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你在我們的房間承諾帶她去見你的家人,你也承諾給她了車子、房子還有一輩子,我就站在你面前,我抽泣的快要窒息,你卻看不見我在你身邊,我想到會有這么一天,我還是無法接受你最后屬于了她一個人,而且還是一輩子,和我沒有了一點關系。
你是不是早早的就已經把我忘掉了,四年前你說你要走,我便沒有留,我以為那時的自己低賤的配不上你,一年后你突然對我說了對不起,說你一直愛著我。我收拾了行李,搭上凌晨的火車,奔向你的城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的身體開始變涼,也開始僵硬。早晨我醒來,周圍的雪地上一片血跡,已經浸入到土壤里,我的手腳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我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么,我只想快點見到你,我沿著火車的軌道,往北一直走一直走,我記得我走了好多天才看見北京站的標志。
我拿著你給的地址和我之前查好的路線,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我開心的喊著你的名字,你卻沒有任何反應,我抓不住你,你也看不見我在你身邊。我每次經過你身邊或者在你身邊坐下,你都是莫名的裹一下身上的衣服,還蹙著眉頭。
我知道,我已經離開了你們的世界,可是除了這里,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兒,我本就是來赴一場愛情的約。沒有人知道我非要來北京做什么,臨行前,我的家人還在無力的勸我,只有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這場愛情約定。
我看到你幾次撥打了我的電話,都無人應答。我看到你寫下的朋友圈的狀態:愛情幾多歡喜幾多憂愁。之后的你卻再也沒有打聽過我在哪兒,我的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似乎是無關緊要。我不愿告訴你我在你身邊,我不愿告訴你我離開了你們的世界,我怕你們把我當做詛咒,把我趕走,趕出這個還帶著溫暖的存在。
這三年是我最幸福的三年,尤其到了這要過年的時候,我可以跟著你回家,可以見你的家人和朋友,每次有人給你介紹對象,你都是拒絕,我想就這么一輩子該多好,這樣你就屬于我一個人。
可是終究你還是看不見我,你也不知道我就在你身邊,我也不想問你曾經是不是真的愛我,我也不問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把我忘記,我只想這么簡單的擁有著兩個人的空間。你上班工作,無論多晚,我都在家等你,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你的房間里不再是臭襪子的味道,被你藏在床底的一堆襪子整潔的放在你衣柜里,衛生間、廚房都一塵不染,你那身深藍的西裝上的第二顆紐扣,還有你那未喝完的放了好久都要長毛的果粒橙、吃了一半的西瓜。我只是記得你回到家那一刻的不解與困惑,隨之而來的是理所當然。
我知道就有這么一天,卻未料到來的這么快。那些日子,你和她煲電話粥,我坐在你身邊,我看著你幸福的樣子,聽著你們曖昧的話語,我整個人泡在了醋壇子里流淚,我打翻了你用的香水,弄濕了你的衣襟,你大罵了一聲:見鬼。我害怕的一晚上都躲在衛生間的馬桶蓋上。
我本不想打破這種平靜,卻又不甘心,雖然不甘心,但我還是希望你開心,很多時候人就是矛盾的。雖然本就不是屬于自己的,卻還是舍不得讓你走,是心里在作怪,你好像是被人從我身邊偷走了。但是為了你,我又不能對她怎么樣。我想把她扯成碎片,或者摔腫那張鮮嫩的臉,卻不能。
今天我想把這些寫給你聽,你千萬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當然也不會傷害她,我只想知道當年為什么輕易就要說分開,又為什么輕易說要重來?后來為什么不去尋我?你能感覺到我在你身邊嗎?這三年,你是放不下我嗎?你可以大膽的告訴我,無論結果怎樣,我都不會傷害你,不,是你們。
我在你身邊一直搜索我來過你生命的痕跡,我翻開你的空間狀態,從我們畢業分開的那天起,沒有關于我們之間點滴的記憶。除了那條空間里的狀態,我沒有發現我在你生命里留下過腳印,我放你錢包里的那張照片,哪兒去了?你在深夜里思念我的短信哪里去了?存在你手機里我的號碼哪里去了?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哪里去了?你寫給我的未寄出的信哪里去了?你說的沒有我的日子里,你的孤獨哪里去了?我們說好在一起的那天,你沒有欣喜,我們分手那天你沒有悲傷,后來我們要重新來過,你沒有說要珍惜,后來我消失,你只留下那句。
我越來越想不明白,我們之間當初的微妙哪里去了?你能告訴我嗎?
你給她買了玫瑰,買了戒指,小心翼翼的放在第一層抽屜里,我戰戰兢兢的將它戴在手指上,燈光下,它那玫瑰花瓣的鉆閃著亮亮的光芒,只是戴在我手上有些大,總想從我垂下的手指上逃脫。你說:見了鬼了。瘋了一樣將房間的每個角落翻找了一個遍,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通紅,兩手捶頭,我趕緊將戒指摘下,慌亂中,掉落在地板上,你趕緊放在手心里,360度無死角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消失,你有沒有為我紅腫了眼睛,有沒有為我著急的面紅耳赤,有沒有為我捶胸頓足。
我在無人的夜里狂奔,我的眼淚似開了閘的河,我踢翻了路邊的垃圾桶,我狂呼著為什么。我不用再在乎別人的反應,我可以只顧自己的宣泄,不用擔心被當做怪人。
我本應該是那個戴戒指的人,我本應該是得到你承諾的人,我本應該是那個和你一輩子的人。
我推開門,屋里一切都空了,你走了,留下了一堆丟棄的垃圾,我突然發現我原來也并不了解你,你消失了,我沒有能力找到你,若是我了解你,無論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你也一樣,并不了解我,除了電話號碼,你永遠找不到我在哪里。原來我們都一樣,都是不夠愛。
我從那堆垃圾旁邊看到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的紙,寫著:電話那頭總是無人應答,我突然發現我對你是那么的不了解,或者說我們就像不太陌生的陌生人,電話號碼成了我們唯一能聯系的方式,原來我當初說喜歡你,是那么的輕率,是不是我們那時太年輕。我多么希望你能回來,回到我的生活里,讓我們把這些統統都補上,我不希望我們關掉手機,就從彼此的生活里消失。這幾年一直沒有你的消息,雖然我們都不夠愛對方,我有勇氣用三年等待一個未知,我想如今你也許已嫁為人妻,我們的故事該畫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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