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和靈魂逆向而行的時候,背后一輛馬車帶著隆隆的的聲音穿過濃霧疾奔而來,兩人一狗回過頭看到馬車向他們的方向疾駛而來立即躲在一邊等待馬車過去。白色的高頭大馬拉著一輛普通的馬車,馬車上坐著一個趕車的車夫,一道簾子擋住了車廂看不到里面的樣子。車夫看到封天奕和凝成匆匆向重生日標志的方向奔去禮貌地給自己讓路,車夫拉住了韁繩,大約50歲的樣子,滿臉慈祥的神態,白色的長胡須遮住了他的嘴巴,一身單薄而普通的斗篷包裹在車夫的身上,馬車停在了封天奕和凝成的身邊,沖破身邊的大霧,揚起了一陣輕微的灰塵。
車夫下了馬車親和地看著他們“看你們這么匆忙的樣子是在趕路吧。”
“是的”凝成回答。
“在這里像你們這樣禮貌的年輕人不多了,我剛好也在往前趕路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坐上我的馬車這樣會輕松很多的。”
“請問您是要去哪里?”封天奕問道。
車夫縷著自己的胡須“你們難道不是和我一樣準備離開這座城堡嗎?”
“確實是這樣,那您離開之后要到哪里?”封天奕繼續追問。
“我要到古老的祝福樹下,難道你們不是要和我走一條路到那里?”
凝成和封天奕相互看著不明所以,不過既然是順路總比自己這樣一路疲憊走要好。
“快上來吧,你們的伙伴-哈巴也可以坐在我的馬車上,這樣在這條路上我們彼此都有伙伴陪伴既不孤單,又可以相互照顧是不是年輕人?”
“您怎么知道我們要到哪里去,而且還知道我伙伴哈巴的名字?”
“這里恐怕除了你們其余的都是靈魂,這里的靈魂都是可以聽到活著的親人的每一句話。”
“可是我們并不認識您。”凝成盯著車夫顯得蒼老的臉龐。
“他就是海銀帝國的王子也就是帝國未來的巫師。他的母后在他年幼的時候就離世了,我就是他母后的侍從和車夫,你們不知他母后海拉這么多年一直把自己留在這個冰冷而又孤獨的海銀王朝對你念念不忘,你的母后成日成夜地想你在得知你來到海銀王朝的時候立馬派我來這里迎接你。”車夫把臉轉向封天奕略帶悲傷地回答道。
“您是說我的母后就在等著我,在哪里?”所有的思緒開始沉淪在往事的記憶里,那個飛雪飄灑的午后,母后滿嘴鮮血地躺在父親的懷里,右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母后緊抓自己的手慢慢無力,掉落,不舍的眼神來不及說一句臨終的告別就和年幼的自己匆匆永別,片片漂落的雪花漫天飛旋如同被片片撕碎的心,數不清的破碎鋪天蓋地從天而降!
聽到這位年長的車夫誠懇的話語,兩人瞬間感覺心底升起暖暖的希望。
“就在前面一座城堡中。年輕人,上來吧!還猶豫什么呢?你們知道從這里走出城堡還需要多久嗎?而且現在你們身上沒有任何水和食物我保證你們或許只能走一半的路程就會成為現在這些返回來的靈魂的一部分。”
慈祥的車夫喝口水潤了潤自己的喉嚨繼續說“或許你們還不如他們,因為他們是懷著希望等待來生,而你們只是餓死的靈魂就算你們流落到這里,你們只是一個為了食物而不得不拼命的軀殼,以你們虛弱的靈魂游蕩在這個弱肉強食,殘酷斗爭的海銀王朝或者只能靜靜地坐在角落為自己前世的錯誤懺悔而不得不忍受這些孤獨和寒冷,讓自己成為自己永世的枷鎖把自己鎖在這里!年輕人,難道這些就是你們對自己的期待嗎?難道你們就屈服于這樣的命運安排嗎?”
車夫繼續向封天奕和凝成招手,“愿神保佑你們。”就在車夫揚鞭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凝成喊了一句‘請留步!”
