這是由于依靠魂的靈力維持的光失去了魂沒有持續的供給導致的。
沒過多久城堡變得如同月光下的夜色,流星般滑過一束亮光迅速襲來,凝成以他更勝一籌的速度用匕首擋住了那束亮光,雖然它只是閃現了一下但是封天奕如何也無法忘記它是一朵梅花的形狀碰到匕首,匕首立馬斷成兩截。它是朝著殤的方向來的,殤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走廊盡頭的一束光將他們吸引了過去,光束來源于走廊里面的一間房間令他們驚訝的是房間里面的人就是他們的影像站在他們的對面。他們來到了一個無邊的天空中,白云翻滾,他們站在一座碗口粗的棧橋下,下面是深不見底。‘想活命就殺了他,殺了他’渾厚的聲音不斷重復著。殤開始不停地唱歌,那是一首悲痛欲絕的歌謠,封天奕和凝成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只是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自己過往的悲傷的經歷,凝成也是淚水婆娑,他們無意間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孤兒,目光中全是親人被殘忍的屠殺,自己從此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自己只剩下一具空殼,周圍的靈魂齜牙咧嘴地撕咬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看著身體的某個部位在一點點殘缺,心靈和身體的疼痛一步步讓他們感到心灰意冷!他手握冰凌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后一刻他看到西月在火光沖天的天空中越來越遠,我來了等我。
“天奕不要,快離開你呆的地方那是一個讓人絕望的虛幻世界,再不走就永遠出不來了。”那是西月的聲音。
封天奕運用自己的法術積聚靈力封天奕揮劍劈向這個巨大的明亮虛空世界,一劍下去冰凌劍黑綠交錯的光芒開始慢慢逼退那些明亮的光,凝成似乎回過神,殤聚集所有的光束箭一般直逼凝成的的身體,凝成下意識低著頭繼續痛苦雙手緊握的匕首直刺自己的肺部,封天奕右手揮劍強大的光刺進殤的眉心,殤滿臉幽怨地倒在橋上,無力的手抓住鐵索掙扎一下便滑進無盡的虛空中,長發翻飛,裙裾舞動,左手的靈力將凝成的雙手凝固在原地,凝成擺著一副要自殺的姿勢定定地坐在地上。
“哈哈哈”幻詭異的笑容冰刀一樣穿過后背,封天奕積聚靈力形成結界,幻只是站在那里卻從她身后不斷盛開出白色的梅花迎面攻來,無數朵白色梅花雪花般撞在結界的外面紛紛墜落。幻頹敗地跪在地上似乎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無法相信,烏黑的眼睛注滿悲傷明晃晃的眼眶流下的不是眼淚而是朵朵白色的梅花。
此時封天奕才注意到幻眼中流下朵朵梅花,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蹲在身邊的哈巴,哈巴的眼睛一眨一眨晶瑩的液體潤濕了它的眼角,忽然之間封天奕意識到哈巴和幻之間存在某種連接。封天奕收起自己的結界,緊緊地擁抱著哈巴,哈巴用自己濕熱的舌頭舔舔封天奕的腮幫,一陣溫暖的感覺涌上心頭。
凝成正在緩緩恢復清醒,哈巴目不轉睛地盯著幻,幻的身體在不斷地縮小,燃燒,變形最終形成一朵金色的梅花直直地飛向封天奕的脖子。哈巴后腿一蹬猛地起身用嘴去咬那朵金色的梅花,無奈梅花的力度過大和哈巴的牙齒擦肩而過緊緊貼在封天奕的后腦位置雖然封天奕擁有強大的法力但是此時也只能減緩梅花滲透進自己身體的速度,封天奕滿臉通紅,被烈火燃燒般的感覺進入封天奕的五臟六腑。
哈巴張開自己的大口對準封天奕的嘴巴一顆通體透明,散發出逼人奪目的銀光的‘心’形晶體,中間蘊含著微小的此起彼伏的水柱從封天奕的口中進入化成一股清涼的流水融為身體的一部分。金色的梅花如失去了附著的力量掉落在橋上和橋融為一體。
封天奕的臉色由紅變黃再變白,灼燒的感覺也在退去。
哈巴的由蹲著的姿勢變成無力地躺在橋面上,毛茸茸的頭靠在封天奕的懷中。
“哈巴”恢復過來的封天奕焦急得看到哈巴變得越來越虛弱轉向凝成“怎么回事?”
