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情就怕你不善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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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晃了晃腦袋，比之前輕松了不少，感覺魂魄又回歸到了身體里，已經被訓的乖巧溫順。消毒酒精的氣味就是讓人覺得惡心，直擊你的嗅覺，猝不及防的就是個噴嚏。我試著撐起身體，她猛地站起來，命令的朝我吼：別動。托起我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放下，用臉貼了貼我的手，隨即扯來被子的一角，輕輕的蓋上。這被子白里泛著污點，順著這些污點看過去，全身的毛孔開始緊張的戰栗著，像是蓋過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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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還有一個人，看上去像個學生，頭型像你高中的樣子，仰在病床上，低著頭撥弄著手機，也許只有不斷的刷朋友圈，才能找到安慰，才能代替一個人給予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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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來這種地方，都會感慨生命的脆弱，人真的只是一棵有思想的蘆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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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孽，不可活”。她瞪著我，一副憔悴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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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你，我明白了，犯賤的人真的活該。”你看，她多惡毒，說出的話赤裸裸的就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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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里，她噙著淚，我看到她的側面，這個女人，有些陌生，頭發散亂的披著，眼皮腫高了不少，我一直沒有勇氣去了解她這些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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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幸福短暫猶如曇花一現，恐怕活生生的例子出現在我身邊，我怕我這些年堅持的理由，轟然倒塌。所以我只在我設定的世界里生活，外面無論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還是喜歡那雙白色球鞋。我相信我相信的，也一樣相信我相信的，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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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我傻，更難聽也有，我說她：“你不是一樣的傻嗎？你不是相信轟轟烈烈的愛情就許了他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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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我真的很嫉妒，她寧愿告訴你，也不愿意給我透露一點，我的分量究竟在你們那里有幾分，全世界都可以背叛我，只有她不可以。什么為你好，什么善意的謊言，統統都是借口，都是給自己開脫的托辭。那時的我想不明白，做了多少傻事，傷害了多少人。最深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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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個單純的姑娘，相信曾經擁有便是長久一生，她也是個要強的姑娘，相信男人做到的，她也能死磕到底。然而生活最終卻沒有把她塑造成她該成為的樣子，而是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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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婚姻真的可怕，能把彼此愛的死去活來的人折磨成仇人，能把愛腐蝕成仇恨而相互殘殺。她懷孕期間，反應大，吃什么吐什么，情緒波動也是反復無常，他也就自然地扮演起傭人的角色，哄著、慣著、寵著。這些看在父母的眼里就都成了事，說他懦弱、怕老婆、沒出息，說她矯情、不懂事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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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父母心里不開心，這些話總不至于會說在他們的臉上，當他們的女兒降生后，矛盾就慢慢浮出了水面。天下父母都一樣，總是想把最好的都給孩子。女兒小可身體較弱，經常發燒，每一次她的婆婆就說沒多大事，吃點藥就好了。起初覺得老人經驗多，也就沒說什么，直到后來孩子開始抽搐才引起他們的重視，還好，趕得及時，女兒才脫離危險。婆婆卻抱怨說丫頭片子就是燒錢。她聽在心里，雖明白上一代人的觀念，但無法理解他們對待弱小生命的態度，不過她也只給丈夫抱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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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小就是一個聽話的孩子，聽老師的話，聽父母的話，他寧愿對不起所有的人，絕不會忤逆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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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建議她再要個兒子，考慮到生活的壓力，她和他決定只要一個女兒就好，人生的路不長，想把為自己活著的日子拉的盡量長，她不愿再重走父母那一輩人的路子。我和她想法一樣，我也希望我們有個女兒，我將所有在父母那里沒有得到的愛統統都會給她，讓她成為我們唯一的驕傲。你看，我們都特別異想天開，生活卻總是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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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站在了父母的立場，她發現這個男人不再是那個可以并肩作戰的人了，也不再是可以一起終老的人了。他發現，這個女人也不是那個善良的姑娘了，在他父母的描述下，儼然一個心機婊，他說她總是把自己凌駕于家庭之上，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想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她說他是個沒有長大的吃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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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愛情被這些生活的瑣事消磨殆盡，無論多么美好、多么刻骨銘心的愛情最終都將歸于平淡，而可怕的是轟轟烈烈的愛情在短暫的三年之后，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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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只在意對方的不盡如意，總是去糾結對方已經不愛自己了這樣的問題，任何一方都沒有安靜下來去分析問題，圍繞著愛和不愛的話題在原地踏步而將問題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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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一個頑固的石頭，還給我講什么女人應該三從四德，賢良淑德，這樣的婚姻若只有一方去經營，那我只能在婚姻里是個低賤的人，如果我真的這么做了，我們也回不到當初，我設想的婚姻其實一開始就是肥皂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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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去見他，他的嘴臉已經到了讓我唾棄的地步了，想不到他會說出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