車夫微笑著掀開了簾子請他們坐上自己的馬車,哈巴因其身體的長度只好委屈它躺在車廂內把頭抬起來靠在封天奕的腿上,哈巴厚厚的毛發靠在自己腿上在銀白色絲綢的襯托下,每一根金黃的毛發清晰可見,多少年來自己抱著哈巴讓自己不再感到海銀帝國的寒冷-多少年來就是哈巴這個自己依戀的伙伴身上總能感覺到母后般的溫暖一瞬間似乎他們又回到了帝國那些冰天雪地相依取暖的日子。他們坐在馬車里通過車廂里的小孔往外看去這時外面的霧色更加濃厚,偶爾可以看到逆向走過的靈魂。而馬車的車輪還在堅硬的石板上滾滾而過,車廂顛簸前行,就這樣不停地走著,自從來到了這個蒼白的國度之后就再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有時感覺自己走了很久,有時又感覺自己剛剛前行,也不知道這座巨大的城堡到底有多大只知道每次看到的都是望不到邊際的被歷史的年輪劃過的古老城堡讓他們心底帶著一絲慌亂。
馬車繼續向前走,搖晃和顛簸的感覺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了,這時他們似乎走進了一個平坦的大道只有車輪和地面輕輕的摩擦的聲音,過了一會馬車開始慢下來。封天奕奇怪馬車走到哪里?當他掀開馬車上的簾子時,馬車已經停下來了,車夫也不見了。他們的所坐的馬車停在了一個高大而寬闊的大殿里,大殿的四周擺滿了蠟燭將整個大殿籠罩在一片溫暖祥和的氛圍之中。大殿的四個大門各站著兩個身穿黑色斗篷的守衛面朝門外,此時與正門相對的大殿內的一把離地1米多高的閃著金色而華貴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儀態端莊的女人潔白的絲綢斗篷剛好襯托著她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頭發從脖子一側的位置垂在胸前在燭光的映襯下更顯溫柔。她坐在華貴的椅子上兩條胳膊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美麗而難忘。
看不到表情的守衛和隱藏在陰影下儀態端莊的女人一副雕塑般給這個大殿無形中平添了一種一種詭異和陰森的感覺!
那是一張讓他今生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臉龐,他的母后,臨走前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就離開自己的母后-海拉。
“奕兒,你終于來了母后好想你,沒想到你已經長這么大了。”禁不住思念的海拉開始掩面哭泣。
“母后,我也是。我無時不刻在想你,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在這里?為什么不回去,我和哥哥都很想你。”封天奕話未出口已經開始哽咽起來。
“奕兒,我沒辦法回去。”
“如果不是父親,您現在一定還跟我在一起,這些年你不知道我時常在圓月節的夜晚抱著哈巴坐在城堡的高墻上望著滿城的燈火總在想象和你相聚的場景。”思念的淚水開始減弱封天奕的聲音。
“奕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些都是幻術家族和帝國多年之間的恩怨,有一些幻術師懷恨在心,于是趁你父王帶著帝國的不死軍團在返程的途中,趁著防薄弱。竟然闖入寢宮,,,孩子當時我真的希望神再給我一天的時間,也許那樣我還可以帶著你帝國城堡凡人的熱鬧,或者做一次你最愛的飯菜看著你和哥哥,還有你的父王相聚在一起可是你知道這一切只能是我無法實現的愿望!有時候我們在命運面前是無能為力的,但是要學會看向美好的一面現在你身邊有你父王,有你的哥哥還有哈巴,他們至少不會讓你覺得那么孤單!”
“可是,您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您在我心中的位置,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覺得這個位置空蕩蕩的。”封天奕用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奕兒,我知道,這么多年你總是一個人在圓月節的夜晚摟著哈巴望著滿天寂靜的飛雪,飄搖在浮云之上的明月,眺望著漫無邊際的格爾明鏡海洋,我知道你安靜眼神下的孤單和想念,孩子,我的內心也是空蕩蕩的,而且我在這里好孤單,你就留在這里陪陪母后吧。”
“母后,等我好嗎?我還有沒有完成的使命,有朝一日我一定會來陪您的。”
“奕兒,使命重要還是母后重要嗎?那你走過來給母后一個擁抱吧!”
