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章說。霧庵下車了,車子進了局大院,沒大豪在場,該拉弟不依不饒了。她前頭走,頭昂著,目不斜視,任云霧庵怎么說,她就像沒聽到似的,一直往中心飯店走。
“去哪?”霧庵問。見拉弟不吭聲。“別這樣,”他說,就要牽她的手。她一甩仍不接他的茬。他只好跟著她走,一直到了中心飯店,拉弟這才說了一句:119號房。到了119號,拉弟開了門,掛了“勿打擾”的牌子這才關上門。
現在她站在他面前,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看得很仔細,最后她把目光盯在他的胸脯上。這是個她枕個頭的胸脯,當初覺得是那么地可靠,可現在……他也盯著她,就是這雙藍得深潭似的大幽眼勾住了他的心魂,他真想上前抱住她,可兩個多月了,他們之間似乎已經陌生了,瞧她不溫不火的樣兒,所有的沖動與激情也只能煙消云散。他在想那一次帶她到鄉下的縣城玩耍的那個晚上,他倆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鋪上躺著,他為什么就沒把她怎么樣了呢。記得當天開房間時他還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我……”她說:“我不怕。”
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當時怎么就沒要了她的身子呢,是人老實?不是;是自己不愛她?不是;是自己裝正人君子?似乎也不是。當時拉弟也很激情,說:“我是個處女,你想好,要,你就拿去,等正式結婚也行。他當時什么也沒說,當然也就沒有越過那底線。事后他想,這些情節要是寫進小說里,一定沒有人相信,然而,這卻是自己所經歷的事實。
“咱倆的緣分看來盡了,”拉弟挺灰心地說。“那姓韋的對你還好吧?”
“還好,”他說。媽的,咋這么說,真混,他想。
“縣城的那一夜,我就知道你不想對我的一生負責任,可你卻把我害苦了,”拉弟說。“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云霧庵茫然地望著拉弟。
拉弟說:“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是個大壞蛋,一個人的愛心死了,她會幸福嗎?一個人找不到幸福的感覺,你說是不是很苦。”
云霧庵說:“你生意做大了,人在江湖,活動面兒也廣,優秀的男人多的是,你就挑一個好的,不就得了!哪像我,一個小小的警察也給不了誰的什么幸福。”
“你和那女警幸福,當然,什么俏皮話還說不出來?”
“我和她也沒什么,有什么幸福不幸福可言。”
“那次劇院門口,她說你們什么樣的事兒都有——都做了,當時你為什么不吱聲?”
“我當時蒙了,哪想到她會,會那么說。”
“這個女人狠,你和她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那我和你過,”霧庵一激動一下子要把拉弟攬進懷里。拉弟又不是泥巴捏的,想要就要,不要丟一邊理睬都不理睬一下,她生氣要掙脫。她愈掙扎,霧庵愈摟緊,叫她一動也不能動,她就不動了。他坐著她站著,一對高聳的XX緊貼住他的臉,他聽得見她心房有一對小鹿兒直往外面撞。她抱著他的頭,呼吸急而短促像拉風箱。他的手在撫摸著她;她在他懷里一扭一扭的。當他要更進一步,房門被敲,篤篤地響。
“電話,云霧庵的電話!”服務臺小姐在門外喊。
云霧庵一下子僵硬了,站著一動不動,室內靜悄悄的,窒息了一般。拉弟一下子坐起,臉紅紅的,穿好裙子,又攏了攏頭發,怨艾地看了一眼云霧庵就去開門,云霧庵一下子沮喪到了極點。“明天咱們結婚!”云霧庵出門時扭過頭來惡狠狠地說,就去服務臺接電話。
這電話也真來的是時候,這會兒這么一個空檔,二大隊除了大豪不叫打,是沒有人打來的,霧庵想,只有韋蓮娜才會死盯住自己。他三腳并兩步去服務臺接了電話,還真是韋蓮娜。
“要不是那個小毛賊朱二虎說,那女賊頭住119房間,我還真不知道你去了那兒了,”韋蓮娜電話里一驚一咋地說。“別玩火,有我還不夠?吃在碗里盯在鍋里,算啦,快回來吧,去沙洲龜女賊頭的制衣倉庫,我們去抓回文錄。”
……
待云霧庵返回119房間,艾拉弟的情緒早已一落千丈,他見此情景擁抱一下她,大聲說:“我遲早和你結婚。”
拉弟說:“別心血來潮,寬我的心,你不覺得我挺慘的!我爸爸死了,養母死了,三個哥哥都不與我來往,我一個親人也沒有。”拉弟終于抽泣了起來。
“結婚,一定結婚,我什么也不顧了!”云霧庵說。
“誆我,你見了姓韋的就犯迷糊,你當我不知道沙。”
“不會,我要回隊里去了。”
“我也去,我要你當姓韋的面說我們結婚,敢不敢?”
