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元旦晚會——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現在已經不太記得那次班會的具體日期了，但大約是在12月底的樣子，應該是提前慶祝元旦的班級晚會，并且每個寢室都要上臺表演一個節目。

　　我們寢室大約是半個月前開始準備這次晚會要表演的活動。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選擇的，畢竟唱歌是最適合也是最容易準備的。

　　所以，寢室全票通過唱歌的決定。

　　然后，問題就來了，要唱什么歌。

　　經過一番并不激烈的討論之后，L提議說唱花兒樂隊的歌。L當初為什么會提議花兒樂隊，我至今也不知道原因，也有可能是我忘記了。或許，只是因為她那一段時間恰好在聽花兒樂隊的歌吧。

　　畢竟，當初L很著迷的一個歌手，是當年的一個快男，王櫟鑫。當時王櫟鑫也只是二十左右的樣子，而就在去年，他也娶妻結婚，并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當初的青澀少年，如今已為人夫為人父。而我們，也被時間推著不斷往前走。時間的海浪太大，一不小心就松了手，然后漸行漸遠，最后各自消失在了彼此的視線里。

　　那雖然不是我第一次知道花兒樂隊這個組合，但當時也并不是很了解他們，只知道他們唱了那首《嘻唰唰》，能記住的名字和能認出的成員也只有身為樂隊主唱處于舞臺中心的大張偉。這幾年雖然沒有聽到過他的歌，可能他也并沒有出過歌或是并不紅吧，但是也開始經常能在一些綜藝節目里看見他的身影。2014年他在央視春晚唱了一首《倍兒爽》，雖然后來被證實也承認是假唱，但是這首歌在那段時間還是狠狠地火了一把，傳遍了大街小巷。不知道是因為春晚強大的宣傳效果，還是有太多太多像我這樣的人對已經解散的花兒樂隊的懷念，或者應該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對自己那段回不去的年少時光的“緬懷”。

　　我也是近幾年才知道花兒樂隊解散的事情，但也并沒有再特意去了解那件事了。畢竟，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剛剛在打這段字的時候，卻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為什么，只因為那段快樂但短暫的年少時光。或許我可以理解為，花兒樂隊的解散，好像也在用另一種方式向我宣告了那段快樂時光的結束。只是當初我忽略了這一點。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是在哪一天，就那樣再也沒有了聯系。對于當時那個年紀的我們來說，手機和電腦并不像如今這樣普及，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又或許是因為，我真的離那個圈子越來越遠了，我下意識地不再擠進去，而她們也默認般地不再伸出手拉住我。不論那個原因到底是什么，結果都是一樣的——誰都沒有再去主動聯系誰。

　　最開始選擇的是花兒樂隊的《果汁分你一半》，后來考慮到是寢室合唱，那首歌節奏太快，而且大家也都還不會唱，所以，最后換成了另外一首歌——《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當初在選擇這首歌的問題上是有分歧的，對于當時還是初一的我們來說，這首歌的名字，還是太過于不含蓄了那么一點。

　　但是，后來幾經糾結之后，最終還是敲定了這首歌。

　　我至今仍然記得那天的班會。那天下午大家就開始忙著裝飾教室，或是為晚上要表演的節目做最后的聯系。那天裝飾完教室已經下午六點多了，我們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沒有什么人了。不過，那天的晚餐，每個人的餐盤里都多了一個雞腿。我們笑著說學校福利真好，過節還給加菜，然后每個人都開開心心地吃完了那個美味的雞腿。

　　雖然不記得我們是第幾個上臺的寢室了，但是我記得在我們前面表演的是隔壁的隔壁的寢室，她們唱了周杰倫的《簡單愛》。雖然我至今都只能勉強記住這首歌的副歌部分的開頭兩句，但是這首歌對我來說，終究是不一樣的。那是那段快樂時光的一隅，雖然我不是主角，但卻很開心。我直到今天都沒有忘記那首歌名，應該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吧。

　　當主持人報了我們寢室演唱的曲目名字時，教室里到處都是大家善意的起哄聲，我們八個人也跟著大家一起在笑。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講臺前，然后彼此手牽手站成一排，唱完了這首歌。我們從剛開始唱時的不好意思，到后來的放聲歌唱，每個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并且真正地去享受了那個過程。雖然唱的并不是那么好，但是每個人都很開心，都笑得很甜，很甜。

　　離開后的那幾年里，我經常一個人單曲循環那一首《我們能不能不分手》。其實歌曲原本的調子是很鬧騰的，或者說是很歡快的，至少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當然，當初我們在班會上唱出來的也是這種感覺。或許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少年不識愁滋味。就像當初的我們，也并不是太明白離別的哀愁，因為那是與我們不相干的事情。而后來，我終于從歌曲里聽出了不一樣的情緒。但是，她們已經不再我身邊。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親愛的別走。

　　全世界都讓你要愛我，

　　難道你就不會心動。

　　 ———花兒樂隊《我們能不能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