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寓言常常伴你入睡,但它常常混同成童話,而童話真的是寫給孩子的嗎?
我們的父母把常它當成是娛樂,像大部人看到寓言一樣,習以為常的將它放入了童話的世界。
但童話通常都是一個美好的世界,而寓言通常會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而這悲傷的故事通常都有一個似乎美好的開頭。
等我到達了所謂成熟的階段以后,我不曾想過每一個寓言里都似乎有一個被稱為“冒雨的歸人”存在。
寫詩的人大都是活在寓言里冒雨的歸人,他們渴望的精神回歸根本抵不住那狂亂的雨點。
“明月有情還顧我,清風無意不留人”,曾經有個詩人,作了這么句詩,居然被殺了,被誰殺了,當然是被人殺了,被什么人殺了?所以我們早就知道人與人是不同,同樣一個物種,別人是可以決定你生死的。而這荒唐的事情,被我們習以為常了。
我只想問后來他去了哪里?他的肉體早就喂了螻蟻,而他的靈魂會為了這句好詩后悔嗎?
不,他不會。他會驕傲于這件事情。
你覺得呢?
“明月無情還顧我,清風有意不留人。”如果他這樣寫,或許會死的更慘!
正如近代詩人北島曾說過:“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如果把它改成“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銘。”豈不更狠?
有些時候,詩人還是在寄予一些希望給這個他認為沒有氧氣的世界。
我說過,我存在的依托就是母親對我的愛和我在絕望里那一點對于希望的虛妄。
而這希望在你偶然碰到的一首詩歌里找到,真的,相信我,這種相遇很奇特,它可遇不可求。
只是,詩人希望他的詩可以是寒冷世界里的熱水,炎熱地方的清涼。只是,很不幸,他的一廂情愿換來了世界的一意孤行。他們的詩大都成了炎熱世界里的熱水,人們等著它涼些再喝;大都成了冰冷世界里的涼水,人們想方設法的想要加熱,最終找不到工具,只能把這詩稿燒了,取暖,只為生存,這無可厚非。
詩人總活在寓言里,只是這寓言,通常無力的狠。
小時候,我也只把詩人看成是無力的人,而他們的詩,正是他們無力表現的巔峰。
他們改變不了什么,只能寫些文字,聊寄余生。可是知道我也成為了這樣一中人后,我便知道,有些夢只屬于你,別人不能理解,而你形單影只,對飲三人。
多年以前,我曾拿著一句詩去問老師:“當我坐下,我便不再站起;當我起身,我便無路可退。”
老師解釋了很多,我似懂非懂,我當時只是知道,這個詩人想寫詩,寫不出來,一旦起身,靈感便消失,要椅子有什么用,還不如賣給收廢品的呢!
是的,當一個詩人坐下來的時候,他的開始就是結束,而當他起身的時候,結束或許意味著開始。從這個角度看,他們的生活就是寓言,而這故事里充滿了無力感。
現在我越來越體會到了,無力的感覺,因為疲乏,因為慌亂,因為壓力,或者,因為我僅僅就是在這天寒地凍,雪虐風饕的夜晚,矗立在這墳場的門前,像一尊雕像,又像一個玩笑。而通常一尊無論多么嚴肅的雕像,都會伴隨著一個無以倫比的玩笑。
這個場景,如果有一位畫家將我畫下,它就是一個童話的世界,而這童話里的人,就是我,而我并沒有欣賞一個童話的心情。
站在這墳場的門前,看著遠處的一座新墳,我笑了。
說起這個墳,還是令我心驚肉跳。
那是某年某月的星期一,我像往常一樣十七點半準時來到這里,就在我凝視著那座墳時,借著微雨,我在思考著很多我以為亟待解決,旁些人認為無關緊要的問題,通常,在這里站著思考問題,我覺得是最有效的,這一刻,我有一種可以通靈宇宙的力量。通常,我到家會做一個夢,第二天我會把它精心地寫下來,投稿給雜志社。同樣,編輯會拒絕我,理由千奇百怪,總之,我已經習慣了,習慣將退稿與上墳看成我人生中最平常的事情。
就在這時,身后的墳墓里居然土有松動,逐漸,中間的過程我就不說了,我并不是在寫恐怖小說,總之當時把我嚇得夠嗆。結果是一個女人咆哮著從土里鉆了出來,慌張地跑離了這里。而這一幕,好長時間,我都沒有緩過神來。剛才我思考的那些形而上的重要的問題,都被嚇得煙消云散了。
后來我才知道,一個男子與女友發生沖突,男子失手打暈了女友,以為女友死了,就把他給埋在了這里,但也沒埋深,女人在寒冷中驚醒,生命力在那一刻爆發,努力地用手去刨土,最終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了。而更詭異的是,女人最后又遇見了男子,居然和好如初了!就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現實里的故事總比我筆下的故事荒誕的多,我不得不承認上帝的那顆智慧樹上的果子,如果當初夏娃選擇這里,人類是不是早就征服宇宙,自己當了上帝了呢?
無奈,她們選擇了羞恥,從而構建了人類的文明,為了文明是什么,人類爭得個你死我活,好不痛快。
我在想,如果那冒雨的歸人沿途看見的血泊里的尸體也能在重生后與起初的人和好,那也就無所謂冒雨的歸人了。
而我說過,那冒雨的歸人曾經是我,現在不是了。我主動離開那里,選擇了這里這個安靜的有些陰森恐怖的地方,但起碼,這里可以睡個好覺。
但每當一個好覺睡醒之后,我都會異常的無力,經常是攤在床上,無力地想著我接下來到底該不該走,到底該吃什么?與其說我在選擇,不如說我在游蕩。通常,我將全世界所有的問題想完后,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陽光該何時照進屋里,就會何時照進;冷風該何時吹來,就會何時吹來。
該來的總會到來,不該來也會如期而至,而后你要面對的,就是偶然而復雜的人生了。
而現在,我依然計較著為什么這門今天要關呢?
是的,我想要逃離,只是多年的經驗告訴我,我還在原地,墻還在那里,我不得不爬過去,而結果也通常只有兩種:要么英雄一樣的躍下,要么狗熊一樣的摔死。墻后是否有人在迎接我,我想通常只有一種情況:空無一人。
多年來,行走在我自己給自己書寫的寓言里,我用我的人生實踐了我的藝術,只是相比于王爾德,我還是比較保守的,不過起碼,我沒有生命危險,哦不,現在不能說的這么肯定,像那個詩人,即使你的墓志銘再高尚,可你死了,別人會將你的高尚修改,而你,將遺臭萬年,更悲哀的是,你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不過,或許,你是笑著死去的。
愿那些冒雨的歸人的等待不是路盡天黑,愿每一個寓言都能有一個歡樂的結尾,只是,這樣的寓言,我還尚未找到。
目前為止,我還正在像阿Q一樣努力地畫著圓圈,努力地找到雨傘,試圖抵擋那強大的風雨。
可是,雨傘在哪里呢?
哦,這他媽就是個寓言。而我,恰是我書中那個無力的詩人。而你們,是以為在看一出童話的人,我只能告訴,這不是娛樂,這是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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