“過來,奕兒。”
“過來吧!母后好冷!”海拉滿目渴望地看著封天奕。
封天奕一步一步走向海拉,海拉依然紋絲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封天奕在接近海拉的那一刻猛然抽出冰凌劍一劍刺向海拉,接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海拉的右手上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接觸的地面立即生升起一股黑煙。
那人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海拉?”
“因為你的右手一直沒有動如果是我母后的話她會站起來走近我,而且我的母后即使再想我也不會讓我留在這里,因為留在這里意味著我必須用生命交換。你一直坐在這里等我靠近就是在等待機會吧。”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頹敗地垂下目光。
“但是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和內容確實是我母后的口吻,告訴我我母后到底在哪里?”
“哈哈哈,可笑在這里還有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那人只用一瞬間的時間傷口開始愈合,白色的絲綢已經被玫瑰色所取代,胸前的長發披散在身后一張男人陰冷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臉上。一縷光線在男人的手中不斷變大,形成斧頭的形狀,凝成利用自己可怕的速度在他的斧頭還沒來得及用力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撞過去,一下子那人的胳膊在不可思議的速度沖撞下一個趔趄胳膊從肩膀處就掉了下來,缺口處一陣白色的濃霧飄散出來,男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封天奕和凝成慢慢地跌坐在椅子上,不消一會的時間那張臉上開始浮現出陰沉的冷笑,掉在地上的胳膊原路返回接在男人的肩膀上,接口出開始一點點愈合,封天奕利劍一揮,陰冷的笑容頓時凝固整個椅子和人突然陷落進地面,兩邊的石板瞬間合攏。
“趕緊沖出到門外,我們被幻境迷惑了。”封天奕拉著凝成開始向門外奔跑,凝成以守衛無法看清的速度用匕首在他的脖子滑下一道長長的口子,封天奕一手用力拋出利劍直穿守衛的脖子,在跑到門口的那一刻順手抽出利劍,守衛的身體應聲靠著大門緩緩滑下。
門外依舊大霧彌漫,此時甚至已經看不到灰白色的天空,頭頂的上空一片白茫茫,周圍只能看見2米之內的距離。
凝成氣喘吁吁地說“幸虧你能判別出來,不然我們還不知會不會走出這個鬼地方。”
封天奕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卻依舊沉浸在剛才和母后的對話中“我覺得我母后還在這里,至少是靈魂,剛才他的那種口吻,對我的了解程度絕不是一個外人,可是他又的確是一個陌生人。”
“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剛才我們是被他們的幻境包圍而且他們可以了解我們的想法,最開始給我們送來一輛馬車,知道我們要去哪里,還知道我們沒有干糧,知道我們需要什么。因此一步步將我們引進這場幻境借此讓我們成為靈魂”
“沒錯,我剛剛開始真的以為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就是我母后,但是轉念一想他為什么沒有一點熱情,而且那個車夫也很奇怪剛開始那么熱情每一句話直指我們內心,后來沒有告訴我們到了地方就突然不見了。”
凝成此時臉色甚至有些鐵青“越想越可怕,這個地方我想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
漫天白霧使他們早已分不清自己此時朝著那個方向走。不過好在此時人流還在繼續返回他們逆著人群向前走。背后已經有靈魂被打倒在地,他們面對的靈魂已經帶著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兩個對面而來的人。在這么多靈魂用這樣的眼神中他們似乎感到了一種威脅即將來臨,于是兩人和哈巴悄悄貼著墻盡量躲著返回來的靈魂一路向前以此來避開他們注意力的焦點。
