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在《西西弗斯神話》的開頭說道:“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自殺。”
后續(xù)作者深情地解釋到:“我從未見過誰是為實體論問題而死的。”
也就是說,假如我們對于如何生存懊惱,被時代與環(huán)境逼迫產生出了生活無意義的思維,加之某時的激情,將之提升到了生命的維度,這個時候,自殺的問題就會顯得異常窘迫。
我在這里仍然滿懷著極大的熱情去珍藏這部書,如果說有什么東西能抵抗這個荒誕的世界的話,書中那些充滿激情的評論是你能想象到的在這世界上無聊游戲背后最有力支撐你活下去的動能。
通常,在儀式中,我們都很虔誠,我們都極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很嚴肅的樣子,只是當這個儀式不是你參加別人的,而是你自己為自己準備的,你就怎么也嚴肅不起來,甚至你覺得這他媽就是一個玩笑!
我是極其想弄明白那個地下室人的筆記本里還有什么內容?老頭這本日記里后面令我期待的答案?我自己的記憶何時恢復?我的歇斯底里癥能否好一些?以及對于“冒雨的歸人”、“城堡里的人”和我一直凝視的那座墳里的墳中人是否有一個清晰的描述,這一切是否有一個統(tǒng)一的答案?是的,目前的問題太多了,而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之前是不想吃、沒心情吃,或者憎惡吃飯,而現(xiàn)在最無力的,莫過于我自己的胃了。
這四周荒蕪一片,寒風直打得屋頂,像是無數(shù)個石子墜落,雪撕裂著周遭的一切,而我,卻在這溫暖的屋子里猶豫著,走還是不走這個猶豫了很久的問題?
屋子里墻上的鐘表此時是晚上6點30分,而今天是周三,往常在這個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那座墳前。
這個慣例已經被耽擱了好久好久,但我的腦子里還在時常模擬著這個場景,已經把我佇立在風雪中的墳前看成了我的信仰,我的儀式,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墳中人到底是誰的時候?我的儀式或將中斷,我的信仰或將崩塌,而我目前的狀態(tài),卻是我最想持續(xù)下去的。
這是一個糾結的選擇,有些時候生活就是這樣。你選擇一種穩(wěn)定,就會失去冒險的樂趣;你選擇冒險的激情,就會失去平淡里幸福。總之,我們就是在丟失中前進的人。
有些時候,有些事,有些人,你記住還不如忘記,但總有一個人、一件事你必須銘記,這是你的權利也是你的義務。至于是什么,需要你去甄選。
經過了巨大的思想斗爭,我把老頭的日記本揣在了懷中,踏入了這風雪中,作為必要的儀式,我望了望那座墳后,艱難地離開了這里。
目前,最最緊迫的是:一餐飯。
這一餐飯與我的距離有些時候就像我每個清晨醒來,所問的問題并非是昨天的易逝,也并非是明天的美好,而是今天的艱難,是的,艱難,當然,我們所證見的每一個人的每一天都并非晴空萬里,而我想說的是,有些時候當我睜開眼睛,已經是明天了,也就是說我在前天的晚上睡下,在今天的明天醒來,是的,我錯過了相對于我來說的那個今天的清晨,同樣,我也錯過了一個充滿抉擇的今天,但我也在慶幸著。
而恰巧這一天的一餐飯的意義就恍然地被拉升到了儀式的高度了。可能對于餐館的服務員來說客人都是一個樣,但對于我來說,我吃飯這天的客人早已自動地被我劃分成了我儀式的參與者,不管他們是否愿意。
通常一碗最便宜的白菜湯,兩片饅頭,是的,這并不是豐盛的一餐飯,也絕非是一次盛大的儀式,但卻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而恰巧在這時,我的記憶突然清晰,在這清湯寡水中,追憶像炮彈一樣墜落在這白菜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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