“敢!大不了她和她媽鬧得我做不了警察,”云霧庵說。
他到底還是有那么一股子豪氣沖天的勁頭,這叫拉弟好感動,說:“你真做不成警察,那咱們一起撐船江上,就像一本書上說的,一條船一個家一個世界,那才叫浪漫。”拉弟一掃心理上的陰霾,挽著云霧庵走在街上,她臉上一派桃花。
“我還沒問你,你咋知道畢亞南是從我手上弄跑了?”
“聽二虎說的,他在我船上做事。”
“你咋想到尋找的對象是一個女人?找到那女人就幫了我?”
“畢亞南說他看到女人殺人,你找姓畢的還不是為了找到那個女人?”
“文錄在哪?”
“聽二虎說,你們的人到處找他,他與你無關,我問他文錄在哪兒干嗎?”
“文錄是大盜。”
“你把二虎弄進去就是為了找文錄,對吧?”
“我拉弟就是聰明。”
“就你當我笨,我是笨,不然,我干嗎還幫你?說,到底和姓韋的有不有那檔子丑惡的事兒?”
霧庵想,又不是你親眼所見,你難道希望我承認有什么事兒才好?除非你不愛我,再說我與韋蓮娜本來也沒有發生過什么事兒。于是他語氣堅定地說:“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種人嗎?真是!鬼話。”
那縣城的一夜他倆還不是什么事兒也沒發生?拉弟信了,臉上笑成一朵花,可她嘴上卻說:“我就不信!”
“不信,你還挽著我?”
“就要挽,你看前面那是誰?”
他們己到局大院門前了。韋蓮娜身旁一輛吉普車。云霧庵呆了,蓮娜在等他。他看她眼里在噴火。他勾著頭,臉紅破,他這才知道什么叫心虛理虧,人家前幾天在洗澡間里,都讓你又是親又是摸的,要不是因為安全期的問題,怕懷上孕,也就什么事兒也做了,這會兒你卻挽著另一個女人。
卑鄙。
近了,蓮娜兩眼直直地望著他,一會兒淚眼朦朧,直抵到她跟前了。拉弟才松了手。
“文錄在她的倉庫里,”蓮娜瞪著拉弟對霧庵說。“前幾天他在鎮上**,派出所要抓他,沒處躲。”她打開車門對拉弟說:“請你前坐,帶路。當然也是帶你回去。”
怎么會這樣呢,拉弟好尷尬,也沒能多想,就上車。霧庵仍舊無地自容。蓮娜替他打開后車門,他坐上去,后排己有刑警小王,朱二虎和尚。蓮娜擠上車,關門說:“開車,”她一屁股坐在云霧庵懷里。
“艾姐對不起,都是我惹的禍,”朱二虎說。
艾拉弟一扭頭,看和尚也在車上,天啊,姓韋的女人竟然依偎在云霧庵懷里,還沖著我洋洋得意地笑呢。
“好不要臉,你笑吧,看霧庵和誰結婚,讓你得意;還有,云霧庵,你讓她坐在你懷里,看你怎么向我交待,等抓了文錄我會找你算賬的。”一路上拉弟的腦子亂哄哄的,但就是沒往后排座瞄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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