“年輕人,想活命就回來”身邊一位長著路過時溫和提醒他們說。
“為什么?”封天奕問。
“那里被那些帶有武器的人霸占著,誰要是走過去他們會立即取下誰的性命成為斷命魂再也無法投胎。”
“謝謝老人家。”封天奕禮貌道謝之后感覺雖然路途危險可是現在他們不得不趕路,封天奕和凝成只好逆著人群繼續向前進。
“往回走”一位身穿鎧甲的魁梧士兵站在他們的前面怒視著他們的同時右手按在佩劍的劍柄上。
“為什么我們不,”凝成問道。
“如果你們不想斷命在我的佩劍之下,馬上滾回下人該待的地方去。”那個士兵打斷了凝成的話向前逼近一步做出一副隨時準備要取下他們性命的姿勢。
“作為下人,我們為剛才的冒犯謝罪。”封天奕單膝跪下磕頭賠罪,那個士兵看到自己受到如此的待遇以為自己的威嚴使來人屈膝不禁得意地把頭微微揚起。
封天奕趁其不備猛的一拳砸在士兵的肚子上,迅速地轉到士兵的身后并一手將士兵的胳膊翻轉在他的后背上,一腳狠狠踢向士兵后退的關節處,士兵防不勝防就倒在地上,再來一擊重拳砸在士兵的后腦勺,士兵悶哼一聲立即躺在地上處于昏迷狀態。
凝成有些呆呆地看著封天奕然后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這當務之急是把這個家伙藏起來。”
凝成這次把他的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凝成把那個士兵藏在哪里去了。閃回來自信地說“放心吧,一時半會那人估計找不回來。”
這里沒有一絲的風聲,四周沉浸在輕柔的雪花簌簌下落的寧靜世界中。森林中間有一條10米寬的河流,河面如鏡一般明亮倒影著河岸兩邊的景色,向兩個蜿蜒延伸到看不到盡頭的遠方讓人無法知道它的源頭和盡頭,河流的上方空蕩蕩的卻仿佛橫空架起了一座光滑無形的屋頂,紛紛降落的大雪在距離河面約15米的高度上便開始分別落向河流的兩岸。兩岸的雪花總是慢悠悠地下落,甚至可以看到河岸兩邊的樹木被壓彎的青松,側柏,樹上的兩只棕色的小松鼠麻利地從一棵樹的樹枝上竄到另一棵樹上被他們匆忙的小腳踩掉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
一個身穿黑色的女孩揚起頭癡迷地看著這一切,明亮的眸子里此時寫滿了純真和向往,小松鼠都有一個小伙伴陪著,而自己走了這么多天依然是一個人在這荒蕪人煙,冰天雪地的地方不停地向前走,還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遠-然而她在內心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停下來,一定要活著。然而美景不長,兩個小松鼠不一會的時間便消失在偌大的松樹林里了。當這幅景象消失的時候,女孩這才想起了自己沉重的雙腿,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歷經了多個晝夜的交替才來到這里,一路上她靠著路邊的野果和溝渠里的水讓自己活著來到這里。前面依舊是望不到邊際的森林。女孩面帶疲憊地繼續趕路,前面的什么讓她眼前一亮;原來是一條寧靜而清澈的河流,女孩來到河邊雙手捧起河水靠近嘴邊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進自己的身體里,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不顧形象地趴在河邊美美地喝個痛快,喝完溫暖的河水她看著自己黑色的衣服下角已經沾滿了泥土的污跡,于是坐在河邊用手撩一些水在衣角的上面開始不斷地揉搓,再用河水沖洗,如此重復了幾遍之后直到自己滿意女孩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明鏡一般的河面讓女孩產生了一個梳理自己頭發的想法,然而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當她‘對鏡梳妝’的時候在如鏡的河面上竟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只有河岸兩邊雪地的倒影-一片潔白,甚至還有河岸邊高大的松柏微微有些模糊的倒影,可自己的影子卻無處可尋。
女孩以為自己看錯了,當她再次把頭探向河面的時候依然如舊,自己的影子到哪里去了?
