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王宮遇襲

　　曇靈紀第一卷(11)

　　天界上兩位公主的胡鬧依舊繼續(xù)，魔界中，那日心妍拉著寧紀去了人間玩兒。當晚，不見人歸的費保忠以為兩個孩子忘了時間，于是打算再等一天。

　　次日，依舊未歸。費保忠警覺了起來，派了癸已、慝醍、紫醬三個去找人，不過，這三人亂找一通，無功而返。費保忠只得報告了大王，赤聽得此事，慌了神。倒是一旁的空明驚叫一聲：“心妍說去了天山？難不成是遇見了那個道士！三年前我差點被他封印了！”“空明，馬上帶人去天山，一定要找到紀兒！”赤下了令。空明一刻不停的跑了出去。

　　兩人雖是被困4天，但心妍這朵紫霧花喝足了血，被救之時依舊像是只出去散了五分鐘的步一樣，精神的不得了。可惜，聽信而來的提西志偉，怒火中燒，將她抓回了家。志偉的打罵之下，心妍留下一紙遺書，從眾人眼中消失了。事后，當寧紀得知心妍被逼自殺，也忍不住撲在空明身上哭了一場，空明也是氣的指著志偉鼻子罵。

　　“紀哥哥，如果我喜歡你呢？”天山冰洞中的誓言依舊清晰，那時候心妍的笑容依舊鮮艷，然而，一切都結束了嗎？

　　悔恨、不舍、留戀……然而，這件事，還是，成為了過去。

　　或許，即使是這樣的傷痛，要是時間能夠從此停留，也是好的。再度上路，走下去。早已安排下的一切，在暗處竊竊的笑，命運舔著唇兒，等待鮮血的飛濺，時間終究要做一切罪惡的幫兇，抹殺曾經的天真。

　　數(shù)日后，赤收到了妖界的邀請函，慝醍收到一位遠方的朋友的信，要請空明去辦些事。兩場邀請竟然在同一天，空明通知了混在紫霧山的寧紀，讓他回宮處理政務。當然的，空明猜他會帶殷木幾個來，已經讓赤點頭了。

　　說起來，那真是一個美麗的早晨，赤帶著數(shù)個近人前往妖界，空明別過大家也出發(fā)了。寧紀到村里找到了殷木，殷木叫來了殷花、殷仙，殷仙雀躍的那個起勁。殷花有些疑慮的問了一句：“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空明已經說好了，不會有問題的。”寧紀的回答讓殷花放心了說：“真是感謝。”殷木可是已經不會像姐姐那么拘束了，馬上說：“快點走吧！”說著先拉著殷仙的手跑了起來，殷仙興奮地咯咯笑。

　　殷家三個進了王宮的花園，跑到后院水池邊，見了一個正在掃落葉的宮女。“小紅，殷家的三位就先拜托你了。我辦完事再來。”似乎與這個宮女很熟的樣子，寧紀把殷木三個交給了小紅。

　　殷仙這個小妹妹是最高興地了，此刻正趴在水池邊，指著池里喊：“小魚！”小紅笑著回答：“嗯，對。這個池里有魚。”“我們村里魚多。”殷仙帶著童音，興奮地叫，小紅仍舊笑：“你們那個是湖，湖里魚多。”“湖？這個呢？”“這個叫池。”“池？”“對。”“池，池，池池，池池池……”殷仙重復著這個她認為有趣的發(fā)音。殷花終于稍微習慣了似得開口：“小紅，你是宮女嗎？”“嗯，我是負責花園的打掃宮女。”“這樣……對了，大王管得了你們這么多人嗎？”“我們每個區(qū)有負責人，負責人之上還有總管，大王不和我們直接接觸。只有內房侍女中的幾個有資格遇到大王。皇后曾經就是小姐的內房侍女。啊，她們的出生就比我們高一些，是我們仰慕的人啊。”“那，大王很忙嗎？”“嗯……不清楚啊……每天批批奏章，和大臣們論論政治，有時候還有人來求見。今天倒是沒什么人啊……”

