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時光總是短暫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天,衛爻放學回到房間,發現心愛的夢幻玩偶不見了!衛爻慌忙跑去找張奶奶,可張奶奶也不見了。原來,那天張奶奶身體不適,早早就回家休息了。下午是一個新來的老師幫衛爻打掃的房間,新老師以為那個玩偶是孤兒院的東西,就收拾到了玩具盒里,分給其他小朋友玩了。
衛爻像瘋了一樣在孤兒院的各個房間穿梭著,尋找著自己心愛的寶貝,最終,在一只大花貓身上找到了。夢幻玩偶讓一群熊孩子綁在大花貓身上做游戲,衛爻搶回來的時候,已經破爛不堪了。
衛爻在山洞里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玉棋,本以為他出去采果子了,可等了一個上午,玉棋都沒有出現。衛爻有些沉不住氣,開始到處尋找,終于在一塊潮濕的大石頭上找到了玉棋。玉棋赤裸著身子躺在石頭,身上全是傷,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快醒醒,你怎么啦?!”衛爻用力晃著玉棋的身體。
衛爻把玉棋抱山洞,輕輕放到了熊皮床上,找來清水幫他把身上擦干凈,有用另一塊熊皮把他蓋好。這時候,衛爻也已經顧不上害羞了,他的心思全放在了玉棋的傷上。過了好長時間,玉棋才慢慢睜開眼,看到衛爻在一邊不停地哭,玉棋好奇地想坐起來,但是稍微一動,渾身就疼得不行。
“啊?我這是怎么了?”玉棋驚奇地看著衛爻。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你就不見了,后來在外面找到你,就是這個樣子。”衛爻一邊哭一邊說著。
玉棋掀開熊皮,看看自己身上,也不禁搖了搖頭。玉棋是傷勢挺重,不過還好都是外傷。衛爻想給玉棋買些藥,但是身上的錢都買酒用光了。沒辦法,衛爻只好去孤兒院的醫務室找老師。
“老師,給我點藥吧。”衛爻央告著。
“你怎么又來了?”老師不耐煩地看著衛爻,“你又沒有傷,要藥干什么?”
衛爻空著手從醫務室出來,在孤兒院的圍墻邊走著,忽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衛爻看看四周沒人,噌地一下飛到了圍墻上,從墻頭掰下一大塊圓石頭,然后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衛爻用石頭在自己腿上敲了兩下,然后卷起褲腿,但腿上并沒有什么痕跡。衛爻一咬牙,狠了狠心,舉起石頭,用力朝自己大腿砸去。
衛爻總算從孤兒院的醫務室拿到了藥,又還去中學的醫務室要到了一份,這樣,勉強維持著玉棋的治療。可玉棋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最終還是有幾處化了膿,玉棋也開始連日地發起燒來。
“你今天好點了嗎?”衛爻守在玉棋身邊,給他喂著新鮮的果子。
“唉,越來越難受了。”玉棋倒是實話實話,不會安慰人。
不管是在孤兒院還是在夢里,衛爻每天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想求張奶奶幫忙,但張了幾次口,都不知該說什么。他想自己沖個冷水澡,然后也能發燒搞些藥,但又怕自己病倒了沒人照顧玉棋。他想去藥店偷藥,但在店里轉了幾圈,始終不敢下手。
這天放了學,衛爻正匆匆往孤兒院趕,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衛爻不禁大喜,一下沖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前面的人。
“爺爺!”
那個人一愣,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被衛爻拉住的正是送給衛爻夢幻玩偶的老人,今天他仍然背著那個麻袋,不過不再是那么鼓鼓囊囊的。
“誒,小伙子,是你呀。”老人一眼認出了衛爻,慈祥地笑著。
“爺爺救我!”衛爻說著,一下哭出聲來。
“怎么啦?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哭啊。”老人說著把衛爻拉到路邊,兩個人在路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衛爻把發生的一切都毫不隱瞞地告訴了老人,在他眼里,老人就是一位老神仙,根本不用瞞著什么。老人聽完皺著眉頭,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
“其實,用了夢幻玩偶,你晚上就不是在做夢了,而是被帶到了另一個世界。”老人慢慢講述著,“至于生病、受傷這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另一個世界?那是什么地方?”
“那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空,指了指天上。衛爻也跟著老人抬起頭,莫名地看著天空。
“是另外一個星星?”衛爻忽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我在那里看不到月亮。”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老人微微點了點頭。
“您能讓我去,也一定有辦法讓他來,是不是?”衛爻追問著。
“這我做不到。”老人搖搖頭。忽然,老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從麻袋里又拿出一個玩偶遞給衛爻,“這個給你吧,也許能幫上忙。”
衛爻接過玩偶,還想說什么,可老人已經站起身,大踏步地走了。衛爻匆匆趕回孤兒院,草草吃了晚飯,就趕快回到房間。衛爻把兩個玩偶一起放到枕邊,然后就蒙頭睡了。
“這是什么地方?”清晨,衛爻被一個聲音喚醒,睜開眼,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赤裸著身子坐在自己面前。
“啊!”衛爻驚叫一聲,捂上了臉。
“你干嘛啊?”女孩莫名地看著衛爻。
“你快去把衣服穿上。”衛爻大聲喊著。
“那也不用這么大驚小怪的!”
