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或許真的可以和他過一生

　　下班后,茉茉在公司門外等我,我知她不是沾沾自喜,愛好炫耀的人,只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表達上海時鋒利的話語,表達愛時就會顯得蒼白.只是那時的我并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恭喜啊~~這么快奪得認可.”

　　”你干嘛!不高興,有什么話明說,含沙射影的干什么.”

　　“呵呵…不敢.”說著便作勢擦肩而去.

　　只是突然被拉住,”有話別憋在心里行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臉幽怨的樣子,不要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樣.”

　　“是我就是這樣,跋扈囂張,不講道理.也好過你,背地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你自己心里清楚.”

　　茉茉怔住聽見我的話,良久才冒出一句話:”朱然,收回你剛才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

　　“我為什么要收回,你做過什么,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有意思嗎你?”

　　我不知道我的話到底給她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只是當晚她并沒有回來.我一直等到凌晨,等到藏匿在胸腔的道歉也化作歲月的沙離去.最終卻等到是第二天一早,她早已去臨市出差的消息.想到昨晚林之君的坦白,才發覺兩個人之間不解釋,本身就是將關系惡化的強力催化劑.我跟林之君是是這樣,跟茉茉也是這樣.

　　“朱然,你要明白.今天我把票投給了茉茉.一方面是真的為公司考慮,從利益角度考慮,那套方案才真的是對投資人負責.難道我們還是身在校園的時候嗎?況且茉茉的案子做的也是真的可取.你也知道,我不能因為你我的關系,盲目給你.你也不想我這樣對不對?”

　　“嗯”

　　“還有一個原因,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給我一段時間,我就全都告訴你.”是他們的”真愛”嗎?明知道這是一場戲,我卻只能強迫自己陪他們演下去.

　　一天失魂落魄之后,照舊去林之君那吃飯.看著他叼著煙在廚房做飯的樣子,熟稔平和.我在想或許真的可以和他過一生的.我在背后考拉一樣抱著他,”別鬧,做飯呢!”他輕輕拍我的胳膊。我越發抱得緊些.他背脊寬厚,依舊可以看出年少時候騎車帶我穿越整個城區的影子.

　　“答應我…”

　　“什么？”

　　沉思半天，還是不知怎么開口,“沒什么…”

　　“感覺我們像是兩個被扔進諾大宇宙的人，雖然茫茫人海中只有我們，時間久了肯定會矛盾，會吵架。但是能擁抱的卻只有彼此。”

　　“唉~~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呀，怎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呀。”他無奈的取笑我。

　　想起那時他生日，我逼著不愛吃甜食的他吃蛋糕的樣子，還有那自己做的歪歪扭扭的蛋糕，和他苦澀的笑，是有多久沒有想起這樣細小的往事了。

　　我抱著他斷斷續的低聲說著，“當大家奔著往事而去的時候，回憶就會顯得擁擠。阿君，這些年其實我很少想起你…記憶盡頭的你，就像是一樣盡頭的煙，像始終歸來的雁…只是又像一陣風，一遇見，就離開。留下的我就開始顯得孤寂。就像是那年媽媽離開后，我就再也夢不見她了…….以后都別離開我了，好嗎？”

　　從未如此卑微的要求過他什么，只是當我說完最后一句的時候，不知是我反應敏感還是怎么的。突然覺得他的背就這么僵在了那里。

　　‘不要多想’林之君將菜端上桌子，看著他的背影我竟覺得荒涼。最初的情感和熱淚，總是消耗了最多的執著和努力。以前的我可以不用得到誰的允許，卻可以頑強所得愛下去。現在的我，還有那樣的孤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