　　4人閑聊了好一會兒，小紅放下了掃把，同3個孩子一起坐在了前院樹下的草地上。這兒的話，從宮殿里出來馬上可以看見。于是，1個多小時后，寧紀終于草草閱完“卷”，看見了樹下的他們。“小紅，不錯哦。”簡簡單單一句評價，小紅可是高興地行禮感謝，當然，之后小紅回到了后院，繼續(xù)掃地。

　　四個孩子聚在一起免不了打鬧，殷木正拼命呵著殷仙的癢，逗得殷仙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所在地上打滾兒。如果時間可以停留，我希望是現(xiàn)在。然而，不知哪里，寶劍出鞘，極其輕微的聲音，還是聽見了的，寧紀警覺的抬頭。幾乎同時，大門口兩個侍衛(wèi)被砍倒，正在宮里值班的殷劍趕在一群蒙面人之前跑了過來。然而，那一伙人沖進花園，連續(xù)砍到好幾個侍衛(wèi)、宮女。血光四濺，殷仙嚇得大聲尖叫，抱住了殷劍，殷劍反射性的抱起了殷仙。一個蒙面人殺了過來，殷劍左手抱住殷仙，右手展開攻擊。殷花想要幫忙，卻被砍去右臂。殷劍緊緊護著殷仙，且戰(zhàn)且退。殷木和寧紀都拔了劍，應付那些蒙面人。可憐殷仙的哭喊聲隨著一道劍光而段，小妹妹的頭落在了血泊中，殷劍也被劈倒。看見殷木已經嚇呆了，寧紀馬上拉起殷木向后院跑去。殷木見了家人的慘狀，早已沒了逃生的力氣，腳步不免快不起來，忍不住向后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完了。一個蒙面人持劍凌空而來，殷木嚇得向旁邊躲開，寧紀聽見殷木停下腳步，有些著急地說：“快點呀！”可是，突然從天而降的蒙面人，持一把墨綠色的劍，劍硬生生刺中了未來得及有所防備的寧紀。蒙面人瞥到了一旁嚇呆的殷木，于是拔回劍，斜向砍向了殷木的頭。然而，“聽”的一聲，另一把劍架住了蒙面人的劍。雖然左手捂著傷口，但僅用右手運劍的寧紀擋住了蒙面人的劍。趁此機會，殷木出劍襲向蒙面人。蒙面人卻似乎聽見了信號一樣逃離了。

　　原來，悠哉了一上午的赤，在費保忠等的陪同下回來了。這些悠閑地大人無一不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幾乎同時，空明也心急的趕回。幾個宮醫(yī)開始檢查侍衛(wèi)、宮女們的生死。空明也走去看情況，卻踢到一個球形物，認真一看：“啊！！！”空明發(fā)出尖叫：“殷仙，的頭！”

　　在眾人趕回宮前，后院里，趕退了蒙面人，殷木松了半口氣。寧紀將劍撐于地上，整個人幾乎靠在了劍上，左手捂著傷口依舊不斷涌出血來。殷木嚇壞了，跪在他邊上，伸手扶他：“少主，傷的怎么樣？還能行嗎？”“沒事。”故意忍住聲音中的虛弱，硬是站了起來。殷木很不放心的樣子，寧紀卻自己施法抑制了血更多的流出，對殷木安慰似得笑了說：“謝謝。我沒事。”

　　在空明發(fā)出尖叫后，卻聽得：“抱歉，是我沒能保護好他們。”空明抬頭見了寧紀和殷木兩個。空明一下子抱緊了寧紀說：“太好了，表弟。只要你沒事就好。”“姐……”“怎么了？”“沒，沒什么。”

　　“殷木，殷花還有生命。”耀姿說，而殷劍因為傷得輕已經醒了，之后殷木一家回了村里，而宮女、侍衛(wèi)們各自處理自家事。大堂上，赤皺眉沉默著，耀姿、費保忠他們也思考著什么。空明的裙子上也滿是血：“那封信，根本是騙人的。是有人計謀要殺我。想必是同一伙人。”費保忠也憤憤的說：“弄成這樣，如果不了了之，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們馬上殺盡叛黨！”耀姿也表態(tài)：“如果出征，耀姿必當聽從派遣。”赤受了鼓動：“沒錯！……”“慢著。”寧紀喊了一句，眾人不解的樣子，寧紀接著說：“對方應該是朝中大官。能夠如此輕易制造無人守宮的局面，一定對我們十分了解。而且，這是一場屠殺，而不是刺殺。是為了向我們示威，不是為了權利。最關鍵在于，除了個別法術極高的，沒有人敢闖入后院。后遠盡頭布了四象鎖妖陣，一般人進益出難。可惜，四象鎖妖陣還是個秘密，除了朝中大官，沒人知道。”一段話說動了眾人。費保忠說：“臣，這就去查。”“不，不可打草驚蛇。”“那我先回紫霧山，整理一下。”“去吧。”赤讓了費保忠。這是，空明看著裙子，語氣中有些不滿：“叔叔，我這衣服臟死了，我要去洗個澡。”赤無奈搖了搖頭說：“去吧。”