凝成同樣看著封天奕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我剛才給你的是復活之心,它可以消除你受到的傷害并延續你的生命無論任何時候,但是當你把他傳給他人的時候你自己的生命將會停止。”蒼老的聲音從哈巴身體發出。
封天奕無論如何卻無法像哈巴一樣把復活之心從口中取出送入哈巴的體內。
“那樣做是徒勞的,復活之心是不可逆的,只有取出,沒有返回,屬于我的時間不多了,屬于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座城堡其實是虛幻的,不久之后它將不復存在,當你們離開這個幻境以后需要用靈力制造結界搭上一條小船就可以順利通過。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家族幻術師在你靠近靈魂湖泊時就已經為你預設好的,他們因為積存在心中多年的恩怨借助這次機會拿你來報復;幻是我的師姐她被稱為海銀王朝‘梅花刺客’也是僅次于古晨的亡命殺手。
看到我和你們在一塊于是用她的靈力將我的心音傳音給封閉,之前你之所以看不到我和凝成都是她制造的幻境導致你來到我們的房間什么都看不到。魂通過你手掌上的光芒知道你是帝國的巫師后不愿你就此喪命在這里于是走出來打亂了幻引導你進入房間殺害你的計劃,于是幻毫不猶豫地殺了魂。于是派出殤來迷惑你制造內部矛盾以此達到目的。我做的事情就算是對家族的贖罪,帝國的幻術師也是我的族人希望你可以忘記這段仇恨。”
“哈巴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這么多年你已經成為我親人中的一份子,你讓我怎么丟下你?”
“我知道,可這也許就是我的宿命!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不是你的母后我恐怕早離開那個世界。你從小就一直是一個孤單的孩子,擁有著眾民仰望的身份,卻過著孤獨成城的生活。你的路還有很長,西月和你很般配,我希望你離開這里之后繼續找她,你相信和向往的!我在這里祝福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蒼老的聲音開始逐步輕微,眼睛變得無神,毛茸茸的大耳朵軟軟地平鋪在自己腿上,封天奕突然感到自己的懷中的重量在減輕,細細一看原來是哈巴在收縮,全身都在變小封天奕怔怔地等待著奇跡發生,最終哈巴回到它的童年—毛茸茸的頭圓圓的像個小氣球,圓滾滾的身體被四條肉乎乎的腿支撐著,肥胖的它往地上一躺分不清哪里是腿哪里是肚子。
封天奕把它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懷里用銀白的絲袍蓋住他的身體,看著懷中小小的哈巴一瞬之間仿佛時光回轉;那個大雪紛飛的雪天,所有的時光如夢如幻,一切都是開始的樣子,一切都是童年的樣子。童年的哈巴和童年的自己一起在雪地上奔跑。毛茸茸的哈巴追逐著自己,不知被什么絆倒身手靈活的哈巴在地上滾了一圈抖落下身上的飛雪繼續追著自己;圓月節的夜晚哈巴躺在自己的懷里陪著自己一起看著高懸的明月和繁星點綴的夜空時而看著紛繁的飛雪時而看看自己用它濕潤的舌頭舔舔自己的腮幫。看著懷中的哈巴仿佛時光倒流,可時光又是覆水難收,哈巴永遠是那個無可替代的哈巴在自己離開之后把自己最美好的記憶留給自己,讓自己毫無負擔地到達靈魂湖泊的彼岸!
“哈巴”封天奕俯下頭輕輕地對著哈巴的耳朵呼喚仿佛怕打擾了它的美夢!
“我們該上路了。”凝成在一邊提醒。
“讓它再睡一會。”封天奕抬起手示意凝成不要著急,目光始終停留在哈巴的身上。
城堡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后,‘咔嚓’一聲左側的墻壁開始出現鋸齒形狀的破裂。凝成再次催促封天奕“我們沒有時間了。”
于是兩人一起聚集靈力,短短的時間內,黑色,綠色,白色的靈力相互交織幻化成一個晶瑩剔透的圓形球體散發的銀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這里沒有魚兒,只有在水中像魚兒一般游蕩的幽靈,他們只有人的輪廓周身只是黑色的液體明亮而光滑看到如此明亮的光線迅疾向湖水的下面逃竄。
在結界的保護下他們終于浮出湖面,凝成為自己終于逃出剛才身處地獄般的幽靈水域和令人時刻面臨死亡的幻境而倍感輕松。他回過頭氣勢磅礴的海銀王朝已經遠遠地留在他們的身后,只有蒼白的天幕之下模糊而渺小的輪廓。前方一只空蕩蕩的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搖曳著向他們飄過來,封天奕抱著哈巴和凝成坐在小船上,一陣風吹來小船隨著風向開始湖泊對面的一座巍峨的山峰飄去,身后的城堡變成視線之內的空白。
“孩子,我終于等到你了!”