正在女孩疑惑不解之際,看到河的對岸也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孩,嚇得她立即往后退了幾步,心想河的對岸什么時候站著一個女孩怎么自己現在才發現?當她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河流對岸的時候,對岸的女孩和她一樣慢慢抬起頭看向自己,她用手輕輕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發,發現河流對面的女孩一樣也用自己手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發。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河對面的女孩異口同聲地在對面問道。
“我現在不知我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來到這個地方的,你能告訴我嗎?”她幾乎用盡全力問對方。
她的聲音剛剛停下,對面的女孩也停下了她的聲音,面帶沮喪。她似乎明白了對面的女孩就是她自己,再問也是多余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影子出現在河的對岸,而不是河流中。這一切對她來說太過詭異。
她往前走了幾步,對岸的女孩和她一樣邁著微小的步子一步步向前走,兩人中間的河流寂靜無聲,身后留下一串串腳印。越想越害怕,她把黑色的兜帽戴在自己的頭上用來遮擋來自天空中落下的飛雪,裝作漠不關心地眼角瞥向河流的對面,河流對面的女孩同樣戴上兜帽慢慢向前走。
她就這樣這樣沿著河流旁邊的小路繼續往前走,此時她似乎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畢竟在自己流浪了這么多天發現河流的對面有另外一個自己陪著自己。
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么活著?
她忽然停下腳步面朝河流對面面帶痛苦地喊道。
對面的女孩一臉失望同樣面朝著她,隨后抱著頭蹲在雪地上,周圍除了無聲無息的樹木只剩下雪花靜靜地傾聽著她們的孤獨和迷惘!
一陣暈眩的感覺開始向她突襲而來,她意識到自己要想辦法盡快離開這個地方不然自己可能會喪命在這里-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活著,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就這么把自己的命丟在這片荒野里太沒有意義了,她起碼要弄明白自己為什么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和朋友?
她用斗篷把自己包得更緊一些以此抵御來自森林的寒冷,就在她低頭向前走的時候一條遠離河流伸向森林深處的清晰可辨的小路呈現在她的眼前,甚至可以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一只大腳的腳印不斷地沿著這條路向前延伸。
之前的迷惘和現在的欣喜讓她不假思索踏上這條路向前走去,像是想起了自己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似的,她返回到河流邊看到;對面的女孩一樣轉身回到河邊伸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耳邊輕輕一按再伸直胳膊指向天空用充滿儀式感的動作向神為彼此祝福,最后揮揮手算作最后的道別。河流的兩岸兩個女孩同時轉身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向不同的未來,看似不同卻又無時不刻緊密相連。
森林的深處,密集的樹木阻擋了大部分的雪花,只有片片細碎的雪花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輕輕下落在灌木叢生的森林中,走著走著,前面不見了樹木只有大片的煙霧繚繞,煙霧彌漫的中間懸空坐落著一棟房子,再往前走發現前面是一個圓形的湖,那棟房子正是坐落在湖面上不過房子的下面有多根木樁支撐,房子前面的一條木頭搭建的橋一直延伸到自己腳下的這條路。
她帶著疑惑搖晃著步子朝著房子走去,還沒有走到房門前‘撲通’一聲女孩倒在屋子的前面。
屋內一個滿頭銀發的老頭,放下手中的水桶打開門瞇著眼往外看,“誰呀。”
回應他的是鴉雀無聲。
他正準備關門時,感覺似乎地上有什么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金發女孩暈到在地,趕緊蹲下身用手摸摸她的額頭-當看到她的臉時,老人的手頓時停了下來,犀利的眼神定定地看著躺在地上熟悉的女孩,這一摸老人趕緊縮回手心中嘀咕;這么燙,得趕緊想辦法。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滿頭白發轉身回到屋里,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女孩好像還在外面又匆匆返回來把女孩抱起來放到自己的床上。趕緊用自己特制的秘方給女孩治療。
夜晚降臨,老人看著女孩睡得香甜,自己就地躺在厚厚的草窩中。
幾天過后在老人的悉心照料下,女孩已經恢復過來,臉上再次有了紅潤的顏色,金黃色的頭發從一對碧綠的眼睛兩側垂下來,似乎又回到和封天奕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只是此時有關她自己以前的任何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醒了。”老人溫和地看著女孩。
“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這里?”女孩迷惑地問眼前的老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我只知道你昏倒在我的門前。”
“是您救了我,謝謝您。”
“既然你來到這里不如就留在這里。”老人建議女孩。
女孩心中一緊,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孩子,別害怕去留隨你。只是你特別像我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流下來。”
“那您怎么沒有和您的家人生活在一起?”