女孩毫不在乎,看了看周圍,從玉棋的衣服里找出一條灰色的狼皮,套在了身上。女孩穿衣服的動作非常熟練,好像很熟悉這里的生活。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兒?”衛爻慢慢把手從臉上放下了,驚異地看著女孩。
“那你是誰?”
“這是我的家,你從哪兒來?”衛爻緊追不舍。
“我……”女孩撓撓頭,好像什么都想不起了。
“哎呦,哎呦……”這時,玉棋蘇醒了過來。
“他又是誰?”女孩一轉臉,才發現原來熊皮里還有一個人。
衛爻顧不上再追問女孩,忙過去把玉棋輕輕扶了起來。
“今天好點了沒有?”
“唉,還是老樣子。”玉棋嘆了口氣,一歪頭,看到了女孩,“你是誰?”
“我含羽,你呢?”女孩對玉棋完全換了一種口氣。
“我叫玉棋。”
衛爻看著兩個人對話,不禁皺起了眉頭,隱約覺得他們好像是一伙兒的,自己倒成了外人。三個人聊了幾句,含羽得知玉棋生了重病,竟毫不猶豫地表示愿意留下來照顧玉棋。衛爻聽含羽說愿意照顧玉棋,心里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自己感覺怪怪的。
這天開始,含羽也住到了洞里,到底是女孩,對玉棋照顧得非常細致,衛爻也自嘆不如。不過,玉棋的病還是沒有起色,后來甚至白天也迷迷糊糊的,還常常說著胡話。
孤兒院的一個小朋友等了急病要送醫院,醫務室的老師忙成了一團,衛爻終于找到這個難得的機會,從醫務室里偷走了兩盒消炎藥。消炎藥使玉棋的病情得到控制,但玉棋并不知道這是衛爻的功勞,還以為是老天把藥放到了神奇口袋里。
衛爻每天忙著采果子和打獵,要給三個人燒飯,還要收拾房間,而含羽整天陪在玉棋身邊,別的事情都交給了衛爻。含羽總是能把玉棋逗得哈哈大笑,相比之下,衛爻顯得十分笨拙。后來,玉棋甚至和含羽一起拿衛爻開玩笑,這讓衛爻心中更加不爽。
衛爻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但他心里仍然把一切當做夢來看待,夢是那么美好,但又是那么多變。衛爻覺得自己的夢有了裂痕,開始慢慢地破碎了。衛爻覺得自己做的一切沒有得到玉棋的回報,其實他并不想讓玉棋回報什么,只是覺得玉棋把應該給自己的都給了含羽。
每天在孤兒院和學校的時候,衛爻的腦子里還是玉棋,他甚至可憐夢中的自己。衛爻準備行動了,他要把所有的一切告訴夢中的自己,告訴玉棋,他要把那個曾經的美夢補好。這天晚上臨睡前,衛爻花了很長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完完整整地寫了下來,然后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衛爻在洞中醒來,照例摸摸自己的神奇口袋,看看里面有些什么。這本來是他和玉棋每天一起共享的快樂,但玉棋現在心思都在含羽身上,對神奇口袋已經不再那么關心了。
衛爻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紙,上面好像寫滿了字。衛爻感覺有些奇怪,打開來正要看。忽然,火光一閃,那張紙噗地一下化成了一團光,然后就消失了。衛爻吃了一驚,邊上的玉棋和含羽也嚇了一跳。
“怎么了?”玉棋關心地問著。
“不知道。”
“對了,今天神奇口袋里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衛爻說完,站起身,一蹬地,飛出了洞口。
玉棋似乎沒太在意衛爻情緒的變化,繼續和含羽說笑著。衛爻直到中午才回來,手里拿了一袋果子。
“又吃果子啊,哪怕抓幾只鳥來嘛。”含羽埋怨著。
“鳥還要烤,多麻煩。”衛爻沉著臉。
“他的病還沒好,應該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含羽仍然不依不饒。
“那下午你去抓好了,我在這兒照顧他。”
“誒,你們別爭了。”玉棋忙出來打圓場,“這樣吧,下午你去抓點鳥來,我和含羽都饞了。”
玉棋沒想到自己的話火上澆油,衛爻把果子重重放到了地上,然后又飛了起來。
“你去哪兒?先吃了午飯再走呀。”玉棋想喊住衛爻。
“讓他去好了,外面有的是果子,餓不到的。”衛爻剛想停下來,被含羽這么一說,便頭也不回地飛出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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