熟悉而輕柔的聲音震顫著封天奕的內心,他抬起頭四下張望茫茫的湖面卻看不到任何人。
“孩子,我在這里。”
定睛一看一個近乎透明的影子在自己的面前的湖面上面對自己,影子開始慢慢復原,烏黑的頭發披在潔白的絲袍上,那雙不舍的眼睛一如10多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午后,萬千語言都被冰封在那雙眼睛之中。
“母后,我好想你。”封天奕淚流滿面張開雙臂去擁抱母后,可他卻像環抱空氣一般觸碰到的只是一片虛無。
“我也是,孩子。我現在只是一個無形的靈魂你是無法在接觸到我的。”海拉此時已經淚眼朦朧地看著封天奕泣不成聲。
封天奕此時注意到母后只有上半身無法觸碰到的身體,下半身依然是透明的樣子,兩雙腳沉沒在湖面之下。
“這么多年您為什么還留在這里?”
海拉緩一下自己的情緒看著封天奕說著“孩子,母后對不起你,讓你那么小就失去母后。不要問我為什么?該知道的時候你總會知道。”海拉默默地垂下目光仿佛那是一段不知如何提及的往事。
“這些年您一個人都是怎么過來的?”封天奕看著母后那略顯滄桑的眼睛。
海拉把臉轉向已經消失在霧色之中的海銀王朝若有所思地說“就是一個人這樣慢慢走過來的。”
“母后現在我擁有復活之心可以讓你復活跟我一起回海銀帝國吧!”
海拉微微一笑“傻孩子,復活之心是不可逆轉的,當初我就是用它救了哈巴。”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海拉輕輕地搖搖頭,卻讓封天奕心中如地動山搖般無可奈何。“奕兒,有些事不能勉強,擁有時要學會珍惜,失去時要懂得放下,一定要學會向前看。盡管我和你有血濃于水的關系系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我和你短暫的相聚,漫長的別離。我們的命運有時就是充滿了數不清的未知和無常。”
清風拂面吹拂著海拉的長發,一縷縷長發遮住了她的面孔,海拉抬起右手輕輕地將它們撩到自己耳朵后面,這一幕讓封天奕在這一刻感到母后是特別真實的存在,然而比真實更殘忍的是剛才自己擁抱的確實是一場虛空—封天奕和母后之間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奕兒,你已經長大了我很欣慰可以看到你成為帝國的巫師,但是作為一名巫師也需要你承擔無人替代和無法推卸的責任。把哈巴給我,讓它到我這里來,它累了也該休息了。你已經長大了,我希望你不要停留在過去,向前走成為一個更好的王子,做你內心向往和認為正確的事情。
封天奕蹲下來把童年的哈巴抱在自己的懷中,低下頭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臉頰緊緊地貼在哈巴的毛茸茸的頭上,溫暖的感覺再次撲面而來,曾經多少個夜晚,滿地月光,銀色的雪花在昏黃的窗口滑過的時候哈巴和自己相擁而眠;曾多少次哈巴陪著自己和西月在古老的祝福樹下穿梭,,,
“母后,答應我離開這里。”封天奕雙手向前輕舉海拉雙手接過哈巴小小的身軀,歲月流轉之后,封天奕和母后像是舉行一場輪回中的告別儀式—他以為自己當年從母后手中接過哈巴,哈巴會一直陪著自己,沒想到在今天在這個遠離海銀帝國的靈魂湖泊中自己以這樣一種方式和母后和哈巴同時告別!—漸行漸遠!
“奕兒,看得出你對西月念念不忘,如果你回到海銀帝國記得不要忘記你們曾經的誓言!”話音落下,海拉的身體在封天奕的面前越來越矮,一寸一寸地沉入靈魂湖泊。
“母后。”封天奕剛出口海拉已經消失在輕紗籠罩似的湖泊之下。
海銀之心,雕刻著赤雪鷹的紅色木門被打開一扇古晨靜靜站在門口,正面對門內若有所思,門內呈現一副畫面;清風吹拂著玉樹臨風的封天奕靜靜地看著母后和哈巴消失的地方。
“城主,您看需不需要繼續攔住他們。”站在古晨背后的隨從問道。
古晨默不作聲,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久久地望著灰白色的天空微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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