“幾年前海銀帝國一場惡戰我的妻子和女兒全部葬身在那場火海中。你知道嗎?當時我的女兒只有9歲即使她現在活著可能比你現在要小一些,她和你很像有一頭金黃色頭發波浪般垂在臉龐的兩邊,那是繼承她娘的樣子。”
女孩靜靜地聽著,老人看著白霧飄渺的湖面繼續講述著這個美滿的家庭,凄慘的結局。“那天我披上海銀帝國不死軍團的黑色鎧甲威風凜凜地站在軍團的隊伍中,臨上戰場之前,妻子還做了我最愛吃的飯菜叮囑我小心,她是個愛嘮叨的人每次我穿上那副鎧甲的時候,她都會在一邊不停地囑咐我小心,那天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叮囑著我臨別的時候我輕輕地在她和女兒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我的女兒離韻那時還是個淘氣的孩子,她經常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一團雪球塞在我的帽子里,當我帶帽子的時候冰冷的雪球一下扣在我的頭上,她就在一旁捂著嘴巴笑,知道我發現是她的時候,她就朝我吐著舌頭然后一溜煙地逃到她娘那里去哈哈大笑。”
“在這之前我從來都是以成為帝國軍團的一份子為驕傲,以生活在海銀帝國為自豪。我從來沒有想到就是那一戰我們的帝國會被摧毀成那個樣子,我從來沒有想過就是那一戰,我的家人和我就此陰陽相隔。甚至到今天我都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從那以后我的整個精神支柱倒下了,有人說我懦弱,有人說我缺乏有越挫越勇的勇氣。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什么可我就是無法面對,后來因為軍團擔心我影響士氣就讓我暫時離開了,之后我自愿離開帝國的城堡。一個人不知道要去哪里,四處流浪總想到一個寂靜的地方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里。”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懦弱,沒關系即使你這樣認為,我也不介意這樣因為對我這樣講的人已經很多了。”
“不,我覺得你很有勇氣,不然你怎么會留在那里那么久,都是可恨的戰爭。其實倒是我,我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到這里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其他的親人或者朋友?”女孩滿臉失落,一臉無助地說著。
“那你為什么不留下來?我們相依為命。”老人誠懇地說。
“謝謝您的好意,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睡著的時候,總能看一個人,他就站在不遠的前方在等我。所以我還要繼續走下去,而且我不想糊里糊涂地生活下去。”
老人看著這位如此勇敢又年輕的先知不知什么原因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實在于心不忍告訴她所有的實情,于是溫和地看著女孩“如果你不介意,我給你一個名字‘離韻’怎么樣?”
女孩一下子好像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個坐標,滿心歡喜地接受這個名字。
6天以后,離韻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和正常人毫無兩樣的時候,離韻來到老人的身邊不舍地問;“我可以叫您一生父親嗎?”
老人用力地點點頭。
離韻緊緊地抱著老人在老人的肩膀上輕輕地喊著“父親”,此時她才發現其實老人擁有著寬厚結實的肩膀,之所以他看起來年老只是因為他因悲傷過度導致頭發過早變白的緣故。
就是這樣的一個擁抱似乎在遙遠的記憶深處,自己曾和別人做過一樣的動作一下下牽動著離韻的心,搜索枯腸而不可得。
“離韻,你真的要走嗎?”‘老’人心知肚明卻依然幻想著把她挽留。
“父親,我會回來看您的。”離韻站在原地凝視著面前的‘老人’。
“離韻,記得沿著這條路向上走,喝水要喝有陽光照到的地方的流水。”老人叮囑離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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