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顏的額角留下了一小塊疤痕,它袒露在她的肌膚上。像一朵詭異綻放的薔薇,我用指尖觸碰它。
疼不疼。我問靳顏。
它沒有傷口,不會流血,不會疼。靳顏淡淡的笑。
我想起那一大片染血的薔薇,它們身上看不到傷口,但它們疼痛的哭叫。
沈一生是個混蛋。我恨恨的說。
許初一。你不必將他逼到窮途末路,他愛我沒有錯。靳顏直視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回避。
你知道我說什么。靳顏說,他是我的傷口,你不該利用他來讓沈一生知難而退。
我過去擁抱她,她避開。
靳顏,我只是怕失去你。我一臉無力。
靳顏不說話。
別這樣,靳顏,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
是的,許初一,我們都是孤立的個體,沒有一個人能一直陪在另一個人的身邊。靳顏點燃指尖的煙。
不,靳顏,完全的孤立只存在于愛情里,我們不同,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靳顏笑而不語。
過完這個冬天,我就帶你走。我說。
我不喜歡這個城市,它坦露著我所有的傷口,讓我動彈不得。然而對于獨處之人來說,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同樣日日面對陌生的面孔。
然而,我不得不奔赴一場又一場陌生的路途,未知能讓人短暫的感受到盲目的安全。
這是個不會下雪的城市,白天和夜晚卻有著一模一樣的寒冷。
我知道我必須要離開這里了。
然而靳顏,仍舊日日混沌的混跡在酒吧里。
沈一生有時候來找她,她閉門不見,也不接他的電話。
我知道他沒有死心,他給我打電話。
許初一,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只是想再見見她。他聲音哽咽,情緒低迷。
對不起。我說,你知我幫不了你。
他不再說話,頹然的掛斷電話。
靳顏對這一切無所知,她仍舊喝得醉醺醺的給我電話,站在酒池中跳舞,妖冶而詭異。
許初一。你過來。她大聲叫我。
我穿過人群走到她身邊,看到她眼里的淚水。
我們去哈爾濱吧,據說那里有最漂亮的冰雕,我們可以在大雪中,喝酒和跳舞。我說。
酒吧太吵,靳顏沒有聽清我說的話,但她一直點頭。
她一直不停的旋轉,眼淚掉在酒杯里,苦澀的酒透過她的喉嚨進入她的身體。她喝得爛醉,捂著臉蹲在路邊哭。
他要回來了。靳顏說。
我們去哈爾濱,明天就去。我打斷她。
可是許初一,他是我最愛的人。靳顏滿臉淚水。
不,靳顏,他曾背棄你,你不該再回頭。你答應過,會跟我一起走的。我叫。
她無力的看著我,最后終于點頭。
好吧。我跟你走。
我過去擁抱她,任由她的眼淚掉下來。
我心中慶幸,我的靳顏,她終于明白,這個世界上,唯有愛情,才是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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