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搜索韓佯

　　韓佯，你知道嗎？在這片完全不可能會有你存在的地方我也看到你身影，我就再一次知道自己一定深深中了一種毒。根本就不可能有的存在。這里距離你所在的地方完全陌生，離開校園，我不再看到你的身影，對于我的心情這是好的事情，沒有了傷神。工作做得很認真，效率之高讓指導老師陳老師一再驚訝，學生們也都很喜歡這一個小老師。

　　突然來的空閑，我一定執拗于要找到你重新換過的扣扣頭像里所放的句子。千百度，原來是歌詞，畫面里放著那兩行字，我甚至試圖網上搜索到有沒有原圖？還是你自己所書寫？你會親自書寫而拍下再上傳作為頭像嗎？當然，應該不會，你怎么可能像我一樣幼稚？

　　我知道，你是一個聽歌的人，姑且如此定義，你聽的兩首放在過簽名里的歌，我都在聽。終于把前一首已經拉出列表，我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想起。過很久之后，這一首也要拉出去吧，真害怕這樣聽下去，眼淚又開始無限蔓延。

　　眼睜睜看著你的簽名，我在想，沉寂快一年的你，突然變化的情緒會不會有我的存在？自作多情了。你不知道，我已經把你當成一種習慣，習慣默默。

　　我多想說一點話，我怎么去說，我能說什么，終于我只能所有的話說給自己聽。把一切等給命運安排明明就是一種消極，卻已經成為我的智慧。

　　你不知道，對于你的刪除只是一種形式化，卻在我心里留下深深鏤刻的印記，我已經習慣一遍遍在添加好友里輸入你的號碼。直到你不更新很久很久，依舊沒有杜絕我的搜索。我一直不知道當初對你刪了加，再刪再加，再刪再加，直到再刪，你是什么心情？對于此，我假設性地問過別人，別人告訴我，這行為很傷人。

　　你也是這樣認為嗎？如果是，我真的好想好好對你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行為也會引起你波動；對不起，我只活在自己的情緒里，我只能依靠刪除你才能控制自己不打擾你；對不起，我以為你說的我們不可能，就是再也不想看到我；對不起，我以為自己能克制住和你聯系的沖動是給你的愛情；對不起，我曾經自以為是地以為刪除你，是你冷淡我的意圖。

　　還在學校宿舍那天，坐在床邊偶然搜索你號碼，我心慌亂的節奏。你不知道，反復不間斷輸入你號碼，我是已經把你忘了嗎？我怎么會把你忘記？坐在床邊的我用的只能是手機，我的網絡還未裝好。即使明明知道手機查找好友看不到簽名一欄，即使明明知道網絡看到的也是一片空白，就是這樣無可救藥地想看著能關聯到你的任何蹤跡。我竟然不再能打出熟悉的你的相關？我一遍遍改變數字組合，都沒有你的名字閃現。

　　必須找到一個有網的地方，要把你的號碼找到，以前有過郵件，所以我能找到你。穿了鞋子就出發。有網的地方，圖書館，證明我并沒有忘記你的存在，你改了名字，加了狀態。我該是欣喜，你畢竟有了言語，眼淚下來，圖書館里的我又哭了，再沒有別的誰能讓我這般掉下眼淚。

　　在我的淚眼婆娑里，在我的側躺在臂彎里，理智告訴自己，圖書館和你的組合明明不可能，可我卻看到你的身影，這是不可能，你不會出現。我心里一遍遍說，不要心生幻想。你知道？我已經習慣不帶眼鏡很久很久，世界在我面前總朦朧你的身影。更確切，我已經害怕你若真的出現我該如何？所以，必須明確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到了新的地方，沒有過去的地方。沒有任何回憶，只是清清凈凈的我一個。正是要到了十五的月亮，就在這實習學校里，夜行回往宿舍，走到小超市門前，看到你不可能的身影，你知道我又想到你曾經的句子？選擇這樣一種方式，我已經是這樣一個女子。我想和你說話，可是我怎么能和你說？我說不到你的世界，只能以這種微乎其微的小概率事件選擇發生，你會不會也在一個偶然的瞬間，看到我的文字，你會不會一眼就能發現這個你就是你？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說。你知道我一遍遍打開你的資料，看沒完沒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這是愛嗎？你又讓我落了淚，不知道什么是愛，不知道愛不愛，只看到眼淚流下來。我以為自己不會哭了，你還是輕易掀起我的眼淚。這個世界上，能讓自己輕易落淚的沒有再勝過你的人，我是愛你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我只看到眼淚。

　　林黛玉以一世眼淚還寶玉，你說你不喜歡眼淚，我自己卻越來越知道這話到底多珍貴，能因一個人哭泣不會輕易發生?？墒牵敃r你說你可受不了林姑娘不盡的眼淚。

　　呵呵，呵呵……我很可笑吧？默默和韓佯說了這么多心里話，突然卻覺得對譚柯木過意不去了。又開始一直想到譚柯木。

　　你，我是愛你的嗎？我想應該是。這一點，你已經勝過他。我卻不因你落淚，為你我幾乎沒有落過淚。再難過，我不哭泣，你沒有那個能力讓我哭泣。想了很久，八成我的眼淚只屬于他，你不是，對你，我又該怎么說，你只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看到自己的堅強。你讓我一遍遍歷經委屈、憋氣到極點再走回到自己的狀態。

　　對于未來，我不知道。但想到未來工作擇業的時候，腦子里全都向著你在的地方，這是愛？我們彼此什么都不說，你卻以堅定不被移動的姿勢站在我的世界里。這是愛？我不知道。憑什么你什么也沒有對我好，我卻一遍遍因為你規劃自己人生，這算什么？我什么也不和你說，只有自己知道你到底有多重？害怕，也不算，到最后，真是我不想要的空，我會哭嗎？不會。

　　你只是讓我越來越變成一個不期待的人。明明知道喜歡你，做到我能給予的付出，有沒有回報我不去考慮。你看我已經成熟到這個樣子，我只做自己的努力，未來到來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