　　耀姿提議說：“我們宮中的兵力要加強一下了，我去請從前的朋友陸魔潔，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可以守護王宮。”“好。”大王答應下來。“耀姿，一定要做到哦。不論宮里發(fā)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半途而廢。”寧紀提醒的這句，讓耀姿有些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頭。寧紀有些神秘的笑了說：“答應了就不許反悔了。”“是！我一定會請陸魔潔來的，不論發(fā)生什么。”“嗯。那么……父王，我有些擔心殷木他們……”“要去就去吧。”赤知道阻止不了，只是一揮手讓他去了。于是寧紀轉身離開了宮殿。耀姿被剛才的話兒弄得心里怪怪的，赤在這時發(fā)問：“你打算何時出發(fā)？”“明天就去。”“好。”

　　天漸漸暗下來，費保忠?guī)е环莶牧蟻砹耍嗪鸵擞媱澲裁矗彰鞔┲┌椎娜棺觼砹耍骸傲x父，表弟他又不打算回宮來了？”“小姐在說什么？少主并未到我那兒去啊。”“可是，他不是去看殷木了嗎？”“殷木？我才和殷劍見了一面，殷劍還說什么，殷仙的死是造化，讓少主不要過分自責。聽那語氣，應該……”費保忠推測的說，空明驚叫一聲：“糟了！我怎么忘了，表弟他，不論發(fā)生什么都自己忍著。難不成，出了什么事！”此刻想起那時，自己緊緊抱住他，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是想說什么。耀姿已經跑出去了一次，又沖回來說：“守衛(wèi)說沒見少主離開。可是……”“我見過。”宮女小紅出現(xiàn)在宮殿外，“下午時，我見少主向后院的林子里去了。”“耀姿！我們去找！”空明說著沖了出去。

　　這片林子盡頭布著四象鎖妖陣，強大的法術，使常人無法靠近，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兩人趕到盡頭，本是用白色的石材打造的陣圖，此刻卻染上了赤紅，那個12歲的男孩兒倒在鮮血之中。空明馬上跑過去，不顧白裙子沾上了血跡，空明跪倒在男孩兒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表弟，你怎么了，醒醒啊。”不知覺得，空明眼中落下無數(shù)淚。耀姿走來伸手試探了一下：“還有呼吸，不過，恐怕傷得很嚴重，不快點的話……”“耀姿，別說了。”空明小心的背起那孩子，完全不顧白裙子已染紅了大片。

　　在空明的小屋中，空明讓他躺好，并且小心的擦去了血跡，直到這時，空明才發(fā)現(xiàn)了這孩子胸口被刺了一劍，照這個位置，弄得不巧，有可能傷到心臟的。空明緊緊握著他已有些冰冷的手，眼中滿是淚。記得小時候也說過吧，以后不要自己忍著，姐姐不怕麻煩，但，真的怕，一回頭看見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你昏倒在地上。空明擔心地說：“表弟，你快醒醒，不要，不要在嚇唬我了。”說著又落下了許多淚。

　　赤聽耀姿說了此事，嚇得馬上沖進空明的木屋。

　　然而宮醫(yī)猶豫再三，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血已經止住了，但……不知還能不能醒……”空明一下子哭得不成樣子，耀姿大喊：“你還算什么宮醫(yī)！什么都不會！”“耀姿姑娘息怒啊。小的已經盡力了。”“我叫你盡力了！你還好意思說盡力了！你……”說著耀姿也哭了。赤問道：“你有幾分把握。”“這個……”“你只管盡力。如果實在不行……不用你負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