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謬哥,有故事的人不一定是有經(jīng)歷的人,有經(jīng)歷的人不一定是想講故事的人,這里,你是第一個,我則是第二個。”她說。
“哦呵呵,你覺得我是一個沒有經(jīng)歷但特別愛講故事的人嗎?”
“你是。”
“你覺得我的經(jīng)歷還不夠豐富嗎?我的故事直接導(dǎo)致我《最后一個人》的構(gòu)思,如果回憶能夠靜止,我寧愿活在我最想活在的時代,那個最美好的時間。”
“謬哥,你說過根本沒有最美好的時代,每一個時代都是那個時代人所批判的,要知道,上帝是個愛看戲的主,他的頑皮是痛苦也是幸福的存在,如果回憶能夠靜止,我仍然選擇活在我今天的人生,雖然苦痛,雖然不快樂,雖然這苦難使窒息,但你看到了我,有光的地方,我背著我的影子在跑,你們在背后只看到了我的陰影,從來沒關(guān)注過我臉上微微的笑容。”她說。
“小雪,我們喝著酒,做著夢,看著這人生的悲喜劇,我們哭笑不得?從我們個人來看,是悲劇的;從世界來看,我們會驚奇地發(fā)現(xiàn),我們的悲劇在不知道的時間和不知道的地點,居然幻化成了世界的喜劇,你說上帝是個愛看戲的頑童,我說他就是一個導(dǎo)演,他給了我們酒,讓我們在痛苦中麻痹美好,他賜予了我們夢,讓我們在虛幻中得到慰籍,但是,酒總該會醒,夢也總該會停,然后,所有的痛苦就會盛裝回歸,這個時候,我們慌了手腳,我們不知所措,然后,死亡成了唯一的選擇,只是有些人選擇了自殺,有些人選擇了殺人,這也許是個真實,也許是個真理,也許這狗屁都不是,小雪,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痛恨你,痛恨你打破了我本該美好的生活,你回來的時候,我得知了真實的情況,我有同情,但更多的則是客觀,當你再一次離開時,我無法客觀,我陷入了思考與停滯中,我無法真正的行動,你看莎士比亞,他的夢舉世無雙,你看魯迅,他刺穿了一切的夢,造夢的人可敬,刺破美夢的人也許更值得尊敬,你措手不及地歸來,徹底打破了我停滯的狀態(tài),但我不知道我該是感謝你還是……”
吳雪她哭了,沒有抽泣,只是不斷的往下掉眼淚,于是我沉默了,陪著她哭,這一刻,我們一起沉默。
寂靜過后,她說:“你……怎么不說了?”
“你為什么哭了呢?”
“謬哥,孤獨是會給你帶來財富,但更多的是痛苦,那個處在天才與瘋子之間的哲學家,說當一個人只要一旦悟見了真理,他就處處只看見存在的荒謬可怕。所以他說最好的最妙的東西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成為虛無,既然存在意味著荒謬,那要存在有什么意義?他說的第二選擇便是立刻就死。但你說既然我們都生了出來,我們?yōu)槭裁匆⒖叹退滥兀窟€沒怎么年輕,就老了,那個漂泊了大半生的女行者三毛這樣的說著話,什么是旅行,我覺得當代只有三毛一個人算是,其它的都是小打小鬧,謬哥,我這次來,就是要鄭重的邀請你,能否與我一起流放?!”
“你我相遇的時候,有始有終是共同的期待;你我分離的那一刻,你與我開始了無始無終延宕的生活,誰輸誰贏在此時此地,早已虛無。你問我是否愿意,我的答案當然斬釘截鐵:愿意!”
這一刻仿佛使我與她的婚禮。
我們久違的微笑與這長情的擁抱是對我們這段無始無終的生活最動人的回饋!
“還記得你與我的定情詩嗎?”我問。
“當然!”她答。
“一日長于百年。”我說。
“擁抱無止無終。”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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